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二十章 回京(下)

更新時間:2014-3-11 9:19:35 本章字數:8195

早‘春’二月,煙雨浸潤着江南,枯草佔據着田野,看不到剛剛發芽的青草的嫩綠。這裡的山、水、村莊、樹、牛、人、小橋、小溪……在雨霧之中,一切都朦朦朧朧,若隱若現。

月瑤這次出遊,可不再是‘女’扮男裝了,而是前呼後擁,帶了幾十號人出來的。遊玩的地方,也都給清空了。

向薇見着月瑤有惆悵之‘色’,問道:“怎麼了?”

月瑤望着遠處,良久才道:“沒什麼,只是想起了一些事情。”她想起了當年爹帶她出去遊玩的日子。要是爹孃還在,看到她取得今日的成就,肯定會非常高興的。

這次出遊,月瑤也帶了可馨出來,難得到了江南,不帶可馨出來看一看江南的美景有些可惜了,至於晟哥兒三兄弟,男孩子,以後要出來有的是機會,所以這次月瑤沒帶。

可馨卻是小聲問道:“娘,你是不是想外祖父跟外祖母還有爹了?”她娘很少有這種表情。

月瑤拍了一下‘女’兒的肩膀,人家說知‘女’莫若母,她家正好反過來了:“嗯,是想你爹了。”去年西北打了好幾場仗,結果輸多贏少,一直到冬天雙方纔修養,如今二月了,西北的冰雪馬上也要化了,肯定又要開仗了,月瑤面上很平靜,其實還是有所擔心,刀劍無眼,誰也不敢保證百分百的安全。

可馨非常有信心地說道:“娘,你放心,爹一定會平平安安地回來的。”可馨跟晟哥兒三兄弟對安之琛沒太多的印象,但是架不任身邊的人總是跟他們說,特別是可馨,一直聽身邊的婆子說她爹以前是如何如何疼她,簡直是將她當寶貝疙瘩一般,所以,每次說起安之琛,可馨心都是暖暖的。

月瑤笑着道:“嗯,一定會平安回來。”

一直到入夜的時候,月瑤才帶着衆人回去,回去以後,月瑤就找到牛陽暉跟明珠,說道:“我準備後日啓程回京城。”

明珠非常驚訝:“不是說好三月初走的嗎?怎麼好好的現在要走?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明珠前兩日已經請了大夫過來複診,如今確定了明珠已經懷孕一個月了,如今明珠日日在府邸安胎,要不然她肯定要跟着月瑤一起去外面看風景了。

月瑤點了一下頭:“是有些突發事件。”就算她現在不準備回去,過兩日也是要回去的,還不若早早的做安排。

牛陽暉皺着眉頭說道:“京城發生什麼事了?”月瑤去年已經寫了請罪摺子,而且言明三月初動身回京城,能有什麼突發事件讓月瑤突然改變行程,急急忙忙地回京。

月瑤也沒瞞着夫妻兩人:“前些日子,我做夢夢見江南乾旱,所以寫了一道摺子送回京城,若是預料不差,召我回京的信使應該在路上了。”就算現在不告訴牛陽暉跟明珠,他們之後也會知道的。

明珠失聲道:“天啦,旱災?”

牛陽暉卻非常地疑‘惑’:“你做夢寫什麼摺子?”他以前還夢夢見殺了柳姨娘呢!可這又不能當真。

月瑤面‘露’苦笑:“我跟別人不一樣,我若是做夢,醒過來以後忘記也就罷了,若是醒來以後還記得夢裡的事,這些事十有八九會發生,我夢見江南乾旱,江南今年肯定就會有旱災。”

牛陽暉在官場磨練了這麼久,已經能做到喜怒不動於‘色’,可聽了月瑤的話,他還是震撼了,然後看着月瑤,仿若看着怪物一般,最後,牛陽暉看着明珠,問道:“二妹說的都是真的?”

明珠不清楚月瑤以前夢到的事,但她知道,月瑤做夢很詭異,夢中的事常常跟現實是一樣的:“人家的夢與現實是相反的,她的夢,基本都是夢到什麼就會發生什麼。”

牛陽暉還是有些不相信,子不言怪力‘亂’神,牛陽暉望着月瑤道:“你寫的摺子,送給誰了?”

