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時我還在睡覺,被門外的聲響驚醒,嚇得忙披衣坐起,走到客廳時剛好白馨雲打開了門,她見到我,抱着手臂驕傲道:“果然你在這裡,前天爲什麼不開門?”
我見到是白馨雲鬆了一口氣,聽到聲響的那一瞬間我還以爲是遭到小偷了,還想着要不要給世容打給電話。
剛起來我頭還在暈,索性在沙發上坐下,擡眼看她:“你不也是,程世容難道沒告訴你不要再來這裡了嗎?”
她冷笑了一下,道:“我爲什麼不可以來這裡,世容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這裡是他的房產,我也有權利持有鑰匙,今天我來,就是來請你這個無關者出去!”
我半躺在沙發裡,有點昏昏欲睡,白馨雲居高臨下的模樣在我看來也模模糊糊,我哦了一聲,說:“是嗎,那你爲什麼要撬門進來?”
白馨雲臉色突變,盛怒起來,她一把抓住了我的衣襟,狠狠盯着我,冷冷道:“你清楚現在的情況嗎?世容快要跟我訂婚了,一個星期之前他已經跟我爸承諾過了,我說過他會是我的人,現在我就要嫁給他了,你最好給我乖乖退出。”
聽到他訂婚的消息我只愣了一瞬間,我不傻,能猜到他最近發生了什麼,他總是心不在焉對我也一再容忍,前天白馨雲找上門時我已經有這個預感,但不知爲什麼等真正聽到這個消息,我竟然會比我想象的鎮定。
或許是因爲太困了,我沒有力氣去歇斯底里。
所以我只淡淡地回了一句:“是嗎,那恭喜你了。”
白馨雲被我冷淡的態度激怒,她瞪大了雙眼,使勁扯我的領口,“你知道現在是什麼情況嗎?程世容是我的未婚夫,你還有臉繼續賴在他家裡?你還有沒有羞恥心了?!”
我終於清醒了一點,看着她,說:“那你還想我怎樣,在這裡跟你打一架,然後求他不要跟你結婚?”我冷冷哼了一聲,繼續說:“那隻會把他送到你身邊去,你不用來刺激我,可以回去了,我會轉告世容你索要鑰匙的事,當然他肯不肯給你就是他的問題了。”
白馨雲更加生氣,一雙眼瞪得通紅,她想繼續說些什麼,但被衝進來的程世容阻止了。
那是我第一次見程世容這麼着急,他衝進門,二話不說一把就扯開了白馨雲,白馨雲驚叫了一聲被掀翻在地上,程世容完全沒有管她,而是關心地詢問我有沒有被怎麼樣,我見到他睡意一下子散去,喃喃叫了他一聲,他焦急地查看了一下我的身體,發現沒有傷痕後拉着我進了房間,撫慰我睡下後他纔去搭理客廳裡的白馨雲。
我聽了他的話乖乖躺下,此時我一點都不想睡,胸口被喜悅填滿,果然比起白馨雲,他更在乎的人是我。
過了一會兒,客廳裡安靜下來,白馨雲似乎走了,他再次返回房間裡,見我還沒睡,便柔聲問我剛剛白馨雲跟我說了什麼。
我一時不知道該不該告訴他我已經知道了他要跟白馨雲訂婚的消息,而此時他正熱切地看着我,我想了一會兒,拉着他的手撒嬌道:“世容,今天我想出去走走……”
“怎麼忽然想出去了?上個週末不是剛出去過嗎?”
“可是我已經好幾天沒出去了嘛,陪我出去走走嘛,”我鍥而不捨地撒着嬌,他的臉色有點鬆動,我繼續撒嬌道:“好嘛,陪陪我嘛,我好想你。”
可是他最後還是拒絕了我,他按住了我的手,說:“不行,今天還有工作,聽話,乖乖待在家裡好嗎?”
“那我一個人出去好了……”
“不行,”他立馬說,他按着我的手,說:“等我有空了再陪你出去,今天先忍耐一下好嗎?”
“不要,”他一再回絕,我不悅起來,原來我不是對他訂婚的事情毫無感覺,我一直麻痹我自己,沒想到把自己的感情都麻痹了,我忍不住哭了出來:“爲什麼你不肯陪我,爲什麼你要騙我?你是不是也打算瞞着我把白馨雲娶進門?”那一瞬間像是天大的委屈壓在了我心頭,我越哭越止不住,終於把一直忍着不問出口的話問了出口:“……我到底是你的什麼?”
