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修源看到陸奕寒時,內心是很窘迫的,恨不得鑽進地洞躲起來,他的生活被他弄得一團糟,實在沒臉看昔日的好兄弟。
“奕寒,不管你想幹什麼,請給我們一點時間,小倩剛纔被我弄傷流產,必須要去醫院處理。”韓修源聲音窘迫的道。
陸奕寒看着韓修源鞋子上的血跡以及楊小倩蒼白的臉色,淡淡的道:“修源,我和你說過不作就不會死,別再這麼執迷不悟了,走了。”說完轉身進了身後的車裡。
在陸奕寒的身後的人也進了一輛車子離開。
看着陸奕寒的車子消失,韓修源知道在陸奕寒的朋友圈裡,他的名字被徹底清除,他們的友誼就此終劫。
而這一切,都是他自己作的。
“韓大哥,我可以自己去醫院。”楊小倩掙扎着從韓修源身上下來。
韓修源將楊小倩緊緊的抱在懷裡,深邃的目光看着楊小倩,“我已經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失去了青梅竹馬的戀人,難道連你也要棄我而去?”
看着韓修源恢復初見時那溫潤的目光,楊小倩有一種無處遁形的感覺,想着自己所做的那些對不起蘇湄,對不起陸奕寧的事情,自責不已。
“韓大哥,我是一個壞女人,我做了很多傷害別人的壞事。”雖然那些事情都是樑雨蓉幫她出的主意,但如果她不聽,也不會有那些事情的發生,從本質上講,她是一個自私自利的貪心壞女人。
“我也不是一個好人,你所犯的錯,我會陪你一起贖罪!”韓修源目光沉靜的看着楊小倩。
楊小倩目光含淚的看着韓修源,在愛的路上,她跌跌撞撞,做了很多違心的事情,在幡然醒悟的時候,卻沒有想到命運竟然給了她一個重新來過的機會。
她在心裡暗暗告訴自己,以後一定要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爲自己曾經所犯下的錯懺悔。
韓修源將楊小倩抱在車裡,忍着腳上的痛,冒着酒駕的危險開車朝醫院去,腳上雖然很痛,但此刻,卻是他這幾個月的時間裡最清醒的一天,他清楚的明白自己在做什麼,清楚的知道自己接下來應該做什麼!
看着路上的燈光,韓修源在和自己心中曾經邪惡的執念和不甘道別。
···
樑家內!
樑雨蓉一推開門,看到蘇銘坐在客廳裡,他的父母身旁站着幾個身材魁梧的黑衣人,緊接着,樑雨蓉被兩個黑衣人按住,很快被綁了起來。
“蘇銘,你這是幹什麼?你帶着人公然入室,現在還讓人綁我女兒,你就不怕我報警抓你坐牢嗎?”樑父憤恨的道。
蘇銘深邃的目光裡充滿了寒氣,“樑叔叔,你說你要報警?我倒是巴不得你報警,我倒要看看警察來了是抓你還是抓你的女兒入獄?”
樑父的眼裡閃過一抹驚慌,隨即又被掩飾,“你胡說什麼?我們一家都是老實本份的市民,警察抓我們幹什麼?”
“樑叔叔,警察爲什麼抓你,你比我更清楚,警察現在不知道,可是我卻知道,這幾年你在蘇氏集團利用職權之便偷稅漏稅謀取暴利,收授賄賂,甚至出賣蘇氏集團一些小型的商業機密賺錢,你說這些事情若是被警方查出來,你就算不做一輩子的牢,十年的牢獄之災也不可避免對不對?”蘇銘說着將一個文件扔在樑父面前。
樑父手指顫抖的翻開文件,看到上面的證據臉色大驚,當場就要撕毀文件。
“你可以撕,後面還會有無數的複印件讓你撕!”
蘇銘的話讓樑父停止手中的動作。
“你沒有把證據拿給警察,卻來找我,你究竟想要幹什麼?”樑父問。
“念在你是我和父親一起打下蘇氏集團的恩情,讓你一家離開中國,永世不得回國!”
