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着,已經掙扎着要讓好,只是雙腿並不爭氣,剛離開傅君的身體,整個人便癱軟似的往另一邊倒去,要不是傅君急忙拉住她,說不定,已經跌倒在地上。
斂了斂心神,靳西溪有些爲他着想的說,“阿君,你去追安晚吧,其實我沒事的。”
“那塊地,你蹭什麼熱鬧?”手搭在她的肩上,很紳士的一個舉動,帶着她往會所出口走去。
靳西溪有些頭暈,送搖搖晃晃,往傅君這邊靠着,時不時臉從他的肩上擦過,傅君的眉頭皺了起來,“你喝那麼多酒幹什麼?”
“阿君,我也是三十歲的女人了,沒有愛情,我總得有自己的事業,不是嗎?”輕輕打了個酒格,靳西溪雅談的說着,到了大門口的時候,有個臺階,她沒有看到,穿着高跟鞋直接在那裡一拐,身體直直的倒了下去。
傅君眼疾手快的把她扶穩,腳扭得她特別的疼,靳西溪倒抽一口涼氣,輕靠在他身上,“阿君,我的腳扭傷了。”
傅君眼裡已經有了不耐。
她擡着一雙迷離的眸子看到了他眼裡的不耐,抿了抿脣,強忍着痛楚鬆開他自已下最後一個臺階。
扭傷的右腳一踩在上面,身體便直直的向前倒去。
傅君這一次,並沒有把她扶住,因爲他的視線落在另一個方向……
耳邊傳來靳西溪吃痛的叫聲,他纔回過頭來,彎腰把她扶了起來,“沒事吧。”
“沒事。”明明疼得臉都白了,額頭也在滲着汗,靳西溪卻還是堅強的搖了搖頭,也許因爲真的太疼了,整個身體承受的地方都在他這裡。
“阿君,麻煩你送我去一下醫院,可以嗎?”靳西溪低聲的問道,聲音帶着懇求,又帶着歉意。
遠遠的,安晚就看着會所門口的這一幕,不管怎麼看,都像倆人相依相偎着,臉上始終帶着幾分笑意,那份笑容僵硬又冷漠。
僵在那裡,最後,連她自己都覺得嘴角麻了。
用得着這樣嗎?
剛纔還在洗手間裡要她,這一轉身的就對另一個女人這樣貼心照顧着,用得着這麼濫情嗎?甚至,還當着她的面。
那邊也看過來,她收回了目光,對着駕駛位的男人說,“開車吧。”
“男人啊,永遠都是說得比唱得還好聽,什麼他的就是你的,這一轉身就跟前女友親親我我的,有考慮過你的感受嗎?”沈嶸語氣微涼的說着,握着方向盤的手手背青筋迸出,“他們傅家人就是這樣,根本不可能專一,他就跟他爸一個得情,薄情!”
“一面跟你二姨甜言蜜語的,一面又跟諸詩瀾滾上了牀,這種劣根性,是有遺傳的!小晚,你得考慮好,跟別的女人分享一個男人,孩子跟別的孩子分享一個爸爸,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嗎?”沈嶸勾着脣角,一臉諷刺的說道。
看到傅君打橫抱着靳西溪上了車……
他側頭睨了眼安晚,她的視線落在另一方,選擇不去看。
“即使你不去看,不去想,我說的都是事實,小晚,你是因爲什麼受的傷,我都不忍心告訴你……”
“這麼晚了,快開車吧。”安晚打斷沈嶸的話……這個時候,她的腦子也很清醒,事情該怎麼決定,怎麼做,她自己會做決定,但不想從沈嶸這裡聽到她要的答案。
“沈先生,你妹妹一看就是很聰明的女人,到底會怎麼做,她自己會做,傅君那種自大的人,就等着摔跟頭吧。”坐在後面的閆博突然湊前,雙手扶着安晚所坐的副駕駛位,感覺他說話的時候,呼吸都在自己的耳邊。
渾身繃了一下,瞬間坐直。
“你說,他今晚答應的事會不會反悔?”閆博又問道,一雙眼睛緊緊盯着安晚的耳朵,耳朵耳廓很好,耳垂那裡圓圓的,看起來特別的好看。
更重要的是,皮膚很白。
在路燈的燈光下,格外引人注目。
“他答應過的事,不會反悔。”安晚十分認真的說道,這件事的她有過補償,所以潛意識覺得傅君不可能反悔。
“好了,不討論這件事了,總而言之,傅氏放棄,沈氏必然是別一個最大機會得到那塊地的企業……”
“所以,也是沒有十足的把握?”安晚轉過頭反問,她還以爲,穩穩當當的歸於沈嶸,結果,只是最大機會。
“小晚晚,你也太有勝算了吧,傅君只是說退出,並沒有說把地給到沈氏啊……”
安晚的心咚的一下往下沉。
她總感覺,事情不會預想中的順利,特別是剛纔碰到靳西溪,從靳西溪後面跟出來的那個男人話裡,她憑着直覺男人口中的那塊地,跟沈嶸所說的是一塊地。
“不管結果怎麼樣,能爲你做的,我已經做了,就當是我拿到股份的條件。”她算得很清楚,照傅君所說的話,將來的價值……
“你是沈家的人,爲了沈氏,難道你還要計較得這麼清楚?沈家就剩下我跟你,我們不相互團結嗎?”沈嶸開着車,聲音卻明顯聽出他在生氣。
她不是不想團結,她只是不想進入到商場之間的利用。
就像今晚的事……
傅君帶到她的目的。
那塊地,她不知道他內心到底是怎麼打算,但她很不喜歡他讓她來作主,事後,卻又找她要補償。
“房子多少錢?我轉給你。”
“你還真有錢!”沈嶸聽了安晚的話,似譏笑的說了這麼一句,安晚就像沒有感覺出來似的,繼續說道,“不管怎麼樣,住着的還有他的孩子,我可以找他要錢!”
