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洪靈堂武鬥場。
千米方圓的武鬥場之中,洪靈堂弟子齊聚,密密麻麻的人羣將武鬥場佔據大半,所有人身穿硃紅色袍服,**地凝實着武鬥臺,他們眼神中充滿了敬佩,甚至還有着幾分激動。
洪靈堂絕學一年一度的較量即將展開,這可是洪靈堂大事,標誌着洪靈堂新生代精英弟子的實力強弱。如果這些精英弟子能將洪靈堂絕學修煉得出神入化,那麼就將是洪靈堂的頂樑柱,洪靈堂需要這些精英弟子撐起一片天,將洪靈堂的威懾力傳向四方。
雖然老一輩的洪靈堂弟子之中有着強大的存在,但這並不代表新一批洪靈堂弟子就弱小,隨着年齡的增長,有一些新晉弟子反而超越老一輩精英弟子,這都是時常發生的事情。所以,有的時候,暫時的強大並不代表着永恆,只有讓人望而興嘆,無法超越,才能夠成爲一代王者。
而潘沉,就是這樣的人物。他今年不過四十三歲,卻已經成爲戰王,一些年輕小輩雖然在二十歲左右就成爲鬥玄者,但是,想要超越潘沉,卻仍比登天還難,要知道,一些長老辛辛苦苦修煉成鬥玄師都已經五六十歲,怎麼和潘沉相比。
這一次的切磋之中,新一屆弟子並不需要打敗老一屆弟子,而是看誰能在他們手上堅持的時間越長,誰就越有潛力,而那個堅持時間最長的新生代弟子,也就當之無愧是新人之中最具潛力的弟子,而這個弟子,也將獲得潘沉豐厚的獎勵。
絕大多數弟子都認可了這種比試的方法。畢竟,老一屆弟子在修爲上明顯壓制新生弟子,能夠在他們手中堅持就已經是極爲不易的事情。
“你們說,到底誰能夠堅持最久?”有弟子在臺下竊竊私語。
“我看,這一次潘沉的兩個女兒估計能堅持很長時間,她們可是異紋能力者。”
“那倒是不見得,要知道老一屆的弟子修爲至少六級鬥玄者以上,要是碰上修爲強大的,那可就難說咯。”
“別說了別說了...比試要開始了。”
......................
武鬥臺兩側,坐有洪靈堂一衆實力強大的長老,而武鬥臺之上,潘沉頭束金冠,身穿燙金硃紅色袍服,左手負於身後,右手點指在場所有弟子,沉聲道:“你們可都要看好了,我洪靈堂大敵當前,此刻進行比試,希望你們明白自身與這些精英弟子的差距,努力朝他們邁進,等這一次比試結束過後,又一批精英弟子將加入戰鬥之中,成爲我洪靈堂極大助力,承我洪靈,壯我堂威!”
“承我洪靈,壯我堂威!”
所有弟子齊聲喝道,右臂高舉,都顯得很激動。
洪靈堂之中精英弟子本就很少出現在衆人視線之中,此次,洪靈堂所有的精英弟子幾乎都要進行比試,他們可以大開眼界了!
潘沉氣息內斂,氣勢卻如奔雷,他雙目有神,有兇威在其中沉浮,彷彿一頭隨時有可能擇人而噬的猛虎,讓人不敢直視其眼眸。
潘沉的修爲變得越來越強大了。
這一次,並沒有誰進行廢話,直接開場進行比試。畢竟處於戰爭之中,洪靈堂不希望將這次切磋的時間拖延太久。
李吟歡身處於洪拳修習隊伍之中,已經做好了充分準備。雖然昨天的事情讓他的心緒受到了干擾,但這並不代表他今天不按照原計劃進行。
可能心中只是多出一絲不捨吧。李吟歡心中如是想着。
這一次,是洪拳修習者先行上場,進行一次新生與老生之間洪拳的較量。當然,比試沒有限定玄學,也就是說,在動用洪拳的同時,自己的諸多手段都可以盡數施展,沒有了限制,也能夠讓弟子們發揮出全部的實力,向洪靈堂所有人展示自身的實力。
只見從對面武鬥臺上跳上一名身形魁梧的青年,他鼻息粗重,面露紅光,他的雙臂肌肉紋起,一條條青筋暴起,力量很驚人。
而新生弟子這邊,卻派出徐浩。
戰鬥一觸即發,打鬥異常激烈。徐浩在兩個月的修習之中已經將洪拳領悟大半,基本上每一次運拳,都能打出三品強攻玄學的威力。並且,徐浩使用諸多手段,朝那名身形魁梧的大漢攻擊。
可是,奈何對方大漢是一名七級鬥玄者,在修爲上生生壓制徐浩,而在洪拳的領悟上,也要高出一籌。場上洪拳對碰,玄氣四溢,兩分鐘後,徐浩敗了。
雖然徐浩敗了,但還是引來洪靈堂一衆弟子的叫好。徐浩的表現,已經非常不錯,如果是他們,只怕承受不住那老屆弟子的一拳。
接下來,又是幾名新生弟子上場,分別對陣其他老屆弟子。武鬥臺之上,玄氣噴涌,漣漪四濺,老屆弟子與新屆弟子鬥得氣勢洶洶,可是,即便如此,新一屆的弟子在最後也都敗下陣來,堅持時間最長的一名弟子,也不過三分鐘而已。
不過,三分鐘,看似短暫,對於場上那些平均七級鬥玄者實力的老屆弟子,已經相當不易。
很快,比鬥已經進行過半,二十七名洪靈堂弟子之中,已有十三名弟子比試結束。
坐於武鬥臺一側的方雲海輕輕嘆息,上一屆的弟子也是由他帶出來的,而他們在這比試切磋之中,最多也能堅持五分鐘時間,如果按照目前的陣勢下去,也不可能有人堅持五分鐘以上,那豈不是就說明一代更比一代差了嗎?
