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帆的身體像鋼鐵般堅硬,讓趙露兒根本就無法再出手,看着冷帆冷酷的目光直勾勾的看着她的臉,趙露兒心裡有些害怕。
“你想要幹什麼?這裡可是走廊,會有監控看到的,你若是敢對我不禮貌,我就拿着監控去告你。”趙露兒警告的說。
冷帆深邃的眼裡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多謝你提醒我,讓我在裡面吃你,省得留下證據。”說話間房門被打開。
冷帆一把將趙露兒抱進去,一腳將門踢上,在趙露兒剛要反抗的情況下一把將趙露兒放在寬大的牀上,隨之人也壓了上去,讓趙露兒動彈不得。
趙露兒在女兵部隊當兵的時候,那也是響噹噹的一枝京城霸王花,多少男兵被她打趴下,可是遇到冷帆,她就像是一個菜鳥被一隻老鷹玩弄與股掌之中。
他看似冷漠高冷的一個人卻常常屈解她的話,讓她氣到內傷卻又拿他無可耐何。
真是生平中第一次遇到對手了!
“冷帆,你若是敢對我無禮,就別怪我手下無情,昨天晚上讓你吃也就算了,畢竟你救了我一命,今天晚上你還想搞我,你有什麼睡我的理由?”趙露兒是一個大大咧咧的人,在警局更是和一幫男人混,習慣了男人的說話方式,在關鍵時刻,說話也不像是一個正常女人該有的矜持。
但正是這樣與衆不同的趙露兒,在冷帆眼裡看起來十分的可愛,別緻!
她不像夏暖那般溫柔聰明,事事都細膩,也不像陸奕寧那般精緻,但活潑好動,萌呆的她一笑起來就讓人很輕鬆,有話說話不藏着掖着的性格讓他覺得相處起來很輕鬆自在。
冷帆目光含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趙露兒,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她的胸前,“如果我說上你成癮,這算不算是一個理由,嗯?”說着頭往趙露兒的臉上低了幾分,距離趙露兒的脣只有五公分的位置。
趙露兒以爲冷帆要親她,嚇得連忙閉上眼睛。
“聽說你們女人都是口是心非,還說你不想讓我搞你,看你現在不是乖乖閉眼等着我寵幸嗎?”冷帆低笑道。
冷帆的話氣得趙露兒差點內出血,要不是她的雙手雙手被他緊緊的禁錮,在剛纔他要低頭的時候,她不一個巴掌侍候,她絕不叫趙露兒,沒想到她的害怕居然會被他曲解成她想讓他搞她。
她趙露兒還沒有那麼不要臉吧?
士可殺不可辱,她趙露兒雖說不是什麼男子漢,但好歹也是鐵錚錚的霸王花。
趙露兒猛得睜開眼睛,想要擡頭用頭撞冷帆,卻沒有想到冷帆距離她那麼近,她一擡頭,剛好親吻上冷帆的脣。
冷帆原本是想欣賞趙露兒氣極敗壞的表情,卻沒有想到她會擡頭親他,一時間,兩個人都不可思議的看着對方,感受着對方柔軟的脣瓣,一顆心不受控制的跳動。
牀邊的檯燈白色燈光灑在他們的臉上,那親吻的影子倒影在窗簾布上,看起來格外的唯美動人。
過了好一會兒,趙露兒才驚覺到自己吻了她口中的這個‘冷麪大叔’,嚇得立刻縮回頭,倒在牀上將頭轉向一邊,不敢去看冷帆。
而冷帆也默默的鬆開趙露兒起身要走。
趙露兒的手機響起,她連忙拿起手機接通,聽到裡面傳來她母親近乎歇斯底里的聲音。
“趙露兒,你這個孽障,掃把星,你爸被判了十年的牢,你爸不堪牢獄之苦自殺了,你這個孽障親手害死你親生爸爸,這下你滿意,你高興了吧?”
