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衆人感嘆之時,原本消失的藤原一佐竟瞬間出現在兩米開外,只見其將手中長劍高高舉過頭頂,然後猛烈劈斬。
一道霸猛無比的銀白劍芒瞬間如疾風驟雨般奔向傅雲釗落下的身軀。
傅雲釗手中斬龍剛剛落空,便感覺到又是一道強大無比的劍芒由側面襲來,只見他沒有絲毫躲避,而是瞬間一個飛魚轉身,手中斬龍劍突然如暴虐狂風剎那間爆發而出,迎向藤原一佐的寶劍。
“鐺!”
廣場上瞬間爆發出劇烈的撞擊聲,強大的劍氣形成一股炫烈的風浪,以至於很多玄劍門的弟子趕緊捂起耳朵,深怕被這恐怖的撞擊聲震傷耳膜。
劍氣過後,衆人向廣場中央望去,兩道持劍者的身軀早已分散開來。
傅雲釗表情淡定的看着藤原一佐,藤原一佐同樣看着傅雲釗,他們都沒有說話。
傅雲釗知道,眼前這個東桑人是個勁敵;騰雲一佐同樣清楚,他的對手是何等強悍。
“閣下果然厲害,只是希望你能夠一直這樣強悍下去。”藤原一佐開口,說罷又舔了舔手中似刀一般的銀白長劍。
“哦?你倒是很自信!”傅雲釗笑着說道。
說話間之間藤原一佐身影虛幻,眨眼間竟然出現五個擺着不同姿勢的身影。
這一招,正是和天忍家族“賀劍流”同出一脈的“伊賀流忍道”。論威力,藤原一佐遠強於天忍日當,自己又是東桑年輕一輩最耀眼的新星,這伊賀流忍道由他施展出來自然不是天忍日當所能夠比擬的。
說話間,五個藤原一佐使出不同的劍招幾乎同一時間從不同方向朝着傅雲釗襲來。
看着藤原一佐從不同方向襲來,傅雲釗神情嚴肅。
他遊歷江湖二十幾載,自然是看得出這其中本源,但是此等速度的身法,確實乃江湖罕見。
不少玄劍門弟子都對藤原一佐的身法驚歎不已,有幾個女孩子甚至驚訝的嚷嚷起來。
“你不是很能躲嗎,這次看你還能不能躲得了。”藤原一佐心道,通過剛纔的交手,他吃定傅雲釗躲不過這一招。
此時,只見傅雲釗手中斬龍緩緩向天一劃,一套威猛無比的劍法使出。
這一劍,喚作“屠龍訣!”
只見那五道身影瞬間和傅雲釗戰作一團。
廣場上頓時間風聲大作,是被二人強大的劍流擊撞所產生的。
藤原一佐的五道身影強悍之極,劍影更是詭異無比,可是無論怎樣攻擊,卻都被那斬龍劍擋了回來。
一刻鐘過去,二人仍然戰作一團。
突然間,原本藤原一佐的五道身影合五唯一,一道兇悍無比的劍影如閃電般刺向傅雲釗。
這一劍,快到幾乎無人看清,快到連風都來不及反應,似乎空氣都凝結了。
瞬間,劍影穿過,藤原一佐靜靜地站在傅雲釗身後兩米開外。
這一劍,是他的最強一劍,簡單,迅速,毫無多餘的動作。他知道傅雲釗實力過於強悍,天香姐妹就是因爲低估對手,沒有及時使出她們的終極殺招就迅速被傅雲釗擊敗,所以,無論如何,自己都要在最短時間內給予傅雲釗一擊斃命。爲了這個結果,他一上場便選擇了自己最拿手又讓對手最難以防範的殺招“渦流三刃”,同樣選擇了讓對手來不及使出必殺的伊賀流忍道,而這一切都只不過是用來麻痹消耗以及用來轉移注意力的障眼法罷了,他的最終目的,就是在傅雲釗疲於應付的情況下突然間給予他他致命一擊。
鮮紅的血液很快染紅了傅雲釗的衣服,一滴一滴的落在腳下被踩出凹坑的青磚上,臉色瞬間看起來滲白了許多。
“閣下敗了!想必現在你已知道擊傷我兩位妹妹的下場是什麼了。”
“敗了嗎?或許我的確敗了,你很優秀,至少在你這個年紀很難得。”
“多謝閣下誇獎!”
“只不過,你錯就錯在不該太過狂妄,至少對長者起碼要有該有的尊重,畢竟你還年輕。”
“是嗎?可那又能怎樣,刀劍無眼,你依舊是倒在了我的腳下!”
“哦?那可真要祝福你!”
說着,傅雲釗緩緩放下手中的斬龍劍,他的臉色更白了,鮮血早已染紅了腳下。他吃力的走向他的好兄弟斷雲平,敷了止血的藥,然後坐在地上運起了功法,他的傷有些重,短時間內怕是無法再戰鬥。
自始至終,藤原一佐都沒有回頭,因爲,他沒有必要跟一個即將逝去生命的人對視。可是現在,他困惑了。因爲他清楚地知道他的對手已完完全全的離開了比武場——他,沒有死。
難道是自己的錯覺嗎?他明明感覺到,在自己最終極的殺招之下,長劍已貫穿傅雲釗的胸膛,他怎麼可能還會淡定的離開。
但事實就是事實,因爲,他那一劍並未刺中傅雲釗的胸膛,而是深深的刺在了傅雲釗的右肩附近。
藤原一佐迷茫着,突然間,他感覺喉嚨處一股熱流涌出,鮮血竟止不住的從口中噴涌而出。他茫然的任由手中的長劍掉落地上,然後擡起手摸了摸頸部,竟全部都是血。
“不,不,不可能……”
隨着藤原一佐話還未說完,他的身軀便重重的摔倒在地面上,此刻,他的生命永遠定格在這玄劍門的廣場上。他曾是東桑武林的希望,更是東桑年輕一輩的武林巔峰,他曾立下雄心壯志,勢必要成爲這廣袤大陸上的至尊強者,跟隨着東桑第一戰神一起踏平四方。只可惜,這終究只是一場虛幻的夢。
傅雲釗原本只想讓他見血而已,但既然對手想要取自己性命,又何必保留。
那一劍,喚作“斬龍”,是置之死地而後生的終極必殺。
看着藤原一佐的身軀倒下,中臣柳木瞬間便到了他的身邊,他試圖看能不能用什麼辦法挽回藤原的生命,只可惜,他無能爲力。
天香姐妹也忍着疼痛快速來到藤原身邊,她們的眼淚瞬間便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這個男人,又何嘗不是她們心中的寄託。
自始至終中臣柳木都沒有說話,他自責自己爲何不勸藤原小心一點,更自責自己爲何不告誡他切不可妄圖取對手性命,既然你要取人性命,別人又怎會放過你。
其實,他最應該自責的,是沒有告誡藤原應該學會敬人。
楚雲飛同樣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話,他看得出傅雲釗所受之傷並非致命,也看得出藤原一佐狂妄之下必失性命,既然你這東桑晚輩既不尊重別人,又妄圖殺害別人,自然怨不得別人。
此刻的楚雲飛看着玄劍門廣場上抱着藤原一佐的中臣柳木,他在等他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