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哥進來,把冷皓抱上了牀。
他躺在那裡,一動不動,跟死人似的,韓幽看着瘮得慌。
她問張嫂,“我該做些什麼?”
“你這個崗位也是二少爺才說要增加的,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不過你可以去問問他……”
張嫂愣了好一會兒纔開口。
“哦,好。”
她低着頭出去了。
下樓之後,她不敢去大廳,生怕被那些人盯上。
這屋子雖然大,可覺得壓抑得很,她索性偷偷從側面的玻璃門溜了出去。
外面是一個大花園,各種花爭奇鬥豔,漂亮得很。
這裡空氣也清新多了。
她用力吸了幾口氣,頓覺身心清爽許多。
“哦,你怎麼跑這裡來了?”冷飛揚那熟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依然沒有什麼溫度。
她驀然回頭,卻不料他離她這麼近,竟撞他懷裡去了!
胸膛結實得跟鋼板似的,肌肉把襯衣蹦得緊緊的,看着莫名的性感。
臉微微發燙,“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在她想離開的時候,他卻及時攬住她的腰,目光如炬,“別以爲你這樣就能勾引我,我告訴你,我讓你來是伺候我三弟的,可不是來伺候我的……”
韓幽小聲嘀咕,“我可沒想勾引你……”
“什麼?”薄脣抿緊。
韓幽支吾,“我說我知道了……”
冷飛揚有一剎那錯神。
說實在的,這丫頭的腰真是柔若無骨,攬着特別舒服,也讓人容易浮想聯翩。
他努力剋制自己的情緒,清了清嗓子,“我告訴你,好好伺候我三弟,否則我肯定不饒你……”
韓幽不敢再有什麼微詞,點頭說:“嗯。”
突然想起什麼來,她問:“張嫂說她也不知道我具體該做什麼工作,讓我來問你……”
冷飛揚沉吟片刻之後把脣貼近她耳邊,聲音頗爲曖昧,“我三弟讓你做什麼你都得做,你得聽他的吩咐……”
什麼都得做?
他這曖昧的語氣讓她立馬想到上牀這事。可突然一想這不可能吧,那冷皓應該是下肢癱瘓了,肯定幹不了那事。
於是便放心多了。
“怎麼,是不是很失望啊?”
韓幽愣了下,不太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他勾脣笑了,脣角在她後頸輕輕磨蹭,“你之前以爲是來伺候我的,如今是不是感到特別生氣特別失望呀……”
她連忙搖頭。
說完扭動身子躲着。她後頸窩的細絨毛被他嘴脣弄得癢癢的,這感覺很奇怪。
以前她偶爾也被肖遠撩撥,可卻從來沒有這樣的感覺。這人一看就是情場老手,挑逗人的手段自然是高端不着痕跡。
“你沒有?”冷飛揚語氣有些不爽了,“你的意思是我自作多情了?”
韓幽連忙說:“不是不是,我……”
她想了想,這傢伙得罪不起,於是趕緊朝他嫵媚地笑了笑,嬌聲道:“冷總,我真不是這個意思……”
某人微微勾脣,“以前不都叫我名字的嗎,現在怎麼突然變了?”
韓幽心想,以前我怎麼知道你這麼腹黑,何況還欠你人情,我還敢直呼你名諱嗎?
她訕訕地笑,“以前是我不懂事,請冷總見諒。”
冷飛揚在她腰上捏了一把,笑得邪魅,“不過,你撒嬌的樣子還挺撩人的,我希望你把這一招用在我三弟身上,肯定管用……”
他的聲音更低更曖昧,“我就是要你使出你的渾身手段,把他男性的荷爾蒙給徹底激發出來,讓他從輪椅上重新站起來……”
說完,他放開她的腰,揚長而去。
韓幽看着那挺拔的背影,漸漸消失在別墅大門口。
冷飛揚剛纔那番話久久在她腦子裡盤旋。
原來,她還是把他的意圖想得太簡單了呀。可是,這根本就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啊,真不知道冷飛揚那廝腦子裡在想些什麼?
她嘆了口氣,覺得自己是真的跳到冷飛揚的坑裡來了。
這一年,她恐怕是學都沒辦法上了呢。
這個交易,真是虧大了啊。
越想越不甘心,於是給冷飛揚打電話。
他頓了下說:“上學的事你暫時別管了,我明天就去給你辦休學一年……”
她急了,“休學一年?那我又要延後一年才能畢業囉……”
可那邊已經掛電話了。
韓幽握着手機,氣得直咬嘴脣。
真是個暴君啊,這麼專/制。
雖然她對學習一直不感興趣,可卻還是知道,如果連高中文憑都沒有的話,是真的連小店員的工作都難找到呢。
*
韓幽的房間就在冷皓房間對面。
這樣的安排,顯然是爲了方便她照顧冷皓。
把行李隨意收拾了下,韓幽便到冷皓屋裡待命了。
客廳裡張嫂王哥都在那裡,正在聊天。看到她,立馬不說話了。
她心裡清楚,她是新人,他們有些話肯定是不方便當着她面聊的。估計大都是些冷家的閒話罷了。
她這人從來對八卦這東西不感興趣,所以一言不發地找了個角落坐下了。
拿出手機來,看到肖遠的微信留言。
【病好點兒沒有,明天能來上課嗎?】
心裡一熱。
這世上哪怕只有一個人在關心她,她也不覺得那麼孤單了。
可是,自己要休學一年,要如何告訴他呢?