“你有什麼資格讓我們離開中國?”樑父震怒。
“出國還是坐牢你自己選擇!”蘇銘冷冷的道。
一旁的樑雨蓉聽到蘇銘讓他們一家離開中國,心裡慌了,她纔不想到國外生活,她要在國內當名媛當豪門少奶奶,纔不想到國外過人生地不熟的苦逼生活。
“蘇銘,你爲什麼要綁我?我哪裡惹你生氣了?我對你那麼好,天天關心你的病情,你怎麼恩將仇報讓人綁我呢?”樑雨蓉假裝傷心的道。
面對樑雨蓉的假心假意,蘇銘冷哼一聲,身上散發着危險氣息,“樑雨蓉,你自作多情了,我的身體怎麼樣是我自己的事情,倒是你,膽子大到敢到至尊會所對我最心愛的未婚妻下藥,我今天就讓你知道傷害我妻兒的是什麼下場。”說着手中拿着一把冰冷的水果刀走到樑雨蓉面前。
樑雨蓉看着一向溫柔俊朗的蘇銘此刻露出冰冷的冷笑,心裡害怕極了,假裝鎮定的道:“蘇銘,你說什麼?我什麼時候傷害過你妻兒了?你不要冤枉好人。”
“還絞辯?被你讓人刪的監控已經調出來了,有你指印的盤子和酒杯都在這裡,你要不要讓警察來做一個鑑定?”蘇銘拿着刀在樑雨蓉臉上輕輕的摩擦,“你說我這一刀下去,你的臉會不會皮開肉綻?”
想到只要蘇銘一個用力,她的臉就毀了,樑雨蓉害怕極了。
但還是想作最後的努力。
“蘇銘哥,你真的冤枉我了,我根本就沒有去什麼至尊會所。”樑雨蓉哭泣道。
“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在蘇銘冰冷的話落音之際手中刀輕輕劃破樑雨蓉的臉。
頓時,鮮紅的血從樑雨蓉的臉上溢出來,火辣辣的疼痛讓樑雨蓉害怕極了,見蘇銘還要在她右臉上動刀,嚇得大哭了起來。
“我承認是我做的,是我做的,你不要毀我的容,我這麼做都是爲了你,我不想讓你死,我想讓你接受手術,我已經把心臟源都聯繫好了,蘇銘,我纔是真正愛你的人,如果那個陸奕寧真的愛你,她爲什麼不勸你接受心臟移植手術,而是讓你慢慢的在這等死?所以我纔想讓她的孩子消失,只有她的孩子消失,你纔會因爲顧忌你的身體離開她,我纔有機會和你在一起,我所做的一切都是因爲我愛你,我爲了我愛的人做這一切難道我做錯了嗎?我爲你做了那麼多,難道你一點也不感動嗎?”
蘇銘臉上絲毫不爲所動,目光嗜血而可怕,“我說過我不愛你,你愛誰沒有錯,但你用卑鄙的行爲傷害他人就是你的錯,尤其你傷害的人是我最愛的人,我告訴你,就算奕寧沒有孩子,我也不會離開她,因爲我愛她,你如果不想坐牢,不想被坐牢,就乖乖的滾出國內,如果你再試圖傷害奕寧,我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
蘇銘凌厲的目光把樑雨蓉嚇到心驚膽顫,連忙點頭,“我不想坐牢,我會出國,我以後再也不會傻到爲了你這麼一個不愛我的人冒險了。”
“直升機就在外面,你們收拾一下立刻上路!”蘇銘冷冷的命令。
樑父雖然不甘心就這樣離開,但看着衆子裡的衆人以及蘇銘冷酷的表情,想着他和女兒的那些犯罪證明,就算不被判一輩了了,但也要好幾年的牢獄之災,與其去坐牢,倒不如去國外。
樑雨蓉上了直升機,看着蘇銘大聲道:“蘇銘,你不聽我的建議做心臟移植手術,沒多久你就會死的。”
蘇銘背對着樑雨蓉沒有說一句話,胸口處卻劇烈疼痛起來。
“這個不牢你費心,快點進去!”齊力聲音淡漠的推了一下樑雨蓉。
看着直升機緩緩飛起,消息在夜色之中,蘇銘心裡複雜不已,不知道這樣的打算能不能讓陸奕寧免受樑雨蓉的騷擾。
···
陸奕寧被送進手術室接受檢查,夏暖等在手術室外面,心裡無比忐忑,蘇湄給她打電話,得知陸奕寧在搶救,立刻趕了過來。
見蘇湄過來,夏暖關心的問:“諾維現在怎麼樣?”
“他的傷口被縫了幾針,因爲失血過多暫時還沒有醒過來,不過沒有生命危險,奕寧是怎麼回事?我哥呢?”蘇湄緊張的問。
“奕寧小腹疼,來檢查一下,蘇銘他們去找下藥的樑雨蓉和楊小倩了。”夏暖道。
蘇湄目光震驚的道:“下藥的人還有楊小倩?沒想到我都已經不和她計較了,她還像陰魂不散的纏着我,這次,我絕對不饒她。”
看着蘇湄臉上的冰冷之色,夏暖沒有說話,如果換作是她,一個女人和她爭男人爭到傷害她的家人,她也不會僥過那個人。
這時陸奕寒和蘇銘趕到醫院,蘇銘目光緊張的看着夏暖。
“奕寧怎麼樣了?怎麼會突然肚子疼?”
