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然的語氣,無輕無重的味道,落下的卻是那最爲涼薄的話語,清寒而又冰冷。
他的動作一直都沒有停下,慢條斯理的穿戴整齊,最後,才優雅的彎身,在那好看的臂腕上扣上了那放在旁邊的江詩丹頓手錶。
張口與閉口之間不過是那幾秒鐘的時間,薄脣輕抿之時,他說的是那麼的自然而又優雅。
咬脣,很是用力,只希望可以讓她自己更加的清醒幾分,安若琪的手緊握着好像是要攥緊手中那虛無的空氣一樣,卻只覺得心頭好像是刺入了一根刺。
疼痛的麻木,側頭望向慕塵時,她苦澀的笑笑,該說她記得嗎?
慕塵 說的每一句話她都當做是至理名言,深深的記在心上,可是,她好像弄錯了一件事情。
她以爲的玩笑話竟然是真心。
遲疑的時候,慕塵已經轉身,邁步朝着安若琪走近時,神色依舊平和,“你看上去的確很累,去休息一下吧。”
咬牙時,安若琪不知到底是用了多大的力量才擠出了那艱難的幾個字,“你就不解釋給我聽聽?”
略帶遲疑的話語,那雙純淨眸子中的視線落在了那雙淡漠的丹鳳眼上。
女人,是不是就這樣的奇怪,明明將所有的事情都看得清清楚楚,可是,卻還是傻乎乎的想要一個理由。
她想,如果慕塵願意辯解一下,哪怕是睜眼說瞎話也好,那是不是還證明着這個男人的心裡多少還有她的存在位置的。
可是,沒有。
空氣中沉默而來的目光是他的淡然、平靜。
走近時,慕塵揚起的那修長而有白皙的手指在空氣中劃過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最終落在了安若琪的額前,細微的動作,爲她整理着那微微的有幾分凌亂的髮絲。
他眸子中的溫柔是她最爲熟悉的表情,此刻,卻是真的看不懂了。
指腹劃過的位置是那最暖熱的觸感,暖暖的,麻麻的,也在一點點的撩撥着安若琪的心絃,本就不平靜的心,那心跳再次的紊亂。
幾秒鐘的時間,手指收回的時候,他已然注意到了她的異樣。
“你真的累了,我先去學校了,你休息吧,公司需要我幫你請假嗎?”
邁步時,耳邊響起的卻是安若琪那略微有幾分失常的聲音。
“爲什麼,慕塵,你對我到底有幾分是真,你的溫柔到底給過了多少的女人?”
她轉身,望着慕塵的背影,有些歇斯底里的喊着,有些沙啞的聲音,好像是將要心中所有的不解、不滿以及那份怨恨給宣泄出來一樣。
溼潤的眼窩,是那最複雜的注目,雙手緊握,胸口是那急促的呼吸,起伏不定的在空氣中高一陣低一陣的,甚至帶上了幾分的哽咽的味道。
筆挺的身影,緩而慢的停下了那文雅的腳步,卻是沒有轉身,留給安若琪的只是那一個毫無溫度的背影,“若琪,何必再讓我說出那些傷害你的話呢,於你,不是件好事。”
他只是微微的側目,看不到他的表情,卻是可以感覺到那冰涼的心。
安若琪的腳步生生的被這樣的話語逼退了幾步,用力的抓住了桌子的一角才避免那踉蹌的跌倒。
起伏不定的呼吸之後是那重重的一聲,“好,那我再問你最後一個問題,”直視着慕塵的背影,卻恨不得可以直直的看透他的心。
抓着桌子的手再次的用力,她問的艱難,“當初,爲什麼要答應娶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