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奕寒是知道夏暖有多麼愛這個孩子的,見她用孩子來發誓,知道她的心裡一定疼痛到如刀割,目光凌厲的射向陸振輝,“這下你滿意了吧?請你立刻離開我家。”
陸振輝見夏暖臉色蒼白卻堅強隱忍的模樣,一時間也覺得自己如此逼迫一個女人,讓她拿腹中孩子來發誓,有些太過殘忍,面對兒子的怒火,陸振輝第一次難得的沒有回擊,而是默默的站起來爲,身姿筆挺的離開。
聽到房門關上的聲音,夏暖再也承受不住的跌住在地上,眼淚像斷線的珠子一般往下滴,擡起手用力往自己臉上扇,“寶寶,對不起,媽媽不該一時衝動拿你來當誓言,對不起,我不是一個合格的媽媽,你要恨就恨我吧!”
陸奕寒連忙拉住夏暖的手,阻止她再自我懲罰,將頭抵在夏暖的額頭上,聲音也忍不住哽咽,“對不起,寶寶,是爸爸沒用,沒能給你們母子一個無憂無慮的生活。”說着一滴淚滴落在夏暖的手背上,接着是兩三,三顆……。
夏暖的手被陸奕寒的淚灼傷,連忙去看陸奕寒,只見陸奕寒雙手抱着頭,不讓她看,夏暖聲音哽咽的道:“對不起,我錯了,我不該拿我們的孩子作賭注,對不起,我錯了!”說着連忙跪在地上,磕了幾下頭,“老天爺,我錯了,我要收回誓言,你要懲罰就懲罰我,千萬不要懲罰我的孩子,我求求你。”
陸奕寒將夏暖扶起來,自己跪在地上,目光嚴肅的外面的天空,聲音虔誠的道:“如果世上真的的神靈,如果你們真的能聽到我的話,請你將所有的罰責都讓我陸奕寒一人承擔,只要我的妻兒平安健康,我陸奕寒發誓,只要能保佑我妻兒幸福安康,我願減壽十年。”
陸奕寒是無神論者,但父母在面對孩子的時候,愛都是盲目的,只要能讓孩子平安健康,做父母的願意付出任何代價,哪怕是自己的生命!
這一刻,陸奕寒不是商場上的風雲人物,不是掌管萬千員工集團的總裁,他只是一個平凡普通的父親,像所有父親一樣疼愛自己孩子的父親。
‘減壽十年’這四個字猶如利箭一樣刺進夏暖的心臟之上,她一把撲到陸奕寒面前,傷心的捶打陸奕寒的胸膛,“你在說什麼?誰讓你這樣說的,話是我說的,就算是減壽也是減我的壽,你胡說什麼啊,你快點收回那些混帳話!”說着對地上又磕了幾個頭,“老天爺,剛纔陸奕寒說的話我們收回來,你就算是減壽也請你減……”
陸奕寒連忙捂住夏暖的嘴巴,目光通紅的看着夏暖,“我不許你再說,說出去的承諾是沒有收回的,而且孩子都比較喜歡母親,由母親照顧孩子更適合!”
聽到陸奕寒的話,夏暖撲到陸奕寒的懷裡大哭了起來。
劉嬸看着一大清早哭成淚人的兩個人兒,也在一旁傷心的哭了起來,抹了抹眼淚,走到夏暖面前,“少爺,少夫人,你們不要胡思亂想,這世界上哪有什麼神明,你看那些演電視,天天發誓,也沒見他們怎麼樣,小少爺有你們兩個這麼愛他疼他的父母,他一定會平安健康的成長,將來比少爺更有出息,你們就放心吧。”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聽到劉嬸的安慰,陸奕寒也覺得自己今天實在太過娘炮了,想着剛纔自己對天起誓的撒手鐗,他真不敢相信剛纔那個人是他自己,一個大男人居然信奉什麼神靈。
不過通過這件事情,讓陸奕寒意識到了一件事情,他越來越有當父親的責任心和當爸爸的感覺了。
剛開始得知夏暖懷孕的時候,他只是覺得夏暖肚子裡孕育的是一個和他有血緣關係的小人兒,從來沒有什麼疼愛他,保護他的感覺,現在他只要一想到這個小人兒以後會遇到什麼傷害,他就心如刀割,所以纔會在夏暖起誓後說減壽十年的話。
不過他並不後悔自己爲孩子說出減壽十年的誓言,只要他的孩子可以平安幸福,他願意這麼做。
陸奕寒爲夏暖擦乾眼淚,“虧我們還都是受過高等教育的年輕人,連劉嬸的覺悟高都沒有,你放心吧,我們的孩子一定會平安健康的成長,有這麼愛他的爸媽,他一定不捨得讓我們傷心。”
