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飛馳,沈一都覺得,自己boss的那個速度,都快到有些瘋狂。
一行人在東皇停下。
“boss……”沈一剛剛叫道,他的boss就已經飛快從他身便掠過,大步走進了東皇的大堂,一路又不停留,直往電梯而去。
沈一連忙跟上去。
沈修瑾神情淡漠無比,修長的腿,以十分快的一個頻率,飛快地往前走,前面就是蘇夢的辦公室,門就在眼前,他一路急走而去,也不敲門,重重一推辦公室的門。
蘇夢一擡頭,就見到沈修瑾火氣十分旺盛地走到沙發旁。
“沈總,小童還沒醒。”蘇夢看沈修瑾正在氣頭上,連忙出聲提醒,言下之意是說:沈總,你有什麼話,等簡童醒了再說,她現在就是個病人。
沈修瑾一眼都沒有看蘇夢,正好沈一跟過來了。
沈修瑾彎腰就把沙發上還在吊水的女人給橫抱起,丟給沈一一個眼神,沈一立即上前去,從沙發邊上的臨時吊水鐵架上,取下了鹽水袋。
“沈總,您要把小童帶去哪兒!”蘇夢看情形不對,顧不得其他,連忙跑上前,搶在沈修瑾出門前,擋在了辦公室門口,雙手橫舉,攔住沈修瑾的去路。
面前的男人,身材高大勻稱,身姿筆挺,此刻一張鬼斧神工的俊美容顏上,寫滿了淡漠,被蘇夢攔住,沈修瑾垂眼看了蘇夢一眼。
蘇夢心裡忽上忽下,別提此刻心裡有多緊張,尤其是沈修瑾一個眼神,就讓她心中發慌:“沈總……”她開口說話,看了一眼簡童,心一橫咬牙就說:
“沈總,小童還沒醒,您要帶她去哪兒?”
實在是沈修瑾從剛剛進門開始,神情就不對勁。
蘇夢一想到簡童今天受的罪……她承認,她不該多管閒事,可是……可是如果連她都不管這傻子了的話,這傻子就真的只能活在那種暗無天日的生活裡出不來了!
“沈總,您現在不能把她帶走。”
蘇夢硬着頭皮說道,天曉得她此刻後背的襯衣都已經映溼了。
“蘇夢,你快讓開,boss不會和你計較剛纔的事情。”沈一眼神微動一下,突然跟蘇夢說道。
蘇夢不是不知道沈一這是在給自己解圍,但是……她猛地一握拳頭:“小童她身體……”
“蘇夢,我只說一次。”沈修瑾一記冰冷的眼神,朝着蘇夢射了過去,薄脣微動,淡漠地警告道:“讓開。”
他此刻很不爽,蘇夢要是想找死,他樂意成全。
蘇夢,我只說一次,讓開。……蘇夢看到沈修瑾的那道冰冷的眼神,她心中顫抖一下,額頭上的冷汗沁出來,又看了看簡童,時間在此刻,尤爲的漫長,至少蘇夢是這麼覺得。
終究,她埋下頭,默不作聲地往旁邊讓了一步……對不起,小童。
她也怕沈修瑾。這個男人的能耐和手段,心智和冷血,她都是親眼見證過的。
沈修瑾不會容忍一個不聽話的手下。
沈修瑾把人帶走了,留下蘇夢一個人,她靜靜地站在原地沒有動。
好久,才擡起頭,輕聲對着早就已經空蕩蕩的空氣說了一句:“小童,我還是更愛我自己,對不起。”
她心疼那個傻子,因爲在這個傻子的身上,看到了曾經那個一樣傻的自己。那是一段自己也不願意去回憶的過往。
但是,比起心疼那個傻子……蘇夢她知道,自己承襲了人類自私的特點——她更愛她自己。
蘇夢並沒有做錯,甚至,站在蘇夢的立場上來說,在明知自己的boss是什麼樣的人,她今日還能夠站出來,擋住她boss的路,爲簡童求情說上一兩句……蘇夢,已經努力過了。
……
東皇的28樓,沈修瑾的家並不在這裡,這裡,只是他偶爾的落腳點。
沈一一路無言,像個影子一樣,一路跟隨在前面那個渾身都散發着憤怒的男人身旁,他的手裡,還舉着鹽水袋。
叮!
沈一跟着沈修瑾走出電梯,往28樓的臥室去。
鹽水袋沒有臨時鐵架,男人將懷中女人安置在大牀之中後,拿過門口的置衣架,一言不發地從沈一的手中接過鹽水袋,一邊掛在置衣架上,一邊淡漠說道:“你可以走了。”
“……bo”沈一原本想要說什麼,剛剛出聲,聲音就戛然而止,自己想了想,猶豫了下,最終:“是,boss。”
沈修瑾沒有去看牀上的女人,徑自走到落地窗前,在落地窗邊的沙發上坐了下去。
他此刻很想去搖醒牀上那女人,問一問,她和蕭珩是怎麼回事。
終究,還是壓制住了這衝動。
他就坐在窗戶邊的小牛皮單人沙發上,手肘撐着沙發扶手上,隻手支着腦袋,靜靜看着大牀的方向。
外面,突然的下起了雷雨。
閃電雷鳴交錯。
巨響之下,牀上的女人安靜的更像是一具沒有靈魂的屍體。
如果不是她還有一口氣在,如果不是她此刻胸口有規律的起伏,她……還真像是一具屍體,靜靜地躺在牀上。
臥室內,沒開大燈,只開了牀頭的壁燈,能夠照清楚鹽水袋裡有沒有藥水了,牀頭的壁燈,到底發揮不了大燈的作用,照不亮落地窗這邊來。
落地窗下,昏暗一片,一記閃電,就在男人身後的落地窗後,凌空的劈下,閃電的藍色幽芒,一下子將落地窗照亮了,幽藍的光線下,男人的俊美容顏,剎那的亮了下,更加的冰冷。
“嗯~”牀上的人兒突然溢出一聲痛苦的呻吟聲,沙發上的男人,依然坐着沒有動。
“嘶~”那聲音更加的痛苦。
沙發上的男人咬緊了下顎骨,卻依然沒有動作。
“唔……呼……呼哧呼哧……”那聲音越來越痛苦,甚至於,她躺在牀上,漸漸地將自己蜷縮起來,抱成一團。
突然!
男人動了!
沈修瑾豁然站起身,幽冷的視線,藏着未知的情緒。一步、一步……噠噠噠,走向了大牀邊。
他的手臂緩緩地伸出,修長的手掌,探向病牀上人兒的臉。
倏然之間!
五指探出,緊鎖牀上人兒的喉嚨!
“如果有一天,這世上有一個人能夠擾亂我的心緒,”少年的沈修瑾曾對着白煜行親口說過:“我會親手瞭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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