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將向晚,江面浮起一層霧靄,江風一陣猛似一陣,船終於霏岸,林謹容感謝水熊:“此番多虧了你,從此後這船是你們的了,你們愛怎麼用就怎麼用。”
水熊是個三十多歲的漢子,名字聽着威猛,卻是個精瘦的體型,性情也爽快,見林謹容把船送他也不推辭,只鄭重其事地向林謹容行了個禮,說了兩句吉利話。
陸綸沉默地幫着衆人將行李搬到岸上,悄無聲息地折身離去。等到衆人發現他和他的朋友不見了的時候,他已經又坐上了水熊的船。林謹容還好,男兒志在四方,陸綸若是能夠實現他的將軍夢也是件非常不錯的事情,陸繕就不一樣了,站在那裡看着遠去的船流了淚。
林謹容推毅郎:“去哄哄你六叔父。”
毅郎本來看到陸繕哭了就好奇得很,才得了這句話就湊過去探着頭看陸繕,還體貼地拿了自己的零嘴塞給陸繕,拍着他的手道:“別哭啦。”
陸繕給鬧了個大紅臉。陸建立低聲斥責他:“都要成家立業的人了眼淚還這樣的淺,倒叫你侄兒看笑話。”
塗丘替他遮掩:“他這是手足情深,有道是男兒有淚不輕彈,只爲到此傷心處。”
陸建立也就不再說他,只道:“去幫着你二哥做事,他一個人哪裡忙得過來!”
陸繕這才疾奔過去幫着陸緘先把陸建新弄上僱來的馬車,又招呼下人把行李裝車,與準備各奔前程的族人告別。
林玉珍瞅了空子愁兮兮地同林老太太訴苦:“這脾氣也太糟糕了些。什麼都看不順眼,任何聲音都聽不得,嫌飯食不可口,嫌湯藥太冷太燙太苦,一個不滿意就把嘴裡的吃食全都吐出來······日後可怎麼辦林老太太淡淡地道:“他不是養着三個姨娘麼?如今不比從前,可沒那麼閒錢養閒人白吃飯,主母要有主母的風範·姬妾要盡姬真的本分!二郎和阿容要做的事情那麼多,你幫着他們分憂教好毅郎纔是大事!”
林玉珍想了想,瞬間回過味來。
林老太太嘆了口氣,摸摸獨女的手:“我是真不放心你那性子。要不你同二郎說·與我們一起去投奔陶家吧,把房子買了挨着,兩家人也好有個照應。”
林玉珍堅決地搖頭:“不,陶家雖然忠厚仁義,但到底隔山隔水的,不能再給人家添麻煩了,我們就跟着阿容和二郎走。”頓了頓·輕聲道:“二郎那時候都沒扔了他父親不管,我想他從前說的話都是真的,阿容,也極能幹懂事的。”
林老太太也不好再勸,看向正眉眼飛揚的同林謹容、周氏說話的陶氏,輕聲道:“她倒是個有福的。”
林聖珍看着不遠處扶着陸建立上車的塗氏撇嘴道:“三嫂倒也罷了,那纔是個真正有傻福的。”
全家老小集體脫困,無一傷亡·林老太爺心情極好,施施然走過來,插話道:“你若能想得開·也不是沒福氣。”
因着江對面的亂事,旅店裡客滿爲患,還是陸緘精明,高價尋了個經紀臨時租借了私人的宅子,纔算是把兩大家子人給安置了下來。
因着早前都忙着逃命,一直處在高度緊張中,衆人早就疲乏不堪,洗上熱水澡和吃上新鮮可口的飯菜後,就全都累趴下了,就連動一根手指頭都嫌累。陸緘便與林大老爺商量:“不如在這裡修整些日子·一是好讓老人孩子病人恢復元氣。二是也要先派人去同陶家姐夫說一聲,要租房還是買房的也好讓他們有個準備,免得去了讓人措手不及。”
林大老爺又沒什麼急事,本身也帶了些年紀,自是沒什麼意見,只是覺着陸緘大方包了林家人的花用讓人過意不去·便委婉地把意思表達到:“有道是在家千日好出門一時難,兩家都是在逃難,帶出來的財物都不多,你還要再謀起復的,還是各分各的罷,我讓你大表哥來同朱見福把賬結了。”
陸緘笑笑:“錢是阿容給的,她說孝敬孃家的長輩們。長輩們不接,她要傷心的。”見林大老爺還要再說,便起身告辭:“不然大舅自去同她說罷,我先告辭啦。”言罷果真快步去了。
林大老爺拉他不住,正在感嘆間,周氏從裡間出來道:“你糊塗了!四丫頭對我們好,不就是盼着我們對她母親兄弟好,盼着有事兒的時候孃家人能給她撐腰麼?日子長得很,記在心裡就是了。”頓了頓,低聲道:“再說了,現在我們真是手緊得很,不能坐吃山空的,等安定下來還要設法尋個營生,不要總腆着臉靠親戚纔是正理。”