夏暖不想讓兩人難得的相處時光太過壓抑,強迫自己露出一抹微笑,“嗯,都怪我,喜歡胡思亂想,害你緊張了,我給你做了幾樣你喜歡吃的早餐,快去洗漱一下吃早餐了。”
···
自從得知兒子去了夏暖和陸奕寒的小家,陸老夫人的心就一直提着沒有下來。
陸母也是目光緊張的盯着房門的方向,對於丈夫的脾氣她太瞭解了,不知道夏暖能不能震得住。
“爺爺,奶奶,阿姨,這是我從北京給你們帶的那裡的特產綠豆糕,酥軟清甜,特別的好吃,你們嚐嚐。”林以沫打開一個精緻的包裝,將裡面的東西放在盤子裡,一臉乖巧的微笑道。
對於兒子突然回來,陸老夫人知道一定是林以沫去北京和他說了夏暖的事情,否則,家裡人都在瞞着,他怎麼可能會突然回來,而且一回來就直接去陸奕寒的小家。
陸老夫人當明白林以沫的心思,她就是想趕走夏暖,不免對林以沫背地裡用小手段又生出幾分不滿,這丫頭真是想讓他們陸家家宅不寧啊。
只是想着林家對陸家的恩情,陸老夫人沒有表露出不滿,但也沒有拿林以沫遞過來盤子裡的點心,“剛剛吃過早飯,還沒有消化,等過一會再吃!”
林以沫遞在半空的手有些尷尬,“好的,等奶奶肚子餓了再吃也一樣。”
陸錦鵬見林以沫臉色尷尬,解圍道:“爺爺早上沒吃飽,拿一塊給我嚐嚐。”
林以沫立刻獻寶似的端起綠豆糕,聲音軟軟的道:“爺爺,你嚐嚐,味道真的不錯。”
陸錦鵬拿起一塊綠豆糕,放在嘴裡咬了一口,陸錦鵬不是很喜歡吃甜點,綠豆糕對他來說,味道有些太過甜膩,他吃了一口就有些無法下嚥,但還是讚賞的道:“味道果然好吃!”
陸老夫人斜暱了他一眼,心裡暗自吐糟,虛假的老頭子,明明不喜歡吃,還非說好吃,你就寵着這丫頭吧,總有一天,好好的孫媳婦被她禍害走。
陸振輝在千呼萬盼中終於回來,剛一坐下,陸老夫人就繃着一張臉,“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老孃,一下飛機回來不看老母親,卻跑去看兒子兒媳,你真是太不孝了。”
見母親責怪自己,陸振輝一臉不爽的坐在沙發上,“爸,媽,你們真是太糊塗了,奕寒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你們居然瞞着我,奕寒他不懂事,你們也不懂事嗎?”
陸老夫人被兒子這麼一說,有些心虛,畢竟他孫子娶的媳婦確實是不太高大上,給陸老爺子使了一個眼色,陸老爺子接到老伴的眼神,立刻咳了一聲,一臉威嚴的道:“這幾個月是你升職的重要時刻,我們也是不想影響你的前程才這樣決定的,你怎麼能埋怨我們,再說我們也沒有說同意讓夏暖當這個孫媳,這不是想等你國慶閱兵禮過後回來再商量嗎?”
“你們還沒有同意?我這只不過去看了一下她,你們就緊張成這樣,要是我動她一根手指,你們不得打我?”陸振輝生氣的吼道。
“你們看夏暖那丫頭,感覺怎麼樣?”陸老夫人試探的問。
“什麼怎麼樣?一看就是那種心計很深的女人,我絕對不會要這種出爲自保出賣自己妹妹,拿自己孩子當賭注的女人作兒媳婦。”陸振輝聲音不屑的道。
“拿孩子當賭注?這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清楚。”陸老夫人緊張的問,陸老夫人是最盼望這個小曾孫出世的人,聽到兒子說夏暖當孩子當賭注,心裡緊張不已。
胡夢婷也跟着緊張起來,憑她對夏暖的瞭解,覺得夏暖不是那種會拿孩子當賭注的人,除非是被逼到了絕境。
“振輝,是不是你說了什麼太過份的話?”胡夢婷底氣不足的問。
陸振輝瞪了胡夢婷一眼,“我能說什麼過份的話?不管我說什麼都是應該的,……”接着,陸振輝理所當然的將早上發生的事情原原本本說了一遍。
聽完兒子的話,陸老夫人一臉的面無表情,心裡卻是波濤洶涌,身爲女人,將心比心,她似乎可以體會夏暖揭開傷疤說自己被親妹和前夫背叛的疼痛,她也瞭解女人在面對那樣的場合時是多麼的窘迫和無奈。
沒想到她的兒子居然會說出比女人說的還要刻薄的話,這哪裡是一個男人,這簡直是比女人還女人!
