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野田峻一接到警察局的來電,說要再錄一次口供,故他帶着凌語芊再度踏進了警局全文閱讀火線。
接待他們的人,還是上次那個華警官,他把賀煜昨天錄口供時的錄像播給他們看。
看完後,野田駿一勃然大怒,批判賀煜根本就是無中生有,狂妄污衊與誹謗。
凌語芊則滿腹心潮澎湃,既爲賀煜那個什麼兩情相悅彼此沉淪的胡說感到羞惱,
而更多的注意力停留在賀煜後面所說的個別句子。
“我愛她,但我是個自尊性極強的男人,我想給她一些教訓,把孩子判給她也是愛她的一種表現,因爲我清楚兒子是她的命根子。”
“在我看來,她永遠是我的妻子。”
想不到,素來倨傲狂妄的他會在外人面前說出這樣的話,還是在錄口供的時候,可惜角度問題,她看不清楚他當時的表情和眼神,以致確認不到他說這話是發自真心呢,又或爲了脫罪才特意撒的謊全文閱讀斬破星空。
凌語芊來不及揣測,華警官已開始審問。她思緒不覺更亂,迎着廖警官銳利探究的眼神,心中竄起一絲莫名的排斥,怔愣着,並不回答廖警官的話。
野田駿一唯有再次替她回答,找藉口這樣解釋,“很抱歉,我太太被那次的侵犯擔驚受怕着,以致暫時無法正常自如地談及此事。”
華警官略作沉吟,語氣變得更加嚴肅和公式化,“她必須說,她不說的話,根本構不成對方的罪狀。”
野田駿一頜首,重新看向凌語芊,哄她說出事情經過。
可惜,凌語芊無動於衷,依然神思恍惚的樣子,野田駿一於是作罷,繼續以“受害者丈夫”的身份,和華警官再錄一次口供,仍咬定賀煜是強姦犯,還七情上面,表露得極爲憤慨狂怒,不時嚷着要正義的中國還他這個抱着友好態度來投資的外商一個公道。
大約半個小時,整個審問過程結束,華警官安撫說會繼續跟進此案,會爲他們還以公道,叫他們繼續等消息。
野田駿一這也帶着凌語芊走出問話室。
凌語芊整個人陡然清醒,美目四處張望着。
野田駿一見狀,本就沉鬱的心猛地多起一股吃味,無法剋制地冷嘲出來,“在擔心他嗎,就算他被關在地獄,也是他應該的。”
這是她頭一次在他溫潤如玉的臉上看到這種嘲諷的表情!
也是她頭一次聽到從他口中發出的酸溜溜的語氣!
凌語芊眉心不禁蹙了起來,呆看着他。
野田駿一內心愈加憋屈和憤然,忽然一把拉住她,衝到走廊的盡頭,氣急敗壞地低吼,“丹,爲什麼還執迷不悟?你到底要執迷不悟到幾時!ok,之前你可以保持沉默,讓我來說,可今天呢,他都這樣對你,你還有什麼好顧念,他污衊你,侮辱你,誹謗你,這樣的禽獸根本不值得你維護,你知不知道!”
說到最後,過於激動忿怒的他還大力搖晃她的手臂。
凌語芊即時感到了痛意,峨眉皺得更甚,不過她沒掙扎,只咬緊貝齒,默默承受着他的發泄。
野田駿一頓時又是一陣抓狂,但終究還是停止對她的傷害,轟地甩開她的手,對她無奈又無語地瞪了一眼,轉身重新踏上出警局的路。
凌語芊目不轉睛地看着他離去,數秒後,跟着走上去。
在電梯口,她趕上他,一起進入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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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田駿一不再做聲,甚至不讓自己看她,只因害怕會再被她的六神無主所激怒,然後再對她做出傷害的舉動,何況這些傷害的舉動還是無法讓她清醒的!
凌語芊也繼續緘默不語,神思恍惚地看着不停跳動的樓層數字,直到電梯停止,電梯門打開,野田駿一首先出去,她也又跟上。
不過,當她穿過一樓大廳出到警局大門口時,驀地碰上一個出其不意的人。
高大的身材,帥氣的外表,陽光般的氣質,低調的打扮,一張俊臉被一副大墨鏡幾乎遮住了一半。
“語芊--”
好聞的嗓音一如既往的親切和友善,帶來正能量。
凌語芊已經止步,嬌小勻稱的身子也僵了一僵。
野田駿一則滿眼狐疑和戒備,盯着不速之客越走越近,待解下墨鏡完全露出真面目時,他魁偉的脊背也倏然挺直,異樣的寒芒在眼中消逝而縱。
肖逸凡!
那個紅遍中國的大明星。
丹在中國的朋友。
也是,賀煜的朋友。
肖逸凡卻彷彿沒見到野田駿一,佈滿柔情的雙眼一直鎖定着凌語芊,繼續春風拂面,“我們能談談嗎?”
