眼裡,有恨!
安晚滿是疑惑,對於男人,她是陌生的,完全陌生,所以,她可以確認自己根本不可能跟對方有什麼恩怨情仇,但是,那濃厚的恨意是從哪裡來的?
收回目光,啓動車子,車子離開之時,她的餘光往那個方向掃了一眼,這一次,男子卻遠遠的頷首對着她點了點頭,像在問好似的。
仿若剛開始那種恨,是她的錯覺。
到了新店這邊,正在裝修着,安晚剛從車裡下來,就看到彭依柔向着自己走來。
她倒是很清楚自己的資料,竟然來店這裡等她,知道她一定會出現在這裡。
“有事嗎?”安晚站得筆直,問得清涼,在並不算高的彭依柔面前,顯得格外的高清。
這是彭依柔最不喜歡安晚的樣子,仗着有點姿色,身材好點,就一副高人在上的姿態,以前在家裡也是這樣。
“安晚,你知道不知道傅氏因爲你纔出的事?你害得他那麼慘,你就不能爲他想想嗎?差點因爲你沒了命,現在公司因爲你弄成這樣,你是不是心裡特開心?”一開口,彭依柔就是咄咄逼人的口吻,把所有的錯都推在安晚身上,“你就是一個害人精,你除了害人,你說你還做過什麼?”
這樣的口吻,真的很熟悉,特別的熟悉……
讓安晚忍不住認真看着彭依柔,可是這張臉卻是陌生的……
“害了一個又一個,俞朗還躺在醫院裡呢,現在傅君的公司又出事,以前還有一個宋熙城,他的公司也破產了,現在成了上班族,還有誰?對,還有那個以前跟你一起在那裡跳舞的女人叫甘草是不是?因爲你,她都死了!你自己說說,你害了多少人?你還要禍害多少人?”
安晚靜靜的看着彭依柔,腦海裡都是她控訴的那些話語……
聽起來,好像真的全是自己的錯!
“你到底是誰?”安晚皺着眉頭問,連宋熙城的事情她都知道,那麼久了,是調查了自己多久?還是本來就是位故人?
“我是誰重要嗎?”彭依柔冷笑着,“我說錯了哪一點?嗯?”
“所有你說的事實都是你肆意扣在我身上的過錯,事情的真相是怎麼樣,對於你無需要解釋,當事人知道是怎麼回事就好。”安晚十分冷漠的回答着,相對於彭依柔的激動,她倒是平靜得可怕。
明明做了那麼多傷心害理的事,怎麼還可以這般心安理得的活着?
這樣的女人,是應該打落在十八層地獄的!
“強詞壓理!明明心裡有俞朗,卻還裝作什麼事都沒有,人家都爲你躺醫院幾天了,看都沒有去看一次;還有靳西溪,也是因爲你發生車禍,差點連命都沒有了,你怎麼能這麼心安理得的出來到處招……”
“姐。”
安炎的聲音傳來傳來……接着擋在安晚面前,把安晚護在身後,冷冷的看着面前的彭依柔,“你算什麼東西?也這樣跟我姐說話!”
彭依柔眸光閃了閃,“安晚,你會遭報應的。”
說完,便轉了身……
安炎盯着她的背影皺着眉頭,“姐,她是誰?她罵你,你怎麼不打她?”
聽到後面一句話,安晚忍不住笑了,“總不能狗咬了我,我也回咬它一口,是不是?”
“你這樣會被人欺負的。”安炎拉着安晚的手說道,“姐,陶萍來找我了。”
“她找你幹什麼?”安晚皺起了眉頭,“安炎,媽的事一直沒有解決,就是她在背後搞的鬼,只是,如果她出了事,那個孩子就成了孤兒了。”
就是那個陶萍嫁到唐家後生下的孩子……
“她做的事,總該要受一個後果……”
後面的話還沒有說完,安晚面前突然一個東西從天下落下來,啪的一聲,砸在她腳邊,花瓶四分五裂。
驚魂未定,安炎把她拉到一邊,“姐,你沒事吧?”
安晚的身體還緊緊繃着,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如果再往她這邊偏過來,那個東西砸到的地方就是她的頭。
倒在地上的,也就是她。
“姐,你得罪了什麼人?”安炎擡頭看,這是商業樓,不像居民樓那樣,有陽臺,有擺放着盆栽在那裡,會不安全。
不可能是意外,只能是人爲。
而針對的人,就是她。
“沒有啊。”安晚搖了搖頭,“是不是我害得人太多了,所以老天都看不過眼了?”,她自言自語似的說了一句。
剛纔彭依柔說的那些話……多少還是存在了她的大腦裡。
“老天那麼忙,哪有空管你。”安炎拍了拍安晚的肩,這一刻,倒像一家之主,安晚都覺得他真的長大了,“要多加註意,知道嗎?”
