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打開的時候,一股巨大的黑氣就從石室之中涌了出來。那是屍體腐爛散發出來的毒氣,毒氣竟然有這麼的多,從此可以看出來一點,裡面的這個密室是完全密封的,就連這兩個石門都是不透風的。
我伸出手捂住了懷柔的鼻子,憋住了呼吸,師姐他們也都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鼻子,避免吸入這些毒氣,但是無意中我發現大師哥林一卻一動不動,就這樣靜靜的盯着前方,似乎他並不怕從那密室之中冒出來的黑氣。
等到毒氣完全散開之後,我發現鬱桐和年羹堯已經消失不見了,恐怕是已經進到了密室之中去了。
只見林一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支引魂香,用火柴點燃後就插在了地上,接着他一句話也沒有說,邁步走進了密室之中。
陳景皓看到林一這個樣子,愣了一下,伸出手指向林一的背影,奇怪的看向我說道:“橙子,這人有病吧?怎麼一句話都不說就這樣跑了?”
“你纔有病呢!”許諾白了陳景皓一眼後,就伸出手拉着我跟着朝前走去,並大聲的喊道:“大師哥,別走那麼快啊,等等我們。”
林一併沒有聽到許諾的呼喊聲,很快就消失在了我們的面前。
與其說這裡是一處密室,不如說這裡是一處墓室,因爲走進密室後,映入我們面前的是一排排整齊的紅色棺槨。
看着這麼多整齊統一整齊的棺槨,我第一感覺就是這裡不會是一個賣棺材的鋪子吧?
當然,這裡肯定不是什麼棺材鋪子,因爲沒有人會傻到把棺材鋪子開到水底下來。我走到了最近的一副棺槨前面,伸出手輕輕的推開了面前的棺材蓋子,一股淡淡的腐爛味就從棺材裡面冒了出來,只見一副深白色的骷髏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這人的肉身已經全部腐爛,只剩下了一副骷髏架子還有那長長的辮子。
從這辮子之中,我能夠知道他肯定是清朝時期的人。
“這是誰?怎麼會出現在水底下?”陳景皓伸出手就掏出了一根骨架,仔細的打量着。
我用力拍了一下陳景皓,說:“放回去,別什麼東西都動!”接着,我從金簪子中把小紅叫了出來,在韶管家的時候,小紅他們雖然被李天打的骷髏散了一地,躺在地上一動不動。但是我發現,小紅他們那時候就是在裝死而已,等我完全的把李天給收服了之後,這羣傢伙又活蹦亂跳了起來。
我指向棺材中的那副骷髏架子,說道:“小紅,你認識他們嗎?”
小紅“咔咔咔”的搖了搖頭,看它那表情似乎也對這棺材中的人不熟悉。
我將這幅棺槨蓋好後,又走到了前面一副棺槨前面,推開了面前的這具棺槨。這一次,出現在我們面前的是一具還未完全腐爛透的屍體,他身上穿着民國時期紅軍的軍裝,在他胸口的衣服上還有幾個子彈穿過的破洞,這人應該是死於戰爭年代。
陳景皓無聊的走到了最前面一排的棺槨邊上,他伸出手輕輕的推開了那棺槨,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麼,“啊”的就發出了一聲驚恐的聲音,將棺材蓋子給推上了。
牽着懷柔的許諾走到了陳景皓的身邊,拍了拍陳景皓的肩膀,說道:“你這人是不是有病啊,棺材蓋都推開了,你又合上幹什麼。”
我也來到了陳景皓的邊上,疑惑的看着陳景皓,問道:“耗子,這棺材裡面是誰?”
