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北,我明天想過去法國一趟,你幫我訂機票好不好?”付雨桐噙着淚水的眼睛望着陸靖北。
“靖北,你爲什麼對我這麼好?”這是付雨桐以前也問過的問題。
“當然是你值得我對你這麼好!”陸靖北摸了摸付雨桐的頭,拿着手機就給自己認識的人打了一通電話,“訂明天最早一班機去法國的機票,我跟雨桐兩個人過去。”
“你一個人去,我不放心,我跟你一起去。”
“靖北,謝謝你。”付雨桐往這邊靠了靠,最後肩膀靠在陸靖北的肩上,“靖北,能夠認識你,我真的很幸福。”
陸靖北什麼都沒有說,只是靜靜的看着付雨桐的側臉……
天一亮,兩人直接去了機場。
上飛機前,付雨桐給付母打電話,告訴付母她去法國,會跟傅君一起回來,付母這纔沒有說什麼,囑咐她早點回來。
兩人過安檢的時候,看到了另一個人……
俞朗看到付雨桐跟陸靖北一起,內心忍不住冷笑,“傅少還真是心大。”,刻意的低諷了一句。
付雨桐自然聽出來俞朗話裡的意思是什麼,一過安檢就走在他身邊解釋道,“你別瞎想,我跟靖北纔不是你想的那種關係呢。”
“傅太太,我把你們想成什麼關係了啊?你這麼急着跟我解釋,是心裡有鬼吧。”俞朗勾了勾脣,看了眼陸靖北,只見這個男人身形高大,一看就是經常健身的那種人,濃眉大眼的,五官很標準,偏向於冷俊的那一類型。
“還是傅太太得不到滿足,所以纔會……”
“你在說什麼?”陸靖北把付雨桐擋在自己身後,冷冷的看着俞朗,“原來朗少喜歡逞口舌之快!連自己的未婚妻都看不住,卻有資格本事來談別人的私事?”
俞朗臉色變得冷酷起來,“你是誰?”
“陸靖北。”
微微一頓,俞朗以前也是愛混,所以對陸靖北這個名字並不陌生,南城那邊黑,社會地頭蛇!
“原來是你。”俞朗笑了笑,“你看中的貨色也很一般啊。”
說完,頭也不回的往前走……
付雨桐拉住要跟上去的陸靖北,低聲說,“靖北,不用管他,我們是什麼關係,我們心裡有數。”
“他也去法國,這下剛剛好。”想到在法國有可能看到的場景,付雨桐彎了下脣,兩人也上了飛機。
“俞朗,你知道傅君也在法國嗎?”這麼巧,三人的位置就在一排,剛坐下,付雨桐就看着俞朗說,“他出差的地方,就是安晚在的地方。”
俞朗嗤笑一聲,並不作答。
“昨天下午我打電話給他,是個女孩接的電話,說她的爸爸在洗澡,你知道那個女孩是誰吧。”
俞朗的心一沉……
心裡頓時像打翻了五味瓶,跟安晚通電話時,被刻意掛斷的電話,關機,還有安晚聲音裡的慌張……整整一夜,他無法入睡。
爺爺病情也好轉,所以他就想回法國看一看。
公事上有人處理,但家事,他從來不讓外人插手。
此刻,付雨桐的話讓他有種被背叛的感覺,整顆心都在受着煎熬,他愛安晚,很愛很愛,但是他的愛,並沒有到只是付出,不求回報那麼高的境界。
“是宋瑤是吧。”付雨桐反問,關於安晚的資料,陸靖北已經幫她查清楚了!
俞朗閉上了眼,選擇無視着身邊人的話。
飛機落下,三人一起離開機場……
————
安晚接到俞朗電話的時候,她跟傅君,還有兩個孩子正在這邊最出名的一家店裡吃西餐……
傅君帶他們來的。
兩個孩子很高興,安晚在被傅君威脅中,又被兩個孩子懇求的聲音裡跟着了過來。
“你們都去哪裡了?家裡怎麼都沒有看到你?”俞朗一開口就問,安晚吃在嘴裡的東西突然一嗆,整個人就咳嗽了起來。
“安安,你沒事吧。”
“俞朗,你回來了?”安晚反問。
“嗯,剛到家,你們在哪裡,我去找你們。”安晚已經站在另一邊人比較少的位置,俞朗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下意識的看了眼那邊的方位,他們三人,動作出奇的一致。
笑起來的時候,連臉上的弧度都是一模一樣。
“我們在外面吃飯,等一下就會回去了。”
“在哪裡,我去找你們。”
“俞朗。”安晚叫住他,“我們很快就會回去的。”
“他也在是不是?”俞朗幽幽的反問,彷彿事情早就在他的預料之中一般,然後他笑了起來。
“安安,你真殘忍。”站在陽臺那裡,俞朗看着上面掛着的衣服……
那是男人的長褲跟貼衣褲,不是他的!可除了不是他的,還會有誰啊?俞朗忍不住澀澀的笑了起來……
安晚聽着好俞朗的話,還有他的笑聲,心裡有些慌,“俞朗。”
“你不用再說了。”安晚的話被俞朗打斷,“其實我都懂,我都懂,你們好好吃飯吧。”
電話被掛斷,安晚僵僵的站在原處,她真不知道爲什麼事情會發展成現在這樣,她不願意傷害的人,現在好像卻已經被她傷害。
她真的想過跟俞朗好好的生活。
爲什麼,爲什麼現在事情又會演變成這樣?