“什麼?爸自殺了?”趙露兒聲音驚慌,不敢相信的問。
正開門準備走的冷帆,聽到趙露兒的話又輕輕的放開門柄,目光擔心的看着趙露兒,只見趙露兒握着手機全身顫抖不已。
趙母聲音惡毒陰冷的道:“趙露兒,你這個小賤人,我這輩子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生了你這個喪門星,從今天起,你我母女之情恩斷義絕,我不是你母親,你不是我女兒,趙家沒有你這樣的畜生,白眼狼,早知道你這麼狠毒,害自己的親生父親,在生下來的時候我就應該把你溺死,就是養一隻狗,也比養你這個白眼狼好,我身爲你的母親,我對不起趙家的列祖列宗,我這就去找趙家的祖宗賠罪。”說完電話那邊的趙母掛斷電話。
“媽,你不要做傻事,媽!”趙露兒對着手機害怕的大喊,只是裡面傳來的卻是嘟嘟的盲音。
“怎麼了?”冷帆擔心的問。
趙露兒連忙站起來拉着冷帆的手,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掉下來,臉色蒼白的道:“我爸在牢裡自殺身亡了,我媽也要自殺,我必須馬上回去,你快送我回去好不好?”
“你不要着急,我這就開車送你回去,你放心,阿姨一定不會有事的。”冷帆說着拉住趙露兒的手就往外跑。
趙露兒和冷帆一邊跑一邊看着冷帆高大的身影擋在她前面,莫名的,心裡有一絲安心,彷彿有他在,她就不會有危險一般,他高大寬厚的身影可以替她遮風擋雨,保她一世無憂。
趙露兒在心裡不停的向老天吶喊,祈求老天一定不要讓她媽媽做傻事,對於傷害父親這件事情,她願意一輩子向母親懺悔,只求老天能夠給她一個懺悔的機會。
一路上,冷帆開車像飛一般駛向b市,看着趙露兒大大咧咧的模樣變得沉默不語,不停的無聲哭泣,一顆心像是被扯揪般的疼痛不已。
活了三十多年的冷帆第一次體驗到跟着一個人的情緒變化而變化的心痛滋味。
冷帆握住放在腿上不停顫抖的趙露兒的手,聲音沉穩的道:“別擔心,你媽媽一定不會有事的。”
趙露兒回頭看向冷帆目光直視前方冷毅的面龐,心裡有一點安心,但更多的卻是擔心。
自從她協助警察抓到父親以後,她媽媽就沒有給過她一個好臉色,不是打就是罵,她因爲陸奕寧結婚纔出來a市,想到剛纔她在電話裡說的絕情話,她真的擔心她媽媽會因爲父親的自殺而愧疚自責做傻事。
如果是那樣,她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第一次,趙露兒覺得自己堅持正義是錯誤的,因爲她的正義,親手抓了自己的親生父親,害得父親自殺,母親討厭,原本她幸福的家庭被她親手婚了。
“我是一個不孝的女兒,我不配當他們的女兒!”趙露兒痛哭自責。
看着趙露兒哭泣的模樣,冷帆心疼不已,卻不知道該怎麼去安慰趙露兒,只能將車子開得更快更穩。
她知道現在對於趙露兒來說,早一分鐘見到她母親就讓她早一分心安。
原本四個小時的車程,冷帆硬用開了兩個半小時到達趙露兒家門口,一下車趙露兒就飛一般的朝家裡去,可是家裡的大門卻怎麼也打不開。
“媽,我知道你在裡面,快給我開門啊!”趙露兒緊張的大喊。
冷帆將趙露兒推到身後,“讓我來!”說着他用力的往大門上踹,猛踹了幾下大門被冷帆踹開。
走到裡面,房門同樣被鎖起,冷帆用同樣的方法將大門踢開!
房間裡一片漆黑,趙露兒迅速打開牆上的燈,房裡一片零亂,地上到處散落着照片。
趙露兒看到凡是她和她父母的合影都被剪掉,剎那間,趙露兒的心像是被刀子捅一般的疼痛,身體忍不住向後踉蹌了幾步。
冷帆也看到了地上的照片,連忙將要跌倒的趙露兒護在懷裡,“快去看看你媽媽在不在臥室?”
