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開誠當然義無反顧,他在她面前蹲下身子,譚月月趴上去,摟着他的脖子,發出銀鈴般的笑聲。
“嗯,是胖了,我都快背不動了。”他站起來,走了兩步,大手勾住她的雙腿,忽然笑着這麼說了一句。
譚月月頓時不高興了,“你又開始嫌棄我了嗎?”
“當然沒有了傻媳婦,我巴不得你胖呢,胖點有手感啊,摸着肉嘟嘟的,多舒服。”他沒皮沒臉的說了這麼一句。
“死色狼!”譚月月臉都紅了,在他身上亂拱着。
陸開誠頓時慌了神,生怕她掉下來,“好了好了,傻媳婦,我是說着玩的,我錯了好不好,別亂動,一會兒摔下來可不是鬧着玩的。”
“有你在,你怎麼會讓我摔下來?”對於這一點,譚月月還是信心十足的,她的老公自然會護好她。
“這可難說了,以前肯定能護住,但是現在你胖了,可能護不過來了。”陸開誠哈哈大笑,揹着她在原地轉了個圈。
譚月月被他這麼一說,氣紅了臉,“你放我下來。”
“就不放。”
“你不是嫌我重嗎,快放我下來。”她不依,動的越來越厲害。
陸開誠忙抱緊她,“我就不放,到了手的東西,哪兒那麼輕易就放開。”
“前一秒還在嫌棄我,現在又不放手,陸開誠,你果然不是人啊。”
“那我是什麼?”
“色狼!”
“哈哈,老婆,你才發現嗎,我一直都是色狼,可惜了,只對你一個人色。”陸開誠揹着她又在原地轉了個圈。
嚇了譚月月啊的一聲叫出來。
“老婆別怕,我會護好你。”
“死色狼!”
譚月月與他打鬧着,表面很快樂,心裡卻是一片悲涼,她用心感受着小腹緊貼着他肌膚的觸感,這或許是最後一次,寶寶如此接近他的親生父親吧。
也是她身爲母親,唯一能爲他們父子做的一件事情。
兩人玩鬧了一會兒,時間漸漸晚了,陸開誠揹着譚月月回了家,冬天不比夏天,空氣又冷又潮溼,即使再冷的天,兩人也有睡覺前洗澡的習慣。之前在別墅裡是這樣,現在在平房裡也是這樣。
只是因爲怕洗澡時譚月月凍着,陸開誠每次都會在她洗完澡後擦乾身體後,抱着棉被等在浴室門外,她出來了,便用棉被猛地將她抱住,見不着風,自然就不會冷了。
這一天,依舊如此,等到陸開誠洗完澡出來了,他看了眼牀上小小的身影,還以爲她睡了,於是擦了擦溼漉漉的頭髮,關燈,躺在了她的身側,從身後緊緊的抱住她。
他吻着她的髮香,突然間感覺到懷中人兒身體僵硬了一下。
隨後,他發現,她轉過了身子,正面對着他。
陸開誠這才發現
,他家媳婦竟然沒穿衣服。
他愣了一愣,還沒有反應過來,一雙脣猛的吻住了他。
熟悉的梔子花香襲遍口腔,陸開誠先是詫異,而後毫無選擇的沉淪,他閉上眼睛,感受着她的美好,猛烈的迴應着,他感受到懷中小人兒吻得很用力,吻的他嘴脣都有些疼了。漸漸的,他開始掌握了主動權。
這支吻吻得的越來越激烈,越來越刺激。
譚月月呼吸都不順暢了,她感覺自己快要窒息,可就是不想要鬆開他。
這是最後一次了,今天過後,他們就再也無法相見了,所以,應該可以沉淪吧,就這一次。
她想,就這一次沒關係吧,應該沒關係的吧。
陸開誠突然鬆開了她,而後脫掉了身上的束縛,天知道,他這麼多天是怎麼忍過來的,偏偏他媳婦就是不准他開葷。
譚月月睜眼看他,朦朧的雙眼流落出淚光,一閃即逝,仿若錯覺。
他一怔,自然是看見了,揉了揉她的髮絲,他輕啄她的脣問,“媳婦,有什麼心事嗎?”