“你過來!”陸老夫人面色如常的看着陸振輝。
陸振輝不疑有他,走到陸老夫人面前,只見陸老夫人迅速拿起旁邊的一個柺杖,上來就往陸振輝腿上敲了一下,還想要打第二下,被陸振輝給跑開。
“媽,你這是幹什麼?”陸振輝被打,臉上很是沒面子,生氣的怒吼,想他堂堂統領萬軍的中將,回家居然還被七十多歲的老母拿柺杖抽,傳出去他的顏面何存?
“幹什麼?你不是我兒子,我沒有這麼小氣的兒子,你連夢婷這個女人都不如,真是丟我陸家的臉。”女人清白與否這樣的話應該是由她和兒媳來問的,結果她們都沒有問,他這個當公公的大老爺們卻跑去質問兒媳婦是不是清白之身。
還逼的兒媳婦以自己和孩子的性命當賭注!
雖然陸老夫人是無神論者,但是一想到曾孫的命被拿着發過誓,心裡就一陣後怕。
胡夢婷也滿是現怪的看了一眼丈夫,然後去安慰情緒激動的陸老夫人。
陸錦鵬一臉威嚴的站起來,看着陸振輝道:“到書房來,我有事情和你說。”
陸振輝以爲父親真的有事情和他說,便跟在父親的後面去了書房,陸錦鵬一關上書房門,一腳踹上陸振輝的屁股上,陸振輝向前踉蹌了幾步,最後扶住了桌子,纔沒有摔倒。
“跪下!”陸錦鵬聲音威嚴凌厲的道。
“爸!”陸振輝無奈的看着陸錦鵬,“這都什麼年代了,還動不動就罰跪?”
陸錦鵬連忙拿起掛在牆上的牛皮鞭,陸振輝見狀連忙跪在地上,因爲地上沒有鋪地毯,他又跪得太急,一雙膝蓋撞得生疼。
“爸,你不是說你沒有接受夏暖嗎?那你懲罰我是什麼意思?”陸振輝無奈的看着陸錦鵬,對於這個亦是首長亦父親的男人,陸振輝很是欽佩,再加上從小在他的棍棒教育下長大,陸振輝就是年過五十,只要陸錦鵬讓他跪,他還是服從的跪下。
“你以爲我罰你是因爲我心疼夏暖?不是,我和你母親的態度一樣,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逼問一個小女人的清白,還是自己兒媳婦的清白,你臊不臊?你今天就給我好好跪兩個小時,在這裡反醒反醒!”陸錦鵬說着走出去,將房門鎖上。
他只所以將陸振輝關在房間裡,一來是想懲罰他一個大男人太過小器,二來是心疼他未出世的曾孫,居然把夏暖逼得拿孩子發誓,真是氣死他了。
陸振輝看着緊閉的房門,一臉的愧疚,他在回來的路上已經後悔自責過了,再怎麼覺得他過份,也請先讓他吃點早餐啊!
這幾天爲了能抽時間回來,他都沒有吃過一頓飽飯,就不能讓他嚐嚐老媽的味道再懲罰嗎?
“爸,讓媽中午給我燒頓紅燒肉啊,我想吃她燒的菜了!”陸振輝不管有沒有聽到,對着外面大喊起來。
···
今天是陸錦賀的八十大壽,壽宴就在陸錦賀家裡辦,若大的別墅妝扮的非常喜慶又不失華貴,賓客們盛裝出席。
夏暖坐在車裡,有些猶豫的看着陸奕寒,“老公,我還是不去了吧,免得爸看到我生氣。”
陸振輝只是夏暖的藉口,她連陸錦鵬都有信心征服,只要給她時間,她相信自己也一定能征服陸振輝。
她不想去參加陸錦賀的生日大壽,是因爲她不想給人嘲笑陸奕寒的機會,她知道當年因爲陸老太爺對陸奕寒的偏愛,越矩讓陸奕寒繼承陸氏集團,讓陸錦賀很是不滿,因爲陸錦賀和陸錦鵬兩兄弟只是表面客氣,私下裡,陸錦賀是想着法子排擠陸奕寒。
今天他請的又都是一些A市有頭有臉的人物,她不想再給陸奕寒抹黑。
對於夏暖的那點小心思小顧忌,陸奕寒又怎麼會不懂呢?
