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個視頻就高興感動成這樣,你們女人的心真容易被感動。”陸奕寒假裝嫌棄的爲陸奕寧擦眼淚。
“對啊,我們女人真的很容易被感動,男人一點點的付出就能讓我們感動好久,而且,你不覺得這視頻拍的真的很唯美嗎?像放電影似的,看着畫面就讓人忍不住想哭,這個木頭蘇銘,什麼時候也學會這麼煽情了。”
看着陸奕寧又哭又笑,陸奕寒心痛難言,這視頻拍攝的人是蕭俊哲在電影行業請的金牌攝影師,在他鏡頭拍攝下的人和場景,看着唯美又浪漫,又有一種大片的感覺。
蘇銘說這可能是他留給陸奕寧最後的記憶,一定要拍得很浪漫很唯美。
如今看到陸奕寧的表情,他知道,蘇銘做到了。
“既然你這麼感動,就要好好的配合治療,儘快恢復健康,纔不枉蘇銘這一番苦心。”
“嗯,我一定會的,對了,嫂子怎麼樣?她醒了嗎?”
“你不用擔心,她昨天就醒了,但因爲傷口疼痛,不能下牀,所以更不能來看你。”
陸奕寧絲毫沒有懷疑,微笑道:“沒關係的,你快去陪嫂子吧,順便代我向嫂子說謝謝,謝謝她給了我一次重生的機會,我一定不會辜負她的付出,努力度過排斥期的。”
就在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穿着消毒服的陸母和醫生李致航走了進來。
“奕寧,你醒了,阿姨來給你送吃的,我就和她順便過來看看你醒了沒有,感覺怎麼樣?”李致航目光關心的問。
“疼!”陸奕寧毫不隱瞞的道:“可能是傷口疼的緣故吧,這肚子上挨的刀太多,我都分不清是哪裡在疼了。”
雖然陸奕寧的話故作輕鬆,卻讓人聽了心碎,也是,剛生完孩子一個星期,又連着做腎移植手術,說不疼肯定是騙人的。
“雖然才兩天的時間,但目前的情況看來,你和新腎臟的相互適應情況不錯,繼續保持,很快就可以過了排斥期,到時候就可以轉入普通病房了。”李致航認真的道。
“小寧,你聽到了沒?醫生說你的情況不錯,媽知道你很堅強,你一定要勇敢,等過了排斥期就好了。”陸母激動的道。
“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堅強到底的。”陸奕寧聽到李致航的話也露出燦爛的笑容,“哥,你快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嫂子,說我沒有辜負她的付出。”
陸奕寧的話一出,就像一支利箭直接射進衆人的心臟上,讓他們猛得疼了一下。
李致航是本次手術的主要負責人,是他從蘇銘的身體裡取出腎臟,再裝進陸奕寧的身體裡,他比任何人更有感觸,更疼痛。
“伯母,奕寧現在 的情況要少食多餐,不要吃太多,奕寧,你好好吃飯,我去看看其他病人,一會再來看你。”李致航說完不等陸奕寧回答就走。
陸奕寒也走了出來,剩下陸母喂陸奕寧吃東西。
陸奕寒一走出病房,就看到夏暖和趙露兒坐在不遠處的椅子上,冷帆就坐在她們的對面。
“奕寧醒了沒?她現在怎麼樣?”夏暖關心的問,她真的很想進去看陸奕寧,卻只能拼命的忍着。
“你放心吧,醫生說奕寧的情況恢復的不錯,再過幾天應該就可以度過排斥期了。”陸奕寒溫柔的道。
夏暖臉上露出笑容,“真的嗎?這樣太好了,對了,你給奕寧看視頻,她有沒有懷疑蘇銘的事情?”
“暫時沒有,她看到蘇銘的話,又哭又笑的,很感動。”
“是啊,不管是誰看到那樣的視頻都會被感動吧,希望奕寧可以靠蘇銘留下的幾份視頻,平安度過排斥期。”夏暖說着目光看向玻璃窗的裡面,裡面的病牀上,蘇銘戴着氧氣罩,蘇石坐在牀邊守護着他,那場面讓人看着心酸不已。
夏暖在心裡默默的爲蘇銘加油打氣,蘇銘,請你一定要加油,一定要醒過來!
看着夏暖纖瘦的身體,陸奕寒上前心疼的將她擁在懷裡,“明天就是春節了,你有沒有想過怎麼過?”
