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柳拂堤眼珠一轉,慷慨點頭,“我答應你,反正只要得到前朝太子,也沒必要再扣着師兄不放,你們兩個,都可以走。”
“此話當真?!”
楊雪驚喜不已,瞪大了眼睛。
“我誓,”柳拂堤舉起右手,還真像那麼回事兒,“我若說話不算,就遭天打五雷轟!”
“好!我相信你,其實也沒什麼,小商王府被我布了迷藥,只要口含一片靈芝,就會通行無阻。”
原來如此!
柳拂堤起身就走,丞相府好東西不知道有多少,屈屈靈芝自然不在話下。
“柳小姐,你還沒放了我們!”
楊雪急得大叫。
“哈哈哈!秦露濃,你真是太天真了,師兄的本事我很清楚,就算我得到了前朝太子,師兄也會想辦法把人搶回去,我怎麼能放了你們?我可不能冒這個險。”
“你……你說話不算,你忘了自己的誓,你就不怕……”
楊雪氣得渾身抖,都要說不出話來。
“我怕什麼?每天也不知道有多少人誓,也沒有幾個背信棄義的人遭天譴,你願意相信,我也沒辦法!”
柳拂堤得意而去,這一下不把前朝太子抓來,她絕不罷休。
“你……你說話不算……”
楊雪哆嗦着罵,回頭去看宇文淵,後者一臉淡然,還揚了揚眉。
看來丫頭真沒有他想像得那樣笨,至少這次來救他,她已經考慮得夠周全了。
如果這樣還不能逃離,就只能說是天意如此了。
大概過了半個時辰的樣子,這期間楊雪一直在咕噥着,好像在算計什麼,待到桌上蠟燭將要燃盡,她眼神突然就變得不一樣。
“王爺,我對不起你,我沒能救你出去!”
楊雪瞥了門外一眼,然後眼淚汪汪的看着宇文淵,費了半天力終於站起來,一步一步捱過去。
密室外的黑衣人只不他們兩個在互訴臨終遺言,也不多做阻攔。
“不必多說,你出賣了前朝太子,我跟你無話可說!”
宇文淵看都不看她一眼,口氣決絕。
“王爺,你……你真的這麼絕情?我這麼做是爲了誰,啊?還不是爲了你,不然,你叫我怎麼做?!”
楊雪瞪大了眼睛,已經跳到宇文淵跟前去,兩眼直勾勾盯着他,眼神哀怨,還真像那麼回事兒。
“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
宇文淵冷冷別過臉去,裝得更像。
他本來就是冰冷至極的人,不用刻意去裝,就夠八百人瞧的了。
“王爺,你……你怎麼能這樣對我,我恨你,我恨你!”
楊雪嘶聲大叫,渾身都被綁得這麼結實,也沒別的辦法了,只好拿腦袋不住去撞人家的胸膛,撞得通通做響。
“呀哈,小娘子好潑辣嘛,敢這麼跟王爺撒潑,啊?”
門外的黑衣人看得有趣,紛紛擠在門上看熱鬧,你推我搡的,誰也不想錯過這齣好戲。
“就是,喲,快看快看,這女人力氣還真不少,王爺都快被撞暈了!”
媽媽的,是我的頭要暈了好不好?
楊雪暗罵,身爲大夫,她認穴精準那是沒得說,但她內力不夠。
天絕上人封住宇文淵奇經八脈的手法很重,她一時半會兒解不開。
幸虧宇文淵一直沒怎麼說話,就是在運功解穴,也解開了一小半,不然光靠楊雪一個人,根本沒戲。
“王爺,你是不是對我變心了,是不是?!”
爲免外面的人起疑,楊雪停下來,累得呼呼直喘,腦袋也夠迷糊的。
笨丫頭,想撞死我是不是?
宇文淵冷笑,“我對你的心,從來沒變過,何必多此一問。”
這話好聽,雖然語氣不怎麼對,但楊雪知道,宇文淵說的是實話,是對她的承諾。
要不是因爲得好好演完這場戲,她早笑得滿地打滾了。
“你、你……王爺,你……我不要,我不要!”
她大叫,又拿肩膀去撞人家,她比宇文淵矮了大概半個頭,用肩膀撞過去,高度剛合適。
一下又一下,她被所撞之力反彈回來,再跳過去,有幾次都摔在地下,掙扎着又站起來,直到宇文淵被封的穴道慢慢解開,血脈運行開始暢通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