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醫生的宣判,陸奕寧心裡咯噔了幾下,一顆心彷彿碎了八瓣,老天爺這是在和她開玩笑嗎?
那個男人明明不愛她,還非要她生下那個男人的孩子,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陸奕寧從來不相信宿命,也不會向上天屈服。
她一旦做了那個決定,就是十頭牛也拉不回的那種。
陸奕寧拿起醫生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打開錄音,對着醫生態度堅決的道:“醫生,你不用說了,我今天錄音爲證,不管什麼後果,我都接受,就算以後真的不能生育,你也不用擔心我會起訴你,你儘快給我安排手術。”
夏暖拉着陸奕寧的手,焦急的道:“奕寧,你要想清楚了,如果把孩子打掉,你以後就是再後悔也不能當媽媽了。”
陸奕寧看向夏暖,目光堅定,“嫂子,我不會後悔,我絕對不會爲一個不愛我的人生孩子。”說完看向醫生,“請你立刻爲我安排手術。”
醫生雖然覺得很可惜,但看陸奕寧態度堅決,也不再說什麼,畢竟這裡是私人醫院,她們醫生講究的是業績。
“好的,我現在開藥,一會護士會帶你去用藥,用藥之後過一會就可以手術。”
夏暖和陸奕寧一起走出醫生辦公室,夏暖想了一下決定解鈴還需繫鈴人,打電話給蘇銘。
“奕寧,我有點尿急,我去一下洗手間。”夏暖假裝憋尿的模樣走進廁所。
夏暖翻出蘇銘的號碼拔過去。
“有什麼事情?”蘇銘問。
“蘇銘,出大事了,醫生說奕寧如果把孩子打掉,就不可能再懷孕,可是她還是堅決要把孩子打掉,你快來勸勸她。”夏暖焦急道。
蘇銘心裡有些疼痛,失落的問:“孩子?是誰的?孩子的父親怎麼不去阻止她?”
聽到蘇銘的問話,夏暖纔想起蘇銘一直不知道陸奕寧懷他孩子的事情。
“蘇銘,孩子的父親就是你,奕寧說她和你發生關係的那個晚上,你喝醉了酒,她爲了不讓你第二天醒來內疚,就將你那天的記憶封存,時間緊急,你先過來勸勸奕寧,我知道你離開奕寧是因爲覺得她喜歡孩子想當母親,現在如果她把這個孩子打掉,依舊做不了母親,不是違背了你做這一切的目的嗎?”
夏暖的話讓蘇銘腦子裡一片空白,不敢相信事情的真相是這樣的,雖然這些天他也總覺得腦子有些空空的,卻沒有想到那居然是被奕寧封鎖他們發生親密關係的事情。
想到夏暖的話,蘇銘立刻起身下牀,聲音焦急的道:“你們在哪?”
掛斷電話,夏暖便立刻出去找陸奕寧,當她趕到陸奕寧面前,看到護士正拿着藥片和水遞給陸奕寧。
“把藥片吃下!”護士柔聲道。
陸奕寧拿過藥片,猶豫了一下往嘴裡送,夏暖連忙上前抓住陸奕寧的手,目光乞求的道:“奕寧,這可是關係你一輩子的大事,我們回去再好好商量一會好嗎?”
陸奕寧看着夏暖的表情,眼裡閃過一抹猶豫,隨後又像下定了決心一般,“不要,我怕我一旦離開醫院,就沒有勇氣再來一次,今天這個孩子必須要從我的身體裡離開。”說着要掙脫夏暖的手。
陸奕寧力道很大,夏暖只能將陸奕寧的胳膊抱住,目光看到她手中裝水的紙杯,夏暖眼中閃過一抹算計之色,假裝不小心撞到紙杯,讓杯子裡的水全灑在陸奕寧的身上。
夏暖見狀,連忙道:“就算你堅持不要這兩個孩子,也先把衣服換了,免得着涼,否則,你的身體很容易留下病根,到時候將一輩子受病痛折磨。”
陸奕寧知道夏暖是在故意拖延時間,也沒有揭穿,而且在深秋穿着這溼衣服確實很難受。
夏暖和護士一起走出去,將門關上,在護士走後,夏暖將房門用鑰匙鎖了起來。
陸奕寧換好醫院病服去開房門,卻發現房門怎麼也打不開,對着門上圓玻璃口大喊。
“嫂子,你快把門開開。”
“奕寧,我實在不忍心你把兩個孩子都打掉,我希望你能再慎重想想。”夏暖隔着玻璃勸道。
誰知陸奕寧是個暴脾氣,一臉嚴肅的看着夏暖大聲道:“嫂子,你如果再不開門,我就立刻砸窗戶從三樓跳下去,以我的身手不會摔死,但是可以省去醫生做手術的過程。”說着轉身就進屋拿起一個凳子就往玻璃上砸。
頓時,玻璃被砸出一個洞,夏暖看到玻璃渣子亂躥。
夏暖看到陸奕寧這瘋狂的一幕被嚇了一跳,連忙推開門去拉陸奕寧。
“小寧,你這臭脾氣怎麼這麼倔,我就是讓你再考慮一下,你反應就這麼大,快停下來,萬一樓下有人,玻璃渣子掉到人身上就遭了。”夏暖一臉驚嚇道。
陸奕寧將手中的凳子放在地上,決絕的道:“嫂子,如果你實在不想看到我殺生,你就回去吧,我一個人可以面對。”
“傻瓜,說什麼呢,我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做這種事情呢?好了,我不打擾你了,我去找護士,讓她給你拿藥。”夏暖聲音心疼的道。
夏暖剛走到門口,護士就走了進來,一臉驚慌的道:“發生什麼事情了?爲什麼要砸玻璃?知不知道這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玻璃差一點砸在一個人的頭上,幸好他躲的快,玻璃只劃傷了他的胳膊,否則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夏暖一驚,“那個人在哪裡?他傷得嚴不嚴重?”
陸奕寧聽到自己闖了禍,還把人劃傷了,心裡愧疚不已,“那個人在哪裡?快帶我去看看?”
護士指着玻璃,“那這裡?”
“我會負全責,不管多少錢我都出,快帶我去看看那個受傷的人。”陸奕寧表態。
“好吧,你跟我來。”護士道。
護士帶着陸奕寧和夏暖來到一個病房前,“病人就在裡面,你去看吧!”
夏暖和陸奕寧一起走進去,當看到站在窗前的人時,陸奕寧覺得有些眼熟,但還是不敢確定,顫聲問:“你好,對不起,剛纔是我弄傷了你,我向你道歉。”
“該說道歉的人是我!”蘇銘說着轉過身,目光裡滿是愧疚,身穿潔白襯衫的他左胳膊上一片血紅。
陸奕寧看到他的傷口並沒有處理,心裡緊張了一下,關心的話差一點脫口而出,卻又在想到蘇銘早上冰冷的話又咽了下去,一言不發的轉身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