月瑤神‘色’很平靜:“先‘交’到侯爺手裡,然後請侯爺特‘交’給皇上。”

牛陽暉確定月瑤不是在開玩笑,半響才道:“萬一沒有發生旱災,你知道這是什麼嗎?這是欺君之罪!欺君之罪可是要抄滿‘門’的。”

月瑤搖頭道:“不會,這事就算皇上相信,也不會大動干戈,加上和悅在西北打仗,就算到時候沒有旱災,皇上最多也就拿我是問。”這是月瑤衡量再衡量出來的結果。

明珠算是聽明白了究竟怎麼回事,當下氣惱不己:“你傻呀?這麼大的事,你說出來做什麼呀?你若是不說出來,誰也不知道,你說出來了,不管到時候這事是不是真的,你都得不到好的呀!”

月瑤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其實我也掙扎了許多,可想着,若是我不說,到時候旱災一旦發生,這裡將餓死多少人?西北到時候定然也會受了影響,我想了許多,最後還是過不了良心這一關。”就如她跟向薇所說的,她不說,一輩子得活在內疚之中。

明珠拉着月瑤的胳膊,忍不住哭了起來:“你怎麼這麼傻呀!這麼大的事,你也不跟我們商量商量。”

向薇心裡忍不住嘆氣,跟你商量也沒有用,我們是被侯爺給賣的,明珠知道也攔不住。

牛陽暉深深地看了一眼月瑤,之後說道:“你放心,我明日就給你安排船隻,你們後日一大早啓程。”這事是真是假,再過兩個月就知道月瑤的夢,到底是真是假,說到底,牛陽暉還是有些不相信罷了。

月瑤回去以後,看着一直低着頭地向薇,笑着道:“這事我沒怪你,人活着,總有需要去做的,哪怕付出‘性’命也在所不惜。”她其實覺得這輩子很圓滿了,唯一割捨不下的就是安之琛跟幾個孩子了。

向薇擡頭說道:“不會有事的。”

月瑤笑着道:“嗯,不會有事的,我還要給可馨找一個合心合意的‘女’婿,還要看着晟哥兒娶妻生子呢!”她哪裡捨得死呢!

明瑤一直以爲月瑤要三月才能回京,如今被月瑤打了一個措手不及,只有一天準備的時間,所以,牛府上下頓時人仰馬翻。

月瑤的東西也不少,收拾了一整天才將東西收拾好了,第二天一大早,就帶着自己的四個孩子還有小糰子回京了。

明珠在碼頭,看着遠處的船隻,哭得淚眼朦朧,這下一次再見,又得要三年以後了。

牛陽暉卻是一點笑意都沒有,一直在回想着月瑤所說的話,若是真的旱災,他是否該現在準備,至少,鼓勵一下老百姓種植耐旱的糧食,也算有個萬一。

想到這裡,牛陽暉自行搖頭,他是按察使,監督百官,並不是巡撫掌管百姓的民生,不過牛陽暉也不着急,這事還得看朝廷的意向。

明瑤就覺得月瑤有些犯傻:“夫君,你說月瑤她會有危險嗎?”自己做夢,夢裡得事成真自己知道就成,爲什麼要告訴皇帝呢?萬一不靈驗,這一個不好就是欺君之罪,得將全家人都搭進去,明珠第一次不理解月瑤的所作所爲,反正換成是她,她是堅決不這麼做了。

牛陽暉搖頭道:“不會,可能會有責罰,但不會有‘性’命危險。”他當日說月瑤有‘性’命危險,其實是言過其實。

明珠有些意外:“爲什麼這麼說?”

牛陽暉解釋道:“你見過欽天監預先的事不準,皇上將他們都殺了的嗎?頂多就是被罷官了。”月瑤的行爲,與欽天監預吉兆的‘性’質差不多,皇帝沒道理就將月瑤殺了。

明珠覺得牛陽暉說得有道理:“那萬一以後皇帝還要月瑤預吉兆怎麼辦呢?”

