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奕寧醒來的時候,只覺得頭疼不已,用手揉了揉疼痛的太陽穴,昨天晚上的畫面一幕幕迴盪在腦海裡,明白了她的頭爲什麼會這麼痛,這是宿醉後遺症。
昨天晚上出了醫院後,她硬是死皮賴臉的拉着蘇銘請她去酒吧喝酒,想把蘇銘灌醉,不讓他去打擾她大哥和嫂子,卻沒有想以最後把自己給灌醉了。
陸奕寧伸出胳膊,像每天早上一樣先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當看到自己胳膊上陌生男人的白色襯衫時,一雙黑漆漆的大眼睛裡寫滿了震驚。
緊接着,陸奕寧像猴子一般迅速跳了起來,發現自己身上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衫和一條沙灘褲。
是誰給她換的衣服?
陸奕寧目光一掃,赫然看到躺在地毯上睡着的蘇銘。
“啊……”陸奕寧大叫一聲,直接跳到蘇銘身上,對着蘇銘一陣亂打。
“臭流氓,居然敢佔本姑娘的便宜,我要廢了你。”
“色狼,我殺了你,啊啊……”
正在睡夢中的蘇銘,被陸奕寧突然的一陣雨點般的拳打嚇得不輕,本能的用手去抓住陸奕寧的手,陸奕寧是有功夫在身的,迅速從蘇銘手中抽離,繼續對着蘇銘一陣亂捶。
蘇銘的睏意被陸奕寧徹底打走,一把用手緊緊握住陸奕寧的手,目光裡帶着生氣之色,“你瘋了?大清早發什麼神經?”
被他佔了便宜,他還說她發神經!
陸奕寧表示很委屈,更加想教訓蘇銘,“臭流氓,打的就是你。”
接下來,若大的臥室裡變成兩個人的打鬥場,枕頭裡的羽毛被陸奕寧踢得漫天飛舞,猶如一片片雪花片飛落,讓以白色裝修風格的房間裡更添了一種夢幻唯美。
而一對俊男美女在羽毛紛飛的房間裡打鬥,更讓人覺得欣心悅目和養眼。
只是不管陸奕寧怎麼試圖攻打蘇銘,都被蘇銘完美的防守,讓她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陸奕寧這才發現,蘇銘並不像他表面上給人的那種溫文儒雅的形象,而是一個高手,並且武功並不在她之下。
這讓陸奕寧對蘇銘有了一些興趣,畢竟高手過招,能從一個人的招式中,感受他是不是一個正人君子。
蘇銘雖然防守,但不管她怎麼想要打他,他都沒有反擊,說明這個男人並沒有以強凌弱的心態。
雖然蘇銘只防不攻,但好勝心的陸奕寧卻一心想把蘇銘制服,給自己討一個公道,她充滿靈氣的眸子裡閃過一抹精芒,將手中正準備扔到蘇銘身上的拖鞋扔在地上。
“算啦算啦,真沒有想到你一個手打手術刀的醫生,居然武功也這麼變態,我打不過你,不打了,我只想問你一個問題。”陸奕寧道。