夏暖嘴角勾起一抹苦澀,“這樣的情況,我們還能怎麼過呢?順其自然吧。”
陸奕寒輕輕的點點頭,“一切都聽你的,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休息吧,明天一早還要來接媽來照顧奕寧呢。”
夏暖看向趙露兒,關心的道:“露兒,奕寧已經醒了,你也不要擔心了,也回去休息吧!”
“好的,夏暖姐。”趙露兒低聲回答。
四人一起走出醫院,外面正下着大雨,陸奕寒牽着夏暖的手迅速跑出去進了車裡,兩人和冷帆道別。
冷帆看着趙露兒,輕聲道:“我們也回去吧!”說着要去牽趙露兒的手。
趙露兒向後前走了一步,“我想一個人靜一靜!”說着衝進大雨之中。
現在的冷帆最怕的就是趙露兒說她一個靜一靜,一旦靜下來,就會想起那些痛苦的回憶,她就會做傻事,見趙露兒在大雨中奔跑,想也不想的衝進大雨之中,想要去追趙露兒。
卻只見趙露兒像是一隻小鳥一樣在前面迅速的飛奔,冷帆一時間還追不上她。
“趙露兒,停下來,快停下,你不要做傻事!”冷帆一邊說一邊跑着追趙露兒。
趙露兒來a市,只是爲了看陸奕寧,見陸奕寧手術成功,已經脫離了危險,心中最後的牽掛也沒有了,又想到以死謝罪,去向她的父母懺悔。
只是因爲現在是深夜,又下着大雨,路上的車很少,而且開得很慢,她就是想撞車,也找不到車子撞,在跑向一個紅綠燈前,看到有車子在等時,當紅燈變綠燈,趙露兒看到一輛出租車迅速的向她這邊開過來,在車子即將到她面前的時候,她毫不猶豫的衝了出去。
雨水紛飛之中,在車燈刺眼的光芒下,冷帆看到趙露兒就那樣衝了出去,剎那間,冷帆的心衝到了嗓子眼,腳下的步伐更像是插了翅膀一樣飛奔向趙露兒。
在千均一發之際,他用雙腿和出租車賽跑,在出租車即將撞上趙露兒時,他一下子拉住趙露兒的手,一把抱住趙露兒,兩人一起在積滿雨水的路上滾了幾個圈,最後停在路邊的積水之中。
兩人的衣服迅速被浸溼,在冬寒的雨夜裡,那種冷蝕入骨髓,但趙露兒依舊沒有放棄尋死的念頭,在冷帆的懷裡掙扎着,想要再一次逃跑。
冷帆不顧因爲在地上滾擦破皮而不停流鮮血的手,緊緊的將趙露兒抱在懷裡,他不願意再一次面臨那種痛徹心扉,失去的滋味。
這些天,看着陸奕寧和蘇銘的故事,他雖然覺得悲傷,但卻沒有那種深痛的感覺,剛纔那一刻,他體驗到了什麼是生死離別的痛。
“趙露兒,你就是一個瘋子,你想要死,我偏不讓你死,你是我的女人,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死。”冷帆在她耳邊霸道吶喊。
出租車看到撞了人,連忙拿着雨傘下車,“你們有沒有受傷?前面就是醫院,要不要我帶你們去醫院?”
冷帆站起來,不由分說的將趙露兒拉進出租車裡,“送我們回家。”
出租車見冷帆和趙露兒溼成了兩個落湯雞,當務之急確實應該換一身乾淨的衣服,而現在商場和店面都關了門,只能先回家換衣服。
到了冷帆住的公寓,司機看着冷帆手上的傷,緊張的問:“你們一會要不要去醫院?”
