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的,當我們倆是死的!”白顯和嚴伊寒一人一隻花瓶怒視着沈瑛,怒罵道。
沈瑛歪在地上,看着鮮血一個勁的流了出來,兩眼一翻,竟然暈了過去。
嚴伊寒連忙過去檢查。詫異道,“她暈血,暈過去了!”
她頓了頓,“她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挾持常護士?”
陳修遠看向陳雪菲,“這個問題,姑姑,你應該知道答案吧!難道你現在還沒想明白到底怎麼回事?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害死了沈蔓,害死了我的孩子!”
陳雪菲咬住牙,“不,不是你的孩子....修遠,你,你相信我,去做DNA....”
“住嘴!”陳修遠冷然道,“你到底胡鬧夠了沒有?爲了個男人,你蠢到這個地步,你....”
陳雪菲身子顫抖着,一個勁的說道。“你去做DNA就知道了,做DNA....”
陳修遠冷冷看了她一眼,眼眸滿是失望和冰冷,理也不再理會她。
“姑姑!”柴玉泉看着陳雪菲的模樣,又焦急又意外更憤怒。
沈清筠居然真的藏在這裡!
她,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什麼DNA,實在,實在讓人無語!
陳雪菲抓住柴玉泉的胳膊,“小泉,我,我真的是爲了修遠好啊....”
“姑姑,你是爲了修遠,還是自己被嫉妒之心矇蔽了理智?”柴玉泉搖搖頭,輕聲道,“這次你做錯了,你還沒認識到嗎?”
陳雪菲搖搖頭,不知道說些什麼。
“如果沈蔓今天有個三長兩短,姑姑....”柴玉泉看向陳雪菲,替陳修遠說出他不忍說出的那句話,“以後我們便沒有“姑姑”了!你自己好好想想你到底做了什麼吧!”
陳雪菲一震,柴玉泉道,“你比這個女人還要可惡,還要可恨,不,甚至比杏姨還要過分!”
陳雪菲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她想說什麼,可一句也說不出來,心中有什麼一點點撕破,紀嘉煒,你爲什麼走了?你爲什麼又扔下我走了。
她看向在病牀上正常搶救的沈清筠,只覺得自己好像做了一件大錯事......
嚴伊寒和白顯因爲一直在監控室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看着病房裡怪異的氣氛有幾分疑惑。
陳修遠聽見陳雪菲的哭聲皺皺眉,微微側頭見到暈倒在地的沈瑛,淡淡道,“把她帶下去,記得,嘴裡有多少東西都給我撬出來!今天她帶給沈蔓的,我要千萬倍的奉還給她!”
語氣滿是肅殺之意,陳雪菲聽到不由抖了抖。而白顯只點點頭,將昏睡在地上的沈瑛一把抓起,他不安的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沈清筠,“嫂子...”
陳修遠看向在一旁擦汗的醫生,“她一定會沒事的,嗯?”
醫生一抖,連忙道,“夫...夫人沒事,只是精神太緊張,所以,所以暈了過去....”
“不是吃過藥的原因?她看起來沒有一點力氣。”陳修遠眉頭緊皺,盯住醫生,“如果敢隱瞞一句,你知道下場!”
醫生臉色慘白,嘴脣打着顫,“我,我剛剛給夫人檢查的事情,查過了。她是中過迷藥所以渾身無力,等時效過去,自然就沒事。那藥對身體沒有傷害,請,請陳總放心!”
“孩子呢?”陳修遠心中暗自鬆了一口氣,只要沈清筠沒事,一切都可以接受,就算....他握緊拳頭,看向醫生。
醫生嚥了咽口水,“需,需要將夫人吐出來的藥物拿去化驗,看看這藥是怎麼製成的。藥物流產的藥物成分大多相同,夫人及時吐出來,想必孩子,孩子是沒事的。可具體還需要產科醫生爲夫人檢查之後,才能確定萬無一失!”
“我去安排人做檢查吧!”嚴伊寒聞言連忙走過來,她看見沈清筠額頭上全是冷汗,手也緊緊握成拳,連忙坐在她身邊,輕聲道,“蔓蔓,沒事了,別害怕....”
她邊說邊對屋裡的人使使眼色,“你們快出去,不要吵到她!”說完她看向在哭泣的陳雪菲,她的聲音是最大的.....
嚴伊寒向來聰慧,雖然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可人居然是在這裡找到,陳雪菲又這個模樣,想必這件事跟她也有關係,想到那天在手術室外陳雪菲那麼兇巴巴的態度,簡直比葉杏芳還要令人寒心幾分。
她的目光就越發不善了。
陳雪菲淚眼模糊的看着沈清筠的方向,見到嚴伊寒眸子裡的冷意,身子縮了縮,哭聲卻小了點。
柴玉泉嘆了一口氣,對常玉紅輕聲道,“你自己能出去嗎?我....”
常玉紅見他眼中的遲疑,點點頭。“我沒事...你要去她那裡?”