蘇銘也將手上的另一個枕頭重新扔到牀上,英俊的臉上一本正經的問:“現在當醫生不容易,爲了防止被家屬暴打,學點防身用的還是很有必要的,有什麼問題儘管問吧,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陸奕寧走到蘇銘面前,一雙大眼睛清澈如水般的看着蘇銘,一頭飄逸及腰的烏黑長髮,使她看起來猶如美麗的精靈一般,讓人不自覺的心生憐惜。
看着她那雙大眼睛,蘇銘心裡一怔,不得不承認,眼前這個女子就像是仙子一般不諳世事,一雙無辜的大眼睛看得人無處遁形。
好在他一直都是這種淡然的性子,纔沒有被她的目光秒殺。
兩人就這樣靜靜的對視,誰也沒有開口說第一句話。
近距離的看着蘇銘,陸奕寧覺得這個男人真的很有魅力,或許是因爲職業的原因,他的皮膚很白,卻不是那種很變態的病態白,細膩的連一個粗大的毛空都沒有。
蘇銘是她覺得是除了她哥以外,第二帥的男人。
只是一想到這第二帥的男人不經過她的同意就佔有了她的身體,陸奕寧心裡就一陣憤怒,對着蘇銘露出一抹充滿媚惑的微笑,聲音故意曖昧的道:“昨天晚上我們有沒……”說着迅速出拳攻擊蘇銘。
就在她以爲會給蘇銘胸口重重一擊時,她的手卻被蘇銘握住,並且在電光火石間,她的身體被蘇銘一個反轉,手被蘇銘擰到背後。
“小丫頭片子,想偷襲我,你還嫩着點!”蘇銘的聲音裡難得帶着一點自豪和得意。
“臭流氓,你放開我,你這個殘害未成年人的兇手,我要殺了你。”被人識破後的陸奕寧,隱忍着胳膊被倒擰的痛苦,聲音憤憤不平的道。
蘇銘聽着她的話,再看着陸奕寧身上的衣服,明白了她爲什麼一大早就發狂的原因,一把將陸奕寧像扔小雞般扔到潔白的大牀上,頓時,牀上的羽毛戒絮像雪花般在被子上翩翩起舞。
陸奕寧不服氣的還想再戰,蘇銘淡淡的道:“我沒有碰你,你的衣服是馮嫂給你換的。”說着大踏步的離開。
走到房門口的時候,目光懷疑的看向陸奕寧,“你說你是未成年人,這麼說你還是處嘍!”
陸奕寧長這麼大以來,蘇銘絕對是第一個大男人問她這麼私密的問題,氣得拿起枕頭就往蘇銘身上扔。
蘇銘輕鬆接過枕頭,將枕頭重新扔到牀上,一本正經不怕死的道:“不得不說你長得有些着急!”說着迅速將房門關上。
“蘇銘,你給我等着,我跟你沒完,啊啊……!”
陸奕寧是人生第一次遇到剋星,氣得在牀上又蹦又跳的發泄怒火。
馮嫂拿着陸奕寧昨天換掉的乾淨衣服進來,被陸奕寧誤以爲是蘇銘進來,一推門就被陸奕寧的枕頭砸到頭。
“大清早的誰惹夏小姐生氣了?”馮嫂拿着枕頭笑嘻嘻的問。
爲了怕引起蘇銘的懷疑,在昨天晚上去酒吧蘇銘問她名字時,陸奕寧故意說自己姓夏,想着夏暖是她嫂子,也不是外人,她也不算換姓。
陸奕寧見砸錯了人,連忙像兔子一樣跳下牀,走到馮嫂面前,“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你就是馮嫂吧!”
馮嫂笑嘻嘻的道:“沒錯,我就是馮嫂,這是昨天晚上給你換下來,先生洗乾淨的衣服,還有洗瀨用品。”
陸奕寧臉上一陣暴紅,雖然只是上衣和褲子,但是想到一個大男人幫她洗衣服,她還是覺得很難爲情,結結巴巴的道:“蘇,蘇銘幫我洗的?”
