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簡童連忙搶着說道:“我沒有躲沈先生。”
說謊!
根本就是在躲他!
但……
“你的嗓子怎麼回事?”她這個嗓子,啞成這樣?
“生病嗓子疼。”簡童垂下眼皮,拒絕多說。
“你怕我?”
簡童眼皮一跳,不再反駁了。
男人站在她的病牀邊,緩緩地挑起了眉頭,心中更加不爽。
突然身子前傾,在簡童驚恐的視線下,沈修瑾單臂撐在了牀褥上,一下子拉近了兩人之間的距離。
另一手朝着簡童伸出,簡童下意識往後縮,沈修瑾淡道:“別動。”
看到簡童果然乖巧了許多,沈修瑾手指撥開簡童的劉海,摸上她額頭上的傷疤,簡童整個人都不好了,沈修瑾手指冰涼的觸感,實在是想忽視都忽視不掉。
沈修瑾手指摩挲着簡童的傷疤,嘴脣不着痕跡的抿了下,有些不愉快地問道:“這傷疤哪兒來的?”
簡童掃了一眼面前的沈修瑾……假惺惺!
哪兒來的,他不知道嗎?
卻犟的回嘴:“磕破的。”拜你所賜……她在心裡又加了一句。
那手指細細摩挲着傷疤,摩挲着,就越來越往下,摩挲到了她的脣瓣。
指腹傳來的觸感,乾澀的、起皮的,顏色也是蒼白的。
簡童不敢隨便動,僵硬的仰着脖子,被他的大掌,捧住了一大半的臉。
拇指摩挲着這樣的脣,奇怪的是,不像果凍一樣粉嫩,不像妖豔的玫瑰那麼綻放,這蒼白起皮的脣瓣,莫名勾起他的慾望。
沈修瑾眼神越來越深邃,下一秒,不客氣地一口將她吞了下去。
火燙的脣,覆蓋着她的。簡童毫無回手之力的,被動地接受着沈修瑾霸道的吻。
好甜……沈修瑾完全沉浸在這個吻的美妙中,問吻完之後,回味之餘,我們的沈修瑾沈先生,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是我的吻好,還是蕭珩那個混蛋的好?”
簡童還處於懵逼狀態,蒼白的臉上因爲這個吻,紅潤了許多,還沒有回過神,就聽到沈修瑾一臉冷若冰霜地問道。
“啊?”
啊什麼啊?沈修瑾蹙起眉:“我在問你話。是我的好,還是蕭珩那混蛋的好?”
這……是什麼鬼問題?
沈修瑾見簡童遲遲沒有回答,心中惱火。
就這個問題,需要思考這麼長時間?
難道蕭珩那混蛋的吻很棒?讓她這麼回味悠長?
沈修瑾的未名火來的快,簡童甚至還沒有弄明白髮生什麼事情,只來得及哼了一聲,就被人狠狠壓在了牀上,下一秒,沈修瑾黑色的頭顱壓下,簡童“唔”了一聲,脣瓣一熱,瘋狂激烈的吻,撲面而來。
又啃又咬,他非要弄痛了她不可!沈修瑾搞不懂心裡的想法,弄不清心中的怪異,就算此刻被他壓在身下的女人,是三年前害死夏薇茗的罪魁禍首,就算他恨她。
但他就是絕不容許這個女人心中還有其他的男人!
蕭珩不行!誰都不行!除了他沈修瑾,簡童就算是一輩子活在他的恨意中,他也決不允許簡童心中入住其他的男人!
沈修瑾此刻根本不去想,他爲什麼惟獨對簡童有着如此瘋狂霸道的獨佔欲。
他認定他恨着這個女人,他從不會去想,他爲什麼這麼在意簡童的一舉一動。
後來,他無數次的後悔,今時今日和三年前對她所做的一切。
“咳咳咳。”
病房的門外傳來一聲咳嗽聲,簡童一驚,下意識動手推向沈修瑾的肩膀,但男人更固執,手臂一箍,霸道地將身下的女人重新摁住,一隻大掌攫住了簡童的半張臉,而他的脣,肆無忌憚地吮吻,毫不在意病房裡多出了第三個人。
簡童的臉紅到了耳根子,整個病房,她都可以聽到沈修瑾吻着她的時候,“嘖嘖”發出的水漬聲。
親吻着,沈修瑾不着痕跡睜開眼,黑漆漆的眼眸鎖住懷中女人的臉,他很滿意她迷醉的姿態。
這才饜足的爬起來,姿態高雅地用眼角餘光掃了一眼病房的門。
慵懶極致的聲音,懶洋洋地問道:“你來做什麼?”
臥……槽!
白煜行簡直要嗶了狗了!
一個電話,讓他去“珍饈齋”打包流食送過來的人,反過來問他來做什麼?
沈修瑾……你還能夠更無恥一點嗎!
沒好氣地把手中大保溫盒,往牀邊的櫃子上一放:“以後這種事情,不要做的這麼光明正大,光天化日之下做這種事情,有傷風化,有礙市容。”
沈修瑾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簡童那邊,連腳趾頭都紅了。
她羞恥地埋下頭,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就在剛纔,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簡童的腦子有些亂……沈修瑾吻了她?
沈修瑾爲什麼忽然吻她?
簡童心裡亂亂。
死寂了很久的心,有那麼一刻有些動搖。
白煜行拉了沈修瑾一把,神神秘秘把沈修瑾拉到了病房外。
“她她她……簡童?”白煜行心裡知道,那就是簡童,那天在606的包廂裡,就認出來了。可是他無法相信的是,沈修瑾把簡童壓在身下激吻?
“你自己不會看嗎?”
“不是!”白煜行一把拉住轉身準備進病房的沈修瑾:“沈修瑾,你不會是對她動了感情了吧?”
噌!
這下,白煜行成功阻止了沈修瑾離去,男人緩緩地轉過來,危險地盯着白煜行:“你說誰?她是誰?”
“簡童啊。”不然還有誰……白煜行被沈修瑾的目光看得頭皮發麻,哥,我親哥,你不要再用你的紅外線掃射我了,成嗎?
他不就是提出一句合理的猜測,至於嗎!
沈修瑾再次進去病房的時候,身上罩着一層寒霜,就是個移動的冰窖!
冷冰冰地掃了簡童一眼,薄脣吐出涼薄的話:“吃吧,櫃子上的飯菜是我專門讓白煜行去買來的。”
簡童張嘴呆呆盯着沈修瑾,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心裡塵封的某個角落,正在緩緩敞開沉寂已久的大門。
“畢竟是賣笑的,既然是賣的,我吻了你,當然要給些好處。”說着,又掏出錢夾,從裡面掏出一大疊現鈔,不在意地丟在簡童的病牀上:“這些,就是公司給你住院的報銷。不夠去跟蘇夢說。”
咚!
緊鎖的門扉,纔開啓一條小縫隙,又重新重重地闔上了!
“看好了病,養好了身體,才能給我賺錢。”
沈修瑾離去的瀟灑,病牀上的簡童,面如死灰。
她以爲他對她有點感覺,纔會吻她,他以爲這也許是一個信號……她錯了!
這個男人恨她,一如既往的恨她!
他只會折磨她,羞辱她。不會愛她。
是呢,她又犯傻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