冷帆的提醒讓趙露兒來不及傷悲,連忙向樓上跑,推開房門,眼前的一幕,讓趙露兒眼淚迅速掉了下來。
只見趙母躺在白色的大牀上,手腕處的鮮血將潔白的被子染得一片鮮紅,就像玫瑰花一般盛開在被子上,詭異而駭人。
“媽!”趙露兒大吼一聲跑到牀邊去扶趙母,臉上是一片害怕和慌亂,“媽,媽,你醒醒,你不要嚇我啊,媽……”
只是不管她怎麼搖晃,趙母的眼睛再也沒有睜開。
冷帆將手放在趙母的鼻子上探了一會,又掀開她的眼睛,在趙母的身上,他看不到一絲生機。
“露兒,你媽媽她已經走了!”冷帆心疼的道。
趙露兒目光含淚看向冷帆,拼命的搖頭,“不,不可能,我媽媽不可能會死,她怎麼會死呢,她還沒有聽到我一聲解釋呢,她不會死的,我們快把我媽送到醫院去。”
看着趙露兒紅通通的眼睛,冷帆心疼的道:“趙露兒,你醒醒,你媽媽她已經斷氣了,她割斷了兩手的手腕動脈,人體能有多少血經得起兩個動脈的流淌?”
趙露兒看着臉色蒼白的母親,‘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媽,該死的人是我,你應該把我殺了,你爲什麼要自殺,媽,對不起,我錯了!”趙露兒抱着她母親的身體大哭了起來。
聽着趙露兒痛徹心扉的哭泣聲,冷帆心疼不已,卻又哀莫能助,只能無奈的看着趙露兒,陪伴趙露兒。
不管是誰,都無法接受一夕之間面對父母雙雙自殺的消息,即使趙露兒天生堅強瀟灑,也不例外。
在趙露兒抱着趙母哭泣的時候,冷帆看到牀頭杯子下壓着一張紙,冷帆將紙拿出來,剛準備看,被趙露兒搶了過去。
打開紙張,上面的字刺傷了趙露兒的眼睛。
那是幾個用血寫的字。
“趙露兒,你這個冷酷無情的畜生,不配得到我和你爸的愛,我咒你一輩子不配得到愛,孤獨而死,誰若愛你,必將天打雷劈。”
面對親生母親在臨死前的血咒,趙露兒的手將是被強大的電流電到一般,迅速將手中的紙丟落,不敢相信這是以前那個寵她愛她的母親寫下的可怕字眼。
在趙露兒的腦海裡不停的閃現幾個字,孤獨而死,天打雷劈。
冷帆也看到上面的字,看着趙露兒蒼白而傷心的臉,將地上的紙一把拿起來撕個粉碎。
“你不要相信你媽媽說的話,你這輩子都不會孤獨的,我說過,你是我的人,我會對你負責,我永遠不會離開你。”冷帆蹲在趙露兒面前,目光堅定的看着趙露兒,鄭重的說出他給予趙露兒的承諾。
趙露兒目光通紅而又楚楚可憐的看着冷帆,突然揚起一抹淚水帶笑的絕美笑容,“哈哈,這就是對我堅持正義的懲罰,父母離我而去,讓我一輩子孤獨而死,我媽說的對,像我這種害死親生父親的人不配得到愛,就應該孤獨而死,爸,媽,對不起,對不起。”說着揚起巴掌用力往自己臉上打了起來。
趙露兒本就是習武之人,用力又大,白皙的臉上頓時出現幾道血痕。
冷帆連忙去阻止趙露兒瘋狂的舉動,緊緊的抓着趙露兒的手,目光心疼的道:“趙露兒,你冷靜一下,你爸的死與你無關,你只是做了你應該做的事情,你是一個善良而充滿正義的人,而你父親做的事情卻是爲了權勢不擇手段,在陸振輝帶兵繳恐怖份子時暗中和恐怖分子頭目勾結,害得軍方死傷無數,他本應該被判死刑,但因爲陸振輝的求情和他自首的原因,只被判了十年,已經是法律格外開恩,是他自己過慣了幸福的生活,吃不了獄中的苦,自己一心想死,與你無關,你不要過度自責,至於你媽媽的死,她更是不配當一個母親,一個真正疼愛自己女兒的母親,又怎麼會不明 是非黑白的辱罵自己的女兒?又怎麼會捨得詛咒自己的女兒呢?”
