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語芊更是毛骨悚然,本能地後退,厲聲大喊,“不要,不要這樣。”
“哼,我早料到你和Jane那賤人是一路貨色,不要?現在輪不到你作主!”Ms—Arlene氣咻咻地怒斥了一句,繼續吩咐那些男人,“看來她需要好好訓練,你們都給我賣力點!”
幾人早就對凌語芊垂涎多時,皆興奮地大聲應是,然後迫不及待地撲向凌語芊,其中兩個各自抓住了凌語芊的一隻手臂,撕的一聲,衣服馬上被撕開。
凌語芊更是恐慌到極點,立刻奮起反抗和掙扎,同時繼續朝Ms—Arlene懇求,“不要,Ms—Arlene,請你快叫他們住手,求你,求求你……我保證一定完成你的任務,但別安排他們,別……”
可惜,Ms—Arlene何等人士?如Jean所說,是個吃人不吐骨的女魔頭,凌語芊越是抗拒,她越惱火,越發希望看着凌語芊受到懲罰。
身上的衣服已經一件件地剝落,凌語芊簡直心膽俱碎,她不斷掙扎和哀求,甚至威脅,奈何Ms—Arlene看準她的弱點,持着有籌碼在身,知道她最終還是會乖乖聽命於自己,於是更加不理會,高挑健美的身軀慵懶地斜靠在大椅上,脣角噙着嗜血的冷笑,靜靜看着這邪惡的一幕。
此時,凌語芊全身只剩內衣和內褲,她這也纔想起某件事,急忙道,“好,我答應你,但必須等我月事幹淨後,我正來着月經,正來着月經。”
她話一出,那幾個男人頃刻停止了動作,連Ms—Arlene也探究的眼神盯着她。
凌語芊暫且壓住心慌,繼續道,“知道我們中國人最可貴的是什麼嗎,骨氣!雖然我在你的手下,但我也是有尊嚴的,我最痛恨這種毫無人性的壓迫,別以爲用我兒子和母親就真的可以控制我一生,每個人都有容忍度,我也不例外,容忍度一旦被打破,我寧可玉碎,不爲瓦全。與其在這世上苟且偷生,倒不如痛痛快快死一回,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或許你覺得我死了,你還可以培養新的,但你想想,你花了這麼多精力心血培訓我,就這樣白費,不覺得可惜嗎?你Ms—Arlene算盤比任何人都準,虧本的生意一定不會做的,對不對!”
如此一席話,字字擲地有聲,簡直敲到了Ms—Arlene心窩裡去,儘管她惱怒極了,但還是贊同這些觀點,她瞪着凌語芊,除了痛恨,還悄然伴隨起欣賞之情。
這個中國娃娃,果然不簡單,是否每個中國女人,都這樣?
“我們中國人還有一句話,那就是,越壓迫越反抗!只要你能尊重我,我也會好好配合,我是人,需要被當做人來看待,而非奴隸!”凌語芊眼中已經無淚,但那被淚水洗滌過的雙眼,更加清晰地映出堅定和冷然。
Ms—Arlene繼續滿腹思忖地瞅着她,少頃,突然起身,走到她的跟前,居高臨下地俯視着她,嚴聲道,“好,我姑且信你一次,不過訓練還是得進行,三天後,等你月事結束,我會繼續!”
說罷,朝衆人打了一個眼色,趾高氣揚地走了出去。
幾個男人眼見到嘴的鴨子就這樣飛走了,無不懊惱和惋惜,盯着凌語芊那性感勾魂的身段和水嫩嫩的肌膚再欣賞片刻,終於悻悻然地離去。
整個空間安靜了下來,彷彿黑暗的地獄中突然灑下一把希望的光明,將那緊張、凝重、恐怖的氣息逐漸消散,凌語芊重重地呼出一口氣。
不過,她不敢多加發呆或悲痛,急忙揀起衣服快速穿回到身上,毫不停留地離開這個人間地獄,直奔醫院找Jean。
Jean得知情況,也幾乎魂飛魄散,悲憤無比地痛罵了Ms—Arlene一頓,心情慢慢平復下來後,催促凌語芊,“這事不能再拖了,快找野田帶你走。”
“你呢,Carlo沒出現之前,我不能放下你不管。”凌語芊依然不肯。
“情況不同了,這其間的危險,你應該比我還清楚!”
“正因爲我體會過,我才更不能獨自逃脫。”凌語芊繼續搖頭,她清楚,自己一旦走了,Ms—Arlene會把目標轉移到Jean身上,自己今天能僥倖躲開,Jean呢?到時藉助什麼倖免?那個毫無人性的Ms—Arlene,還會被說服嗎?
所以,她不能這麼自私,三個月前,Jean可以爲了她繼續留下冒險,她同樣可以,她必須這樣!