想到此處,方雲海的目光首先看向了場下的李吟歡,他的心中升起了一絲希望:或許...這小子可以堅持五分鐘的吧?畢竟上一次他創造了那樣的奇蹟。
但是方雲海又不覺有些好笑,上一次李吟歡與肖風對戰之時,肖風只是使用靈步,卻並沒有動用其他玄學,所以說,李吟歡能贏下那場比試,與比試規則的限定也有很大關係,而這一次,想要再次勝利,卻是極難實現的了。
方雲海輕輕搖了搖頭,看來不是每一屆的弟子都是天才,現在他只期望以後能碰到一個絕頂的天才,當他向所有人展現自己霸道實力之時,自豪地告訴所有人,他是自己教出來的徒弟。不知道這個絕頂的天才會在何時出現呢?
就在這時,武鬥場之上,一名剛上臺的新生弟子還未站穩身形,已經被一拳轟了下來,強大的洪氣將他周身的衣衫都震得有些開裂了。
那名新生弟子噴吐出一口鮮血,捂着自己的胸口,卻是連話都說不出來。他是一名一級鬥玄者,雖然實力不濟,但他好歹修煉有洪拳,在同輩之中也算是強大的存在,卻不想只是剛剛上臺,就已經被場上之人一擊給打得敗下陣來,這叫他心有不甘,但有無言以對。
“譁.....”
所有洪靈堂弟子譁然,這個老屆弟子,實在太強大了,竟然只是憑藉一擊之威就把新一屆弟子打出了場外。
方雲海攙扶着那名一級鬥玄者的身子,卻並沒有怒氣,而是苦笑,在臺上站立的,正是他上一屆教授洪拳的弟子,他名叫任才,是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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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才身子修長,長相英俊,一頭長髮高高束起,身穿淡紫色勁裝,玉石束腰將腰際緊緊包裹,將任才的身材襯托得更加挺拔。
“師傅,對不住了。”任纔對方雲海抱拳,輕笑了一聲,他的言語之中並無歉意,反而倒像是客套地說出了這句話而已。
任才已經是一名八級鬥玄者,各種玄學靈器,加上洪拳這等絕學,讓任才的戰力得到了巨幅提升,現在的任才,自詡是洪靈堂核心弟子之中的佼佼者,無人能夠超越他,他甚至認爲,只有自己,纔是有可能成爲超越潘沉的男人。
方雲海擺了擺衣袖,示意無傷大雅,便將那名受傷弟子扶了下去。
“既然方師傅不計較的話,那我看還是請你們這邊三名弟子一起上來吧,這樣也能多節省一些時間,畢竟我的弟兄們還等着下午出去征戰冥宗呢。”任才的話語說得很客氣,但是這話中暗含的嘲諷之意,卻像是尖銳的利刺,扎得人心頭難受。
全場再次譁然,這名老屆弟子就算再怎麼強大,也不能如此囂張,他這種完全不將他人放在眼裡的作態着實有些不對。但沒有人產生質疑任才的實力,憑藉剛纔他一擊秒殺新生弟子的能力,以一敵三,在一分鐘之內,估計也能將三名新生弟子解決。
方雲海扭過頭來,一手指着任才:“你.....”
他沒有想到任才竟然這樣對待他,一年時間不見,任才的實力得到了驚人的增長,可他的謙虛卻早已經被傲慢排擠地消失不見。方雲海握緊拳頭,洪氣在凝聚,如果不是因爲場中有着洪靈堂衆弟子,他現在就要好好教訓任才一頓。
“雲海,就按他說的做。”此時此刻,潘沉的聲音響起,他雙手負於身後,眸光盯着任才,他想看看任才究竟有多強。
任才只是看了潘沉一眼,就被眼中蘊含的兇光驚嚇,移過目光,不敢看他。
方雲海只得忍氣吞聲,潘沉發話,由不得他不做。
“潘婷,潘媚兒,潘森,你們上。”
哼!想讓我丟人,那就讓你的兩個女兒也跟着一起丟人吧!方雲海心中憤恨,當下命令潘氏姐妹上場,以此來還擊潘沉。
潘沉眉頭微皺,如果自己的女兒被任才擊退,那可就要丟人了。只是,潘沉並不認爲任纔敢攻擊他的女兒,估計潘森就會成爲第一個炮灰。
伴隨着方雲海的命令,潘媚兒、潘婷以及李吟歡三人,都翻身上臺。而眼見潘氏姐妹商場,所有人都在驚呼,誰也沒有想到方雲海竟然會派出潘沉的女兒與任才做決鬥,如果在這種情況下,任纔將潘氏姐妹擊敗,就是在當面打潘沉的臉啊!任才幾乎是不可能去攻擊磐石姐妹的,這是所有人的想法。
因此,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看向了李吟歡,他們對李吟歡報以同情,李吟歡絕對是第一個要倒下的炮灰。
潘媚兒修長身姿站立,她並沒有感到害怕,畢竟她的老子是王者,她並不擔心任纔敢動她。
只是,在她一旁的潘婷,神情卻有些呆滯,眼睛也有些紅腫。
“妹妹你怎麼了,昨天晚上沒有睡好嗎?”潘媚兒關心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