“可能是受刺激導致的胎兒不安踢的吧,醫生正在裡面檢查,你不要太着急。”夏暖安慰道。
陸奕寒看着夏暖有些疲憊的臉色,走上前擁住她的肩膀,關心的問,“你怎麼樣?要不你回去休息,我在這裡守着就可以。”
陸奕寒溫柔的話語讓夏暖心裡很安定,對他微微一笑,“我沒事,你們找到樑雨蓉和楊小倩了嗎?”
陸奕寒輕輕點頭,“楊小倩和韓修源也在這個醫院,蘇銘收集了樑雨蓉父親的犯罪證據,送他們父女去了外國,明天不會有人再來打擾奕寧和蘇銘的婚禮。”
蘇湄一聽韓修源和楊小倩在這間醫院,一臉冰冷的道:“這兩個像影子一樣糾纏不休的變態,我還沒有找他們算帳,他們居然追到醫院來了,我這去看看他們究竟還想做什麼瘋狂的事情。”說完就走。
夏暖看到蘇湄風風火火的模樣,怕蘇湄受傷追了過去。
“蘇湄,你冷靜一下,你現在的心態不適合去見他們。”夏暖拉着蘇湄的手道。
“夏暖,你不要攔着我,他們兩個欺人太甚,今天非要做個了斷不可。”蘇湄推開夏暖的手就走。
夏暖還想阻止,陸奕寒拉着她的手,“讓她去,她和韓修源之間的確該有一個了斷,而且以我對韓修源的瞭解,他現在應該已經清醒了。”
聽到陸奕寒這樣說,夏暖的心安定了一些,但還是擔心蘇湄衝動用事,“你在這裡守着,我去看看蘇湄,萬一發生衝突,也可以拉一把。”
···
搶救室裡,醫護人員正在認真觀察陸奕寧的病情,手指在按壓陸奕寧的腰部。
“奕寧,這裡疼嗎?”因爲陸奕寧曾在醫院做過一段時間的志願者,醫生知道陸奕寧和蘇銘的故事,和陸奕寧說話的時候也比較親切。
陸奕寧搖頭,“這裡還好不怎麼疼!”
醫生又尋找了一個點,“這裡呢?”
陸奕寧臉上露出一抹痛苦之色,“疼,這裡疼!”
接下來,醫生又按壓了幾個地方,陸奕寧有時喊疼,有時說不疼,醫生在檢查下來之後,目光嚴肅的道:“奕寧,必須用顯微鏡觀察,抽血,尿檢一下才能做決定。”
看到醫生嚴肅的模樣,陸奕寧心裡有一種不詳的預感,“醫生,你什麼意思?”
“奕寧,根本你剛纔的症狀描述和剛纔的檢查,我們懷疑你的腎臟出了問題。”
陸奕寧瞪大眼睛,聲音顫抖的問:“我這麼年輕,腎臟怎麼可能會有問題?我之所以難受不是因爲胎兒擠壓所致的嗎?”
“奕寧,你冷靜一點,隨着胎兒的越來越大,子宮的擴大確實會壓縮到孕婦本人的難受脹痛,但絕對不會有你表現出來的疼痛,即使是尿頻,也不會有便意疼痛的感覺,爲了陸小姐的身體健康還是做一個詳細的檢查放心。”
陸奕寧的眼淚一下子落了下來,明天她就要和蘇銘結婚,她不想聽到任何關於她身體不好的結果,更不想讓蘇銘爲她擔心,他身體本來就有病,如果在這個時候她有什麼不好的結果,蘇銘一定會更加自責,覺得是因爲孩子才讓她的身體出現問題。
“醫生,明天就是我和蘇銘辦婚禮的日子,我請你不要把我的身體症狀告訴蘇銘,也不要告訴任何人,等婚禮結束我再來醫院做詳細檢查,好嗎?”陸奕寧眼裡含着淚花,乞求的看着面前的醫生。
醫生能夠體諒陸奕寧的心情,輕聲道:“好吧,我答應你暫時不把你身體的症狀告訴任何人,等你婚禮結束一定要來做詳細檢查,當然這只是我的推測,也許你的身體很健康,根本就沒有事情也不一定,畢竟你的兩個孩子發育的都很好,壓迫的你太難受產生疼痛也會有的。”
“謝謝你,醫生,你放心,等婚禮一結束,我就來醫院任你檢查。”陸奕寧強扯出一抹笑容。
站在門口,陸奕寧用了好一會兒來平靜自己的心情,對着不鏽鋼的門做了幾次微笑,才伸手按了開門鍵。
手術室的門緩緩打開,陸奕寧第一眼就看到站在門外的蘇銘,先是一驚,隨後又露出一抹笑容。
“老公,你回來了!”