凌語芊想罷,握住Jean的手,故作輕鬆,“不是還有三天時間嗎?說不定在這之前,野田駿一能找到Carlo,我們都不用有事。”
Jean仍舊憂心忡忡,但也沒再多說,望着凌語芊,一會,將她納入懷中。
凌語芊也深深抱住Jean,漸漸地,安靜的病房響起了悲切哀傷的痛哭聲。
凌語芊回到家後,繼續找野田駿一,但這可惡的日本鬼子,再一次關機了,她發了短信還不見他像上次那樣回覆電話!
她並沒將這次的恐怖事件坦白給母親,因爲心想着非但不能得到解決,反而讓母親擔心和悲傷,故她默默承受和煎熬,每次都是躲在臥室裡,纔敢傷悲落淚。
琰琰看到她哭,小臉兒呈現前所未有的嚴肅,皺着濃密的小眉頭,伸手撫上她的眼睛,軟綿綿的童音無邪直嚷,“媽咪哭哭,媽咪哭哭。”
看着如此脆弱稚嫩的他,凌語芊簡直柔腸寸斷,她抱他起來,凝淚注視着他,無意識地問,“琰琰,你會保護媽咪嗎?將來你長大了,能保護媽咪的嗎?”
“保護媽咪,保護媽咪。”琰琰不清楚這話的意思,卻會說出這樣的字。
凌語芊於是更覺心酸,不斷親吻他,灼痛的眼淚頻頻揮灑在他的小臉上,哀傷的呢喃繼續從她脣間逸出,“琰琰,你快點長大,趕緊長大好嗎?這樣就再也沒人能欺負媽咪,媽咪再也不用感到不知所措和無助無奈了。”
琰琰不再做聲,靜靜地窩在她的懷中,小手兒牢牢圈住她的腰肢,讓凌語芊愈加感動和不捨,心中重新燃起希望之火,祈禱和渴望野田駿一及時出現。
時光流逝,三天時間很快便過去,Jean的身體已經痊癒得差不多,她陪凌語芊一起去見Ms—Arlene。
本來,她們想過逃跑,但思來想去,還是決定來賭一賭。
依然是那天的會客室,空氣幽冷幽冷的,明明燈火輝明照亮四方,凌語芊卻感覺周圍一片灰暗和陰沉,無法剋制地憶起那天的恐怖情景,身體於是禁不住地發抖。
Jean緊握她的手,盯着Ms—Arlene,直截了當地說明來意,“Ms—Arlene,我想你也清楚我們今天來是爲了什麼,你的任務我們保證完成,但請你放過Jane,別讓那些男人玷污了她。”
打從她們出現,Ms—Arlene也目不轉睛,不過,那深邃的藍眸裡面看不出具體是怎樣的神色,待Jean這麼一說,她也冷哼出來,“你憑什麼跟我談條件?玷污?你們既然加入組織,再也不配和這樣的字眼搭上關係!”
Jean聽罷,怒火再起,不由也拔高聲音,“這個組織並非我們願意加入的,我們怎麼會進來,你心知肚明!”
凌語芊則開始談條件,輕緩的嗓子,難掩淡淡的怯意,“你要怎樣才能放過我們?你要多少錢,開個價。”
“放過你們?開個價?那你們認爲自己值多少錢?”Ms—Arlene詭異的眼神馬上轉到凌語芊那。
瞬時間,凌語芊和Jean都沉默了下來。
“你們可知道每次行動的酬勞具體有多少嗎?”Ms—Arlene藍眸一眯,緩緩舉起一根指頭,“一千萬美金!”
一千萬美金!
竟然這麼多!
可Ms—Arlene給她們的獎金才二十萬至五十萬美元呢!
“現在清楚你們值多少錢了吧?那還敢奢望我放走你們嗎?你們確定付得起價?”Ms—Arlene說罷,冷笑起來。
凌語芊和Jean滿腔悲憤,但已經無言以對,只能恨恨地瞪着這個野心蓬勃的女魔頭,隨着女魔頭的笑聲越來越陰森,眼神越來越不懷好意,她們的心跳也越來越快,恐懼感慢慢包圍過來。
不過,危險面前,她們毅然堅持着,凌語芊極力平復着內心的慌亂,討價還價,“好,我們繼續幫你,但我說過,我們需要尊重,你要是不肯相信我們,即便叫再多的人來……訓練我們,我們只要不願意,行動的過程同樣不會如期進行!”