柴玉泉抿了抿嘴脣,輕聲道,“她,她畢竟是姑姑....”
常玉紅沒有說話,只心中想着這種姑姑不要也罷。可畢竟她現在與柴玉泉沒有任何實質上的關係,無權干預他的選擇。
柴玉泉輕輕摸了摸常玉紅的頭,見她脖子的紅痕,眼眸露出一抹殺意,“老白可別動手太快了。”
常玉紅沒聽清楚他在說什麼,正想說,柴玉泉已經走到陳雪菲身邊,將她扶起來,“姑姑,出去吧。有什麼,等嫂子以後醒了再說!”
陳雪菲聽到柴玉泉的一聲“姑姑”,眼淚流得更兇,她看向陳修遠,他卻連餘光也沒有掃她一眼。
陳修遠看着嚴伊寒,沉聲道,“我要留下陪着她....”
嚴伊寒想了想,點點頭,“那除了你...”她皺皺眉,“楊醫生,你先給陳修遠包紮一下傷口,然後你再留下來好好陪着她吧!”
那楊醫生巴不得能早點走,好不容易把病人交出去了,結果又被嚴伊寒分配了新任務,心中忍不住暗罵這嚴伊寒太不懂事,可面色無比恭敬,“陳總,我來爲您包紮....您這得趕緊止血啊!”
陳修遠揮揮手,“不用,我沒事....”許是折騰久了,他反倒麻木了,不覺得疼,只是看着沈清筠的樣子,心疼不已,恨不得她受的傷害都自己來受了。
陳修遠握住沈清筠的手,用無比溫柔的聲音說道,“蔓蔓....我是修遠,我在這裡陪着你,你別怕!”
他緊張的盯着沈清筠,生怕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似得。
嚴伊寒皺皺眉,輕聲道,“你要沈蔓醒來後看你一身血的樣子嗎?她會嚇得再暈過去的!修遠,這不是爲你着想,是爲了沈蔓!”
張凱文本已走到門口,聞言回頭對陳修遠道,“老大,要不你換身乾淨衣服吧?本來你不是也準備換身衣服再來見嫂子嗎?”
陳修遠遲疑道,“可...”
“我和老柴在這裡守着,絕對不離開一步!”張凱文拍拍柴玉泉的肩膀,沉聲道。
此刻他也覺得只有陪在沈清筠身邊,看着她,才能安心。柴玉泉一愣,看了一眼身後的陳雪菲,她的眸子惶惶恐恐,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常玉紅看出柴玉泉的遲疑,輕輕拉住他的手,“交給我吧。我會照顧她的!你去...”
柴玉泉一愣,大概第一次見常玉紅如此溫柔的樣子有些不適應。
“可你的腿....”
“放心,我怎麼也是護士,而且你不是還有手下嗎?我看那個小五就挺不錯的。”常玉紅輕聲道,她本來是想讓柴玉泉安心,哪知柴玉泉一愣,“你是覺得小五長得帥吧?他其實就是個草包。”
門外的小五聽到柴玉泉的話,心中嘀咕,“老大,就算我今天給你丟人了,也不能這麼詆譭我吧!”
常玉紅懶得理會柴玉泉,只拉住陳雪菲的手,“走吧。先去冷靜下!”
她對陳雪菲的態度不算親熱,也不至於冷漠,陳雪菲此刻倒是願意跟在她身邊,畢竟她是一個陌生人。
看到陳雪菲真依言走過去,柴玉泉鬆了一口氣。只見張凱文已經走到了沈清筠身邊,對陳修遠在勸說着。
陳修遠不願離開沈清筠,可又擔心自己這模樣會刺激到她。
他心中又糾結又遲疑,嚴伊寒道,“裡面不就有浴室嗎?這病房本來就是你的,衣服應該也有吧!你趕緊進去換一下!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再失誤!沈蔓不能再受到驚嚇了,修遠,你如果爲了她和孩子好,首先得冷靜,把你這恐怖的樣子收斂一下!”
陳修遠握緊拳頭,“我知道了。”他頓了頓,看向張凱文道,“凱文,就你和伊寒留下吧。老柴,你去把紀嘉煒揪出來!他肯定還在醫院,這裡全被封住,我倒要看看這個混蛋,能逃到哪裡去!”
柴玉泉點點頭,“修遠,可我覺得他絕對是有同謀,不然爲什麼我一出現,他就不見了!肯定有人通知他,只怕他很有可能逃出醫院了...”
陳修遠看向他,柴玉泉愣了愣,“我,我覺得姑姑只是受騙,不算是同謀...”
“我知道。”陳修遠淡淡道,“讓老白別手軟,查清剛剛那女人的身份,一定要把紀嘉煒和他的同謀給找出來。今天這仇不報,我陳修遠誓不爲人!”
張凱文和柴玉泉點點頭,兩人眼中都是殺意。
嚴伊寒看着三人的模樣,心中暗自嘆了一口氣,惹了深市最小氣的幾個男人,那人不管是誰,只怕真得倒八輩子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