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秦晗奕的聲音有些微顫,自己卻絲毫沒有意識到。
“所以,我決定活得有點尊嚴,愛不起,就不愛。”她鼻子泛酸,黑眸中已是氤氳一片,“從今天開始,我只愛我自己。”
他的喉結,艱澀的滑動一下,深不見底的黑眸中,流轉過一絲傷痛,“葉以沫,我不答應,你是我老婆,怎麼可以不愛我?”
葉以沫眼中流轉的淚水,瞬間凝結,不敢置信的看了秦晗奕好一會兒,還是認定他是喝多了,在胡言亂語。
但,即便如此,他的話,還是觸動了她的心。
偌大的臥室,再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只餘秦晗奕的喘息聲。
葉以沫的視線緩緩下落,不敢再看他眼中時不時流露出來的傷痛。
“是夏嵐又傷害你了嗎?”她艱澀的深吸一口氣,卻連呼吸都會痛。
她不是在猜,而是他的痛,她有感應,是心與心的感應。
“別扯上夏嵐。”秦晗奕突然暴怒,對着她大吼。
他都已經紆尊降貴的這般對她了,爲什麼她還要誤會他的意思?
“怎麼?我說到了你的痛處?”葉以沫“嚯”的擡頭,瞪向他,再一次誤會了他的意思。
她能感受到他心裡的痛,卻終究猜不透他的心思。
“葉、以、沫!”他被氣得臉色鐵青,大掌驀地扣住她的下顎,“你不配猜測我的心思。”
商場上,他所向匹敵,但在情感方面,他一向不善於表達,甚至是羞於表達。
好不容易,他忽然想表達一次,卻被葉以沫如此的“踐踏”,他爲了再將一切遮掩起來,只能惱羞成怒。
“秦晗奕,沒有人想要去猜測你的心思,你死你活,與我何干?”葉以沫被秦晗奕的話激怒,也開始口不擇言起來。
秦晗奕捏在葉以沫下顎上的大掌僵了僵,她的話,猶如一盆冷水澆下,將他澆得徹底醒了酒。
他在幹什麼?在乞求一個貧民區的低等女人施捨感情?
不,她這樣的女人,不配跟他在一起。
母親說過,他的血統是高貴的,從一出生,就註定高人一等,與低級的人在一起,是抹煞了他的身份。
於是,他嫌惡的一把甩開她的下顎,彎身扯出一張紙巾,反覆的擦着剛剛摸過她下顎的手。
他是故意的,葉以沫不屑他,他也不屑她。
葉以沫看着他的動作,簡直氣得牙癢癢,他到底是什麼人?他先來招惹了她,現在又一副當她是瘟疫的樣子。
不過,她不屑與他計較,免得他一會兒再拿什麼來威脅他,她就是自找不痛快。
秦晗奕擦得滿意後,直接將紙巾丟在葉以沫的臉上,不待她反應,已經轉身走出了房間。
“秦、晗、奕!”葉以沫咬牙切齒的尖叫一聲,將掉在地上的紙巾連踩幾腳,也沒能解她心頭之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