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穎兒強壓下低頭一口咬在他手上的衝動,憤怒地瞪着他。
看着她被恨意充斥的倔強黑眸,裴溯流眸內笑意更甚,那混淆着恨意與得意的神情讓那刀削般完美的俊顏有幾分扭曲。
“變態,你潑這麼多水,就不怕琴絃生鏽嗎?”被他這麼捏着,夏穎兒艱難開口,語含譏誚,出口的聲音卻是沙啞的。
裴溯流手指一僵,望着夏穎兒的眸內掠過一抹驚詫:這女人,被折磨得這麼悽慘,現在最關心的竟然是鋼琴的問題嗎?
鋼琴、又是鋼琴!想到這個字眼,他眸內恨意更深了幾分。是呀,她是鋼琴家,所以見不得鋼琴浸水。
“鋼琴家、鋼琴家就有什麼了不起嗎?!”他倏然收手,如雄獅般憤怒咆哮一聲。
下巴突然被鬆開,夏穎兒頭往後一仰,很快又恢復常態,忍着下頜處的鈍痛,看着眼前突然陷入瘋狂的男子:“我說你真是莫名其妙,提到鋼琴怎麼就突然瘋了。鋼琴怎麼了,鋼琴惹着你了嗎?”
裴溯流絲毫不理會她,邁着修長的腿來回走動。
看着他欣長挺拔的身材、完美如雕塑的五官,夏穎兒心底無不感慨:這麼俊美無雙的男子,看打扮也是衣冠楚楚,可惜是個神經病。否則以他這樣的容貌氣質,如果能進娛樂圈不知會被多少人驚爲天人。
裴溯流來回踱步,稍後才平靜一些,漫不經心地喃喃道:“沒關係,鋼琴壞了可以再買,一百臺,一千臺、只要你可以彈,多少鋼琴都不是問題。”
聽着他狂傲、不屑的語氣,彷彿買那幾百幾千架手工鋼琴不值一提,可夏穎兒知道,像這樣頂級的德國手工鋼琴,恐怕一架就是價值斐然,幾百臺、幾千臺就算有錢也未必能得來。
“哼,你未免也太狂傲了。也不怕誇下這麼大的海口,到時候不好下臺?”夏穎兒毫不留情地出聲諷刺。
“是嗎?”裴溯流轉過身,黑眸直直地盯着她,緩聲道:“如果我能做到又如何?到時候、不如你一架一架地彈給我,一天換一架如何?要不、一個小時?”
他語氣輕鬆,冷漠懾人的眸內卻透出十二分的認真。
看着他充滿自信倨傲的神情,夏穎兒心頭一陣激惱,開口想諷刺他幾句,出口卻是一陣咳嗆,一股寒意襲來。
經過昨天一天的疲勞,再加上昨晚冷風和涼水的洗禮,她不受風寒都難。
看到夏穎兒滿臉蒼白,幾欲昏厥的模樣,裴溯流大步上前,一把攥住她的肩膀。
“不準昏迷!”他咬牙切齒地命令,黑眸暴虐地瞪着他:“你昏了,誰來給我彈鋼琴!”
夏穎兒迷迷糊糊中聽到這句話,只覺得好笑,看到那張俊美臉龐上焦急憤怒的模樣,她脣角還真的浮出一抹苦笑。
這變態,到了這個時候還不放棄折磨她,想讓她繼續彈琴。她倒真是希望自己能立即暈倒,暈了就什麼也不知道了,也不用再遭受這種比死還痛苦的折磨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