雖然冷帆說的話句句在理,但趙露兒因爲父母的死心中充滿了自責,一心活在自我懲罰之中,根本就聽不進去冷帆的一句話,滿腦子都是自己以死才能抵罪。
看着牀頭趙母割腕的水果刀,趙露兒迅速站起來要去拿刀,她的心思被冷帆看穿,冷帆快她一步拿過水果刀,連忙將刀子扔到牀底下。
“趙露兒,你瘋了,你居然想死?你有沒有想過你死了之後誰來幫你爸媽收屍?還有,我不准你死,你是我冷帆的人,沒有我的允許,你不準死。”冷帆一臉霸道的握着趙露兒的肩膀,目光怒氣衝衝的低吼。
這樣的冷帆,雖然很霸道,雖然很魯莽,卻讓趙露兒一顆冰冷的心有一絲絲溫暖。
冷麪大叔說的對,她現在不能死,她還要替她爸媽盡孝,她不能死。
趙露兒默默的轉過身,坐在母親牀頭,握着母親的手無聲痛哭起來。
從小到大,她唯一的夢想就是當一個警察,爲人民除惡揚善,然而,這是她人生中第一次如此痛恨自己兒時的夢想,第一次痛恨自己是一名警察。
如果她不是警察,她的父母就不會雙雙自殺,就不會那麼痛恨她,她的母親也不會寫下那麼可怕的血咒書。
趙露兒覺得她的天塌了,她的人生從此是灰色的!
白熾燈下,冷帆看着趙露兒那不停顫抖的身體,心痛不已,如果可以,他真的想爲趙露兒分享一點痛。
她還那麼年輕,她才22年,就讓她經受這樣的打擊,是不是太殘忍了一點?
冷帆的手輕輕的放在趙露兒的肩膀上,見趙露兒沒有抗拒,將趙露兒的身體拉進他的懷裡,靠在冷帆溫暖寬闊的胸膛上,趙露兒眼裡的淚流得更兇了。
她在感激在她最困難無助的時候有冷帆相伴的同時,心裡也有一個聲音在告訴她,這個表面冷漠無情,內心溫暖熱情的男人,她必須遠離。
她不能連累這個男人! ···
第二天早上,夏暖早早的醒來,想給身心疲倦的家人做早餐,卻發現身邊已經沒有了陸奕寒,夏暖心裡一驚,有些莫名的害怕,連忙從牀上坐起來,穿着睡衣往外跑。
“奕寒,你在哪裡?”夏暖一邊走一邊喊,走到二樓樓梯口,看到陸奕寒穿着一個圍裙,一手端着碗,一手拿着打蛋器正在打蛋。
“你醒了?”陸奕寒對她露出一抹溫柔的笑容,“我正在做家人和奕寧的早餐,我煮了紅豆燙,以後你和奕寧每天都要喝,補血益氣。”
看着近在眼前的陸奕寒,夏暖鬆了一口氣,也許是家裡的變化太多,一會不看見陸奕寒,她就莫名的擔心害怕。
夏暖趴在扶欄上,微笑道:“辛苦你了,老公。”
“快回去換衣服洗漱,一會下來就可以吃飯了。”陸奕寒說着走進廚房,認真的煎起蛋餅。
夏暖要給陸奕寧捐腎,他不能說同意,更不能說反對,她們兩個一個是他的摯愛,一個是他從小看着長大的妹妹,他誰都不想放棄。
他不能爲她們做什麼貢獻,唯一能做的就是喂好她們的胃,讓她們在和病痛作斗的時候多一些力量。
夏暖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洗瀨完畢,下樓和陸奕寒一起做早飯,只是陸奕寒根本就不讓夏暖插手,夏暖只好充當軍師在一旁指導陸奕寒,兩個人就着晨光在廚房裡爲家人制*心早餐,氣氛格外的溫暖。
шωш ¤ttκǎ n ¤¢ ○
自從老伴去世後,陸錦鵬越來越覺得身體一天不如一天,一來不喜歡爬樓,二來不想睹物思人難受,他便將東西收拾一下睡到了樓下。
當他走到客廳,就看到廚房裡,夏暖抱着陸奕寒的腰,兩人在廚房裡忙碌,客廳裡充滿了早餐的香味,眼眶忍不住溼潤。
當初因爲他的一時糊塗,造成了他們兩人痛徹心扉的分離,如今還能這樣幸福的相擁,真的很難得,他真的爲夏暖這個孫女感到開心。
只是,如果老天能讓他另一個孫女也這麼幸福,就算是犧牲他的生命,他也願意。
只是他知道他根本就 沒有力量救陸奕寧,就算他的腎臟合適,以他近八十的高齡,腎換上去又有什麼用呢?