“不錯,並非你讓那些臭男人佔有我們,我們就會聽話,那樣你也太小看我們中國女人了。”Jean跟着附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閃爍着倔強頑固的光芒。
Ms—Arlene繼續眸瞳半斂,睨視着她們,忽然,朝外面喊了一聲。
房門應聲推開,兩個魁梧偉岸的保鏢走了進來。
凌語芊和Jean身體都不禁微微一哆嗦,彼此相擁,迅速後退。
看着她們瞪大眼睛,戒備十足的模樣,Ms—Arlene豔紅的脣角又是嘲諷地扯了扯,對兩男打了一個眼色,他們於是走到凌語芊和Jean面前。
凌語芊這也才發現,保鏢手裡分別拿着一張紙,遞給她和Jean。
兩人彼此相視一下,齊齊伸出手,遲疑地接過,一看裡面的內容,愣住了。
脫離組織合約?!
Ms—Arlene允許她們離開組織?她剛纔不是還在算得精準痛快的嗎?怎麼轉眼間就答應讓她們離開了?這,不是在做夢吧?
凌語芊和Jean心有靈犀,迅速抓起對方的手指,伸到嘴裡使勁一咬,在兩道慘叫聲且感覺到劇痛當中,她們終於確定這是真實!
“記住,你們雖然離開了,但並不代表我們毫無關係,合約上的那些規條,你們要是敢違背任何一項,我都會收回承諾,然後……”Ms—Arlene做聲,依然面無表情,冷若冰霜。
凌語芊和Jean望着她,異口同聲地道,“你爲什麼肯放過我們?”
可惜,Ms—Arlene不再言語,她們於是又彼此對視一下,不再猶豫,拿起筆在上面簽下自己的名字。
其實,對於這種血腥黑暗的組織,根本不是一紙之約能效束,女魔頭想做什麼,壓根不是她們能夠辯駁得到,如今既然能脫離,算是最大的驚喜,至於箇中原因,既然女魔頭不打算說,她們也決定不再理會,最主要的是,她們可以脫離女魔頭,凌語芊能逃過今天的非人“訓練”!
凌語芊和Jean各自留下一份,把另一份交回給保鏢,繼續滿腹思緒地注視了Ms—Arlene片刻,雙雙衝出房門,頭也不回地離去。
而接下來,當她們看到赫然出現在眼前的兩個熟悉人影,總算明白了怎麼回事!
野田駿一出現了,那個曾經決定營救Jean的意大利人Carlo也來了!
凌語芊一瞬不瞬地看着野田駿一,直到感覺眼眶兒有點熱了,她才晃過神,低聲道,“是你們救了我和Jean?你真的找到了Carlo?”
“Carlo,你是怎樣讓女魔頭答應放過我的,快告訴我。”Jean則纏着Carlo詢問起來。
然而,兩男人都不迴應,只默默相視一眼,各自拉起凌語芊和Jean的手,分道揚鑣。
凌語芊下意識地掙扎,無奈這日本鬼子臂力大的很,結果當她回頭想去看和喊Jean時,已經不見了對方的影子。
“喂,你幹嗎了,放開我,真是個野蠻的男人!”凌語芊繼續抗拒着。
野田駿一這也開始鬆手,似笑非笑地瞅着她。
凌語芊回他一記白眼,又道,“現在你能否把原因告訴我了?根據Ms—Arlene所說,我和Jean好像很值錢,你到底給了她多少錢?”
“一分錢也不用。”
一分錢也不用?怎麼可能!凌語芊杏眼圓瞪,難以置信。
野田駿一則繼續展現着他迷人的笑,“不是說過別問原因嗎?好了,這下你總算從苦海脫離,不用再擔心了吧?”
想不到他還是不肯說明原因,看來他是不打算說了,那麼Carlo呢?Jean能否得知?又或者,和自己一樣?
凌語芊稍作思忖後,便也作罷,轉向別的顧慮,“對了,你確定Ms—Arlene真的放過我?不會再對付我?”
“嗯!”野田駿一點頭,“你算是,徹底自由了!接下來你想根據計劃隨我去舊金山呢?還是繼續留在這裡?”
“我留下,你答應嗎?”
野田駿一怔了怔,神態鄭重起來,“不錯,我不僅是一個商人那麼簡單,有些事,請原諒我暫時無法告知,但我再次跟你保證,我對你絕無惡意,我是真心希望你過得快樂。如果你不願意跟我走,我不會勉強,或者我可以送你回中國。”
凌語芊沒立即回覆,晶亮純澈的美瞳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人家說,一個人再能裝,眼神絕對裝不了,從這雙深邃漆黑的眼眸裡,她看到的依然是真誠和友善,所以,她答應了他,“好,我隨你去舊金山。”
真正開始我的新生活!真正開始我的重生!凌語芊在心中還默默補充了這句。
野田頓時笑了,整個人顯得更加親切和友愛,然後,他就這樣癡癡地望着她。
凌語芊也不迴避,眼中漸漸升起了感激和感動。感謝這個素未相識的男人,及時把她從火海中搭救出來;感謝這個神秘卻帶着善意的男人,給她重生的機會,給她全家好好活下去的機會。由衷感謝,無限感謝!