想了好一會兒,也找不到合適的藉口,索性就不回了。
能躲一天算一天吧。
鈴聲響了,是裡面的人有需要了。
張嫂瞥她一眼,說:“小韓,你進去看看吧。”
“啊?”
韓幽愣了下,說:“好。”
她還沒太適應自己的新身份。
她迅速收好手機,進了那件空蕩蕩的臥室。
臥室真的很大,但有一半多都是空着的,地上鋪了米色地毯,偶爾點綴的淺蘭是這房間唯一的亮色。
她小心翼翼朝着那張巨大的牀靠攏。
牀靠背是軟包的,選擇這款恐怕是因爲它柔軟,方便倚靠。可顏色是黑色的,看着很刺眼。
韓幽有些想不通冷家人爲何要選這樣陰冷的顏色,弄點兒藍色綠色這些對病人心情應該也要好些的吧。
後來爲這事她還問過張嫂,才知道是冷三少的意思,他只接受這些陰冷的顏色,而地毯也差點兒要換的,可後來他說麻煩便算了。
韓幽看着牀上那個男人。
年紀比她可能大一兩歲,皮膚是那種病態白,可五官卻真的很精緻,和冷飛揚很像。
他讓她想起了電視裡那些吸血蝙蝠人,一樣的美,一樣的蒼白。
她猛然發現,這次他的目光沒有看中前方,而是在看她!
她不由打了一個寒顫。
原來之前她不是錯覺,當時是這個男人偷偷瞥了她一眼,可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可是,他爲什麼要偷偷摸摸?
她身上突然發冷。
她還以爲他是傻子,可從他眼神看來,好像並不是。
心裡害怕,索性找些話來說:“三少爺,你醒了?”
冷皓看着眼前這個女孩,畫着濃妝,睫毛又長又翹,嘴脣也很豔麗。
他有些不明白,爲何二哥要找這樣一個女孩來照顧他,她看起來並不像是會照顧人那種啊。
他把目光移開,伸手又要去按鈴。
Www⊙ttκá n⊙C ○ 韓幽飛快撲過去摁住他的手,急切地喊:“你別按了,我現在不就在你面前嗎,你想做什麼吩咐就是了……”
如果進來什麼忙也幫不了以後會被張嫂他們嫌棄的,她不想被他們小看。
他的手好涼,簡直就跟冰一樣,她驚住了,立馬說:“你是不是冷呀,是不是要想加一牀被子?”
他眸色淡淡地看着她,一聲不吭。
“那要不,我幫你暖暖手。我跟你講,我手可暖和了,之前我媽手涼都是我幫她暖的……”說到這裡突然停住了。
冷皓看她精緻的小臉頓了頓,情緒一下子低了下去。
他試着抽出手,她卻又變得活躍起來,快速說道:“你別急呀,一會兒就會暖和的……”
說完乾脆兩隻手抱着他的手輕輕揉搓起來。
她的手確實很暖和,還細膩柔軟得很。
冷皓的手漸漸熱了起了,不僅如此,連耳根都熱了。
長這麼大,他還是第一次和一個女孩如此親近。
他微微蹙眉。
女孩子如此不自愛,一來就拉着男人的手,她到底安的是什麼心思?
當年的事其實他已經不怪二哥了,可他還是想方設法在贖罪。可他這次安排這個女孩來這裡,難道也是爲了他好?
他是越來越看不懂二哥了。
隨着年齡增長,二哥似乎離他越來越遠了。尤其是他掌管家裡的事情之後,他更加讓人難以捉摸,手段毒辣,連大伯三叔都不放在眼裡。
甚至連大哥,也開始恨二哥了,認爲當初被毒打手指斷了也是他授意的。
他雖然不信,可家裡傭人背地裡都這麼議論。
女孩還在搓他手,他越發生氣,索性甩開了她的手,“你有完沒完?”
韓幽怔住。
他……竟然說話了?!
她剛纔說那麼多他都一言不發,她都差點確定他是真的啞巴了。
原來,並不是啊。
“你會說話啊?”她瞪大眼睛。
冷皓看着眼前這女孩,淡淡說道:“我不需要你留在我身邊,你去跟我二哥說。”
韓幽愣了,“爲什麼啊,是我伺候得不好嗎?”
她都那麼低聲下氣了,他卻一點兒都不領情。她這輩子除了幫母親暖手,還第一次幫別人暖手呢,何況,還是一個男人!
她是真有點兒生氣了。
冷皓聽到“伺候”兩個字,耳根又紅了。
女孩子動不動就把這兩個字掛嘴上,是真不知害羞呀。
“我不需要!”他蒼白的臉染上紅暈,抿緊了薄薄的脣。
韓幽尋思自己到底是哪裡出錯了,她突然想起冷飛揚之前說的那些曖昧的話。
難不成,他需要的伺候,真的是……別的?
一擡頭恰好看到冷皓抿緊了雙脣,哦,他這是在提示她嗎?
她一咬牙,勾住冷皓的脖子,把紅豔豔的脣緊緊貼了上去!
臥槽,不就是一個吻嗎,她還是給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