看到陸奕寧站在自己面前,蘇銘緊張的問:“你怎麼樣?醫生,我老婆有沒有事?”
醫生看了一眼陸奕寧,對蘇銘微笑道:“你放心,你老婆和孩子都很好,聽奕寧說你們明天要辦婚禮了,恭喜你蘇銘,又當新郎官又當爸爸,真是幸福。”
“謝謝你!”蘇銘和醫生說了幾句,醫生離開,蘇銘握着陸奕寧的手,目光溫柔的道:“你真的沒事嗎?要不要住院觀察一下?”
陸奕寧精緻的臉上露出嬌嗔的笑容,“你放心啦,我真的沒事,我纔不要在醫院裡呢,明天是我們的婚禮,我要住在孃家,讓你風風光光的接我到婚禮地點。”
看着陸奕寧臉上的羞澀笑容,蘇銘一顆懸着的心放了下來,陸奕寧那麼年輕,那麼充滿朝氣,青春洋溢的一個人,怎麼可能會生大病呢?
一定是他想太多,太患得患失了。
蘇銘緊緊的握着陸奕寧的手,溫柔而又寵溺的道:“好,一切都聽你的,我這就送你回家休息,明天早上當我美美的新娘。”說完目光看向陸奕寒,“蘇湄那邊的事情就牢你費心一下。”
陸奕寒深邃的目光別有深意的從陸奕寧身上移開,微笑道:“照顧好我妹妹,把她安全送到家,你妹妹這邊的事情就交給我處理了。”
“蘇湄怎麼了?是諾維有危險嗎?”陸奕寧關心的問。
“諾維沒事,蘇湄也沒事,你不用擔心,我送你回家。”蘇銘說着霸道的拉着陸奕寧的手離開。
···
蘇湄從護士那裡得知韓修源和楊小倩正16樓做手術,便風風火火的走了過去,遠遠的,看到韓修源坐在走廊椅子上,兩隻腳纏着紗布。
韓修源看到蘇湄站在他面前,剛要說話,‘啪’的一聲,蘇湄一巴掌甩到韓修源臉上。
“韓修源,我真後悔和你相戀結婚過,你原本是一個驕傲的王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偏執和變態,就像是一個影子一樣陰魂不散,你到底想把我折磨成什麼樣子才肯放手?是不是隻有我死在你面前,你和楊小倩才能放過我?”蘇湄怒氣衝衝的低吼。
韓修源臉上火辣辣的痛,看着蘇湄充滿恨意的目光,心裡愧疚不已。
“蘇湄,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我答應你,從今天起,我再也不會糾纏你,再也不會讓你爲難傷心了,我現在很後悔,後悔當初瞞着你找人代孕,我知道是我一手埋藏了我們的婚姻和青梅竹馬幾十年的感情,我現在已經知道爲當初的行爲付出代價了,對不起,打傷了諾維,我會付相應的懲罰。”韓修源低着頭,不敢去看蘇湄的眼睛。
蘇湄有些不敢相信的往後退了一步,不敢相信苦苦糾纏了幾個月的韓修源會突然說出這樣理智的話。
“你,你怎麼突然這麼快改變了主意?”蘇湄驚訝的問。
“是誰報警說這裡有人涉嫌故意殺人罪?”一道嚴肅的聲音傳來。
蘇湄轉頭,看到電梯裡走出來幾個警察朝他們走來。
韓修源拐着柺杖站起來,“是我,是我用磚頭打傷法國人諾維,導致他現在昏迷不醒,是我用暴力手段導致楊小倩流產,我罪該萬死,請求法律制裁!”
這時,手術室的門打開,楊小倩被推出來,聽到韓修源的話立刻從推牀上掙扎起來,聲音急切的道:“警察先生,不關韓修源的事情,我是習慣性流產,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才流產的,和韓修源沒有關係,我是一個犯人,今天晚上至尊會所下藥的事情就是我做的,請你們把我帶走,我願意接受一切法律制裁。”
看着臉色蒼白的嚇人的楊小倩突然主動認罪,並且將一切責任都往她身上扛,夏暖和蘇湄都驚訝不已。
警察也是第一次看到這種兩人都受着傷,還一直將過錯往自己身上攬的人,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
“你們說的這些事情我們會一一調查查證,如果事情屬實,法律會給你們最公正的處罰,但法律不外乎人情,你們身上都有傷,在事情沒有調查清楚之前,你們暫且在醫院裡休養,當然,會有警察在旁邊看管。”
楊小倩被推進病房,外面有兩個警察看守,夏暖和蘇湄也在病房。
“楊小倩,你這是又在用什麼苦肉計?”不怪蘇湄懷孕,因爲楊小倩在她面前擅用苦肉計,她不敢輕易相信。
楊小倩蒼白的臉上露出一抹苦澀的自嘲的笑,“蘇小姐,我就知道你一定會這樣問,如果我說我是真心實意的悔改,你會相信嗎?”