牛陽暉失笑道:“這種事需要隨緣,哪裡‘逼’得出來的,皇上是明君,不會做這樣的事。”

月瑤離開第五日,京城的信使到了蘇州。

信使知道月瑤已經乘船離開了蘇州返回了京城,當下問明瞭路線就急匆匆地去追人了。

皇帝下的是密詔,明珠勒令了人不準透‘露’消息出去。

月瑤從京城去蘇州的時候,一路遊覽風光,而且看到碼頭就靠岸,‘花’費了一個多月的時間纔到蘇州,這次回京要趕時間,所以月瑤也沒閒情逸致觀瀾風景。

可馨也感覺到不對勁,忐忑不安地問道:“娘,是不是爹出了什麼事?”對可馨跟晟哥兒三兄弟來說,這是最擔心的事。

月瑤輕笑道:“別咒你爹,他好好地在西北呢!是娘有事,娘要趕緊回京城辦一件事。”

可馨鬆了一口氣,只要爹沒事,她就安心了:“娘,爹什麼時候會回來呀?”她只有根據想象才知道爹長什麼樣。

月瑤沉‘吟’片刻後說道:“等打完這場仗就回來了。”

可馨想問這場仗什麼時候打完,可看着月瑤的臉‘色’她又不敢問。

月瑤到現在也不確定了,畢竟有她這隻蝴蝶的效應,很多事可能會有所改變了:“你爹最晚後年會回來。”

可馨有些歡喜:“真的嗎?”得到月瑤的肯定,可馨忙出去將這件喜事告訴了晟哥兒三兄弟,雖然還需要兩年多,但至少也是有了一個期盼,而不是跟以前一樣遙遙無期。

在第十一天,信使追上了他們,沒辦法,月瑤的船隻趕得再快,都得晚上停歇,可信使他們的船隻是晝夜不停。

爲首的是一個公公,見到月瑤立即拿出皇帝的密旨宣讀,等月瑤接了聖旨以後,這位公公說道:“還請連夫人與我們一起趕往皇城。”他們得趕時間,哪裡能跟月瑤一樣,慢悠悠的。

這件事根本不給月瑤反悔的餘地,當下點頭說道:“等我跟幾個孩子說清楚,再收拾幾件衣物就跟你們走。”

再趕,也不差這點時間,爲首的公公答應了這個條件。

晟哥兒此時在船艙裡等候消息,他們的船隻無緣無故上來一羣陌生人,而且還直接去尋了月瑤,幾個孩子擔心不已。

斐哥兒見到月瑤的身影,趕緊衝過去問道:“娘,這些都是什麼人?他們要幹什麼?”瞧着就不是好人。

月瑤也是長話短說:“來的是皇帝派來的信使,所以娘要跟着他們先行一步,你們好好聽向薇姨母的話,大概十幾日後,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四個孩子都給驚呆了,想了許多的可能,就是沒想到竟然是皇帝召見她娘,斐哥兒經的事多一些,有些擔心地說道:“娘,皇上爲什麼要召見你呀?”竟然還這麼急匆匆的,斐哥兒本能地覺得不是好事。

月瑤笑道:“娘也不清楚,不過應該不是壞事。”那些複雜的事,月瑤也沒準備告訴幾個孩子了。

幾個孩子遲疑了一下,然後齊刷刷看着向薇。

向薇覺得壓力特別大:“不會有壞事,若是壞事的話,就不是下聖旨了,而是直接帶着手銬腳鏈將你們娘抓去了。”

月瑤嘴角直‘抽’搐。

幾個孩子,特別是晟哥兒幾個人經常跟着向薇出去,有看到帶着手銬腳鏈的犯人,所以這個形容很生動,幾個孩子立即沒了異議。

月瑤捲了一兩個箱籠,就上了信使的船。

幾個孩子站在船頭,看着眨眼功夫就不見的船隻,一起問了向薇:“怎麼他們的船這麼快,我們這麼慢呀?”

向薇笑着道:“他們的船小,我們的船大,所以纔會慢。”當然,這是其次,最重要的是信使用的是最好的船隻,不僅速度快,而且特別方便,那船隻的旗幟,衆人只要一瞧,無不讓道。

可馨拉着向薇衣服,小聲問道:“姨母,娘真的沒事嗎?”