“嗯。”安晚點了點頭,安炎從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姐,這是以前我在媽的東西里找到的,以前不懂事,所以把這個東西賣了,現在我有本事了,所以把它給贖回來了。”
打開盒子,裡面是一顆象牙似的綠色翡翠,一條紅色繩子繫着,很漂亮。
以前安晚見過安慕珍看過幾次,每次都小心翼翼的,像珍世奇寶一樣,但不捨得拿出來,又放在盒子裡,放好。
後來就沒有見她看過來,原來,是安炎不懂事把東西給賣了。
“姐,這個東西當初我拿去抵押的時候,價格是一百萬……”
“這麼貴?”安晚有些意外,雖然看着很漂亮,畢竟那麼小一顆。
“你知道我贖回來多少錢嗎?”
安晚搖了搖頭,她對這些東西向來沒有什麼概念,又不是很懂這些東西的行情,安炎伸出一隻手。
安晚睜大眼睛望着手心裡的這東西……
她想不通,既然這東西這麼值錢,爲什麼當初她請求母親幫助宋熙城的時候,讓她去找唐父?
“姐,這東西你收好吧,媽說了,這東西是你的。”
“我的?”安晚更加不懂了。
安炎點頭說,“是的,我問過一次媽,爲什麼那麼喜歡看它,媽說,因爲這是晚晚的啊。”
不知道是不是安晚的錯覺,她總感覺這句話裡透着另一層意思,可是她卻一時想不透。
“你先回去吧,剛纔的事,我讓人去查,有結果再告訴你,你注意安全。”安炎拍了拍安晚的肩,轉身便上了旁邊的車子。
很快消失在馬路上。
安晚看着手心裡的東西,有那麼一瞬間,她在想,這個東西會不會是什麼信物啊?
把東西放進包裡,她走進了店裡,裝修工作正在進行,按着她之前的構思,現在正在打通牆壁。
“安小姐,還需要半個月時間才能完成,這期間你就全權交給我吧,半個月後來驗收成果,你放心,絕對會讓你滿意。”裝修負責人看到安晚,急忙放下手裡的工作,走了過來,“只會超出安小姐的預想。”
“嗯,謝謝你了趙師傅。”
“不管氣,不客氣,沈先生的妹妹,我們一定會做好的,丟了自己招牌不要緊,不能丟了沈先生的臉,是吧。”
“辛苦大家了。”
回到家後,安晚沒有再出門……
關於人突然天上掉下來一個盆栽這事,她問了安炎查到什麼沒有,說還在查,說對方可能是這方面的高手,事情做得特別警惕,還避開了監控的地方,有針對性的意外。
得到這樣答案的安晚,忍不住回想着自己做過的事,真的,要說得罪人,沒有啊。
晚飯後,安晚離開了家,怕自己的車子引起注意,特意坐出租車去醫院。
是的,她去看俞朗。
自從那天把話說清楚後,兩人再也沒有見過面,甚至連電話都沒有通過,像當從來沒有認識過,卻只是自欺欺人。
俞朗的病房很容易找,因爲韓綠旋告訴過她。
電梯出來,往那邊病房走去的時候,安晚看到了另一個身影在自己前面,他的身後還跟着他的助理。
在安晚的印象裡,沈嶸好像跟俞朗並沒熟悉到這個份上吧。
向着病房走去,來到俞朗病房門口,是的,沒有錯,房號沒錯,沈嶸剛纔就是進去裡面了。
往前走兩步,聽到俞朗的聲音從裡面傳來,帶着質問的口氣,“你父就是這樣幫我的?到頭來,沒有一件事成功!”
“俞朗,那天的事不能怪我啊,明明是你跟她一起走的,誰知道半路殺出一個程咬金?這事還真不能怪到我身上。”
是那天在酒吧裡那個人的聲音,湯逸塵。
那天她的反映,還真的是那杯茶裡有問題!
“不怪你怪誰?誰讓你自作主張的?不然,安晚根本不可能跟他發生關係!”是俞朗怒吼的聲音。
“越幫越忙,現在這種結果,你樂意了?”
“誰會想到後面會有那事?反正她又不是沒有跟傅少發生過關係,孩子都有兩個了,反正你也不介意,一次也是發生,兩次也是發生,你把人搶過來在身邊不就行了?”
“滾你MB!”
東西重重落地的聲音!
安晚皺了皺眉,對於聽到的話,心生牴觸!特別是湯逸塵的話,讓她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