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響聲,貫穿整個賭場,賭場之中所有人都聽到了這一聲巨響,伴隨巨響的,還有一陣強烈的搖晃。
“怎麼回事?”
“發生什麼事了?難道是地震了嗎?”
“不..一定是剛纔進去的那些強者,他們一定是賭輸了,發怒了,要將這裡摧毀!”
所有的議論,都不約而同地響起,這其中,有激動,也同樣有着驚慌。
一時間,五層樓的賭場之中,都出現了騷亂。
...........
黑色的空間之中,廖長老正和他的弟子交談着關於南水煙廠的事情,卻在這時,聽到一聲輕微的聲響。雖然這道聲音很小,但還是被廖長老聽在了耳中。
他皺了皺眉,道:“你去外面看看怎麼回事。”
那青少年應答一聲,他也發現不對,要探查究竟。
可就在他出門之時,卻迎面撞上另一名冥宗弟子,那冥宗弟子氣喘吁吁,上氣不接下氣,一臉驚恐地對廖長老道:“大大大...大事不好了。有人....有人從正門闖進來了!”
“什麼?!”廖長老霍然起身,他沒有想到有人會發現如此隱秘的地方,並且攻入,要知道,他可是有安排耳目在大廳之中,並且設下層層機關,其目的就是不讓入侵者有半分突擊可能。
廖長老沒有任何猶豫,不再理會弟子,只是一個閃身,化爲一道殘影,朝着通道口前去。
也就在這時,廖長老沉聲喝道:“所有人注意,準備好迎戰措施,拿起武器,對正門處不明敵人進行全力攻擊,快!”
冥宗弟子的反應何等迅速,在聽到那聲巨響之時,就已經知道事情不妙,早有準備,此時聽到廖長老的話語,拿起武器,衝向正門通道口。
.............
“可以行動了。”葉凌冰收回手中發亮的藍色水晶,對身後冰玉門精英道,隨即打破那後門通道入口,第一個潛伏了進去。
李吟歡處在人羣之中,在聽到爆響過後,便知道,行動即將開始,說實話,現在的李吟歡,心中還有些激動,能夠這樣肆無忌憚地殺人,真是一件爽快的事情,而且,這些人十有八九都該殺之,因爲他們是壞人,自己就算殺死了他們,心中也不會有什麼自責。
想着,李吟歡已經將後背包裹的下品靈器長劍取出,緊緊握在手中,跟隨着大部隊,朝着那窄小的地下通道前去。
所有弟子速度都極快,即便通道窄小,只能容乃二人並行,他們仍然沒有絲毫拖泥帶水。
如果從高空俯視,可以看到,四千名弟子密密麻麻,如同蟻蟲入洞,只是一會兒工夫,便已經有大部分弟子潛入其中。
李吟歡跟隨人羣,同樣潛入那通道之中。
這通道不僅窄,而且不高,李吟歡只有微低着頭才能不被阻攔,洞內漆黑,但好在前方有人手舉火把,才傳來一絲絲亮光。
李吟歡一把將身上布衣撕下一塊,在行進之中將自己下半部面目遮住。李吟歡的眼神之中無盡心炎在黑暗之中跳動。
既然要來一場屠殺,那還顧及什麼僞裝的身份,只有用自己真實的身份來一場酣暢淋漓的屠殺,纔是一件舒暢的事情!
黑暗之中,沒有人看到,李吟歡的面部肌肉一陣蠕動,變換了模樣,這個模樣,曾在無數洪靈堂弟子的心中,留下了深刻的烙印。
....................
冥宗分宗,正門處。
一排排冥宗弟子,手持抹毒箭弩,緊張地注視着通道口。
“咚!....咚!...咚!...”
一聲聲沉悶聲響,自大門通道之中傳出,震懾着每一個弟子的心靈。
廖長老處於冥宗弟子身後,他左手之上,緊握一把黑色鐵劍,黑色玄氣如絲如縷地匯入劍身之上,同樣的黑色,分不清楚哪裡是劍,哪裡是玄氣。
而在他的身後,同樣有一種冥宗長老集結,面色凝重地看着前方。
“冥宗孽畜,前來受死!”
在大門通道之處,一道厲嘯之聲,陡然傳出,讓人吃驚的是,這竟然是一道女聲。
“嗯?”廖寒聽着這道聲音,不知爲何感覺有幾分熟悉,仔細思索幾分,突然心中一驚,眉頭深深皺起,在他的心中,只出現了一道身影——秋潔。
該死的,冰玉門!冰玉門是如何發現這裡的,按理說,他們不可能知道這裡纔對!
“放箭!”
廖長老黑劍直指前方,大喝道。
“嗖!嗖!嗖!嗖!.....”
一道道箭弩在空中劃過,帶起一陣厲嘯之聲,一時間,黑色長箭,如同黑雨一般朝漆黑通道口發聲之處衝射過去。
“咚咚咚咚!.....”
長箭似乎打到了什麼東西,發出一陣陣悶響。
“繼續放!”
廖寒再次下令,這一次的攻勢,顯然不能讓他心安。
又一波箭雨飛過,在那洞口之中,強烈的衝擊濺起一層層泥沙灰塵,讓人看不清其中之人。
剛纔這些長箭之中都帶有劇毒,而且,這些弓箭手都是玄士以上修爲,強橫的勁氣打入,威力更甚,廖長老能夠肯定,這一次的攻勢,就算沒有給對方帶來什麼實質性傷害,也必然打擊了他們的勢氣!
不過幾秒鐘時間,前方的灰塵,漸漸散開了。所有人都將面前的情形看得一清二楚。
“這!..”