“不用了,我們沒有受傷。”冷帆說着拖着趙露兒進公寓。
司機看着冷帆的背影,忍不住哽咽,大聲喊道:“大哥,謝謝你,這年頭被撞傷了還不訛人的好人真是少見了,祝你好人一生平安,還有那位美麗的女生,別和你老公鬧彆扭了,他是一個好人。”
正在和冷帆作戰的趙露兒聽到司機的話,瞬間停止了掙扎,心裡有些疼痛不已。
她又何嘗不知道冷帆是一個好人,雖然爲人霸道冷酷,但卻是一個內熱心善的好人,只是她不配待在這個男人身邊。
趙露兒是被冷帆扛回房間的,冷帆將房門反鎖上,不由分說的將自己身上的溼衣服當着趙露兒的面脫掉。
趙露兒見他無所顧及的脫衣,被嚇得連忙轉過身,誰知沒一會,一隻手去脫她身上的衣服。
“你要幹什麼?”趙露兒嚇了一跳,連連往後腿。
冷帆冷着一張臉,目光憤怒的道:“你說我幹什麼?這麼冷的天,你穿着溼衣服想要凍死嗎?我知道你一心想死,但我不能讓你死在我家。”
“誰想死在你家,是你這個流氓土匪硬把我扛回來的,我現在就走,免的死在這裡髒了你的家。”趙露兒說着就要出去。
冷帆一把抱住趙露兒,不顧她的掙扎,三兩下將她身上的溼衣服剝乾淨,抱着趙露兒直衝向浴室,不管趙露兒怎麼反抗,卻根本就不是力大如牛的冷帆對手。
當熱水灑落在二人身上的那一瞬間,被凍得身體都要麻木的二人瞬間有一種復活的感覺。
只是趙露兒卻依舊不停的在抗拒掙扎,見趙露兒尋死的決心這麼大,冷帆緊緊的捧住她的臉,強迫她和他對視,咬牙切齒的道:“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反正你怎麼死都是死,一定不在乎死的過程對不對?”
溼熱的水打在冷帆的頭上,順着他的臉往下落,流在他充滿力量的腹肌和身上,麥芽色的肌膚上看起來充滿了硬漢氣息,讓人忍不住心動。
趙露兒忍不住嚥了咽口水,“你,你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我想搞你。”冷帆說完霸道的吻上趙露兒微張的脣。
他的吻帶着暴風雨般懲罰性的吻,將趙露兒所有的空氣都堵絕,在熱水的刺激下,不一會兒,趙露兒只覺得全身的力氣被抽光一般,只能依附在冷帆的身上。
看着趙露兒充滿迷離的眼神,冷帆口中乾澀,抱着她霸道的進入她,帶着近乎瘋狂的目光看着她。
“連陸奕寧和蘇銘兩個身患重病的人都在拼命的和命運作鬥爭,拼命的想要活下來,老天給了你一個健康的身體,而你卻不珍惜,一心只想要死,真是辜負老天給你這副好身體,既然你想死,就這麼做到死豈不是更幸福?總比那些喝藥割腕要舒服的多。”
冷帆的話像是當頭棒喝一般打醒了趙露兒。
是啊,這兩天,她親眼看着陸奕寧和冷帆在重症病房裡一分一秒在和死神作鬥爭。
對於他們來說,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那麼的奢侈,而自己呢,卻不知道好好珍惜這個身體,若是被陸奕寧知道,該有多麼生氣自己的不珍惜?
看着冷帆冷麪中帶着酷勁十足的容顏,趙露兒第一次發現,這個從第一次見面就扛上的冷麪大叔,其實並不是那麼差勁,他屬於那種非常耐看的類型,越看越讓人歡喜。
趙露兒第一次發現,原來她和陸奕寧一樣,是屬於大叔控的那一類人,難怪她們兩個可以做朋友,連品味都是一樣的相同。
趙露兒勾住冷帆的脖子,露出一抹極美的嫵媚笑容,“大叔,你這個辦法很好,我喜歡!”說完在冷帆的震驚中主動吻上他的脣。
···
陸奕寧第二天醒來,是蘇湄陪伴她而不是蘇銘,這讓她的心裡不受控制的涌出一抹失落。
“蘇銘還沒有回來嗎?”陸奕寧聲音失望的問。
蘇湄忍着心中的疼痛,微笑道:“我哥本來是昨天晚上飛回來的,誰知道對方竟然反悔,要重新談條件,不然就違約,產品都已經在生產線上加工了,這個時候反悔對公司損失太大,哥只好今天再重新和他們溝涌一下,今天回不來,明天應該可以吧!”
聽着蘇湄並不確定的聲音,陸奕寧很傷心,卻又不想讓蘇湄擔心。
“那,那我能不能給蘇銘打個電話,聽聽他的聲音?”
“現在我哥應該已經睡覺了,不過他昨天在睡覺前錄了視頻,他和你說的話都在裡面了。”
蘇湄將平板裡的視頻點開,裡面出現蘇銘坐在酒店大牀上的畫面。
只見蘇銘一臉愧疚的看着鏡頭,“老婆,對不起,我遲言了,沒能及時脫身回去,請你原諒我,真的對不起,在你最需要我陪伴的時候,我不在你的身邊,我先自罰三下。”
陸奕寧看到蘇銘在自己臉上打了三下,雖然力道不重,但陸奕寧還是很心疼。
“這個傻瓜,怎麼自己打自己啊,就算是錯了,也應該是回來讓我打啊,真是的,笨!”陸奕寧充滿愛的責怪。
“老婆,看在我認錯態度這麼誠懇的份上,你就原諒我吧,我真的好想你,好想你和孩子,本來想放棄這個單子的,但是一想到蘇氏集團那麼多員工,如果放棄,就會讓公司損失很多,進而影響到員工的收入和幸福,我就只能暫時摒棄小愛,成全大愛了,沒辦法,誰讓你老公就是這麼善良呢?親愛的老婆,你會支持我的對不對?”
