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姓女修呆立在原地,就好像被嚇傻了一樣。
她雖然目中無人,但卻並非真的傻到無藥可救。
畢竟一個築基一重的修士,哪怕是在被慣大,也應該明白,這樣濃郁的煞氣代表着什麼
“可以了。”一個聲音響了起來,卞伯再一次跨出一步,擋在了許姓女修的面前,於此同時,假丹之境恐怖的威壓釋放出來,和陳執釋放的煞氣在空中交鋒
在這兩股氣勢的交鋒中,高鬆等人只感覺呼吸都凝固了。
就在這時,陳執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笑容:“第二次了。”
卞伯皺了皺眉,卻是低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這才擡起頭道:“不會有第三次了。”
對話雖然簡單,但是身後的許姓女修臉色卻分明一瞬間變得蒼白沒有一絲血色,低着頭,只是偶爾用極爲怨毒的目光刮上陳執一眼。
看到這一幕,陳執冷冷一笑,回過頭,一道凜冽的殺意一閃即逝。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高鬆終於找到機會開口了,他顯示看了一眼卞伯,又看了一眼陳執,看那樣子,似乎以二人爲首了,剛剛兩人雖然沒有動手,但無意間散發出來的氣勢,卻是讓他心驚膽顫。
“可能是魔道修士。”卞伯有些不確定地看了一眼陳執,皺眉道:“你怎麼看?”
陳執伸手將一把枯萎的青狼草抓在手中,恍若自語般說道:“有什麼東西,能夠瞬間將周圍一片區域的生機完全吸收麼?”
聽到這話,卞伯等人紛紛紛紛露出疑惑之色。
“會不會是集靈果”劉姓修士似乎想到了什麼,有些不確定說道。
此話一出,卞伯的眼睛驟然亮了起來,一直平淡無奇的臉上亦是露出一抹貪婪之色,失態地自語:“若真是如此,能夠毀滅如此大片草原的集靈果……”
還有後半句話他沒有說出來,但周圍人的眼睛紛紛亮了起來。
高鬆還好,尚能保持冷靜的頭腦,至於劉姓修士三人卻是連呼吸都急促了起來。
陳執面無表情地看着幾人,若真如卞伯所說,那這集靈果簡直只能用恐怖來形容了,莫非是千年以上的集靈果?
要知道僅僅是百年的集靈果,就足抵得上一名靈石充裕的築基修士苦修一年,而集靈果的年份每上升百年,都會產生質變,他曾在金輪散人的記憶中得知,在人間界的拍賣行中出現過年份最久的一份集靈果也不過是九百年,這可是相當於一名金丹修士苦修十年的靈力分量了要知道這集靈果整個無盡荒原,也唯有青狼原這一處地方纔能生長,根本無法移植,而進入青狼原的修士大多都是築基修士,碰上百年集靈果就動手採集了,故而很少有年份長久的集靈果誕生。
單單是那九百年份地集靈果,當時便賣出了十萬下品靈石的天價若真是千年以上的集靈果……
陳執目光一掃其他幾人,發現不管是卞伯還是高鬆等人,紛紛站了開來,似乎對周圍人有些忌憚。
如此巨大的利益,哪怕是至親的修士,說不定都會同室操戈,更何況他們這臨時的隊伍。
只是,這千年集靈果真的能隨手便採集到麼?
陳執心中冷笑,表面上卻是不動聲色,雙眼微微眯起。
“咳咳……”就在這是,卞伯忽然開口:“各位,可否聽我一言?”
在發現其他人紛紛看向他之後,卞伯深深吸了口氣,一股築基五重巔峰假丹修士纔有的靈壓毫無保留地放射開來。
看到高鬆等人眼中隱隱的畏懼之色,卞伯淡淡一笑,不過他看向陳執的目光,卻略微有些忌憚,再次咳嗽了一聲說道:“各位心中到底怎麼想的,我心裡清楚,不過我想問各位一句,若這片荒蕪真是千年集靈果造成,你們真以爲這集靈果是唾手可得?”
