繞過柴睿琪,柴睿澤徑直朝男人走去,空氣中還殘留着熱騰的氣息,卻從少年進來開始全數降低。
走到牀邊,望向牀上——男人用被子把自己裹個密不透風,低着頭,躲避着少年的審視。這種狀況下,無論進來的是誰,他都會羞愧難當。
少年咬着嘴脣,好像忍耐着全世界最強大的一巴掌,一言不發,伸出手臂,突然把男人抱進懷裡,朝門口走去。
始終觀察柴睿澤一舉一動的柴睿琪臉一沉,身體朝門一橫,火藥味蔓延:“柴睿澤,你什麼意思?”
“我正想問你。”柴睿澤不緊不慢的回答,不輸哥哥的懾人氣勢從他體內向外張裂。
柴睿澤懷裡的畢良早就被驚呆,大腦還沒分清是怎麼個形勢,就感到另一雙大手過來搶奪自己的身體。
柴睿琪抓着畢良雙臂,柴睿澤緊摟畢良後腰,兩人分別施力奪取。畢良在中間成了被爭強的東西,滋味實在不好受。騰出一隻手,想都沒想的朝兩人其中一個揮去。
啪!
嘹亮的響聲貫徹整個房間。
無論是捂着臉的柴睿澤、還是沒捱打的柴睿琪,兩人都同樣吃驚的看着畢良。
吃了一巴掌後,柴睿澤放開畢良,柴睿琪手也不再糾纏。
畢良站在地上,他沒爲自己的這巴掌而感到後悔,無論打了誰都是對方應得的,冷冷的:“你們別再用這種方式羞辱我了。”撿起地上的衣服,走進洗手間,留給兄弟兩人一個蹣跚的背影。
兄弟倆沉默不語,陰雲密佈。
“你什麼都想跟我爭!”柴睿琪恨恨道。
“嗯,對。”少年轉過頭,看向自己的兄長,目光發出危險的光芒:“因爲那些本來就是屬於我的。”
“他也屬於你嗎?”柴睿琪冷笑,指指洗手間。名義上的兄弟,一半血緣上的兄弟,實際,兩人半分情義都沒有,說話口氣比一般的陌生人還要冷淡,只要有什麼聯繫不是在爭就是在搶,在各自母親的教育裡,只有勝者爲王的訓誡。
所謂的手足,在別人的故事裡是一段佳話,在他們的世界裡只有一片片血跡。
少年也回以一個更冷的笑:“他不會屬於你。”
男人穿上衣服,從洗手間裡出來,少年突然站到男人面前,鄭重的問道:“叔叔,你想和我們哪個在一起?”
旁邊的柴睿琪聽見此話,冷哼一聲——還是個幼稚的小鬼!同時心裡也莫名的緊張起來。
畢良搖頭,不是拒絕,而是不明所以,不明白柴睿澤在說什麼,不知道他的意思,統統都是糊塗,他現在想做的只有趕快回家,給敏思和士博準備早餐,今天經過這麼一頓折騰,他已經很累了,真的很累了。
而把搖頭認爲是拒絕的柴睿澤,哀怨的看着畢良:“叔叔——,你討厭小澤嗎?”
小澤?畢良認真的端詳着柴睿澤——不,他不討厭,因爲這個少年是這個家唯一對他表示友好的人,少年的委屈表情讓畢良於心不忍,好像看見了士博和敏思傷心的樣子似的。搖頭:“沒有。”
一個狡猾的笑從少年臉上一閃而過,繼續裝作委屈的問:“那哥哥呢?”
畢良低頭不語——對柴睿琪,不知道該說什麼,是討厭?是喜歡?是介於兩者之間?不,都不是,是更復雜的。每當自己以爲這個男子會傷害自己時,他會幫助自己,當以爲男子會幫助自己的時候,他又會深深的傷害自己。對這樣的人,他該怎麼說?
柴睿琪暗地裡偷偷掃了一眼畢良。
“我不知道你們兄弟倆想說什麼,用一個老男人的討不討厭來證明你們的魅力?!算了吧,我只想回家。”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向門。
手按在門把時,發現柴家的兩兄弟同時堵在門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