“老婆,今天我開會的時候經過巴黎聖母院,真的很不錯哦,我還親手拍了短片,等我回去我們一起欣賞,老婆,我愛你,祝你快快恢復,等我回來的時候,你就可以下牀走路哦,晚安嘍,我親愛的老婆,永遠愛你。”
播放完畢,看着黑色的屏幕,陸奕寧心裡有一種止不住的空洞,明明蘇銘對她的愛並沒有減少,可是她卻有一種濃濃的擔憂和害怕,讓她心神不寧。
“嫂子,你怎麼了?是不是在想哥?”蘇湄故作輕鬆的調侃。
陸奕寧目光嚴肅的看着蘇湄,“你老實告訴我,你們是不是有什麼事情隱瞞我?蘇銘他是不是因爲心臟病發作纔不能來見我?”
蘇湄強裝鎮定,面不改色的道:“哎喲,我的小嫂子耶,你的想象力實在是太豐富了,我哥的心臟病什麼時候嚴重到不能來探視你的地步?他身體好着呢,他真的是爲了公司的事情去出差的。”
“真的?”陸奕寧有些不信任的問。
“真的,我發誓,我沒有騙你。”蘇湄一百個認真嚴肅的看着陸奕寧。
見蘇湄不像是騙她的,陸奕寧不再糾結這個問題,“你有沒有拍孩子們今天的照片?讓我看看。”
“我拍了,不僅拍了照片,還拍了視頻,讓你看個夠,在護士的精心照顧下,我的大侄子和大侄女長得很不錯,才十來天的時間就長了一斤重,大侄子皺巴巴的皮膚也變得好看了一些。”
對於病牀上的陸奕寧來說,現在最幸福的事情就是欣賞孩子們的照片和視頻,看着孩子們睜着一雙烏溜溜的大眼睛,萌呆可愛的模樣,讓她的一顆心都融化了,更加堅定要和病魔作鬥爭,求生的慾念。
···
蘇湄走出病房,衆人都緊張的看着她,對於陸蘇兩家的人來說,現在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陸奕寧發現不對勁的地方。
蘇湄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奕寧已經有所懷疑了,剛纔她問我是不是因爲我哥心臟病發作纔不能來看她,目光來說,她倒是沒有懷疑她的腎是我哥捐給她的。”
“紙包不住火,我們也沒有指望能長久的瞞住奕寧,只希望她能平安度過排斥期,還堅持幾天,情況穩定下來就好了。”陸母說着看向房間裡依舊昏迷中的蘇銘,擔憂的道:“倒是蘇銘,已經三天了,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真是愁死人了。”
陸母的話讓每個人陷入了沉默,他們知道對於陸奕寧和蘇銘來說,這只是剛剛開始,以後的路還艱難着呢!
夏暖在心裡祈禱,祈禱一切的痛苦劫難快快過去,她真的快要被這沉重的氣氛壓得喘不過來氣了。
在每個人的善意隱瞞下,每天找不同的藉口給陸奕寧說蘇銘不能來的理由,然後給陸奕寧看蘇銘錄下來的視頻,總算拖到了第六天。
在這期間,爲了讓陸奕寧安心,甚至讓蕭俊哲請來時尚化妝界的頂級化妝師,在夏暖肚子上畫了一個非常逼真的刀口傷痕,讓夏暖換上醫院的病服去探望陸奕寧。
第六天,陸奕寧的情況良好,可以下地輕微活動,並且轉進普通病房。
陸奕寒和陸母扶着陸奕寧走出監護室,在經過她病房旁邊第三間監護病房時,陸奕寧不經意的往裡面看了一下,發現和其他房間不同的是這個病房裡的窗簾拉來嚴嚴實實。
“奇怪,其他房間都沒有拉窗簾,怎麼這間拉得嚴嚴實實的?”陸奕寧疑惑的問。
“聽說這裡病人是出的車禍,比較嚇人才拉窗簾的,我們走吧,你現在可以住普通病房,是一件好事,你爸拿了很多好吃的東西,我們下去吃。”陸母說着扶着陸奕寧就走。
陸奕寧經過那間房,像是有心靈感應一般,忍不住回頭再看一眼那個病房。
vip病房的感覺要比監護病房舒服的多,既明亮寬敞又舒服,陸奕寧心情也比平時好了許多,和衆人說了好一會話後才睡午覺。
見陸奕寧見着,陸奕寒看到雙親臉上的疲倦之色,關心的道:“爸,媽,你們回去休息一下吧,這裡有我看着就好。”
陸振輝看着妻子臉上的睏倦,知道這些日子她真是太勞心勞累了。
“好吧,辛苦你一下,晚飯我們再過來換你。”陸振輝說着扶起妻子離開。
陸奕寒在房間裡坐了十來分鐘,見陸奕寧睡得很香甜,想着夏暖還在其他病房,便站起來輕輕的關上房門。
夏暖正在無聊的看報紙,見陸奕寒進來,緊張的道:“你怎麼來了?剛纔爸媽走了,你不是應該在病房守着奕寧嗎?”
