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這邊是東區分局的,是這樣的,你名下的一輛車牌爲C0777的黑色奔馳轎車涉嫌肇事逃逸,肇事者已經自首,你作爲車主,請到我們分局來一趟。”
警局的人說話還算客氣,只是顧揚聽了這話之後,眉頭幾乎倒豎起來。
“你說什麼?!”他不可置信地反問一句,語尾都輕輕上揚了起來。
警局工作人員沒有再重複一遍剛纔的話,只重新說了一遍重點,“請你到我們分局來一趟。”
顧揚只覺得心氣兒都有些不順了,這都是些什麼事兒!還嫌自己不夠亂呢?一個破司機也敢給自己搗亂!
他聲音裡頭的不悅更甚,直接說道,“這事兒讓保險公司直接處理不就行了麼?我讓我律師過來!”
警局的工作人員正經的執法人員,自然是按規矩辦事,聽了他這話之後,就說到,“你必須親自過來一趟,當然,我也建議您帶好律師一起過來,此案性質嚴重,不僅僅是單純的肇事逃逸。”
“那是什麼?”顧揚不耐地反問一句。
“應該可以說是有預謀的……故意傷人。”
聽到那頭傳來這麼一句,顧揚有些愣了,沒反應過來,“什麼意思?”
這工作人員其實也有些不耐煩了,原本這種聯絡的事情根本就不用他來做的,要不是受害人這邊的身份太不得了,別說分局局長了,就連市局局長都不能不買面子的人物,所以他怎麼說也是個小幹部,居然還得來打這個電話。
於是顧揚在這邊沒完沒了的讓他心裡頭也有了些許煩躁,“顧揚先生,你最好配合我們,不然,就只有讓執法人員過去帶你過來了。”
掛了電話之後,顧揚一臉的陰沉,馬上就讓司機備車,並且撥通了自家公司法務部律師的電話,將大概情況講了一遍。
律師在那頭也不知道詳細情況只能夠先說到,“顧總您先別急,我馬上趕去東區分局和您會合,具體事項等到了知道了詳細情況之後再做商議。”
也只能這樣了,顧揚上車之後,就匆匆朝着東區分局趕過去。
而二樓的房間,顧芷雲站在窗口,目送着顧揚上車離去之後,拿出手機來撥通了一個號碼,響了幾聲之後那邊就接聽了。
她聲音有些冷,目光也是那麼冰冷,陰仄仄地說了一句,“我爸出門了,猜得沒錯的話,應該是出發去警局的。”
那邊的聲音低沉,語氣的溫度竟是比她的冷聲更低幾分,甚至還帶了些怒氣,冷冰冰地說道,“知道了,這件事情你不用再管了。”
“怎麼?我成了棄子了?”顧芷雲脣角微微勾了勾,笑容沒什麼溫度。
“我說了,只是需要挑起程柯對顧揚的仇恨罷了,你卻是想要殺了她的。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得什麼算盤,顧芷雲,你也別忘了我說的話,對付顧揚可以,我也可以幫你,但是你如果動她,死的人會是你。”
顧芷雲脣角的弧度漸漸落了下去,臉上沒有太多表情,目光裡頭是若有所思的深沉,“我真的很想知道,你爲什麼不准我動她。”
那頭卻是已經掛了電話,一片沉寂。
……
東區分局。
顧揚抵達的時候,是二十分鐘後,他活了幾十年了,還真從來沒有來過局子裡。
走進去的時候,已經有人等在那裡了,就是先前給他打電話的那個人,是辦案組的隊長,一身筆挺的警服坐在那裡,手指間夾着一根菸,看上去倒是有些吊兒郎當,腿都蹺在桌上。
看到顧揚進來,眉梢輕輕挑了挑,將腿從桌面上放了下來,“顧揚先生?”
他這麼問了一句,顧揚皺眉點了點頭。
“你好,我是剛纔給你打電話的,辦案組隊長李陽明。”李陽明站起身來,顧揚看了他一眼,只問道,“究竟是什麼情況,你剛纔電話裡說的是什麼意思?”
李陽明指了指椅子,“坐吧。”
就在這個時候,顧揚的律師也匆匆趕到了,是個禿頂的矮胖男人,顯然是出來得有些急,領帶都系得有些馬虎,手中提着公文包。
“顧總抱歉我來晚了,路上有些堵。”律師歉意地說了一句,然後就看向了李陽明,“你好我是顧先生的律師。”
李陽明只是隨意點了點頭,又指了指沙發,“坐吧。”
坐下之後,李陽明就將情況大致地講了一遍。
顧揚的臉色,在聽了他的話之後,越來越陰沉,越來越慍怒,似乎眼見着就要兜不住怒火了。
直到李陽明說道,“所以這是一場受人指使的有預謀的故意傷人,就目擊者所言,肇事車輛幾乎是當時就逃逸了。”
李陽明目光若有深意地看向了顧揚,“就肇事者的口供來看,顧先生,您是主使。”
砰一聲。
顧揚直接拍了桌子就站了起來,一臉的怒色再也無法遏制,“胡扯!我和那受害者什麼仇什麼怨?我找人去撞?”
律師聽了這話之後,自然是知道警官都這麼說了,自然是有了確鑿的證據纔敢說這種話,眉頭緊皺着也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李陽明只是擡眼看了顧揚一眼,然後就淡淡說道,“按照口供的話,受害者是你的私生女,因爲沒有按照你的意思去辦你想她去辦的事情,所以……”
顧揚的表情愣了一下,就那麼一下子僵硬了,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問了一句,“你說被撞的人……是言初?”
李陽明辦案多年,自然對人的心理和表情的判斷很是敏銳,看着顧揚這一臉全然無知的表情,又的確不像是裝出來的,他一時之間覺得這案情怎麼就這麼撲朔迷離起來了呢?
李陽明的電話響了起來,他走到外頭去接。
顧揚有些頹然地坐到沙發上,心中自然是清楚,自己顯然是被算計了,究竟……是誰?
不知爲何,他腦子裡一下子閃現出了陸程柯那小子的臉,表情一下子有些陰鷙,雖然不知道那小子有多大的能耐,但是這個人充滿太多不確定性,讓他無法忽視。
律師在一旁低聲說道,“顧總,您必須和我說實話,我纔有辦法找到突破點幫您,這事情如果傳出去,只會是醜聞,你必須和我說實話,真的不是您指使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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