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所收藏的寶貝里竟有贗品,這簡直就是一大丑聞。
顧亦澤因他犀利獨到的眼神,而擠入侯選人之一。其中一位無疑是顧遠正在長子,顧明安,另一位,則是顧家已經沒落的分枝中的一個孩子,顧明然。
老爺子的七十壽宴因贗品一事草草收尾。
顧家主宅右邊的獨幢小房子裡,顧明安氣得渾身發抖,屋子裡的東西被他砸得七七八八,地上一片狼藉,他一陣怒罵:“顧明全,你這個不頂用的慫貨,瞧瞧你給我辦的好事!”生氣地又砸了一隻檯燈,怒吼,“來人啊,把顧明全給我找出來。”那個沒用的弟弟,把事情辦砸之後,竟然躲起來不敢見他。
顧家的傭人戰戰兢兢地進來回話:“二少爺一整個晚上都沒出現了。”
“顧明全,一出事你就跑得不見蹤影,看我逮到你後怎麼收拾你。”顧明安氣得又把手裡的手機也砸了。
另一名傭人也小心翼翼地擠進來:“大少爺,有電話找你。”
“誰!”他現在怒氣全開,這些傭人全都不敢進來招惹他,此時被他一吼,傭人被嚇得渾身一抖。
傭人抖着聲音說:“是蘇家的大少爺蘇解之,說是有重要的事情找您。”
一聽到蘇解之這三個字顧明安更是生氣,一把奪過電話:“姓蘇的,你還有臉給我打電話,你當初賣那個破玩意兒給我時,你是怎麼說的,你說這東西絕對以假亂真,誰也看不出來,可是現在呢?你看看今晚的結果是什麼樣子!”想當初他可是花了大價錢,才從蘇解之手裡搞到假貨,目的就是要讓小野種在鑑寶這一塊永遠失去跟他競爭的機會,原本以爲一切都計劃得天衣無縫,沒想到那假玩意兒竟給小野種一眼識破,不但讓他計劃功虧一簣,還讓小野種大出風頭。
一想到小野種與他並排站在一起時小人得志的模樣,顧明安就鬱悶得能從心裡就能挖出三碗血來。
蘇解之笑呵呵地道:“顧大少爺,您彆着急嘛!不就是輸了一場比賽嗎?”
“你說得到輕巧,你不知道這場比賽對我們顧家來說意味着什麼?”
“顧大少,您着什麼急?塞翁失馬焉知非福啊。”蘇解之在另一頭,四仰八叉地躺在沙發上,不急不緩地說着,杯裡的紅酒隨着他的動作輕輕晃動,若是這裡面的液體能變成安小夏那賤人的鮮血,他此時的心情一定會更好!
不過……那一天很快就會來到!
被憤怒衝昏頭腦的顧明安終於聽出他話裡有話,壓抑住怒氣:“你什麼意思……難道……”顧明安總是喜歡自做聰明,明明什麼也沒猜到,卻非要做得機智無比,說一半留一半的套蘇解之的話。殊不知,他的這些小心九九,早被蘇解之摸了個透徹。
蘇解之早挖好了坑讓顧明安往裡跳,立即道:“沒錯,還是顧大少爺聰明,一眼就看出是顧亦澤身邊的那個女人搗的鬼。不瞞您說,那假玩意兒就是那個女人仿製出來的。”
顧明安一聽,心裡大驚,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普普通通的女人,竟有這等手藝,難怪顧亦澤這個死基佬不惜讓她假拌他的女朋友,還當衆接吻!
若是能讓她爲己所用……
蘇解之繼續道:“那女的叫安小夏,身還上揹着盜竊官司,金華冬的帝王綠玉牌失竊的事情,想必顧大少也有所耳聞,安小夏在衆目睽睽之下都能把玉牌偷走,她惹上的可是金家,而且當時證據確鑿,爲什麼偏偏她被關進去沒幾天就出來了?”
“在整個a市,能隨便把一個證據確鑿的犯人從裡面弄出來,而又不費吹灰之力的人,除了顧亦澤,還能找出第二個嗎?指不定金家的事就是這個顧亦澤指使的。現在他們雙劍合璧,在你爺爺的壽宴上來個偷龍轉鳳更是輕而易舉。她可是顧亦澤的女朋友,她做的一切顧亦澤會不知道?”
“顧大少,您的目標是除掉顧亦澤,而我只是要除掉安小夏而已!而我前未婚妻塗馨現在被關在裡,我相信只要有她的證詞,安小夏跟顧亦澤兩人必定是手到擒來,到時候被顧大少您踩在腳下,還不是想怎麼蹂躪就怎麼蹂躪!”
顧明安聽後,眼前一亮。現在這種時候,這不失爲一個好計策。
半個小時後,顧家祖宅內,顧明安端着一杯泡得正好的普洱茶,輕手輕腳地進了顧老爺子的臥室。
顧老爺子正躺在搖椅上,閉着眼睛休息。顧明珠乖巧地給他捶腿。
哼!就知道用這些不入流的把戲來哄爺爺開心!
