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陸開誠挑眉,她又解釋起來。
“她說是去看一位故人。”
故人?會是誰呢?他倒是很好奇。
陸開誠笑了笑,衝地上的女人擺了擺手,阿雅就乖乖的從地上爬起來,走到他面前,屈膝跪下。
“先生,阿雅知錯。”
他卻搖頭,笑的甚是開心,“爲什麼要放她走?理由?”
“譚小姐說她想家了。”
“嗯,真是姐妹情深。”
他鼓起掌來,鼓着鼓着就鼓到了她的臉上。
一聲聲清脆的巴掌聲環繞在客廳。
阿雅一張臉疼到麻木。
“還記得我曾經怎麼囑咐你的?”
“護譚小姐周全,不讓她離開梨園半步。”
“那你又是怎麼做的呢?”他停下手來,冷笑。
跪在地上的女人就又開始給他磕頭,不停的磕,一聲響過一聲。
“阿雅知錯。”
“阿雅知錯。”
她每磕一下嘴裡都喊上一句。
陸開誠繼續窩在沙發上,視若無睹,仍舊她磕着頭,喊着錯。
“阿雅,你跟了我這麼多年,不會連這種低級錯誤都犯吧,我陸開誠,最見不得的就是別人騙我,隱瞞我。”
聽言,阿雅的眼眸一深,這麼多年了,她對先生的習性早就瞭解透徹,這一點,她又怎麼會不知道。
只是,她有時候會覺得譚小姐可憐,同爲女人,同爲陸開誠的女人,她下意識的就想幫她。
能幫一點是一點兒。
她真的沒想到,這件事情會這麼快就被先生識破。
先生,的確對這位譚小姐,很上心。
“請先生責罰。”
阿雅跪在地上,頭皮直抵地面,冷的徹骨。
“當然要罰。”
他拽着她的頭髮,將她的頭顱從地面上扯上來,然後又擡起阿雅的下顎,直勾勾盯住她的眼眸。
“算你走運,今天我心情好。”
頭髮一把一把的被他扯落,阿雅一怔,沒辦法反抗,她忍住痛,笑着問。
“先生,有什麼喜事嗎?”
陸開誠總算鬆了手,很開心。
“我太太懷孕了。”
懷孕……
譚小姐也……
她憋住心中的疑問,微笑。
“恭喜先生,即將要做爸爸了。”
陸開誠不說話了,一雙黑眸亮閃閃的,勾人魂魄,他突然低頭,攝住了阿雅的脣瓣。
只是攝住,沒有口齒交纏。
阿雅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先生竟然會吻她。
雖然他們有過幾次肌膚之親,可是,她是瞭解的,先生有潔癖,從不輕易親吻任何一個人。
如今,先生怎麼會突然……
阿雅來不及想太多,整個人就已經被陸開誠扔在了沙發上,不出三秒,她的衣服就全被先生撕裂成碎布,扔在地上。
這一刻,她全身赤裸,蜷縮在陸開誠身下。
先生爲什麼會突然這麼熱情?
她不解。
直到不小心看見樓梯間那張蒼白的臉時,她才恍然大悟。
先生,只是在拿她刺激譚小姐罷了。
來不及細想,她整個人突然就被先生貫穿了,沒有愛撫,沒有親吻,什麼也沒有,直接就是猛烈的橫衝直撞,疼得她渾身抽搐。
陸開誠果真只在乎譚小姐。
很疼。
阿雅疼的咬牙切齒,對於陸開誠,她有愛慕和欽佩之情,當初她與艾清一起被先生選中,來到軍區,在軍區裡過了一段非人的生活。
好不容易從痛苦的深淵掙扎出來,回到先生身邊。
艾清一夜之間攀上枝頭,麻雀便鳳凰。成爲了先生最寵愛的女人,也成爲人人羨仰的艾小姐。
她就沒那麼幸運,仍舊生活在
梨園的最低層,爲先生賣命,隨時做好死亡的準備。
艾清仗着先生的寵愛越發猖狂起來,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先生也不計較。
可惜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譚小姐的出現也代表着艾清失寵,被先生無情的取走了性命。
隨後,取代艾清的人就成了她陳阿雅。
她剛來到軍區的時候無名無姓,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父母爲何人。流落街頭,過着乞丐一樣的生活。
她的名字是先生取的,先生說她很安靜,很淡雅。於是便賜了她阿雅之名。
如果沒有遇見先生,她現在又會在哪?過着怎樣的生活?
這麼多年,阿雅心裡很明白。愛上陸開誠的女人絕不會有好下場。
艾清也是,譚小姐也是。
她不想和她們一個下場,所如果能忘,就儘可能的將先生淡忘。
……
客廳一片旖旎。
一聲高過一聲的呻吟,動人心魄。
矗立在樓梯間的譚月月不小心看見這一幕,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纔好。
她原本只是想去廚房倒杯水,沒想到出了臥室門,就聽到阿雅的哭喊聲。
她頓時慌了神飛快的下樓梯,想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哪裡料到,剛到樓梯間,還沒來得及拐彎,就聽見陸開誠一句。
“我太太懷孕了。”
她的腳步條件反射性的就頓住了,就像是粘在了地上,想動也動不了。
接着,她就看見阿雅被陸開誠壓在身下,然後……
呵呵,真是遇見鬼了,出房間竟然看到這麼噁心的一幕。
譚月月頓了一頓,蒼白着臉一雙小手攥成了拳頭,長長的指甲嵌入肉裡,有些疼,她皺了皺秀眉,轉身,毫不猶豫的離開。
“砰”的一聲甩上房門。
這聲突如其來的巨響,倒是讓陸開誠露出了深深地笑容。
身下的阿雅疼的陷入了昏迷。
他也再沒有興致,迅速的起身,淡定自若的理好稍有皺褶的衣服,丟下阿雅,離開了客廳。
房間裡的譚月月蜷縮成一團,裹在被窩裡。
她沒有開燈,整個房間黑洞洞的,黑的嚇人,充斥着恐怖的氣息。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阿雅與陸開誠之間……
腦海裡突然浮現上次她與阿雅的談話。
“阿雅,你怎麼不找男朋友?”
