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顧亦澤動不動就往她身上貼,時不時的碰碰她的腰,親親她的臉頰或耳朵的事,她早已不勝其煩。
再加上他打斷了她的工作,心情頓時不好:“大哥,你說話的時候能不能不要加上肢體語言,唔……”
顧亦澤趁機吻上她的脣,把她接下來的話全部吞進肚子裡面。
一個深吻結束,他貼着她的耳朵繼續說:“你要是不肯聽話去吃飯,那我就先吃你了!”
安小夏喘着氣:“……”一把推開顧亦澤,奪門而逃。
顧亦澤看着慌張如受到驚嚇的小白兔一般的安小夏,微微一笑。
一但有了工作,安小夏就非常瘋狂,就連吃飯時都在琢磨圖片上玉器的事情,想到深入時還會在餐桌上寫寫畫畫,顧亦澤看得甚是頭疼。
一把所住她的手:“你要是再不乖乖吃飯,別怪我幹你不喜歡的事。”他又厚顏無恥的用這種事情來威脅她!
安小夏就怕這個,只能乖乖吃飯。飯後安小夏再次將所有精力全部投入到玉器上面,完全把顧亦澤丟到一邊。
顧亦澤見她投入,也不再打擾她,自己先去洗了澡,帶着一身溼氣回來時,她還保持着他離開時的那個動作。
顧亦澤終於有些生氣了,緊挨着她坐着,手不老實的順着她的曲線一路向上……
安小夏一把抓住顧亦澤的手,臉上一片潮紅:“姓顧的,你想幹什麼?”
顧亦澤湊到她耳邊,小小聲的說:“你啊!”熱氣跟聲音一同鑽進了她的耳朵裡。安小夏的話問得就很有歧意,被他故意插科打諢的接一句,更加讓人浮想聯翩。
安小夏的臉悄悄的紅了,轉身怒瞪着顧亦澤:“你有完沒完啊!”明明對女人不行,卻每次都表現得這麼下流,可一到關健時刻他便歇了菜。她都搞不懂他到底是行還是不行了!若是說他不行,每次他的身體反應都極爲強烈,若是說行,可總是臨陣脫逃!
呃……不對,這樣說就好像她很飢渴似的!
安小夏大窘:“我去洗澡。”扔下顧亦澤就進了浴室。
顧亦澤見她落荒而逃,淺淺笑了。
安小夏等顧亦澤睡着了,便抱着資料去了書房裡繼續畫分解圖,她自以爲做得神不知鬼不覺,卻沒發現,她貓着身子爬起來的時候,身後的人慵懶地張開了眼,那裡面似乎有種情緒叫無奈的寵溺。
第二天早晨,天微微亮時,安小夏才畫好所有的分解圖,精神鬆懈下來時睏意就襲捲而來,她晃晃悠悠地回到臥室,掀開被子就躺了下去。
顧亦澤一個翻身就把她壓在身下,用自己臉蹭着她,半夢半醒地嘟囔:“做完了?”
安小夏迷迷糊糊的應答:“嗯,做完了,困死我了,你別說話,我要睡覺。”覺得蹭在胸口的東西暖暖的,抱着很舒服,於是側身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就這樣抱着他的頭睡着了。所以當安小夏深睡三個小時醒來之後,發現自己正緊緊地把一顆毛絨絨的腦袋抱在懷裡。
幽黑的頭髮刺刺的有些扎手,安小夏初時還不以爲意,待她反應來過之時,猛地將懷中東西推開,緊着發出一聲尖叫:“啊!”
顧亦澤差點被她踢到牀下,安小夏的尖叫聲把他吵醒,他睜開迷濛的眼睛,盯着安小夏看了一會兒:“你醒了!”
安小夏看清對方是顧亦澤,稍微鬆了一口氣之後表情應有些發窘。她……她剛纔居然抱着他睡覺,真的是太丟份了!
這樣一來顧亦澤不會誤會她對他有意思吧!
如果真是這樣,那可就麻煩了!
她慌張極了,只能強裝鎮定:“你別誤會,我抱着你睡覺並不是對你有什麼特別的想法,我困極了,迷迷糊糊的就把你當成我的大抱熊了。”她認真地解釋。
大抱熊!
原來他只是大抱熊!
原本顧亦澤看着她慌張的樣子還蠻好玩兒的,此時經她這樣一解釋,好心情頓時不翼而飛,方纔還迷濛半睡的樣子,現在驀地一沉,道:“是嗎?可你昨晚做夢還說你愛上我了!”