一直在給老爺子捶腿的顧明珠見到他,要出聲被他制止,做了個要她出去的口型。
顧明珠對顧明安擠眉弄眼一翻,就是不出去。
顧明安氣得想教訓他,但還是生生地抑制住了。
他早就看顧明珠不順眼了,但顧明珠仗着爺爺的寵愛,從不將他放在眼裡,事事跟他做對!
現在他大計當前,只好忍這一時之辱,靜靜坐在顧老爺子身邊。
待他日他當上顧家繼承人,他第一個要對付的便是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死丫頭,一定要把她嫁給沈老頭兒。那吃喝嫖賭抽樣樣都來,不但如此他還喜歡虐待女人!
好一會兒顧老爺子才悠悠開口:“有什麼事啊。”
顧明安立即諂媚地把茶遞上去:“爺爺您先喝口茶潤潤嗓子。”
顧老爺子擋開茶碗,連眼睛都沒睜開:“說吧!”老爺子對自己這個孫子再瞭解不過,若無事相求,豈會這樣乖巧地來給他遞茶!
這個家,沒有一個不是覬覦着財產來討好他的!
顧明安跟顧老爺子一點也親近不起來,不但如此還有些怕他。此時聽他聲音沒有起伏,就想撒腿往外跑,離他越遠越好,可一想到自己大仇未報,只能強忍着留下來。
把事先在心裡打好的腹稿話說出來:“我從外面聽到一件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顧畢朋終於有了一點反應,微微擡了擡眼,一道精光一閃而過。
“既然沒想清楚,那就等你想清楚了再來跟我說。”顧老爺子起身要走,顧明安急了,立即道,“是關於顧亦澤的。”
顧老斧子起身的姿勢頓了一頓,站起來的姿勢一轉,伸手拿了顧明安端來的茶,又躺回了椅子裡。
“前段時間金家開了一場共賞宴爺爺您是知道的,他拿出了一件十分罕見的寶貝,一塊明代的帝王綠玉牌,當時引起了不小轟動,很多人都去湊了熱鬧,可沒想到的是,那塊帝王綠玉牌被人當場調包,第二天就在香港黑市上以三百五十萬的價格轉手賣了出去。”顧明安一邊說着一邊看着老爺子的反應。
見老爺子垂着眼瞼,慢悠悠地拔着茶蓋,情緒沒太大的起伏,便繼續道:“前段時間那名大盜落網了,原本是要坐牢的,可不知爲什麼那名大盜竟然平安無事的從裡面出來了,而這件事情也被壓了下來。”
顧畢朋聽他嘮叨了這麼多,頓時不耐煩起來:“你想說什麼?”
顧明安立即道:“那名大盜就是安小夏!今天顧亦澤帶來參加壽宴的女朋友!”
“然後呢?”顧老爺子是老江湖,顧明安一說起金家時,他便把事情猜出了一半,但他還是不緊不慢地問。
“我們顧家從來不會看走眼,怎麼偏偏在今天會出現假貨!孫兒只是懷疑罷了。”
“你想說亦澤哥哥跟安小夏同流合污,故意要偷我們家的寶貝?”顧明珠猛地一下站了起來,指着顧明安大聲質問起來:“顧明安,你有證據嗎?若是沒有就別在這裡胡說八道!”
顧明安一臉無辜:“我沒這麼說,我只是覺得這個安小夏不乾淨而已!”
“你的目的不就是想說是亦澤哥哥指使的嗎?”顧明珠氣得雙眼通紅,險些就要哭出來了。
“夠了。”顧畢朋不知何時睜開了雙眼,一臉黑氣,雙眼裡透着一股肅殺之氣!
顧明珠心中不甘,但也只能乖乖閉上嘴巴。在這個家裡,她是清眼見到這些人是怎麼對付亦澤哥哥的,可就算這樣又能如何呢?
安小夏跟顧亦澤從宴會上回來,安小夏早就累得像條狗,一上車就極沒形象地癱坐在位置上。
顧家的飯可真不好吃,每跟他們家的人接觸一回,安小夏就像去了半條命!
歪在角落裡衝顧亦澤揮手:“以後你再讓我接觸顧家的人。”她還想多活幾年呢!
顧亦澤只是笑笑,伸手勾過她的身子,讓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
安小夏:“……”他是叫她靠在在他身上休息嗎?但又想到剛纔他對她的維護嗤之以鼻,心裡就更加不悅,自己坐直了身子‘哼’的一聲,扭過頭去看向窗外,不搭理他。
顧亦澤:“……”
到家後腳丫子一揚便將鞋子甩了出去,包包扔在地上,安小夏直接爬進了沙發裡。
顧亦澤看着地上亂扔的鞋子,想起白天出門時安小夏滿屋子找鞋,忍了又忍,彎腰默默地把鞋子收進了她的專用鞋櫃裡。
顧亦澤直接回了房間接電話。
“衝叔,什麼事?”顧亦澤操縱輪椅進入臥室。
電話裡傳來林沖的聲音:“顧明全要怎麼處置?”
“哼!”顧亦澤冷哼一聲,“先送到地下拳場,讓他先享享福。”
“是。”林沖應了一聲,便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