所有人看到,在他們對面的通道之中,一道高大十米,寬大二十米的巨大白色冰牆,將所有的黑色長箭攔截,長箭插入冰牆之中,並沒有一箭能夠穿透過去。
“咔咔咔咔....”
冰牆出現幾道裂痕,終於,如決堤的洪水一般,蔓延整個冰牆,最後化爲冰屑,倒了下來。
秋潔手持冰藍色冰杖,神色凜然地注視着面前那正用箭弩指向自己的冥宗弟子,以及在冥宗弟子之後的長老。
在秋潔身後,十六名鬥玄師,散發出狂暴玄氣,如洪水猛獸一般,衝擊着面前這冥宗衆人的心神。
秋潔一眼便看到了手握黑色長劍的廖長老,她擡起冰杖,斜指向他,道:“廖寒,沒有想到,你竟然會來到這裡。”
不錯,秋潔所指之人,正是廖寒,那在玄獸捕獵之中,因爲虹眼銀鼠皇靈而失去右臂的長老:廖寒。
廖寒本是冥宗總部之中尊貴長老,但是,在虹眼銀鼠皇一事上丟掉了自己的右臂,這對於一個戰力非凡的三級鬥玄師來說,損失是巨大的。
廖寒強大的地方不是他的修爲,而是他掌握了冥宗的絕學:歸冥斬。
歸冥斬分四層,三級、五級、七級以及九級。在上一次虹眼銀鼠皇的鬥爭中,廖寒曾動用出五級歸冥斬,這已經算是必殺之技,但還是被虹眼銀鼠皇躲過,在最後鼠皇的憤怒之中,被奪去了右臂。
至此之後,雖然廖寒在苦練修爲,但是,還是得不到魏殤的器重,終於,被魏殤調遣到嵐水城之中掌管冥宗分宗,這其實也是對廖寒變相的疏遠。只不過,魏殤並不算慘,畢竟能夠在分宗之中做主,也擁有了一定的權威。
只是,廖寒萬萬沒有想到,纔來到這分宗不過多時,便遭受到來自冰玉門的突襲。
“秋潔,爲什麼?”廖寒咬牙切齒地道。
“你冥宗殺死我冰玉門長老,這筆賬,你覺得我該忍麼!”秋潔冷聲道。
廖寒眼珠轉了轉,隨即疑惑道:“我冥宗又何時殺害了你冰玉門長老。”
秋潔似乎早就料到廖寒會耍賴,雙眼微眯,道:“你們自己做的事情,又怎麼會不清楚,當日在沉淵山脈之中,你冥宗死士一齊自爆,將我宗門雪老活活炸死,難道你忘記了這個事實嗎?”說到最後一句話,秋潔周身冰藍玄氣大放,將灰色地面凍成一片冰藍。
廖寒閉了閉眼睛,輕聲道:“秋門主,殺死雪老的確是我冥宗不對,但是,就爲了一個鬥玄師,就要和我們冥宗樹敵嗎?到時候即便我分宗被滅,你們也一定要付出不小的代價,所以,還請秋門主三思。”
“哼。”秋潔輕輕搖了搖頭,深深地看了廖寒一眼,道:“如果你還是一個男人,不要再廢話了。”
說罷,秋潔已經高高舉起手中冰杖,滔天寒氣凝聚其上,即便身在遠處,廖寒仍然感覺到周圍溫度急劇下降,鋒寒氣息,刮過廖寒的臉龐,刮掉了廖寒心中最後一絲美好的念想。
廖寒鼓了鼓腮幫子,他本抱着僥倖逃脫心理,卻從秋潔那雙銳利的眼神之中感受到深深的殺意,他明白,這一戰,已無法避免。
左手握劍,廖寒直指秋潔,道:“既然如此,那就來吧,不過,你真要如此小瞧我冥宗的話,同樣會付出血的代價!”
一邊說着,廖寒嘴脣微動,一道道詭異生澀的字符從他的嘴中傳出,低沉有力,傳向了大殿的每一處。
所有冥宗弟子,眼中抹上猩紅,廖寒的咒語意味着什麼,他們再清楚不過,這一場戰鬥,必將是一場生死的決殺。
雖然面前只有十七名來襲者,但這十七人之中,有十六名都是鬥玄師,而還有一名,卻是戰王,這種戰力,實在太過強大,一人可敵千百,玄氣源源不斷,兇威如荒洪猛獸。
秋潔以及一衆長老聽着廖寒的咒語,並沒有急於打斷,他們想看看,廖寒會在臨死前,做什麼無力的掙扎。
“隆隆隆隆....”
伴隨着廖寒的咒語,大殿竟然出現了一陣輕微的顫抖,一陣陣低沉聲響由小轉大,似乎是一場地震。
“轟!”
突然,大殿正中上方,黑色岩石轟然炸裂,四濺而飛,滾滾碎石落下,砸在灰色地板之上。而在那被炸裂的岩石之中,一個直徑三米的大洞呈現,在其中,一片深邃。
一道身影,朝下墜落,緊接着,兩道,三道,四道.....一道道身影分別朝下墜落,最後,落在灰色地板之上。這些身影,足足四百道。
秋潔以及一衆長老定睛看去,卻發現,那四百道身影,分明是眼眶黑色,身穿黑色勁裝,腿裹黑色反光皮靴的性感女人,他們婀娜多姿,成熟迷人,只是,從她們的眼神之中,看不出任何的神采,有的只是迷惘,茫然。
她們的左側大腿旁,都刻有相同的印記——一朵黑色線條溝邊的血紅玫瑰。
“玫瑰死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