“奕寧睡得很香甜,我過來看看你。”陸奕寒說着坐在牀上抱住夏暖在懷裡,“在看什麼?”
夏暖順勢將報紙放在牀上,“我在看報紙,上面報道過年的趣事,別人都在開開心心的過年,而我們卻是這樣的淒涼,真是不公平呢。”
“是啊,原以爲我們兩個已經夠曲折了,卻沒有想到奕寧和蘇銘之間更加曲折,尤其是蘇銘現在還沒有醒,醫生都下了病危通知書,真不知道奕寧若是知道這個殘酷的消息,該是什麼反應。”陸奕寒聲音傷感的道。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奕寧的身體恢復的不錯,我們一定要拼命的隱藏這個秘密,絕對不能讓她知道蘇銘的事情,拖得時間越長,對她的身體越好,只有奕寧好了,纔不枉蘇銘的一番苦心付出。”夏暖想着蘇銘留下來的那些視頻錄影畫面,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掉。
“別哭了,這些天你把眼睛都要哭瞎了,你別忘了,我們還有孩子等着我們回去見他,我們一定要保護好身體,千萬不能讓奕寧和蘇銘的悲劇發生在我們身上,你知道,我不能沒有你。”陸奕寒聲音害怕的道。
“我知道,我一定不會讓自己有事,等奕寧度過這個難關,我們就立刻出發去康城,見我們的孩子。”夏暖眨圈紅紅的道。
看着夏暖的疲倦之色,陸奕寒將夏暖擁在懷裡,關心的道:“睡一會吧。”
夏暖安靜的靠在陸奕寒的肩膀上,不一會兒就睡着了,而陸奕寒這些天的陪護,同樣是被累壞了,竟也不知不覺睡着了。
···
陸奕寧是被尿憋醒的,也許是換了新腎臟的原故,她很頻繁的小便,之前因爲有導尿管,可以不用起牀,現在拿下導尿管,必須要去洗手間。
睜開眼睛,看到安靜的病房裡並沒有人陪護,她掙扎着一下從牀上起來,慢慢的走進廁所。
在陸奕寧上廁所的時候,一個護士拿着藥物走了進來,見陸奕寧不在,嚇了一大跳,“陸小姐,你在哪裡?”
“我在廁所呢!”陸奕寧說着推開廁所門。
“原來你在廁所,嚇我一跳,還以爲你又出去活動了呢!”護士說着扶着陸奕寧上牀,“陸小姐該吃藥了。”
接過護士遞過來的一把藥,陸奕寧忍不住感嘆道:“哎,每天都吃這麼多藥,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陸小姐,你已經很幸運了,要知道在中國,有成百上千萬的腎病患者在等着排隊換腎,你真的很幸運,剛好你身邊的人就有合適的*給你換,你不應該抱怨的,要樂觀向上的活着。”護士道。
“是的,你說的沒錯,我應該好好活着,這樣才能報答捐腎給我的人。”陸奕寧道。
“怎麼?你不知道嗎?我聽說那個給你捐腎的人已經被下了病危通知書,你也知道一般捐腎的人都是絕症之人,想在臨死之前做一些好事,或者賣個好價錢,讓自己的家人輕鬆一些。”
陸奕寧剛要送進嘴的藥,在聽到護士的話後全部掉在牀上,陸奕寧目光驚恐的看着護士,“你,你說什麼?給我捐腎的人下了病危通知書?怎麼可能?昨天我看她還好好的,怎麼今天就下了病危通知書?那個人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