“寧願欠着他的,也不願意欠着我的?”
是的!
安晚內心其實是這樣想的,欠傅君的,她覺得理所當然;但是沈嶸的,她不舒服,或者,因爲他心裡的念頭,她不願意參和進去。
“你別想多了。”
到了別墅外面,安晚還沒有推開車門,在後座的閆博倒無比積極,幫她拉開了車門,十分紳士的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安晚下車後,說了一句謝謝。
閆博微微一笑,“不用謝,這是對美女應該做的。”
他笑的時候,安晚陌名覺得這個笑容有些熟悉,好像身邊的誰也是這樣笑的……是神態……
回到家,安晚纔看到門口的那個箱子。
今天在學校帶回來的那個,下午只看了一眼……
此刻,她把箱子打算。
裡面確實是內,衣。
大紅色。
整整一套。
是她穿的SIZE。
一個透明袋裝得整整齊齊,可是卻沒有吊牌在那裡,是很出名的一個牌子,這一套目測在接近萬元。
誰送這個東西給她的?
安晚拿着箱子看了下,裡面的隔層裡滑出一張白色的紙卡,她拿到手裡一看,上面寫着字。
————很適合你的一套衣服,希望你穿着開心快樂!
是隸書,紙卡的背面,她看到了字跡的痕跡,不會是女人寫的!是個男人的寫的,寫的時候還用了很大的力氣。
心頭一緊,一股涼意從脖子那裡的領口往背部鑽,像什麼東西在那裡爬着……
把東西急忙往箱子裡一塞,紙卡撕成碎片,走到外面院子裡,直接丟到了垃圾桶裡,她覺得,對方是個變,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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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傅君把靳西溪送到醫院,坐在那裡,讓醫生檢查的時候,他在診室外打電話給殷爲政。
“西溪在醫院。”一接通電話,傅君便直接說道,就像過去一樣,只要一說這句話,殷爲政就在那邊焦急的問,什麼醫院,她怎麼了,我現在過去。
但這一次,卻是完全不一樣的回答,“傅君,我很忙。”
這樣的回答,讓傅君微微皺了下眉,“你忙什麼?西溪她需要你,你過來給她安排住……”
後面的話,傅君還沒有說完,殷爲政已經打斷,“我也有我的人生大事,我女朋友就在我身邊,就這樣了。”
電話直接被掛斷了。
一陣忙音傳來,傅君眉頭皺得更緊了,殷爲政有女朋友了?
他跟靳西溪……
診室裡突然傳來靳西溪一聲吃痛的叫聲,傅君急忙推開門走了進去,醫生在給她的腳給恢復原位。
脫臼了!
她的額頭全是汗水,臉白白的,看到傅君進來,又用那種十分歉意的聲音說,“阿君,今晚真是麻煩你了,醫生讓我在醫院休息幾天就沒事了,要不,你先回忙你的吧。”
傅君手裡還拿着手機,顯然去打電話了。
至於打給誰,她腦海裡只有兩個答案,一個是安晚,別一個便是殷爲政。
就像以往,她出了什麼事,雖然開始是他在也身邊,但轉眼就會換人,換成殷爲政,只是這一次,可能傅君也沒有想到會面對這樣的結果吧。
殷爲政有女朋友了。
那個傅君提示她轉身就能看到的男人,懷裡已經有了另一個女人……真是可笑,男人的情就這麼短嗎?
開始表現得多情深意重,到頭來又怎麼樣?
也只是一個凡人。
不像她,喜歡着他,就一直喜歡着,從小到大,幾十年了……越來越深愛!愛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