陸奕寒握着夏暖的手,聲音擔憂的道:“不是說好了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要一起面對的嗎?你看這看似一場喜樂昇平的晚會,其中暗流洶涌多着呢,這裡面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算計你老公呢,你不在我旁邊守着陪着,你就不怕我一個不小心,被人算計了嗎?”
夏暖緊張的問:“不是吧,這裡可是你大爺爺的生日宴,應該不會有人敢在這個時候算計你吧!”
“知人知面不知心,若是算計我的人正是大爺爺呢?這裡可是他的家,他最熟悉的地方,他當然知道怎麼更好的掩飾犯罪證據,你心思細膩,善於觀察,有你在身邊,算計我的人就會有些顧及。”陸奕寒只是故意說得很危險,雖然他們和陸錦賀關係不好,但陸錦賀爲人很要面子,心思又很縝密,肯定不會冒着在衆人面前丟臉的危險算計他的。
夏暖思考了一下,還是不放心陸奕寒一個人,“好,我和你一起去。”
“這纔是我陸奕寒的好妻子,進去之後,不管別人說什麼做什麼,你都不要放在心上,只要我們兩個人好好的,不要在乎別人的言論,嘴巴長在別人身上,我們管不了就做到不去聽。”陸奕寒柔聲道。
夏暖知道他的意思,她的出現勢必會引起一陣議論,讓她不要把別人的話放在心上、
“我知道,你放心吧!”事實上,在經歷了這麼多風波之後,夏暖明白了什麼是生活的可貴之處,也真的不在乎別人的言論,她只需要得到陸奕寒所在乎的人承認就好,其他人的態度,她真的無所謂。
陸奕寒下車,非常紳士的替夏暖打開車門,一手擋在車頂,防止夏暖撞到頭,兩人十指緊扣的走到鋪在大門外面的紅毯上。
纔剛走了幾步遠,突然不知道從哪裡躥出來幾個人,一個個拿着鎂光燈對着兩人一陣亂閃,夏暖從來沒有面對過鎂光燈拍攝,一時間有些緊張,用手捂着臉趴在陸奕寒的肩膀上不讓記者拍!
“怎麼會有記者?怎麼辦?這下我要曝光了,會不會給你惹來大麻煩?”夏暖緊張的問,雖然她和陸奕寒結婚,但那些都是些上流社會的人,並且禁止拍照,而且以陸奕寒的威力,他不想曝光的事情,也沒有人敢曝光,除了上流社會那個圈子知道她是陸奕寒的妻子,普通人還是不知道的。
現在一旦被記者拍到,她和陸奕寒的事情就會被傳到網絡,並且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傳播到世界的每個角落,到時候,以她的形象,勢必會給陸氏集團帶來不堪設想的影響和後果。陸奕寒溫柔夏暖的擁着她盈盈一握的腰身,聲音溫柔在她耳邊道:“別怕,有在我,不管什麼事情我都會處理。”
夏暖感受到陸奕寒的力量傳遞,立刻穩下心來,放開陸奕寒,一臉落落大方的站在陸奕寒的身邊,陸奕寒擁着夏暖的腰,帥男美女各自嘴角含着淡淡的笑,讓拍照的人都忍不住驚歎他們的高顏值,美的就像是一幅畫。
“陸總,請問你身邊的這位小姐是你的妻子夏暖小姐?”女記者甲提問。
陸奕寒目光寵溺的看了一眼夏暖,對着攝像頭,目光深情的道,“沒錯!她是我的妻子。”
“聽說夏暖小姐以前是慕氏集團慕總的妻子,後因殺害慕總爺爺被判死刑入獄,以陸總的條件,多的是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想要嫁給你,你爲什麼偏偏娶夏小姐爲妻呢?”男記者乙提問。
陸奕寒與夏暖換成十指緊握,聲音堅定的道:“因爲真愛無界,就如腳下的鞋子,別人說它多漂亮多好都沒有用,重要的是你覺得適合,腳穿得舒不舒服,第一眼見到夏暖,我就相信她是我命中註定的妻子,我不在乎她曾經有過什麼經歷,因爲在那之前,我沒有遇到她,她所經歷的一切,只要讓我更加心疼她,自責自己沒有早一點出現在她的世界,保護她,呵護她,至於說她殺人,我不會相信,我只相信她會救人,我一定會查出背後那個污陷她的人,還她一個清白公道。”
這不是陸奕寒第一次向她表白,這卻是陸奕寒最讓她感動的地方。
他說‘我不在乎她曾經有過什麼經歷,因爲在那之前,我沒有遇到她,她所經歷的一切,只要讓我更加心疼她。’
這句話真的很讓夏暖感動,這樣的心胸,又有幾個男人能做到呢?