“是啊,因爲已經凌晨一點,我這兩天感冒,先生堅持讓我回去休息睡覺,所以就是他洗的。”馮嫂道。
聽着馮嫂的話,陸奕寧看到蘇銘的另一面,爲人善良,體貼他人。
“謝謝馮嫂幫我把衣服送來!”陸奕寧禮貌的道。
馮嫂目光含笑的看着陸奕寧,越看越覺得順眼,“夏小姐,你是我家先生第一個帶回來的女孩子,他對你真的很好,不僅幫你洗了吐得滿身都是衣服,昨天晚上還不眠不休的照顧了你大半夜,又是熬薑湯,又是侍候你開水,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這麼細心的對待一個女孩子,我家先生真的是一個好男人,你一定要好好珍惜。”
陸奕寧見馮嫂誤會了,想要解釋,卻聽馮嫂又道:“早餐已經做好了,夏小姐換好衣服可以下來吃,我先出去了。”
“那個,我和蘇……”陸奕寧的話沒有說完,馮嫂已經關上了房門。
“馮嫂,我和蘇銘那老男人真不是一對……”陸奕寧小聲的嘀咕,看着手中疊得乾淨整齊的衣服,陸奕寧的心裡不禁升起一抹莫名的暖流。
那個男人不僅沒有趁人之危的佔便宜,而且還爲她洗帶有嘔吐物的衣服,侍候她大半夜。
想着早上他睡的那麼沉,以他那麼好的身手,若不是太過疲倦,自己一定不會偷襲成功的。
他親力親爲的照顧自己一夜,自己卻不由分說的把他揍了一頓,一向恩怨分明的陸奕寧心裡有些小自責。
換好衣服洗瀨之後下了樓,看到開放式廚房前面,蘇銘坐在餐桌前看報紙,面前放着一個盤子,裡面裝着早餐,旁邊放着一杯牛奶。
逆光下,穿着一身藍白格子襯衫和卡琪色休閒褲的蘇銘,看起來格外的英挺迷人,身上散發着渾然天成的貴氣,帥的就像是一幅畫。
這樣一個男人,如果不知情的話,很難和私生子聯繫在一起,還以爲他是出身高貴的貴族闊少。
其實,出身並不能代表一個人的身份,誰說所有私生子都是壞的?
畢竟,像林以沫那麼極品的人還是很少的。
陸奕寧走到餐桌對面坐下,蘇銘收起報紙,看也沒看陸奕寧一眼,“吃飯,吃好我送你回家。”
最後,陸奕寧並沒有讓他送她回家,而是讓蘇銘把她送到了銀尚購物廣場,演戲要演足,她不想被蘇銘識破。
···
爲了方便照顧夏暖,病房成了陸奕寒的辦公室,凱文將一天要處理的文件都拿到了病房。
看到陸奕寒正在專心工作,凱文悄悄走到夏暖面前,“少夫人,陶樂樂說她好幾天沒有見你,很想你,可不可以讓她來醫院看看你?”
看着凱文眼裡綻放着期待之色,夏暖意味深長的笑了一下,“我看不是樂樂想我,是你想見樂樂了吧?”
心事被拆穿,凱文連忙道:“哪有,真的是她想見你,我只是轉答的。”其實這些天陶樂樂一直拒絕見他,而他又是陸奕寒的特助,根本就走不開,沒辦法,只好藉助夏暖的嘴請陶樂樂來醫院見一面嘍。
見凱文死不承認,夏暖一臉遺憾的道:“本來你承認是你想見她,我就打電話給樂樂了,既然你不想見她,我也不麻煩人家跑醫院,畢竟醫院可不是什麼好地方,還是算了吧!”
凱文聽到夏暖的話,連忙拋開面子裡子,一臉乞求的道:“我的好少夫人,我承認是我想見樂樂了,求你讓她來好嗎?”
夏暖被凱文的樣子逗樂了,笑道:“早承認不就好了嗎,我這就給樂樂打電話。”說實在,在牀上保胎的日子真的挺孤單,找陶樂樂來熱鬧一下也不錯。
過了十幾分鍾,病房外面傳來敲門聲。
凱文驚訝的道:“這丫頭是開掛了嗎?來的這麼快?”但還是飛快的跑去開門,“樂……”在看到站在外面的人,凱文將後面的話嚥了下去。
夏暖見凱文話說了一半沒有話了,疑惑的問:“凱文,是誰來了?”
“侄孫媳婦,是我來看你了!”陸振剛和徐氏扶着陸錦賀走了進來,身後跟着提了很多營養品的陸曉龍。
夏暖猛得一振,這陸錦賀被摔得腰骨骨折,要臥牀休養兩個月才能下牀走路,這才幾天就來醫院,只怕是來者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