夏暖看到了陸錦鵬站在客廳,滿臉的落寞之色,知道他是在擔心陸奕寧的病情,走到陸錦鵬身邊,“爺爺,你不要擔心奕寧,她會沒事,等我們吃好早餐再一起去醫院看她。”說話間將陸錦鵬扶到餐桌前陪他說話。
不一會兒,陸奕寒便做了滿滿一桌子早餐,一家人坐在桌子前,卻沒有一個人有胃口吃飯。
陸振輝看着夏暖,聲音遲疑的問:“暖暖,昨天你媽已經和我說過了,說你的腎和奕寧配型成功,你還這麼年輕,萬一你捐腎讓你的身體……”
夏暖打斷陸振輝的話,“我知道捐腎一定會造成身體的不適,但我不怕,只要奕寧能活着,我覺得值。”
陸錦鵬目光震驚的看着夏暖,“什麼,我們這麼多人,就你和奕寧的配型成功了?”
“是的,爺爺,而且就算你和爸媽的配型也成功,我也不會讓你們冒險的,我和奕寧年紀相差不多,又同時女性,由我捐腎再適合不過了,所以你們一定要好好吃飯,多多吃飯,因爲以後家裡要有兩個病人需要侍候,你們可不能再累倒了!”夏暖說着將陸奕寒做的雞蛋餅放一塊在陸錦鵬面前,“爺爺,你嚐嚐這餅,鬆軟又香,是奕寒一大早起來做的,你們可千萬要賞臉。”
夏暖的話讓每個人都默默的拿起了面前的筷子,就算沒有心情吃,也要拼命的吃,他們是長輩,不能替小輩分擔憂愁和痛苦,就要保護好自己的身體,好好的照顧他們。
···
陸奕寧睜開眼睛便看到蘇銘溫暖的笑臉,蘇銘溫柔的問:“你醒了,昨晚睡得好嗎?”
陸奕寧輕輕的點頭,“睡得不錯,夢中夢到我們和孩子們一起去外面野餐,孩子們盡情的追跑嬉戲,我們坐在草地上喝着水果聊天,說不出的幸福。”
“你可真貪心,一個夢就做到幾年後了!”蘇銘說着在陸奕寧鼻子上平寵溺的捏了一下,“你等着,我去給你打熱水洗臉。”
不一會兒,蘇銘拿着盆和毛巾裝着熱水走過來,陸奕寧一臉微笑的看着蘇銘將毛巾放在冒着濃*氣的水裡,迅速拿出來擰了一下又放進去,如此反覆了幾下,將毛巾的水擰掉一部分,然後將熱度剛好的毛巾放在她臉上擦臉,然後是擦手。
“我當然貪心了,我要我們一家人幸福快樂的生活一輩子。”陸奕寧微笑道。
爲陸奕寧擦手的蘇銘手上的動作一頓,隨即又笑道:“當然了,我們一定會幸福一輩子的。”
“奕寧,你醒了,看來我們來的剛剛好,你正好可以吃早飯。”夏暖拿着保溫盒和陸奕寒等人走進病房。
“嫂子,哥,爸,媽,你們怎麼這麼早就來了,我這裡有蘇銘照顧着,你們不用這麼早來陪我的。”陸奕寧笑道。
“怎麼不用來陪你,你可是大功臣,把你照顧好了,孩子們才能儘早回到母親的懷抱。”陸母微笑道。
陸奕寧幸福的道:“有你們陪我,真是太幸福了,給我做了什麼好吃的,快給我吃,我都要餓死了。”
“不行,剖腹產一定要在通氣以後才能吃東西,所以你現在只能喝湯,你哥一大早就起來給你熬了很有營養的紅豆湯,你多喝點補補失去的血。”夏暖說着將保溫杯裡的紅豆湯放進一個長吸管讓陸奕寧方便喝。
蘇銘拿過保溫杯,遞到陸奕寧面前讓她喝,陸奕寧喝了幾口,“確實是很好喝,謝謝哥,可是我還是想吃點東西,這樣就可以儘快產奶,我就可以把*擠出來放在奶瓶裡,拿給寶寶們吃了。”
陸奕寧的話讓所有人心裡都一痛,尤其是夏暖,她比任何人都明白那種不能給自己寶寶餵養*的痛苦。
而陸奕寧又延續了她的命運,這一輩子,註定無法爲自己的孩子餵養母乳。
見其他人不回答,陸奕寧疑惑的問:“怎麼我說的不對嗎?”
