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顯看了沈瑛一眼,臉已經毀容了,手也廢了,如果她是護士或者醫生,只怕再也不能拿針或拿刀了,這樣...夠了嗎?
看出白顯眼中有遲疑,沈瑛急忙掙扎着爬過去,“求求你,放過我吧!我真的是秀秀的朋友啊....今天的事情,我,我以爲是有錢人想要解決,解決私生子。我因爲違規操作,所以被吊銷了醫療資格證....爲了謀生,我,我纔不得已,不得已做這種事情的!求求你,我什麼都不知道,只是別人給了我錢,我纔會來這裡的!”
白顯皺皺眉,看着沈瑛哭得可憐,可想到她做的事情又覺得可惡,心中有些糾結。
他冷冷道,“爲了錢,你做出這種喪天害理的事情,你...你這人真是可惡至極!”
沈瑛哭道,“我,我沒辦法。我爸媽出了車禍,一個高位截癱,一個,一個是植物人。如果我不想辦法賺錢,我爸媽就得死啊....”
白顯一愣,沈瑛連連磕頭,“我沒有騙你,你,你不信可以去調查的。我真的沒有騙人....”
白顯沉默了半晌,“看好她!”
沈瑛不由擡起頭,有人走過去將她扯到角落,白顯快步走了出去。沈瑛心中不由升起一絲希望,幸好是白顯,幸好是白顯....
白顯走出來嘆了一口氣,他翻閱了下剛剛收到的調查資料,看到沈瑛父母那一欄的資料,皺皺眉,的確正如她所說,情況屬實。
他想了想,掏出手機給陳修遠打了電話。
可電話那頭一直沒人接,他看了一眼緊鎖的房門,直接走向陳修遠的病房。
“叩叩叩.....”
白顯輕輕敲響了門,慢慢推開門就看到陳修遠正溫柔的抱着沈清筠。
陳修遠本已經安撫好沈清筠,聽到敲門聲皺皺眉,就進白顯已經走了進來。
“修遠....”白顯輕手輕腳走過去。
陳修遠伸出手指,“噓!”
白顯連忙捂住嘴,陳修遠小心翼翼放開沈清筠,見她眉頭終於不再緊皺,這才小心翼翼指了指門外。
白顯點點頭。
兩個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就如午夜的貓咪般不發出一點聲響悄悄走了出去。
“怎麼了?已經問出來了?”陳修遠走出病房,臉色立刻冷了下來。
白顯搖搖頭,遲疑道,“修遠,那人....”
陳修遠挑挑眉,看向他。
白顯道,“那人是不久前幫你推輪椅那個女人,叫沈瑛....”
“沈瑛?”陳修遠皺皺眉,努力回憶了一下,似乎有這麼個人,他想到自己跟她打過照面,卻沒認出她的真面目,差點就害了沈清筠,心中不由越發憤怒,“是她又怎麼樣?把東西問出來直接給我剁碎了喂狗!做出這種喪天害理事情的女人,我也算替天行道了!”
白顯連忙道,“修遠,她,她說她認識秀秀,是秀秀的朋友....”
陳修遠一怔,白顯將收到的資料遞過去,“這是她的資料。我問過她,她,她是因爲父母出車禍,缺錢所以才做出這種事。她之前是學醫的,跟江心宇是同學!”
“.....江心宇的同學?”陳修遠想到那個抱着趙東義無反顧跳下去的男人,聲音沉了幾分。
白顯點點頭,“她說她曾經陪着秀秀回過家,還認識我們!修遠,這事你記得嗎?有印象嗎?”
陳修遠搖搖頭,他沉默了一會兒,淡淡道,“所以,老白,你是心軟了?”
白顯一愣,“她說她是秀秀的朋友....是紀嘉煒請了她.....”
陳修遠眼眸精光一閃,“所以她是認識紀嘉煒?”
白顯一震,陳修遠冷冷道,“這件事紀嘉煒只會要值得信任或者完全陌生的人來做。她說是紀嘉煒請的她,那麼她有沒有說過她跟紀嘉煒是什麼關係呢?”
白顯冷汗冒了出來,“修遠,你意思是她,她故意說出這種話,想要讓我心軟放過她?”
“只怕她對我們每一個人都研究過。老白,你不是如此心軟的人,這次怎麼會對她起了惻隱之心?只是因爲她說她是秀秀的朋友,她身世很可憐嗎?”
白顯搖搖頭,眼眸露出一抹疑惑,神情已經呆滯下來,“我,我也不知道。她,她向我磕頭,然後不停的哭,我覺得她看起來很可憐,我覺得我必須幫助她.....”
說着白顯眼中疑惑之色越深,整個人呆如木雞的站在那裡。
陳修遠臉上滿是森冷,他一把掐住白顯的肩膀,沉聲道,“老白,醒醒!”