林大老爺嘆了口氣,也只得受了。租來的院子本屬於當地一個敗落了的大戶,景緻十分幽雅,但因剛起了這宅子主家便敗落了,故而當地人都傳說這宅子風水不好,賣不出去,只能租給外地客商用。可恰恰因爲這個原因,倒便宜了林謹容等人,林謹容輕輕鬆鬆便尋了個幽雅的院子,由着僕婦們打掃一回,簡簡單單佈置了一下,燒起炭火來,竟然也有了幾分溫馨。
三下五除二把毅郎從頭到腳洗得香噴噴的交給豆兒去照料後,她自己也解了頭髮舒舒服服地泡了個熱水澡,才把頭髮擦乾就聽見門輕響了一聲,緊接着陸緘披着件家常夾袍走進來,頭髮還滴着水呢,不客氣地往她面前一坐,當着雙全的面一本正經地道:“幫我弄弄。長寧那個笨蛋,竟給我弄得打了結。”
林謹容自他進來開始一顆心就揪着的,見他這副模樣,心裡更是有數,便打發雙全拿了梳子帕子過來,也不打發雙全下去歇息,慢悠悠地弄着,直到陸緘頻頻朝她使眼色,雙全也站在那裡打瞌睡方纔忍了笑打發雙全:“累了一天啦,卻洗洗歇息吧,和大家夥兒說,都辛苦了,明日不必起早,都好好休息一下。早飯往外頭去買。”
雙全如奉綸音,歡天喜地的應了,正要退出去,又聽陸緘淡淡地吩咐:“和豆兒說,讓她帶了毅郎先睡,就不要等着伺候了。”
雙全尚且年幼,啥都不懂,乖乖巧巧地應了退下,還細心地把門給關好。才聽見雙全的腳步聲消失在長廊上,陸緘就急速起身,飛快地將門給關死了,轉過身來看着林謹容,低低喊了一聲:“阿容···…”
林謹容心裡猶如有好些只小鹿在跳,弄得她心煩意亂,手酥腳軟,便只握緊了梳子半垂了頭低聲道:“幹嘛?”
陸緘一步一步朝她走過去,將她摟入懷中,一手挑起她的下巴,低頭吻了下去。林謹容手裡緊緊握着梳子,含糊不清地道:“你不梳頭了?嗚嗚……你頭髮還滴着水呢……嗚嗚······”
“啪嗒”一聲輕響,梳子掉在了地上,陸緘一口吹滅了燈,將她抱起來坐在一旁的條桌上擠進去緊緊貼着她,緊接着手就從她的衣領間探了進去,游魚似的遊遍了全身,林謹容全身都似被點了一把火,又酥又麻又軟又熱,氣喘吁吁地歪在他懷裡,還不忘擠兌他:“你此番想清楚啦?不會半途而廢了吧?”
話音未落,就覺着胸前一涼一熱,接着酥麻刺痛的感覺瞬間自前胸侵襲到了靈魂深處,她忍不住輕哼一聲,一把抓住陸緘的頭髮,將他拉得更近。
“想清楚了,人生得意須盡歡,莫要總是後悔纔好。”陸緘得到鼓勵,動作越發孟浪,折騰好一歇,忍耐不炷了,將林謹容的手拉過去放在他腰帶上,低喘着氣道:“替我解開。”
林謹容嗔道:“黑燈瞎火的我看不見,自己解!”
陸緘磨了磨牙,低聲威脅:“你會後悔的。”
林謹容嬌笑:“怎麼個後悔法兒?”
陸緘不說話,黑暗裡林謹容只聽到的聲音響,再來陸緘拉住她的手覆了上去,聲音嘶啞地道:“你說我會不會半途而廢?”
手下一片火熱滾燙,銳不可擋,林謹容咬了咬脣,低不可聞地道:“我怎會知曉?”
“我這便讓你知曉!”陸緘舔在她的耳垂上,將她分開壓了下去,林謹容嬌嬌顫顫地喊了一聲:“疼。”
陸緘便又停住了,輕輕試探了一番,只覺入手溼潤幼滑,甘甜如蜜,由不得笑了一聲。林謹容給他笑得惱羞成怒,扯住他的頭髮道:“你笑什麼?”
陸緘不答,挺身而入,只幾個來回就令得林謹容說不出話來,只管緊緊摟住他的脖子咬緊了脣。陸緘越弄越得趣,將她翻了個身,讓她撐着條桌,自己在後頭掐住她的腰用力,弄得那古舊的條桌“吟吟哦哦”差點沒散了架。
林謹容反倒緊張起來:“小心着些……”孝期未滿,還未除服,要是不小心有了身孕,陸緘的前途就算是完了。
“不要你操這個閒心。”陸緘身下一用力,林謹容輕輕嘆息了一聲,腳趾頭並腳掌縮成了一團,眼前瞬間綻開無數朵桃花,只能不斷地低喊:“二郎……二郎……”
陸緘動作不停,得意地咬住她的耳垂,低聲道:“可後悔了?”
咳咳……雖然晚了點,不過有肉吃哈掩面,不好意思地繼續要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