夏暖怕陸奕寧亂想,連忙道:“不是不給你吃東西,而是你現在還沒有通氣,是不能吃東西的,會引起腸道疾病,你放心,產奶沒有那麼快,還要等兩天。”
“通氣是什麼意思?”陸奕寧疑惑的問。
“通俗來說就是放屁,因爲剖腹產時,醫生在拿孩子的時候會把腸胃移動,所以在沒有通氣之前是不能吃東西的,怕發生腸子擠壓的危險。”夏暖一臉專業的解釋。
“哦,原來是這樣,看來還是順產幸福,不用有這些顧慮。”
“的確是這樣!”
在夏暖和陸奕寧聊天的時候,李致航走了進來。
陸奕寧看到李致航驚訝的道:“致航,你幹什麼了?怎麼看起來這麼憔悴?”
李致航忙道:“最近醫院比較忙,我剛下一個手術,就過來看看你,順便請教一下蘇銘問題,一會休息一下,還要去一個手術呢!”說着看向蘇銘,“可不可以去我辦公室一下?”
蘇銘看了一下陸奕寧,輕輕點頭,“爸,媽,奕寧就麻煩你們照顧一下,我一會就來。”
見蘇銘和李致航離開的背影,陸奕寧將在場的人打量了一遍,“爲什麼我總覺得你們好像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呢?”
陸母強裝鎮定的道:“你這死丫頭,別亂想,我們能有什麼事情瞞你,趕緊喝你湯吧。”
聽到陸母這樣說,陸奕寧笑道:“媽,你還這樣待我,我覺得正常點,對我太溫柔了,我都有些接受不良。”
“欠揍的丫頭!”陸母假裝生氣的道。
偏僻的樓梯口內,蘇銘看着李致航,“化驗結果出來了嗎?”
···
李致航目光慌亂的看着蘇銘,“出,出來了,夏暖和奕寧的結果在最後一塊數據分析不同,所以,她不能給奕寧捐腎。”
蘇銘身體向後踉蹌了幾下,一下子靠在牆上,“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前面的數據一模一樣的嗎?後面怎麼就不行了呢?”
щшш ●Tтkan ●¢ o
“這樣的情況時常發生,在前面化驗的數據一樣,但到最後卻不能配對,而且腎臟配對這種機率本來就是在親人中大一些,在外人的機率是萬分之一!”李致航道。
蘇銘聲音痛苦的道:“陸家的人全都配不了型,現在連夏暖都沒有成功,難道老天註定要讓奕寧等死嗎?”
看着蘇銘痛苦的模樣,李致航張了張嘴,欲言雙止。
看着李致航目光閃躲的樣子,蘇銘顫抖的問:“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快告訴我是什麼?”
“其實還有一個人和奕寧匹配成功。”
“是誰?”蘇銘像是抓到救命稻草一般看着李致航。
李致航看着蘇銘,卻怎麼也說不出來那個人的名字,見李致航目光閃爍,蘇銘頓時明白了。
“我就是那外人之中的萬分之一的機率對不對?”蘇銘聲音激動的問。
李致航無奈的輕輕點頭,“昨天晚上在化驗完夏暖的檢查結果後,發生她們不能配型,原本我想放棄回去的,卻看到還有一份你的數據沒有化驗,所以我就檢查了一下,沒想到……”
“我要把腎換給奕寧。”蘇銘聲音擲地有聲的道。
李致航瞪大眼睛看着蘇銘,“你瘋了,你身體本來就有心臟病,之前還捐了肝給你妹妹,現在再把腎給奕寧一個,你自己還要不要活了?”
蘇銘對着李致航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我本是將死之人,能在死前救奕寧的命,對我來說,是莫大的幸福。”
蘇銘的話剛落音,樓梯的門被推開,夏暖和陸奕寒走了進來。
“我不同意!”夏暖目光通紅的看着蘇銘,“你不能把腎捐給奕寧,要捐也是我捐,一定是你們檢查錯了,我和奕寧是親姐妹,我們的數據一定是一樣的,你們再化驗一遍。”
李致航目光震驚的看着夏暖,“什麼?你和奕寧是…那你和陸奕寒還…”
“這件事情說來話長,以後有機會再告訴你,李醫生,麻煩你,再把我的數據和奕寧的化驗一下,一定能對上,不然昨天蘇銘也不會打電話告訴我,我和奕寧的匹配成功了。”夏暖目光急切的看着李致航,她真的不願意蘇銘冒着生命危險爲陸奕寧換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