“怎麼可能!”安小夏第一反應就是自己根本不可能說這樣的話,然後又想到自己經常做些亂七八糟的夢,還會說夢話,就又有些心虛。
顧亦澤掀了被子起牀:“起來,收拾完了來書房,實物已經拿出來了,你只有半個小時時間可以研究了。”多虧他適時轉移了話題,安小夏平復了下情緒,隨便梳洗了之後換了一身衣裳去了書房。
林沖提着一隻黑色的密碼箱,打開之後八件珍品正整齊地排放在裡面。
安小夏一件一件,仔仔細細的看過去,在看其中三件時,平均多逗留了兩分鐘。
安小夏看着這些珍品,而顧亦澤則目不轉睛地看着她,雙目微眯,將她臉上的每一個細微表情收入眼底。
在看到那三件物品時,她的眼角便會不由自主地往下壓,嘴角或微勾或抿起,這些細微的表情全都足以證明她對這三件東西有看法。
可她並未直接說出其中蹊蹺,反而如常地將東西放回去,繼續看下一件。
八件東西查看完畢,她一一指過那三件珍品說:“這三件不用了,半年前我就做過一次。這三件……是假的。”
顧亦澤挑眉:“你確定?”
安小夏說:“我當然確定,我昨晚在畫分析圖時就已經發現這三件東西了,沒想到這個世界還真是蠻小的。”她親手造出來的贗品竟然再次回到她手上。
“其它五件要我做也可以,不過成本比較高,這裡面的兩塊帝王綠翡翠,兩塊和田玉都是極品。若要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步,材質還是需要跟真品差不多一模一樣的,其實這樣一來造假的意義就不大了。其實我造假只是模仿其做工手法,然後再將其做舊而已。”
“你需要多長工期?”顧亦澤問。
“你什麼時候需要?”
“一個月後。”
“五件都要嗎?”見他默認,又道:“我只能做三件。”
“那能做多少是多少。”
當天下午,顧亦澤親自陪安小夏一起去玉器市場,買最好的原材料,只可惜逛了一下午,也沒能找到一塊合適的。
第二天干脆不去市場了,顧亦澤讓人送了一大堆料器來,讓她自己挑。
這樣的效率確實快多了,很快安小夏就挑中了幾塊合適的,雖然還差兩塊,不過可以慢慢找,她已經可以先進行手上的製作了。
接下來的這一個月時間裡,安小夏除了埋首做這些東西,便是偶爾跟顧亦澤出去應酬。
她對這類的聚會不怎麼感興趣,總是懶懶散散的,要麼自己躲在角落裡面發呆,要麼便是埋首苦吃。
於是在這一個月的時間裡面,貴婦們的圈子裡已經掀起了謠言。
安小夏出身低微,又是個造贗品的,一點不懂得人情事故,還好幾次當着大家的面給顧亦澤難堪,這樣的安小夏根本配不上顧亦澤,大家都在打賭顧亦澤什麼時候會跟安小夏離婚。
其實所謂的難堪,是那些貴婦要與安小夏碰杯,被她以不能喝酒而拒絕罷了。
這些風言風語自然也流進了牟家人耳朵裡,對安小夏的熱情也降了幾分,好幾次催促顧亦澤把安小夏帶回去吃頓飯,先讓家中的家長把把關,若是不能達到他們的標準,趁着他們還沒多少感情,早些把離婚證拿了,再另覓能配得上他的女人。
顧亦澤每次接到舅公的電話,都不冷不熱地敷衍推託,只說以後有機會一定會帶安小夏回去的,只是現在不行!
也正因爲牟家放出這樣的話來,一時間a市有適婚女兒的人家,從十八歲到三十歲只要未結婚的,全都蠢蠢欲動。都想借機勾搭上顧亦澤,到時候不怕顧亦澤不甩了只會給他拖後腿的安小夏!
安小夏整天呆在顧亦澤專門爲她獨劈出來的‘工作室’裡面幹活兒,對外面關於她的傳聞一無所知。
眨眼間一個月的時間便過去了,顧老爺子的七十大壽就在今天晚上。
這一個月裡看似平靜,但實則暗濤洶涌。那些妄想着把女兒嫁給顧亦澤的人,千方百計的在打壓競爭對象。有的女孩被頻頻暴出醜聞,最後只能暫時出國去避避風頭。
因爲連日來的辛苦,即使已經補了兩天的眠,安小夏熬紅的眼睛,以及黑眼圈兒還是沒能消退多少。
現在的安小夏,就算是站着也能睡着。好在顧亦澤請了化妝師到家裡來,她只需要閉着眼睛任他們折騰即可。上好妝,換上經過三次修改的絕美禮服,安小夏與顧亦澤一起出門了。
車子仍是顧亦澤的‘代步’。象牙白的中式復古禮服結合現代審美,飄逸中又增添不少韻味。
安小夏一頭長髮盤起,以一隻玉蘭花式樣的玉釵固定,耳掛紅珊瑚耳墜,修長的頸項上沒有任何裝飾,只是在腳腂上掛着一串銀製小鈴鐺,隨着她走路的動作而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人未到聲先至。
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身高,略有些矮小,於是穿了一雙白色細跟高跟鞋,走起路來也應該婀娜多姿纔對,只是……安小夏不太習慣穿高跟鞋,隨時都有可能被自己絆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