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戴其冠,必承其重 060 男人的劣根性
晝夜交替,光陰似箭,不知不覺中已到星期四。ranw?en w?w?w?.?r?a?n?w?e?n?`org
上午十點,g市國際機場的某一處,上演着一幕依依不捨的離別。
“彤彤,去到那邊務必保重身體,記得多給伯母打電話。”季淑芬拉着李曉彤的手,反覆叮囑着。
“伯母您放心,我會的,您也多加保重,我一有空就給您電話。”李曉彤同樣滿面悵然和不捨,下意識地掃向一直靜默於旁的男人,可惜,她看到的還是他淡漠無言的樣子,他在想什麼?公司的事?或者,凌語芊?不管他在想什麼,她只知道,他此刻想的一定不是她。
留意到李曉彤的落寞,季淑芬不禁湊臉過去,低聲安撫,“乖,別難過,給他一點時間,他一直沒承認那事,說明他心中還是有你的。”
確實,不管她怎麼發脾氣,怎麼質問,他都沒有正面提及那事,既不承認,也不否認,興許,情況真如季淑芬所說?或甚,他根本不把她當一回事,他不屑迴應?李曉彤想罷,俏臉仍舊難掩黯然。
季淑芬於是叫了一下賀煜,“不是有話要對彤彤說嗎,彤彤就要入匣了。”
賀煜定睛,神色複雜地注視着李曉彤,低沉的嗓音淡而短促地說出一句,“一路平安,有事,給我電話。”
季淑芬看着,簡直抓狂,若不是礙於李曉彤在,擔心更觸痛李曉彤的內心,她真想擰住兒子的耳朵,狠狠教訓一頓。結果,她只能賠着笑,附和着,“不錯,彤彤你也多給阿煜打電話,明白嗎?”
接到季淑芬用眼神傳送過來的暗示,李曉彤胸口不由得漫過了一股深深的揪痛,她多希望,自己能收回曾經說過的一切,她想跟他們說,她不去蘇格蘭,甚至不去歐洲了,她不要跟賀煜分開!
但是,骨子裡的傲氣和自尊,讓她無法這樣言悔,故她壓住內心的痛,和季淑芬做着最後的道別,目光轉到賀煜身上時,足足半分鐘之久,將他剛毅俊美的面容深深印刻在腦海,轉過身準備走向匣口時,再度默默地流出了酸澀忿然的眼淚。
高挑自信的身影,漸漸遠去,隱沒在灰白色的屏風內。
季淑芬終於責備了出來,“阿煜,剛纔媽明明給你機會,你應該及時挽救的,其實只要你說一句叫她別去,她肯定就不去了,結果你竟然……你真是氣死媽了!”
相較於季淑芬的氣急敗壞,賀煜平靜得多,擁住她,“我送你回家。”
季淑芬氣惱更甚,但又礙於大庭廣衆之下,便只能跟着他走,直到上了車,她才繼續,這次改爲苦口婆心地規勸,“雖然你已經成人,媽無權干涉你的感情事,可媽還是想說,男人逢場作戲可以,外面那些野花玩玩就得了,你要懂得分輕重,彤彤才你一生的伴侶,纔是你要娶進門的人,明白嗎?”
賀煜不做聲,幽邃的黑眸中,一抹亮光一直在閃爍不斷。
“彤彤對你的重要性,非外面那些野女人能比,媽認定了她是兒媳婦,不想看到她受任何委屈。既然她選擇出國一段時間,那你就在這段時間把該處理的給處理掉,無論花多少錢,你都給我甩掉那個女人,嗯?!”季淑芬繼續道,奈何賀煜都不給反應,簡直令她抓狂,儘管如此,她還是喋喋不休,她想,兒子犯的毛病,是所有男人的劣根性,需要有人把他給拉回來,只要自己不斷地說,兒子就會聽到,然後起到一定的作用和影響。
結果,這大約半個小時的路程,季淑芬可謂說得喉乾舌燥,賀煜基於孝順,偶爾不得已嗯一聲,再無其他的話,至於他這個“嗯”是何意思,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
送了母親回家,他又馬不停蹄地驅車離開家門,途經一間花店時,停下,進內。
他的大駕光臨,立時讓花店小姐起了人生中最大的悸動。
看着他那比模特兒還完美迷人的身材,比明星還俊美絕倫的面容,花店小姐即時呆住了,直到他一聲不耐煩的冷哼,她才恢復過來,清秀的小臉紅得儼如一隻剛煮熟的螃蟹,趕忙垂下眼,招呼道,“先……先生,歡迎……光臨,請問……請問有什麼幫到你嗎?”
這花店,僱了一個口吃的店員?
賀煜清楚當然不是,這樣的畫面他遇過太多,且早練就成了視若無睹,這次也不例外,他看也不看那店員,深眸在衆多鮮花中掃來掃去,最後,鎖定那束嬌豔欲滴的紫羅蘭,面無表情地吩咐,“給我把這束花重新包裝一下。”
店員小姐一看,沒立即照做,而是另給提議,臉上堆滿呵笑,“先生想買花送給女朋友是吧,其實你可以試試紫玫瑰,紫玫瑰比紫羅蘭更能象徵愛情,你女朋友一定更高興。”
其實,店員小姐本身喜歡紫玫瑰,於是做出了這樣的提議,花癡地想滿足一下yy的心理。
可惜,惹來了賀煜的盛怒,眸色霎時更冷,“你老闆電話多少?”
店員小姐一愣,隨即花容失色,迅速從白日夢中清醒過來,“對不起,對不起,我這就幫你包起來,您稍等,稍等啊!”
說罷,拿起那束紫羅蘭,跑回櫃檯前,十指如飛,麻利熟練地整弄起來。
賀煜便也不再計較,還多給了一百元小費,帶着精美絢爛的鮮花,闊然走出花店,留下那店員對着他消失的方向繼續陷入了自我編造的美夢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