與野田暫且分別後,凌語芊首先打個電話給Jean,不過對方關機,她便先回家,把喜訊告訴母親。
得知女兒終於安然脫離組織,凌母也欣喜若狂,又知女兒決定隨野田駿一去舊金山,更表示支持,她雖沒見過野田駿一,但心想女兒長大了,經過這麼多閱歷,決定必是合理和正確的。
而後,凌語芊再次撥打Jean的手機,這次終於接通了,如她所料,Carlo也沒把緣由告訴Jean,而Jean也已經決定隨Carlo去意大利。
想到要分開,凌語芊依依不捨,立刻提議道,“Jean,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去舊金山,我想這次野田駿一不會再覺得做不到。”
可惜,那個Carlo並無野田駿一的開明,他要求Jean一定得隨他去意大利。
Jean忍住離別的無奈和傷感,安撫道,“Jane,別這樣,不是有電話嗎?我們可以每天通電話,再或者,等我去到那邊安頓好後,我再回美國找你玩,我們還是可以見面的。”
凌語芊也不想Jean繼續難過,便不再堅持,就着話題聊開,直到琰琰要吃飯了,才結束通話。
儘管已擺脫了Ms—Arlene的控制,但凌語芊和Jean都不願在這個代表着邪惡的地方多呆一秒,加上不想耽擱野田駿一和Carlo的工作,於是約好第三天出發離開。
她們在機場做最後的道別,Jean隨Carlo去意大利,凌語芊一家四口則隨野田駿一飛往舊金山。
去到那裡,凌語芊再次見識到野田駿一的能幹和關心,他已爲她們準備了一套房子,房子是三室兩廳,嶄新整潔,雅緻幽靜,且還是一個華人甚多的住宅區,周邊有學校、醫院、商場、銀行、超市等,設施配套非常完善。
環視着整個屋子,凌語芊目光落在野田駿一身上時,再次衷心地投以謝意。
野田駿一一如既往地溫柔淡笑着,冷不防地提出一個請求,“我很少吃過地道的中國菜,你們不介意的話,能否今晚收容我,讓我有幸嚐嚐阿姨的手藝?”
凌語芊尚未回答,凌母迫不及待地答允,她今天第一次見到這個年輕人,並沒想象中因爲他是日本人而無感,反而很喜歡,難得人家開口,她自是抓住機會,正式答謝他營救女兒的大恩大德。
結果,野田駿一還自告奮勇,幫助她們安頓。
興許是從黑暗地獄中逃脫出來的緣故吧,凌語芊心情大好,把這裡當成自己的新家一樣佈置修飾。
凌語薇不知情,去到新環境興致勃勃,不諳世事的琰琰只知道大家忙來忙去很熱鬧,更是興奮不已。
傍晚,凌母親自下廚,做了一頓豐盛的晚餐,一是慶祝新家入住,二是答謝野田駿一的救命之恩。
越往下接觸,凌語芊對野田駿一越發的迷惑,他真是個開朗熱情的男人,席間用他那不是很流利的中文談笑風生,先後收服了凌母和凌語薇的心,就連小琰琰,也一個勁地喊他駿一叔叔,還罕見地爲他送上珍貴的香吻。
由此,當晚飯過後凌語芊與他來到陽臺時,忍不住調侃他,“你果然了得,一下子就把我全家人都收服了!你該不會正是憑着這張嘴和態度哄女魔頭放過我的吧?”
避免引來意外,他們決定好今後不再直接提及Ms—Arlene的名字,改爲用女魔頭稱呼。
野田駿一聽罷,笑意更濃,意味深長地迴應,“我最想收服的那個,沒動心呢!”
凌語芊清楚他暗指什麼,俏臉怔了怔,岔開話題,“你真的是日本人嗎?”
“嗯?”野田駿一濃眉一挑。
“我總覺得,你是我們中國人!”
“呵呵,你是希望我是中國人吧?你們就那麼討厭日本人嗎?”
討厭?與其說討厭,倒不如說毫無感覺,日本帝國侵華那段血淚史,是許許多多中國人心裡的痛和恨,即便時隔幾十年,人們心中還是無法釋懷。
不過,凌語芊清楚,自己認爲他是中國人與這個無關,她是直覺裡認爲他是中國人!
------題外話------
親們在問片段三何時到來(琰琰和賀煜的超級有趣有愛的重逢),在文中,大概還要1—2年,但我們現實裡,只需幾天工夫。下章預告:177又一年過後(總共三年過去了哦)
所以,是不是很快了?O(n_n)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