蘇湄沒有說話,對楊小倩的話保持沉默。
意料之中的反應,楊小倩自顧自的說:“蘇小姐,對不起,是我的貪心插足了你和韓大哥的婚姻,讓你受了那麼多苦,還差點傷害到陸奕寧的孩子,現在我的孩子沒有了,我不怪任何人,只怪自己太執迷不悟,蘇小姐,請你放心,等我身體好一些,立刻就去申請法律制裁,不管法院判我坐幾年的牢,我都甘心情願的接受,這是我破壞別人家庭,爲我貪心應該負責的後果。”
看着楊小倩蒼白臉上寫滿了認真真誠,夏暖覺得她不像是真的撒謊,其實楊小倩長得很清純,給人一種很舒服的感覺,真的不是那種大惡極壞之人,她和林以沫,樑雨蓉的好不同,讓人一看就是僞裝的。
在幾次的接觸中,都有樑雨蓉在旁邊煽風點火,她由最初的代孕,到漸漸想要擠走正牌當韓修源的妻子,除了被韓修源的權利金錢和人格魅力迷惑,應該和樑雨蓉的推波助瀾少不了關係。
在以前調查楊小倩的資料中,夏暖知道楊小倩出生在窮苦人家,是樑雨蓉父親的堂妹,有一個樑雨蓉優越感這麼強烈的表姐,估計受其慫恿,也想過她那樣精彩多姿,不用爲錢而發愁的日子。
然而,在這場追愛之中,讓她損失了兩個孩子,也沒有得到韓修源的愛,被傷得心力交瘁之際醒悟,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我相信你是真心想回心轉意,重新做人,我相信你經過這一次坎坎絆絆的愛之後,出來之後會更加明白愛的意義,相信你的未來一定是充滿光明的。”夏暖看着楊小倩發自內心的道,相比結怨,夏暖更喜歡能夠將恩怨化解的結果。
比如當初她和林以沫之間的恩怨,如果林以沫可是像楊小倩這麼及時醒悟,她願意用微笑化解恩仇。
看到夏暖肯定她的改變,楊小倩臉上露出感激的笑,“謝謝你相信我。”
蘇湄看着面前比自己稚嫩許多的臉,看着她在她面前懺悔,看着韓修源目光溫柔的看着楊小倩,蘇湄心裡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韓修源,其實你心裡真正喜歡的女人是楊小倩這種類型的女人,你喜歡她的溫柔,喜歡她的嬌弱,喜歡她向你撒嬌的感覺,喜歡她小女人的細膩,而這些在我身上都是沒有的,我不會撒嬌,我性格強勢,我獨立自主,而你喜歡的是被女人需要,依靠的感覺。”
“我們雖然有着青梅竹馬二十幾年的感情,可是你一點也不瞭解我,你不知道我的性子有多麼倔強,不知道我在感情上有潔僻,所以在我發現你爲了孩子找楊小倩代孕,背叛我們純潔的感情而絕決離開的時候,你不相信我會連求也不求你一下就那麼幹脆利索的離開,所以你一直自以爲是的將心中的不甘當成是愛我,當看到同樣被愛傷害,心灰意冷的楊小倩放下執念,選擇不再愛你的時候,你才猛然醒悟,在你的心裡,你早已經愛上了楊小倩,害怕失去她,對不對?”蘇湄目光平靜的看着韓修源。
韓修源臉上窘迫不已,此刻的蘇湄就像是一個心理醫生一般將他的內心抽絲剝繭,一層層將他內心裡的秘密挖出來。
不過,他已經不再害怕這樣平靜冷靜又充滿高貴優雅氣質的蘇湄。
因爲蘇湄有一點說對了,他喜歡的是會撒嬌會展露她柔弱小女人一面,會依賴他的女人,而不是堅強獨立,充滿女王氣場的女人。
“蘇湄,對不起,這幾個月讓你受盡了精神和心理上的折磨,我爲我過去所做的一切過份的事情向你道歉。”韓修源目光充滿自責的看着蘇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