沒等高鬆等人說話,他便淡然說道:“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來荒原了,應該清楚,荒原中的危險雖然不必遺蹟,但也有很多不需要充足靈力便能夠生長的靈草靈藥,不過這些靈草靈藥的周圍往往會有強大的妖獸守護,更別說集靈果這種妖獸都非常喜歡吞食的食物了。”
此言一出,高鬆等人眼中的激動之色漸漸淡去,大家都不是傻子,只需稍微提點一番,自然能夠想清楚此時的情況。
“的確如此。”陳執忽然開口:“寶物雖好,有命拿到纔是最好,而且我們猶豫的時間不多,青狼原中,可不止是我們這一隊修士,而此地又處在青狼原的邊緣,若是其他修士趕來……”
高鬆幾人對視一眼,先不說卞伯和陳執二人所說都是對的,而且他們這隊人中,以卞伯修爲最高,而從陳執身上的煞氣來看,這人分明是一滿手鮮血的人物,高鬆自認若是兩人聯合起來,他這小隊的四人可不是對手。
既然統領了一個散修小隊,高鬆當然不是無能之輩,他臉上先是露出一絲赫然之色:“沒想到高某貴爲荒原常客,竟然會有這等利令智昏的想法,真是慚愧,多謝卞道友,陳道友提醒,二位道友說的對,不過……”
高鬆看了一眼卞伯和陳執,皺眉道:“現在可不在這次懸賞之內,也就是說,高某若是和幾人一同前往,若真有集靈果,我們兄弟四人,也要分一杯羹。”
“憑什麼”剛剛消停一會的許姓女修聽到這話,就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般跳了起來,指着高鬆罵到:“這次我懸賞你們出來,便是爲了採集集靈果的。”
“是百年集靈果而那百年集靈果,許道友也採集到了吧。”高鬆冷冷一笑,輕描淡寫便撇開了和懸賞的關係。
“你……”許姓女修剛想說話,就在這是,一旁的卞伯卻是開口了:“可以。”
“卞伯”
“小姐,這時候,還是以我爲主吧。”卞伯淡淡看了一眼許姓女子,眼神堅決:“我記得我帶你出來之前,師傅便說過,一切聽我吩咐。”
許姓女修話語一滯,再一看周圍冰冷的目光,尤其是陳執那似笑非笑的表情,狠狠咬着嘴脣低下了頭。
“高兄,許小姐從小被嬌寵慣了,言語間有些得罪,還望許兄見諒。”卞伯這時候終於不再站在許姓女修的身後,大大方方走向前臺。
“這是自然,卞兄明理就好。”高鬆微笑點頭。
陳執看着兩人臉上的笑容,心中卻是冷笑。
果然不能小瞧了天下英雄。
這兩人,都是人物啊
既然已經決定了聯手,接下來便是如何分配了,高鬆、卞伯和陳執三人一番爭吵,最終還是決定按照三、三、四規則劃分,這所謂三三四規則,便是把所得之物的價值看做十份,而陳執幾人雖然人數相差大,但卻是分爲三個陣營,其中高鬆的四人小隊爲一個陣營,而卞伯和許姓女修屬於同一陣營,陳執,自然是單獨一個陣營,如此一來,人數最多的高鬆一方明顯虧了,不過陳執和卞伯二人實力擺在那,四人就算心中不滿,也只能接受,而剩下多的一份,則是給予貢獻最大的一個陣營。
這種利益劃分規則,在無盡荒原中也是正常,倒是能幫助一羣陌生修士快速聯合在一起,當然,時候真的這般劃分,那就不爲人知了。
確定了規則,又各自發下毒誓,陳執等人這才聯手進入枯萎的草叢中,這片枯萎草叢足足有方圓幾十裡大,如此廣闊的地域自然不可能一下搜尋到集靈果的存在,衆人只能分頭尋找。
陳執緩步走在枯萎的草叢中,他左手握着一柄骨質匕首,而右手,卻是空無一物,不過若是仔細看,就能發現陳執的右手握着一枚細若牛豪的長針。
這枚長針,現在有了個新的名字——隱殺
隱而殺之,倒是名副其實,而且再配上他那薄如蟬翼的披風,完全能夠短時間內將身形和武器全部隱藏,可謂是殺人於無形。
數個時辰後,陳執已經大致搜索完了自己負責的這塊區域,他正準備前往這片枯萎草叢的中央,就在這時,一聲詭異的咆哮,忽然從他右側不遠處傳出,緊跟着,便是一聲巨響
莫非是發現了守護妖獸?
陳執驟然擡頭,快步朝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很快,他便靠近了那裡,而出現在他面前的,卻是一個巨大的坑洞,在坑洞上方,一頭高達十幾丈的巨大妖獸飄浮在空中,這妖獸極爲詭異,遠遠看去就像是一條巨大的蚯蚓,不過這蚯蚓的身上,佈滿了各色斑紋,更令陳執驚訝的是,這條蚯蚓的口中,竟然不時屯吐出一團團白色霧氣,哪怕相隔甚遠,陳執都感覺到腦袋一陣昏眩。
“有毒”陳執心神一凜,連忙拿出一顆解毒丹服下,擡起頭,卻是看到巨大妖獸蚯蚓旁邊,一名修士渾身青芒閃動,正操縱一杆青旗,每一次揮舞,周圍的氣流便化爲一條條風蛟,呼嘯地衝向蚯蚓妖獸。
而就在修士的下方,一名女修手持一個金鉢,不停揮灑着一蓬蓬金色粉末,這粉末,竟然伴隨着女修的掐訣化爲一面面盾牌,擋在女修和那名修士的面前。
這兩名修士,正是卞伯和許姓女修,看到陳執到來,卞伯臉上驚喜一閃,驚呼道:“陳道友,快助我一臂之力”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