再回到位置,安晚一句話都沒有說,再美味的東西,吃在嘴裡,卻一點味道都沒有……心裡沉沉的,彷彿破了一個洞,她不知道該怎麼補,該如何補。
“媽媽,媽媽。”
“媽媽!”
瑤瑤連着叫了幾句,安晚都沒有反映過來,直到她的闊腿褲被人給撩起來,溫熱的物體貼在她小腿處,緩緩移動着。
整個人一驚,回神,就看到瑤瑤拿着叉子在她面前,叉子上插着一小塊的肉。
“媽媽,你快試試,這個好好吃呢。”瑤瑤笑着說道。
安晚張嘴把食物咬下,味道是很好,只是吃的人沒有心情罷了,褲角又被撩了起來,安晚擡頭,看着一本正經像什麼事都沒有做的男人。
明明是他的腳在臺下撩撥她,可表面上看起來,卻是一個正人君子,還在跟一一講牛身上哪塊肉好吃。
也不知道哪裡來的氣,安晚突然擡起另一隻腳重重往他腳上一踹。
用了多大的力氣,她也不知道。
總之,他整個人晃了晃,差點從椅子上跌落!
“爸爸,你怎麼了?”瑤瑤擔憂的問道。
傅君溫柔一笑,“椅子滑。”
安晚不耐煩的勾了下脣,椅子滑?這樣的藉口,也只有他想得出來。
接下來的時間他便安份了好多,終於等到兩個吃完,安晚提議回家,傅君卻跟她唱反調,“瑤瑤,一一,想不想去遊樂園?”
兩個孩子的手舉得高高的,大聲嚷嚷,“要,要,我們要去遊樂園。”
“媽媽,我在這裡從來沒有去過呢,謝謝爸爸帶我們去。”瑤瑤往傅君身邊靠了靠,眼裡閃着的光芒叫幸福。
“瑤瑤,你朗……”
“那我們出發吧。”安晚的話沒說完,傅君便開口打斷了她,然後就看着兩個孩子蹦蹦跳跳的跟在他身後。
而她還站在後面,竟然沒有人理會。
明明是她生的,還是她養的,爲什麼他一出現,兩個孩子的注意力就全到了他的身上?都沒有把半點注意力給她?
走出來,傅君的車就停在門口,兩個孩子在車窗那裡向她招手,“媽媽,快上車,快上車。”
“媽媽,我們給你留了一個最好的位置。”又是這句。
安晚走到副駕駛位那裡,看着坐在駕駛位的那男人說,“你能不能帶好兩個?”
“嗯?”
“我還有事,不能去遊樂園。”安晚不放心俞朗!
每個人都有自己底線,安晚知道自己觸到了俞朗的底線。
“你不去?”傅君有些意外,眯了眯眼,想到她接的那個電話,似乎接了電話後,她整個都心不在焉的。
俞朗……腦海裡瞬間涌出這個名字。
所以,寧願不陪孩子去玩,也要去見俞朗?傅君抿了抿脣……
車子唰的一聲在她面前消失,差點還刮到她的人,安晚望着瞬間消失在自己視線中的車子。
永遠都是這樣,不容許別人拒絕,別人反抗,唯他獨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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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太,你回來了。”安晚一個人回來,剛到家門口,家裡的保姆甘姐跑出來,壓低聲音對安晚說,“先生好像有什麼心事,回來後喝了很多酒。”
“他現在怎麼樣?”
“在他房間裡,太太,你小心點,先生好像有點暴力傾向,酒瓶全都砸了呢。”甘姐小聲的說,剛纔她也嚇壞了。
“甘姐,辛苦你了,我去看看他。”
俞朗的房間在二樓最裡面的位置,房間門半掩着,站在門口,安晚聽到裡面傳來細細碎碎的聲音。
“安安,你怎麼能這樣對我?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我那麼愛你,你都答應我求婚了,怎麼還要跟那個男人一起?”
斷斷續續,一邊說,還一邊打咯,俞朗的聲音也是含糊不清的……安晚站在那裡,心裡很不是滋味。
所有的錯都在她身上,所有的過錯都是她。
是她害了俞朗。
以前那麼驕傲的一個男人,什麼時候把她放在眼裡過?
身邊美女如雲,生活得那麼瀟灑,現在卻……
輕輕推開半掩的門,安晚站在門口,看着歪倒在牀上的男人,地上還有幾個空空的酒瓶……房間裡,滿屋子的酒精味道。
“俞朗。”她喚了他一聲,俞朗的身體才緩緩移動,然後轉過頭來看着她,“安安,你回來了。”
“你怎麼喝這麼多酒?”安晚輕柔的問,把酒瓶撿起來放在一邊,“酒喝多了,傷胃,傷身。”
“安安,你是在心疼我是嗎?”俞朗笑着反問,半眯的眼裡,看到安晚的臉都在搖晃,特別的不真切,他努力搖了搖自己的頭,剛穩定又搖晃。
“我當然關係你,你是我的朋友。”
朋友……俞朗突然之間愣在了那裡。
拒絕得最殘忍的話,莫過於一句,我們是朋友!我們只是朋友!我們也只可能是朋友!
“真的,沒有機會了嗎?”俞朗反問,“就沒有一點,超過朋友的感情嗎?”
“俞朗,我不想騙你。”安晚很平靜的說,“這麼久,我試過,試過去喜歡你,讓你走近我的心,可是抱歉,也許因爲心的地方太小,已經塞過太多的人,以至於,我根本做不到。”
“你恨我也好,怪我也罷,我說的都是事實,都是事實。”俞朗坐在安晚身邊,就這樣定定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