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乘坐飛機，接着還要轉車。
趕到哀牢山，下着大雨。
山路上，車開不動。
唐越澤着急，“大少奶奶，雨下的太大了，要不等等吧？”
俞桑婉怎麼等得了？她只恨不能立即飛到兒身邊！
她朝唐越澤喊着，“可以走嗎？如果能夠，我們用走的。”
唐越澤沒有辦法，只能同意，“那，您心……山路比較難走。”
……
大雨一直下，陸清明和寧檬待在屋裡，卻一點也不受影響。
寧檬趴在桌上做算數，這都是寧醫生教的。
陸清明看着，拿手指指，“這個錯了、這個也錯了……”
“嗯？”寧檬不信，“你怎麼知道呢？你是弟弟，你比我呢！”
“嘁。”陸清明笑笑，“可是這些，我四歲就會了，你都七歲了，還錯？真是笨！”
“你我笨？”寧檬噘嘴不高興了，“哼，一會兒烤紅薯不給你吃了！”
陸清明立即服軟，“別啊！我不是好心告訴你嗎？”
“嗯……”寧檬咬着下脣，“你真的知道我錯了啊？”
“是啊！”陸清明點點頭。
寧檬眼裡冒光，“你很早就上學了嗎？”
“嗯。”陸清明起來，還有些自豪，“我上的學，一般人上不起！”
“那……”寧檬把作業本推到陸清明面前，“你教教我。”
“好。”
兩個人的腦袋湊到一起，陸清明很耐心的跟她講解。
其實，他不是個多有耐心的孩。但對寧檬，他的確是特別的……寧檬是救了他的人啊！寧醫生爲此還花光了家裡所有的積蓄，連診所都抵押出去了。
“做完了！”
寧檬拿着本，笑嘻嘻，“我去給爸爸看，要是全對，我給你剝紅薯！”
“我等着啊！”
兩個傢伙，穿過長長的內廊，從內院到前面。
陸清明站在門廳，看着寧檬把本遞給寧醫生。
寧醫生認真檢查了，揉揉寧檬的腦袋，“今天很棒，全都對了。”
“真的！”寧檬很開心，轉過身來，朝着陸清明眨了眨眼。
陸清明伸手，比了個大拇指，驕傲的擡着下頜吹了吹口哨。
‘噠噠’，寧檬急匆匆跑過來。臉上笑容綻放，眼神裡有着濃烈的崇拜，“清明弟弟，你真的都是對的！”
陸清明沒什麼，拉住寧檬的手，“走！挖紅薯去！”
“嗯！”
那麼冷的天，寧檬從地窖裡翻出紅薯來。
打了井水在洗……
陸清明挽起袖忙，寧檬慌忙攔住了，“別！清明弟弟你別動手！”
“爲什麼？”陸清明不明白。
寧檬笑了，“這是我們鄉下孩做的事，你是少爺，和我們不一樣的。”
她把自己的手和陸清明的手放在一起，“你看，你的手，比我還像姑娘呢！我來，我是姐姐，這些我做就行了……”
陸清明皺眉，“那怎麼可以？我是男漢！”
“哎……”寧檬再次攔住他，“你以後教我功課就行了！”
實在插不上手，陸清明只能作罷，“好。”
寧檬做這些事，的確是很順手。把爐生了火，紅薯埋進去，用菸灰蓋住，壓了壓，“這樣悶出來的好吃！嘻嘻。”
對於這一切，陸清明都覺得很新奇。
“火好像很，我來吹吹。”
寧檬見沒什麼了，點點頭，“你心點啊！不能太大力氣，不然……”
話還沒完，陸清明趴在地上，朝爐裡‘呼’的一大口氣！
怔愣兩秒，“哈哈哈……”
寧檬捂着肚，看着陸清明。
因爲他使勁太大，菸灰飛了起來，撲了他一臉！他原本淸俊的臉，此刻已經看不清了，只剩一雙桃花眼露在外面，看上去特別的滑稽。
“笑什麼？”陸清明不明所以。
“哎喲。”寧檬笑的停不下來，跑去給他拿鏡，“你等着啊！”
噔噔噔，寧檬抱着鏡回來了，給陸清明一照。
陸清明看着鏡裡的男孩兒，跟煤球似的，真的是他嗎？
沉默片刻，陸清明捂着肚，“哈哈哈……”
“哈哈……”
兩個孩笑成一團。
有腳步聲傳來……
“清明！”俞桑婉站在門邊，兩腳上都是泥漿，此刻看到滿臉菸灰的兒，心一下揪起來，跌跌撞撞的衝過去。
“大少奶奶！心！”
“清明！”俞桑婉哪裡管得了？衝過去，將陸清明一把抱在懷裡，上上下下仔細打量着，看看她的寶貝有沒有少哪裡、磕着碰着哪裡？
“臉怎麼了？怎麼這麼黑？”
寧檬早已呆了，怯生生的讓到了一旁，被跟着進來的寧醫生抱在懷裡。
陸清明愣了會兒，看着俞桑婉大哭起來，“媽媽！”
“清明……”俞桑婉擡起手，擦着兒的臉，“告訴媽媽，臉怎麼了？受了什麼苦啊？弄成這個樣？”
“阿姨……”寧檬忍不住開口。
“嗯？”俞桑婉這纔看向一旁的女孩，笑了，“朋友，你要和阿姨什麼？”
“嗯。”寧檬透着幾分羞澀，“清明弟弟臉上，是灰啦！洗把臉就沒有了，我們剛纔在烤紅薯，沒事的。”
俞桑婉一怔，點點頭，“是嗎？那是阿姨不懂。清明，是嗎？”
“嗯！”陸清明哭着點頭。
在外面這麼久，此刻見到母親，陸清明完全恢復了6歲孩的樣兒，直賴着母親，“媽媽！饅頭受苦了！那些壞人欺負饅頭！饅頭天天晚上都想媽媽！嗚嗚！”
俞桑婉心酸不已，“乖！媽媽來了，媽媽來接饅頭回家啊！”
“嗯！”
俞桑婉牽起陸清明，朝向寧醫生，“請問，可以借個地方洗把臉嗎？”
“可以的。”寧醫生一直衛生間，“那裡，可以洗澡。”
“謝謝。”
天色沉下去，寧醫生給俞桑婉他們準備了房間。
這一晚，俞桑婉自然和陸清明住。
“媽媽。”陸清明洗了澡，鑽進母親懷裡，“嗯……媽媽身上的味道真好聞。”
俞桑婉笑了，“嘁，真是傻孩。”你在裡面待了十個月，自然覺得媽媽身上的味道最好聞。
不由感慨，兒看起來是個大人了，可是在母親面前，還是那個娃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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