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的求婚
到了公寓,白易牽着我的手還沒有放開,我有點尷尬的朝他望望,然後他很不解風情的笑了笑,“看什麼?”
“到家了。”
“所以?”
我看着他眸中的笑意,不禁嘆了口氣,“白易先生,現在你可以鬆開您的手,然後放沈沫渝走麼?”
他在我額頭上落下一吻,然後把手鬆開。
“其實,你也不想鬆開吧……”
我推開門進去,臉有些微微發燙。
也許吧,我在心裡悄悄回了一句。
“晚安,我的沫渝。”看到手機上的簡短文字,心裡涌起了一陣溫暖。
“晚安,易。”我回了一句,我走到書桌旁,打開日記本,心中有些觸動,開始提筆:
他說,孟子裡面有一句話,“泉涸,魚相與處於陸,相呴以溼,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說的是至死不渝的愛情,用四個字來說是:矢志不渝,而我的名字正是這個意思。那麼沈沫渝是不是也應該對他矢志不渝呢。我笑他幼稚,但卻在心裡給了個答案:會的。
年少時看過各種各樣的書和小說,愛情故事多的數不勝數,其中主角被很多人喜歡着,也被幾個優秀到極點的人愛着。這其中有悲有喜,最催人淚下的,是一個一個爲了自己愛的人犧牲,爲的是在他(她)心裡留下那一點痕跡,可是,我的一生不求被那麼多人愛着,也不會去愛很多人,喜歡一次,愛一次就好了。這一場人生,有你和我就夠了。
我又做夢了,是不着邊際的大海,我一個人,吹着海風,隱約聽到沈澤聿的聲音。
“沈沫渝,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是好女孩,還是壞女孩,你永遠都是沈澤聿的妹妹,是這個世界上哥哥最親的人。”
“哥哥想看到的沈沫渝,是快樂的沈沫渝,是和哥哥,小染在一起的那個像陽光般溫暖的沈沫渝。”
“沈沫渝,堅持下去,你不認輸,沒有人可以打敗你。”
“沈沫渝,堅持下去,即使哥哥不在了,也要好好照顧自己,保護自己。”
……
我醒了,淚水浸溼了枕頭 ,聽說把枕頭哭溼,晚上可以夢見大海,在我的夢裡,是哥哥柔聲的笑語和寬慰。沈澤聿,沈沫渝一定可以寫出最感人的故事,年少的夢,現實的淚,絕不認輸。
第二天。
我聽到開門聲,擡頭看了看。
“你來了。”我手裡翻着法語書,認真的看着。
“沫渝,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法語的?”
這個問題……
我擡頭看着他,“小時候剛學習英語的時候,當時老師教我們用七種語言說‘你好’,我當時膽子小,不敢在課上發言,所以老師提到我的時候,我慌了,我只說了一句Bonjour,老師笑了,她說我的發音很標準,自那之後,開始對法語有一種特別的癡迷,對巴黎這個城市也是。”
“那你呢?”我不禁問到。
“因爲我心裡知道,長大後要和某個小姑娘在這裡相遇,所以有一種特別的憧憬。”他溫柔的看着我。
“白易先生,你這麼會撩,你媽媽知道嗎?”我一臉不信的看着他。
“等你嫁過來,你自己問她不就好了?”
我:“……”
“沫渝,你相信前世今生嗎?我從一開始就知道我要等人,你一出現我就知道,那個人是你。”看着他溫柔的神情,心裡一動,調笑的看着他,“我的教授先生,你真的要這麼天天說情話嗎?”
我的眸子垂了垂,其實啊,我相信的。
“其實,我挺懷念高中生活的,很累,但很有趣,等到學生時代都真的過去了,我才知道,這些多麼美好。”
“所以我的沫渝這麼愛寫故事。“白易有些心疼的摸了摸我的頭,我有些失措,其實我不太願意別人想窺探我心底的秘密的,但那個人是他的話……
我想我不會排斥。
“那以後,我要是把你寫進故事裡,你會不會願意?”
“那麼如果是和你有關的,我會很喜歡。”
不知不覺地,我的留學生涯也要結束了,沈沫渝在巴黎已經五年了。
“畢業之後,你準備去哪?待在這,還是想去別的地方看看?”白易問我。
我不答反問,“那麼你呢?會一直在這嗎?我看學生們都很喜歡你的。”
白易握住我的手,“你知道的,你的決定就是我的決定。”我沉思了一會,反握住他的,笑着說:“不然,我們先回國……結婚吧。”
他笑了。這是我第一次看他這麼開心的笑,這種笑到達眼底,帶着溫柔的寵溺和愛,一塵不染的愛。“所以,我的沫渝是在向我求婚嗎?”
我故作深沉的點了點頭,“就是有些寒磣,沒有鮮花,沒有婚戒,那麼先生從不從呢?”
“誰說沒有戒指?”我看着白易從身後變出一個精緻小巧的盒子,打開,是一對情侶鑽,他拿出一枚套在我的手上,“那麼,是不是這樣你就永遠不會跑了?”
我拿出另一枚套在他纖細乾淨的無名指上,“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十指相扣,我依偎在他的懷裡,他後來問我,一生之中最想要的是什麼。我笑着對他說,我想要的很簡單又很難,“是一個屬於沈沫渝的完整人生。”
“會實現的。”他說。
……
“janney,告訴你一個壞消息……”我一臉沉重的看着janney,他被我的表情一嚇,“soul,你別嚇我。發生什麼了,是不是你和教授分手了,還是……”
我突然喜笑顏開,“我和易要結婚了,我們準備回國籌辦一下婚禮,可能要有幾個月不能回來……所以,你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回中國。”
“那,爲什麼是壞消息?”
“因爲,你,還是單身。感覺會有點兒打擊到你。”
他斜着眼瞅了我一眼,“soul,你還真可以,這麼快就把我們教授騙走了,你這麼會撩,你媽媽知道嗎?”
這句話貌似似曾相識……
敢情就成了我誘拐他了?我得糾正一下他的世界觀,“janney,難道你不覺得從一開始,都是他對我圖謀不軌嗎?”
“不覺得。”
我:“……”
但某人最後還是跟我們乖乖的上了飛機,我笑着捏了一下白易的手,“先生,我想問,你是什麼時候開始挖我的牆角的?我和janney這麼多年的感情還不如你一句話。你征服了janney,我有點不高興。”
“沫渝,身爲他的教授,一句話頂的過你的千言萬語。”
我:“……”這算濫用私權嗎?我有些心疼地看着一臉不情願的janney,好笑摸了摸他那漂亮的金髮,“唉,誰讓我是你師孃呢!”白易笑了,我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