而陸奕寒的回答,不光是讓夏暖感動,就連面前的那些記者也感動不已,尤其是那些女記者,更是感動得一踏糊塗。
以至於新聞上傳到網絡,陸奕寒這個神秘低調的總裁第一次以真容出現在大衆視野,就迅速收穫一票女粉絲的心,稱他爲‘絕世好老公’。
剛剛從車上下來的林以沫,聽到陸奕寒的回答,心裡充滿了憤怒和忌妒,抱着手包的手死死的掐着包的表面,眼睛似乎要噴火一般將夏暖燒死。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陸家的壽宴上居然會出現記者,而陸奕寒還那麼深情款款的對着攝像頭像夏暖表白,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和夏暖之間的夫妻關係。
真是氣死她了!
眼尖的記者看到林以沫,一個個都向林以沫跑去。
畢竟採訪陸奕寒這樣的人物,寫稿什麼的都要用心去寫,不能得罪他,也不能問尖酸刻薄的問題,否則,人家陸總一個不高興,他所有的報社就要關門大吉,他們可不想失業。
能拍到這麼勁爆的新聞,已經夠他們炒好幾天的了。
林以沫被一衆記者包圍,不得不換上一臉職業的微笑,面對面前的話筒,聲音嬌柔的回答着他們的問題,目光時不時的看着陸奕寒和夏暖相擁進入別墅的身影,順便射一個無影飛鏢。
···
夏暖今天穿着一身卡琪色小亮片的魚尾禮服,將她玲瓏有致的身體包裹的很完美,踩着一雙十公分的高跟鞋,剛好到陸奕寒的耳邊,兩個身材高挑又俊美的組合,一進入宴會場上,立刻成爲衆人的焦點。
在這樣的場合,沒有人敢大聲議論,只是在竊竊私語,夏暖也就當作沒有聽到和看見一般,挽着陸奕寒的手臂,直接走到了今天的主角壽星陸錦賀主屋,挨着陸振輝坐下。
陸振輝看着陸奕寒還是不顧他阻止的帶着夏暖來參加生日壽宴,非常不滿的瞪了一眼陸奕寒。
陸奕寒似是沒有看到似的,彎腰爲夏暖收拾落在名面的拖地裙襬,以免被別人踩到。
看到兒子這麼低聲下氣的模樣,陸振輝氣得差一點拍桌子,但他還是強忍着怒火沒有發作。
畢竟,這裡面坐的都是大伯家的子孫後代,一個個都等着看他家的笑話,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內訌。
坐在對面的陸錦賀兒子陸振剛看到一向不可一世的陸奕寒竟爲了一個殺人犯女人彎腰提裙襬,心裡冷哼一聲,看來陸奕寒也不是沒有弱點,也一樣逃不出女人的胯下。
陸振剛目光得意的看着一臉憤怒又隱忍的陸振輝,心裡開心不已。
陸振輝啊陸振輝,你和我鬥了半輩子,你什麼都比我強,你大概永遠也沒有想到,你的兒子會爲了一個殺人犯這麼沒有出息的彎腰提裙襬吧!
上一輩在鬥在攀比,同樣,到了陸奕寒和陸曉龍這一輩,兩個僅有的男孫也在暗中相比,陸曉龍看着陸奕寒寵溺的爲夏暖做這一切,目光不禁多眼了夏暖幾眼。
能讓他無所不能的弟弟彎腰的女人,他還從來沒有看到過,當然要多看幾眼。
主屋內,每個人看起來相安無事,但各自內心裡卻是暗流洶涌。
陸振剛的妻子徐氏見大家各自沉默,一臉恭敬的笑道:“爸,賓客已經到齊,您看是否開始兒孫致賀?”
陸錦賀點點頭,笑道:“好,開始吧!”
聽到陸錦賀的話,夏暖的目光纔開始向坐在主坐上的陸錦賀看去,陸錦賀的妻子已經去世多年,所以只是他一個人坐在主位上。
今天陸錦賀穿了一身喜慶的紅色唐裝,和陸錦鵬不同的是他有一頭的銀髮,戴着一副老花眼鏡,雖然已經八十歲,但雙眼裡還透着一股精明和狡猾之氣。
並不像陸錦鵬那般,雖然身上散發着威嚴冷酷的氣息,卻讓人覺得他一身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