向薇笑着說道:“放心,不會有事的,半個月以後,你們就能見到她了。”現在肯定是沒事,可是過兩個月就不知道了。

七日以後,船就靠了岸,月瑤上岸的時候,岸上就有馬車在等候,月瑤坐上馬車沒兩個時辰,整個人都是暈乎乎的:“停車,停車。”

跟着月瑤一起的是谷蘭,谷蘭扶了月瑤下了馬車,月瑤吐得臉‘色’蠟黃,她是經常坐馬車,但平常馬車的速度不及現在的一半。

月瑤漱口以後,對着爲首的公公說道:“再這麼趕路,我非得暈過去。”這也幸好她身體好,要不然在船上她就受不住了。

爲首的公公倒也通情理:“好,那就慢點。”反正他們已經能在皇帝規定的時間將人帶回去,倒也不慌。

到了京城,已經是傍晚時分了。

月瑤本以爲第二日再去皇宮,卻沒想到皇帝當下就要見她,她此時還是暈乎乎的,這個樣子還真擔心失儀。

月瑤先回了家,沐浴更衣以後換上誥命服,然後吃飽喝足纔跟着人進了皇宮,此時,天已經黑了。

月瑤急匆匆回來,將安府裡的人都嚇得夠嗆了,以爲是出大事了,見月瑤除了有些疲憊,其他還好,衆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等郝媽媽知道月瑤要進宮見皇帝,又給嚇了一大跳,然後服‘侍’好月瑤穿戴,都戰戰兢兢地將月瑤送出了家‘門’口。

月瑤來過數次皇宮,不過以前來皇宮都是白天,這大晚上到皇宮,還是第一次。

夜晚的皇宮,特別的寧靜,就連烏鴉聲都聽不見,倒是偶爾能聽見走路聲,而晚上的皇宮,往來盤查的‘侍’衛也越發多,走了不到兩刻鐘,月瑤就看到十幾隊巡邏的‘侍’衛,開始盤查的不大仔細,到最後盤查的越來越仔細。

月瑤此時腦子還有一些‘亂’,大半個月的路程硬生生縮成了九天,而想而知這人得有多累,這還不算,想着要見皇帝,月瑤就一陣緊張,手心也全都是汗。

月瑤如同一個木偶一般,隨着爲首的公公走,也不知走了道多久,這位公公望着月瑤道:“安夫人這在裡站着,咱家進去回稟萬歲爺。”

月瑤還沒‘迷’糊,恭敬地說道:“崔公公請。”相處九天,除了打聽到此人姓崔,月瑤一無所知,當然,主要也是月瑤沒跟皇宮的人打過‘交’道,對這些太監的身份也不清楚。

過了一會,有太監出來讓月瑤進去。

月瑤一踏進高高的‘門’坎,就聞到一股香味,月瑤隨着崔公公進了屋子,到了屋子裡,感覺到塌上坐了一個人,此時,屋子也沒其他人了,此人定是皇帝無疑了。

月瑤跪在冰涼如水的地上,給皇帝行了大禮。

皇帝淡淡地說道:“擡起頭來。”

月瑤也不敢違了皇帝的命,緩緩地擡起了頭,月瑤平日都是淡妝,但進宮都是盛裝打扮,今日也不例外,不過因爲趕路太勞累了,盛裝打扮反倒掩蓋了月瑤一臉的倦容。

皇帝定定地看了月瑤。

月瑤一個哆嗦,不由自主又低下了頭去,皇帝氣勢已經能嚇死人了,這眼中帶着刀,越發能將人嚇死。

皇帝也不以爲意,見到他哆嗦的大有人在,不獨月瑤一個:“你呈上來的摺子朕已經看過了,你就真的確信,江南會有旱災。”

月瑤低着頭,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然後儘量讓給自己說話說得平緩一些:“臣‘婦’以前做過好幾個夢,後來夢裡的事都成真了。”

皇帝覺得月瑤還‘挺’有趣的,明明很害怕,瞧着手都在哆嗦,但是說話卻很利索,沒有吞吞吐吐:“比如呢?”

