腸胃一起鬧騰的人難受。此時她還沒有機會填飽肚子,只想儘快離開這裡。
她斜視了昊奕一眼,不滿的翻着白眼,還是一個公司的呢,從坐到這個桌子旁到現在,連一杯酒都不替她擋一下,太不夠意思了。
真把自己當做陪酒女了?見死不救!
早知如此,幹嘛要來參加這個飯局啊。她的工作只跟賬務有關,根本不需要來陪這些臭男人。今天怎麼就鬼使神差的來了?
越想越不對。
剛把這杯酒喝完,中年啤酒肚男人就帶頭鼓掌,嘴裡不住的喊着“好!好酒力。”
白嵐搖着頭擺着手低垂着頭,現在她只感覺暈乎乎的,站着都想歪倒。
“白總監,來來來,再喝兩杯,你這酒量,只跟我喝一杯就想矇混過關,那可不行,都是自己人,不要謙虛,給你斟滿了,咱們喝,今晚要來個一醉方休。”
他興致高昂,酒杯相讓。
白嵐臉上的笑容僵硬了,這個死男人怎麼這樣?出爾發爾,誰規定的非要跟他喝三杯?再喝,我白嵐連回住處的路都不知道往哪兒走了。不行,得讓自己清醒。出門在外,自己要照顧好自己才行。
白嵐的胃本來就不好,此刻連心臟都燒得難受。
“王局長,看來白總監喝的差不多了,咱們接下來還是吃飯吧,以後相聚有的是機會。”
白嵐掙扎着想離開,剛一挪開腳步,身子就不聽使喚歪到了一邊。
她想這次肯定要出臭了,歪倒的身子卻被什麼給拖住了,白嵐的手順勢抓住一樣東西,大概是西裝的衣襟吧。
她被包圍在煙霧繚繞的包廂裡,還有瀰漫在空中的酒氣,只是現在好像有一股熟悉的清新的氣息傳來,她感覺那麼好聞,呼吸也緊跟着順暢了好多。
記起來了,那是男人酷愛用的洗髮露的味道,混合着他身上獨有的體香,讓人不得不陶醉其中。
接着被白酒燒的滾燙的胃也跟着變得清亮了好多,難受的感覺慢慢消失。
人羣中有人起鬨,“哎呦——昊總,這麼心疼自己的下屬。”剛纔勸酒的那個人對昊奕說。
據說王局長是稅務局的,頭銜算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得罪不起。
昊奕託着白嵐的身體把她重新放到了靠椅上。
“這樣吧,王局長,白總監的這倆杯酒我替她喝了,你也知道,白總監明天還有工作要忙,她要是今天喝多了,肯定影響明天的工作效率,最後倒黴的人還是我。王局長,你喝不喝隨意,這酒本該我來敬你,看好了,三杯,哥們兒幹了。”
王局長不樂意,這酒是衝着白總監倒的,一個爺們兒替她喝了,真是掃興,想喝酒是吧,今天我老王就讓你喝個痛快。
“昊總,你這話客氣,今天大家喝酒就圖個樂呵,你看,人家女人還能和三杯呢,換成你,不喝三倍都不能放過你。”
酒桌上的人有拍手叫好的,有用筷子敲打桌子的,總之人聲鼎沸,好不熱鬧。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着,非讓昊總再接再厲,多喝幾杯。
“昊總,你今天算是破例了,我們可從來沒有見過你爲女人擋酒的啊,暫不說別的,就衝這個,你也得喝。”
王局長算是滿意了,他把整個飯局的氣氛推向了高潮。
白嵐坐在椅子上耷拉着腦袋,並沒有睡着,耳朵裡不斷傳來男人們的粗嗓門。說她醉如爛泥有點兒過分,除了站不穩,其實大腦還算清晰。所以那些男人們說的話,她都聽得見。
她曾試圖睜開眼睛去看昊奕,心裡禱告着,希望不要喝醉。
燈光下,男人的氣色看起來稍差,臉上直翻白光,沒有一點血色。白嵐又把眼睛睜大了一些。擔心的看着,不會出什麼事吧。之前昊總的臉,沒有這麼蒼白。
聽陳助理說過,他有胃炎,這次會不會因爲喝酒,老毛病又犯了?
不行,不能讓他再喝了,怎麼能讓一個病人替自己喝酒呢?新聞上老是出現喝酒喝出人命的,白嵐越想越害怕。
她曾經想過讓他幫自己逃出這個地方,現在知道他即使不舒服還要爲自己擋酒,心裡很是過意不去。
原來,他也有體諒人的一面。雖然有時霸道了一點,對工作要求苛刻了一點。總體看來,還是不錯的嘛。
想着
想着,她沉睡的身體已經站了起來,不等大夥兒反應過來,她已經對着大家說:“該我喝的酒,我自己來喝。”那種豪邁,是這之前沒有過的。
昊奕也被震住了,不知道這個丫頭哪兒來的勇氣,突然就這麼跳起來。昊奕心想:傻丫頭,今天這招真的要把自己推到火坑裡去了。
王局長的三杯酒下肚,接着是更多的三杯酒,敬酒的招數層出不窮,目的只有一個:喝酒。
把白嵐灌醉,變成了這幫男人們此次喝酒的樂趣所在,他們一邊催促着她喝酒,一邊爲暈得東倒西歪的白嵐拍手叫好。
不知道過了多久,總之,所有人都玩盡興了,曲終人散,在司機的幫助下,昊奕把白嵐扛在了肩膀上,一把把她扔進車裡。
這個像豬一樣沉睡的女人居然打着呼嚕睡覺,坐在一邊的昊奕不由得多往她這邊看了幾眼。眉頭緊皺。
他決定把外套脫了搭在她的身上,睡着的人很容易着涼。
啊?你要幹什麼?
白嵐不知道哪兒來的勁兒,把正在給她搭衣服的昊奕嚇的不輕。
“快說,你脫衣服這是要幹什麼?是不是對我圖謀不軌?”一雙迷離的大眼睛緊盯着昊奕。
昊奕無奈的看了她一眼,說:“我還沒有飢渴到要對一個酒氣熏天的女人感興趣,小姐,現在是在出租車上,請你說話之前動動腦子。”
喝醉了就老老實實的躺着,耍酒瘋也不挑個地方?
白嵐不相信的看着他。男人只好浪費口舌跟她解釋。
“白總監,你現在喝多了,請你不要再胡言亂語。”他立時伸出自己的修長的手指去掐她微紅的臉頰。
白嵐的確是沒少喝,即使掐她,也不會把她從醉酒中解脫出來,這雖然不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喝酒,卻是她喝的最多的一次。別說讓她保持頭腦清醒,她連東南西北都分不清,腦袋裡像是一團漿糊,想的是什麼就說什麼,完全沒有思考問題的能力。更不知道那句話該說,哪句話不該說。
“哼!你到底是誰?幹嘛擰我的臉?真不懂得憐香惜玉。女人的臉是隨便摸的嗎?流氓!你就是流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