“你是誰?”野田駿一做出聲來,語氣不佳。
肖逸凡這纔看向他,眼波涌動,約莫幾秒,若無其事地答,“我是語芊的好朋友,多年不見,想和她敘敘舊。”
“不準!”野田駿一不加思索立刻反對出來。
肖逸凡眸光頓時又是一晃,脣角別有深意地揚起,“我還以爲日本男人自大**只是一種傳聞,料不到有事實可憑。賀煜比你更愛語芊,但對我和語芊的聚會,是從來不會阻止的。”
一聽這個恨之入骨的名字,野田駿一心頭彷彿燒上一把火,怒斥,“你休想爲賀煜那禽獸說情,他犯了法,必須接受懲罰。”
“犯不犯法,不是你說了算,是由法律來定斷。不過我可以確定,你現在的做法是違反了人身自由和人權平等。就算你是語芊的丈夫,也無權阻止她和朋友見面。你不是很尊重語芊嗎,原來你是說一套,做一套,興許,這就是你們日本人的特性?”肖逸凡字字鏗鏘地回擊了一把,伴隨着冷視的眼神,隨後重新看向凌語芊時,語氣恢復了清新與柔和,“語芊,好久不見,你好嗎?你不問我好不好嗎?我很想和你談談,我想告訴你關於我的近況,也想知道你的情況,還記得我們的夢想嗎,這幾年我的目標又邁進了不少,很多喜悅和成就很想與你分享,你呢,幾年過去你的理想變了沒,你的夢想實現了多少,我們談談?我想,我們一定要談談。”
隨着他的述說,凌語芊心頭起了極大的震顫和撼動,她甚至不由自在地想起一些過往,曾經他和她分享成就的美好時光,於是乎,在他越發期盼和熱切的注視中,她對野田駿一訥訥地道,“駿一,你先回去?我和逸凡很久不見,想聚聚。”
見她終於表態,野田駿一面色刷地更沉。
“我會趕回去吃午飯的。”凌語芊補充了一句。
野田駿一依然不語,繼續飽含深意地注視着她,約莫數秒後,給肖逸凡一記敵意的瞥視,扭頭,拂袖而去。
凌語芊目送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直到肖逸凡輕聲呼喚,她纔回過神來,在肖逸凡的帶領下離開警局,坐上一部白色跑車。
肖逸凡熟捻地操控着方向盤,快速奔跑在主幹道上,凌語芊看着他,一會忽然道,“逸凡,不如我們就在車上談吧。”
肖逸凡大手微微一僵,隨即也把車子駛到路旁,停下後側目仔細審視打量着她。
她還是非常的美,歲月並沒在她身上留下任何痕跡,依然深深吸引着人的靈魂。多年不見,他真希望就此好好地看她,但他又想到還有一件極爲重要的事情得做,於是使勁壓住心中的悸動,輕聲問了出來,“語芊,你還愛着賀煜嗎?”
突如其來、直截了當的話題,讓凌語芊即時愣住。
肖逸凡繼續往下闡述,“我想癡情而又執着的你,應該還是愛他的,不管多少時間什麼空間,你都不會停止或消除對他的愛,就象賀煜,他也永遠愛着你,無論楚天佑或賀煜,心裡只有你,你們註定一輩子心繫彼此。所以,請別傷害他。”
傷害……
逸凡,你怎麼可以說我傷害他,是他傷害我,從來都是。
凌語芊迎着肖逸凡,眸色黯下。
肖逸凡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娓娓解釋出來,“你應該很好奇我爲什麼會替賀煜說話,其實,早在三年前我和他已經是好朋友,離婚那件事之所以那麼順利,是他特意安排的,因爲愛你,他不得不送走你。他的大腦被植入晶片,壞人想操控他,然而他的能力超乎想象的強,壞人根本無法得逞。據說這夥人有個慣有的手段,利用目標最重要的人來威脅和對付目標,逼目標就範,而你,正是賀煜唯一的軟肋。他擔心你有事,剛好碰上你要離婚,他便順勢對你無情和狠心,知道你不能沒有琰琰,甚至委託我幫忙,使得最終順利把琰琰判給你。其實,他一直都在後悔,直到傳來你飛機出事的噩耗,他徹底崩潰。這三年,他過得很糟糕,甚至可謂生不如死,就連我,也無法說清楚那是怎樣的痛苦,因爲我沒有切身體會過。我從沒看過一個男人會如此愛一個女人,也沒想過一個男人能如此愛一個女人,而且,還是這樣一個叱吒風雲的天之驕子。可惜,他再厲害再能幹,再能呼風喚雨,也喚不回他最愛的女人。而今,當他得知你沒死,他是何等的激動和狂喜,然而又當他得知你已經嫁人,他又是何等的瘋狂和悲憤,在這種超狂熱超激烈的情緒當中,他做了一件錯事,傷害了他最愛的女人。他知道你很痛苦,他何嘗不是要崩潰,可他阻止不了自己,他不能失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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