月瑤聲音很緩,她怕說快了皇帝聽不清楚:“皇上,十八年前,臣‘婦’做夢夢見我大伯母想要害死我。”至以結果相信皇帝肯定知道。

皇帝看着月瑤,說道:“就是那次的夢讓你‘性’情大變?”在這一個月裡,皇帝已經知道了月瑤所發生的事,最讓人奇怪的是,就是月瑤仿若在一夜之間變了一個人似的。

月瑤點頭:“是。”

皇帝突然拋出一個重磅炸彈:“那年馬鵬能考中進士,是否與你有關。”馬鵬中進士,太讓人奇怪了。

月瑤纔不會承認這件事呢:“回皇上,表哥中進士,與臣‘婦’並無關係!”事關科舉,打死都不能說。

皇帝又問道:“那年山東發大水,馬鵬能提前防範,也是你做夢夢到給他示警?”

月瑤搖頭道:“沒有,回皇上,我做的夢一般都只與自己相關,我其實在聽到表哥預防了洪水的事以後,也以爲表哥跟我一樣,能做夢預知吉凶,所以曾就此事問過大表哥,大表哥說他只是想到地方上做一些實事,並不知道後來真就發了洪水。”月瑤可不會跟皇帝說馬鵬也能預兆吉凶,她一個人下水就成,別將馬鵬也拖下水。

皇帝聽了這話還是非常滿意的,當官的就該要做實事:“既然你有預知吉凶的能力,爲何不能預知周樹會擄走你?”周樹可不是隻做一次,而是做了兩次。

月瑤的頭又低下三分:“其實臣‘婦’有過預兆,只是頭一次自‘侍’身邊的人武功高強能護我周全,第二次以爲在舅舅家就安全了……”這意思就是大意了,第二次沒想到周樹膽大包天。

皇帝沒有開口,屋子裡頓時安靜得只能聽到外面呼呼的風聲,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皇帝纔開口道:“朕信了你,可最後江南卻並無旱災,你說,該當如何?”

月瑤才以蚊子似的聲音說道:“臣‘婦’願聽候皇上發落。”現在不將話說死了,到時候真有個萬一還有個餘地。

皇帝輕飄飄地說道:“若是假的,朕要你的腦袋。”

月瑤頭都快低到地板上,聲音還是如開始的那般平緩:“若是江南沒有旱災,臣‘婦’甘願領死,只求不要牽連於老爺跟孩子。”

皇帝饒有興致道:“你不怕死?”

地板上的皇‘玉’石很美,可是卻是讓人感覺到刺骨的寒冷,月瑤輕聲說道:“怕,可臣‘婦’只要一想着,若是江南真有旱災,我又不上稟皇上,將來不知道會死多少人,佛家有云,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若是能用我一命,換取成千上百條的‘性’命,臣‘婦’覺得值。”

皇帝這段時間也在認真考慮過,爲什麼月瑤會將這事寫了摺子告訴他,想過許多個理由,可卻沒有一條是月瑤所說的:“你可否將你做夢能預吉凶之事告知玄天大師?”

月瑤點頭道:“有,玄天大師說這是我的福緣。”月瑤這事還真沒欺瞞皇帝,她是真有問過玄天大師,玄天大師也確實是這麼說的。

皇帝手拍在桌子上,皇帝每一次的敲擊,都讓月瑤的心往下沉一分,月瑤覺得,她上下兩輩子,都沒這麼害怕過。

皇帝看着跪都跪不穩的月瑤,有些感嘆,瞧着也不是膽大的人,上着道摺子怕是真的是用盡了所有的勇氣了:“你下去吧!”

月瑤給皇帝又行了一個大禮,然後纔起來,因爲跪得太久‘腿’麻了,起身的時候着點沒站穩摔了一跤,月瑤站穩以後,趕緊退了出去。

出了御書房,風吹在身上,月瑤冷得直打哆嗦,也在這個時候月瑤才發現,不僅手心全都是汗,就是身上也黏糊糊的。

月瑤長出了一口氣,不管如何,這一關算是過去了,接下來,就等着看,江南是否真有旱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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