白顯眉頭緊皺,喃喃道,“爲什麼我會覺得她可憐?這是怎麼回事....修遠,沈瑛身世好可憐,她是無辜的,你放過她吧!”
陳修遠一愣,白顯又重複道,“修遠,沈瑛身世好可憐,她是無辜的,你放過她吧!”
“修遠,沈瑛身世好可憐,她是無辜的,你放過她吧!”
看着白顯的模樣,陳修遠心中一寒,一拳狠狠揍過去,白顯悶哼一聲,身子已經歪在地上。
陳修遠知道嚴伊寒沒有走遠,連忙喊道,“嚴伊寒,快出來!”
不遠處在辦公室給沈清筠病情做研究的嚴伊寒聽到動靜,打開門看過來,見到白顯摔倒在地,陳修遠甩着手,不由詫異道,“你們倆做什麼?”
陳修遠見到嚴伊寒,沉聲道,“你去看看老白是不是被人下迷藥了,媽的,那女人還真是厲害!”
話音剛落,陳修遠身體一僵,既然沈瑛可以給白顯下迷藥,那麼房間那幾個手下....
“你先扶着老白進病房,不能留蔓蔓一個人!”
嚴伊寒還沒反應過來,陳修遠已經快步衝到隔壁病房,只見剛剛跟着白顯的那四個手下都暈在地上,而沈瑛已經不見人影了!
陳修遠怒吼一聲,連忙返回沈清筠身邊,見她還安好的睡在病房,心中稍定。
嚴伊寒將白顯扶到沙發上坐下,她摸了摸額頭的汗,看到陳修遠的樣子,忍不住皺皺眉,輕聲問道,“出什麼事了?你跟老白怎麼打架啊?”
“媽的,我們居然被一個女人給玩了!”陳修遠握緊拳頭,咬牙切齒道。
看見白顯迷怔怔還在發呆的樣子,陳修遠皺皺眉,“他沒事吧?是被迷藥給迷住了嗎?”
可聽他剛剛的話,又覺得不太像....
嚴伊寒看向白顯,輕輕嘆了一口氣,沉聲道,“我想不是迷藥,白顯是被催眠了....”
“催眠?”陳修遠一愣。
嚴伊寒點點頭,“催眠這方面的事情,其實我也不太瞭解,等我那個心理學的師兄來了,他想必會清楚一些。”
“那他什麼時候能清醒?就這樣一直傻乎乎的?”陳修遠看着白顯的樣子,握緊拳頭,“看來我真是小看他們了。”
“我馬上聯繫我師兄過來。不過,陳修遠,到底出什麼事了?”嚴伊寒急道,“那女人到底什麼人?這催眠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的!她,她能同時催眠這麼多人,身份肯定不簡單!”
看見白顯嘴裡還在念叨要他放過沈瑛的話,陳修遠森冷道,“是我太放鬆警惕了,本以爲她已經無法反抗了。沒想到她利用白顯對女人心軟的特點,說自己身世如何可憐,又搬出秀秀讓老白放鬆警惕。這個女人很瞭解我和我身邊的人。”
嚴伊寒手心都冒了冷汗,“可,可你認識她嗎?還是她是從紀嘉煒那裡聽說的?”
“不管她是什麼人,我一定不會放過她!”陳修遠咬牙切齒道。
嚴伊寒不知爲何,只覺得心中寒意越來越重,“陳修遠,到底,到底是什麼人跟你有這麼大的仇?”
陳修遠看向沈清筠,“不知道,可不管是誰,膽敢傷害到沈蔓的,我也一定不會放過!”
嚴伊寒知道陳修遠此刻是真的震怒了,可看不到的敵人反而更可怕。她也查過紀嘉煒,知道以他根本不會有這麼厲害,看沈瑛的手段,她必定是對催眠深有研究,看她模樣年紀輕輕,有這種實力,如果不是從小被培養,那麼她就是天才。
陳修遠看出嚴伊寒心中的擔憂,又見白顯還在發呆,沉聲道,“把凱文喊回來,還有聯繫老柴,讓他知道這邊的情況。”
嚴伊寒壓根沒發現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對陳修遠言聽計從了,她點點頭,連忙照做。
陳修遠握住沈清筠的手,不管有什麼,只管衝着他來,他只要能護沈清筠周全,就算是犧牲所有也在所不惜。
嚴伊寒掛斷電話,看向陳修遠,“修遠,我師兄半個小時就會趕到。柴玉泉說醫院沒有紀嘉煒的痕跡,你看....”
陳修遠淡淡道,“那就讓老柴和凱文都過來吧。還有,讓老柴把elina帶上!”
嚴伊寒愣了一會兒才反應出來這elina是陳雪菲,她見陳修遠連喊她“姑姑”也不願,就知道他心中還是有憤恨。
嚴伊寒點點頭,“我知道了!”
兩人正說着,就聽沈清筠輕輕哼了一聲,她終於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