“你自己看!”陳景皓指着棺材,說道。
我伸出手推開了棺材蓋子,只見一具蒼白無比,瞪着大大眼睛的女屍體就出現在了我的面前。這女人身上穿着旗袍,鮮血已被抽乾,不是別人,正是前不久死了的韓月。
“韓月怎麼會出現在這棺槨之中?”我十分的奇怪,又伸出手推開了韓月邊上的那副棺槨。這幅棺槨是空的,並沒有人。但是在這幅空的棺槨後面,樂家三公子樂心的屍體則安安靜靜的躺在棺槨裡面。
許諾又推開了幾具棺槨後,轉頭朝着我們看了過來,說道:“要是我猜的沒有錯的話,這棺槨之中存放的應該是三百年來樂家所有人的屍體。”
“不對啊,樂家人的屍體不是沉入了池底中的嗎……”陳景皓說到一半的時候,自覺的停了下來,因爲我們在的地方就是池底。
我環視着這些棺槨,說道:“樂家這些人的屍體沉入了池底之後,不可能準確無誤的睡入這棺槨之中,在這密道之中肯定還有別的什麼人將這些屍體放進這棺槨中的。”
“我猜也是,樂家遠遠的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麼簡單,我們小心點。”許諾伸出手合上了樂心的棺材蓋子。雖然樂心生前可惡而且還是被我們幾個給殺死的,但是死者爲大,樂心死後我們對他也不再有那麼多的怨念了。
“哈哈哈,還是國師厲害,八屍王的屍體果真被樂家的人藏了起來!”就在這個時候,從墓室的深處傳來了一陣“哈哈”大笑的聲音。
聽到那深處傳來的笑聲後,我們四個對視了一眼,然後我說道:“走,去前面看看。”
穿過這一片整齊的棺槨墓室之後,在我們的面前出現了一個小石門,小石門裡面便是這棟水下墓室的主墓室了。
我們四個一起走進了這間主墓室裡面,只見在主墓室的中間,鬱桐和年羹堯兩個人站在一副巨大棺槨的前面。棺槨上面的棺材蓋子已經被掀開了,年羹堯的眼睛閃閃發光,欣喜無比的盯着這幅棺材。
在棺槨的不遠處,大師哥林一正靜靜的注視着前面的兩個人,許諾牽着懷柔走到了林一的邊上,問道:“大師哥,怎麼回事?八屍王的屍體就在這裡面嗎?”
林一點了點頭。
年羹堯從口袋之中掏出了一張符咒,將棺槨的棺材蓋子給蓋好了之後,就將那棺材給收入了符咒之中,接着轉頭朝着我們幾個看了過來,冷冷的笑着說道:“你們幾個跟進來是來找死的嗎?”
我剛剛想要說話的時候,只見年羹堯臉色一變,他剛剛收起的那張符咒就飛了出來,從那符咒之中一副棺材衝了出來,狠狠的朝着年羹堯的身上撞去。
可惜的是年羹堯反應的速度也很快,在地上打了一個滾,就躲開了那撞來的棺材,“轟隆”一聲,巨大的棺槨砸在地上,將地面都砸了一個四分五裂。
“媽的,這個畜生手下敗將還敢對老子動手?”年羹堯從地上爬了起來,緊緊的盯着面前的這幅棺槨,眼神中滿是不屑之色。
三百年前,年羹堯作爲四爺黨的人當然是和八爺黨的人鬥過的,最後四爺取得了勝利,年羹堯說八爺是他的手下敗將也不爲過。
鬱桐一直站在原處,她看了那棺槨一眼後,又轉頭朝着我們這邊的懷柔看了過來,說道:“懷柔,不是讓你不要進來的嗎?你怎麼又進來了?”
懷柔面對鬱桐那嚴肅的目光,沒有絲毫的害怕之色,反而是用撒嬌般的語氣說道:“師尊,柔兒我不想和阿瑪分開,也不想師尊你和阿瑪發生衝突。”
“哼!”鬱桐冷冷的哼了一聲,不再理會懷柔,目光朝着那將地上砸出了一個大坑的棺槨看了過去。
“咔咔咔……”在我們的注視下,棺材發出了“咔咔咔”細微無比的聲音,接着,我們清晰無比的看到棺材上面開出了一道道粗大的裂縫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