“沒,沒有。”她急忙搖頭,“只是突然覺得好幸福。”
可這幸福維持不了多久了……
他笑了,“會一直幸福下去。”
譚月月擡頭看他,從他的眼底看見了堅定,她沒有迴應,匆匆撇開頭去。
她的手抓住他的手,脣瓣也主動貼了上去,她喜歡他的味道,她喜歡他的嘴脣,她想和他吻到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慢慢的激情快速燃燒……
時間彷彿過了很久很久,他終於鬆開了她,譚月月累的渾身大汗,一動也不想動,縮在牀上,眼睛半眯半睜着,睏意正濃。
陸開誠抱着她來到浴室,輕柔的替她洗着身子。
在白熾燈的映襯下,她的皮膚被映襯的極白,白裡透紅,誘人極了,他不禁看呆了,而後,目光漸漸下滑,他看見譚月月的小腹間有一點點凸起。不禁疑惑,這小丫頭除了臉以外,哪裡都沒長肉,偏偏肚子上長了肉。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肚子,幫她擦好了身子,然後抱到牀上去。
而在這期間,譚月月一直處於半夢半醒間,直到被塞進被窩,被摟進一個溫暖的懷抱,她才突然醒了過來。
溼漉漉的頭髮遮擋住了眼睛,她試着看陸開誠,卻只看見黑乎乎的一片,正巧這時,一隻大手伸了過來,替她剝開額前的碎髮。譚月月嚇了一跳,連忙閉上眼睛裝睡。
“傻媳婦,趕緊睡覺,已經很晚了。”
空氣裡瀰漫着淡淡荷爾蒙的氣味,她的臉頰紅了紅,時間慢慢過去,她沒有聽到任何的聲音也沒有感受到身旁人的動靜,這才又一次緩緩睜開了眼睛。
牀頭櫃的抽屜裡藏着一把匕首,她猶豫了半天,終是沒有拿出來,而後,窩在他的
懷裡靜靜的睡過去。
這一覺,她睡的極不安穩,身旁溫暖貼着她,摟着她,圈着她,可無論如何就是暖不到她冰冷的心,寒風四起,她快要被凍死了。
是心冷。
“任務倒計時,十七小時。”
一道清冷的聲音自耳邊傳來,字字如響雷。
譚月月心猛地一沉,倏然睜開眼睛。
她的眼睛被明亮的燈光刺痛了,她眨了眨眼睛,不,不是燈光,是陽光。
又是天氣晴朗的一天。
譚月月動了動痠疼的身子,從牀上坐起來,她的意識不是很清晰,有些模糊,清早的那一聲,是從耳邊通訊器裡傳出來的,總部的命令。
身旁早已空空如也,她摸了摸牀單,是涼的,陸開誠出去有一會兒了,她不免有些失落。
掀開被子準備下牀的時候,她這才發現自己身上佈滿青紫的吻痕還有牙印,她一下子就想到了昨天晚上的種種,臉頰不由得紅了一紅。
她連忙起牀洗漱穿衣,重新回到臥室的時候,在牀邊停頓了一下。
她想了想,終是小心翼翼的將藏在牀頭櫃裡的匕首拿了出來,匕首下是一本圖畫冊,白色的封面,畫着一朵梔子花。
譚月月怔了一怔,她攥着刀的手緊了緊,而後,迅速的藏匿在衣服下。
她纔剛做好一切,合上抽屜,門旁忽然傳來腳步聲,而後,就是她再熟悉不過的聲音。
“醒了?”
她循着聲音往上看去,映入眼簾的是陸開誠滿是笑容的臉龐,譚月月點點頭,不言語。
“睡得好嗎?”
“嗯。”
陸開誠走過來,從身後擁住她,抱的她措手不及,“媳婦,今天我在家陪你一天好不好?”
“不用找工作了嗎?”她呆住。
“今天我哪兒都不想去,就想陪着你。”
“好。”
他這麼做無疑是給她提供了更好下手的機會,他留下來,必死無疑。
她被他牽着來到餐桌,吃飯。
譚月月發現,她這一次懷孕和之前很不一樣,除了前幾次的孕吐外,就再也沒有不適的感覺了,很普通人沒什麼區別,只是越來越胖,她忽然間想到三年前懷小回憶的那段日子,整個人瘦成了皮包骨……
纔剛剛吃完飯,通訊器裡又傳來冰冷的機器聲,“倒計時,十六小時。”
只有,十六小時了……
譚月月渾身緊繃,她坐在牀邊,打開了婚禮上陸開誠送她的圖畫冊,那裡面的每一張畫,每一句字都被她深深銘記在心。
這是他從相遇開始,送給他最好的禮物。
譚月月翻了兩頁以後,再也看不下去了,眼淚嘩嘩流淌,一滴滴墜在紙上,染花了紙面,她匆匆合上書本,擦去眼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