“阿雅不想落得譚小姐這樣的下場。”
……
她原本以爲阿雅只是單純的害怕,會遇見一個男人,將她害成她這樣……
沒想到的是,阿雅原來早就和陸開誠有一腿。
阿雅的話,只不過是在嘲諷她傻……
是了,她是真傻。
呵呵,竟然會單純的相信所有人。
她太傻,也活該全世界都背叛她。
安插自己的女人在她身邊監視着,這種事恐怕也只有陸開誠那畜生做的出來。
又忽然想起,陸開誠在客廳說。
“我太太懷孕了。”
心下一疼,眼眶漸漸泛紅。
花曼微懷孕了?
陸開誠要做爸爸了呢。
真是恭喜。
既然他過得這麼幸福,那是不是就可以放了如此不幸的她?
她的孩子,註定一輩子不能與他相認。
譚月月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個幸運的人,她甚至從來不明白幸運是什麼意思。
二十歲以前,她的不幸來自於她的親生父母。
二十歲以後,她的不幸通通來自於這個叫陸開誠的男人。
今天天氣格外晴朗,譚月月醒的很早,起牀的時候,阿雅不在,去了哪兒,她也不知道。
下樓的時候,才發現阿雅裹着薄毯蜷縮在沙發上。
下人們不敢上前叫醒
她,她的身手梨園的人都知道。
先生也沒有讓他們去叫她。
譚月月不動聲色,看不出喜怒,被傭人攙扶着走下樓梯。
她淡淡了掃了眼阿雅,坐在餐桌上,用着早餐。
“譚小姐,先生昨晚回來了。”
下人出於禮節,稟報了一聲。
她咬了口土司,點頭,“我知道。”想了想,她又問,“先生還沒醒?”
傭人搖了搖頭,“先生醒了。”
“那怎麼不下來用早餐?”
傭人臉色微僵,瑟瑟縮縮的說。
“先生,讓小姐您,親自送上去。”
她不知道昨晚發生了什麼,今早先生一醒來,就面色陰沉,冷着臉讓她傳喚譚小姐送早餐。
聽言,譚月月沒表現出一絲驚恐與畏懼甚至一點兒驚訝都沒有,她喝掉面前的燕窩粥,胃裡暖暖的。
之前,她是他的情婦。
現在,在梨園她的身份就是一個傭人。
陸開誠使喚她,也不足爲奇。
吃的差不多了,她才站起來,囑咐下人們將早餐打包送上樓。
阿雅似是累壞了,仍舊躺在沙發上,一動不動。
譚月月見到她這幅摸樣,只覺得刺眼。
曾許幾時,她和陸開誠也是這樣的纏綿悱惻。
搖了搖頭,晃出腦海裡涌出的畫面,她上了樓。
叩叩叩。
“進來。”
迎着這聲不溫不冷的男音,譚月月進了陸開誠的臥室。
自從他們大鬧以後,就分開睡了。
別墅的二樓大概有十三間房間,一間主臥,一間側臥,剩下的,都是沒有打掃出來的客房。
她睡在側臥,陸開誠睡在主臥。
“先生,你的早飯。”
她學着下人的語氣,下人的動作,畢恭畢敬的將早飯端至他面前。
“是要現在吃還是過一會吃?”
陸開誠半倚在牀頭,腿稍微彎曲,上面擱着筆電。他身上的睡袍微微敞開,露出精壯的肌肉,很養眼,很帥氣。
看在了譚月月眼裡,就只剩下匪氣。
聽見譚月月的話,他放下手中的筆電,擡眸望她,黑眸眯成一條縫。
“現在。”
譚月月將早飯放在一旁的木桌上,微笑。
“請您起牀用餐吧。”
“不,我就要在牀上。”
他冷冷一笑,倒要看看她會怎麼做。
在牀上吃飯?可以,只要他想,她就伺候。
最好是能弄得他滿牀都是!
譚月月不急不忙的應了一聲是。
然後,將桌子一點一點移到他的牀邊。
她現在是孕婦,不能做大幅度動作。
說真的,她移桌子的時候,下腹會有輕微的抽痛,她忍了下來。
“先生,請用餐。”
陸開誠還是不滿意,挑着眉毛說,“你就是這麼服侍我吃飯的?”
這一瞬,譚月月無語了。
他想要她怎麼樣伺候呢?
送到嘴邊?
正要問着,忽然,她的胳膊被一雙大手扯住,慣性作用,她直接就仰倒在牀上,跌在他的下腹上。
接着,還不等她反應,那雙手就又擒住了她的下巴。
“譚月月,你身爲一個下人,連服侍主子吃飯都不會?擺出一副高傲的模樣給誰看?信不信我現在就要了你的命?”
譚月月早已習慣他冷漠的話語冷漠的神情。
也不會再像以前那般難過。
她微微一笑,輕描淡寫的說。
“在你這兒平安的生活了這麼久,終於要付出代價了嗎?”
她淡漠的神情,讓陸開誠莫名就感到一陣煩躁,他恨極了她這幅無所謂,任人宰割的模樣!
哪怕她反抗也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