他抿着脣不說話,許久,他避開了我的問題,垂眼卻不看我,他說:“你累了,休息吧,晚上我會回來陪你的。”
“不要!”我的動作已經不受我的大腦控制了,我知道再這樣鬧下去我一直小心維持的平衡會被我破壞掉,但此時我的腦子裡都是他要訂婚的消息,他要娶別人了,明明每天都與我相伴的人要娶別人了,爲什麼他要娶別人,明明他曾說過非我不娶的……
“我不要等到晚上,我想你現在陪我,我不要你離開我,也不要你娶別人……”我又哭又鬧,程世容終於被我激怒,他一把把我掀翻在牀上,他把我臉朝下按進被褥裡,一隻手掐住我的兩手手腕,狠狠道:“閉上嘴!”
我被他壓得喘不過氣來,在力氣上我從來不是他的對手,他輕易地將我制服,這時的他像是變了一個人,他的動作粗暴且不留情,我被他按得死死的,一點都動彈不得,我又氣又急,掙扎間不小心碰到了他,我一下子嚇得停止了呼吸,在這樣的情況下,他竟然……
他伏在我身上,聲音粗重:“我說過你不用管這些,你只要一直留在我身邊就夠了,這樣……這樣我們就能……”
剩下的話我沒有聽清,比起說清這些,他更加追求肉慾,他已經不是那個愛護我捨不得我疼的程世容。
我本來就穿得寬鬆,他很容易地就闖了進來,我痛呼一聲,他粗暴得可怕,我害怕得忍不住顫抖起來,但漸漸地,我便感受不到痛楚,已經完全習慣這種事情的我很快就嚐到了甜頭,就在這時,他扯着我的頭髮拉直我的上身,他伸出一隻手環住我的肩膀,同時湊在我耳邊小聲道:“我們一直保持這樣不是挺好的?”
我欲哭無淚,這樣是哪樣?一直被你囚禁着、沉淪在這無邊的肉慾中?
我苦笑了起來,不是的,這樣的不是我渴求的,我想要的,是那個愛我護我說會娶我的少年啊……
最後我沉沉睡去,昏睡中,我感覺我被他餵了水,我意識不清,卻在想原來他也會怕我脫水而死。
意識很快棄我而去,我沉沉睡去,神奇的是,這回我竟然沒有做任何噩夢,安穩平靜地一直睡到了傍晚。
我睡得頭疼,起牀看到程世容在準備晚餐,他的身影還是那麼熟悉迷人,我莫名覺得身體好累,時間也過得亂七八糟,上一會兒的意識還在早上,程世容餵我吃完早餐後親吻了我一下去上班,可再醒過來的時候竟然已經到晚上了。
我沒多在意記憶的斷片,因爲我忽然覺得我好餓,飯菜的香味吸引我走到了他身邊,我習慣性地抱住他的腰,問他:“今天晚上吃什麼?”
“快好了,”他輕輕拍了下我的手,說:“坐那邊等着,很快就好了。”
“好。”我乖乖答道,坐在桌邊,沒過一會兒開飯了,我也不知道我怎麼那麼餓,一口氣吃了兩碗飯,一般還會提醒我減肥的程世容也一句話都沒說,還給我添了飯。
吃了那麼多飯我不敢直接睡,正好我也不困,便拉着程世容做運動,程世容竟然也不說什麼,默默地陪着我。
運動完我去洗澡,發現身上除了吻痕還有奇怪的勒痕,我想不起來這個痕跡到底是從哪兒來了,便問程世容,程世容眼裡閃過一絲異色,我一下子知道了是怎麼回事。
“你是不是又玩什麼奇怪的play了吧?”
他臉色一變,我眯了下眼睛,知道自己猜對了,我一邊數着自己身上的痕跡,一邊說:“世容我知道你需求大,但留下這麼奇怪的印記很難消除的,雖然我很少出去不會被人看到,但是聽說會黑色素沉澱,永遠都消不掉哦……”
程世容突然走過來抱住我,肌膚赤裸相貼,他熾熱的體溫包圍着我,我正奇怪他怎麼了,就見他把頭低下來,在我的脖子邊狠狠吮了一會兒。
他故意吮得很用力,我疼得直拍他手背,他卻一直不肯鬆口,等他鬆開時剛剛他吮過的地方已經變紅了。
我生氣地打了他一下,抱怨說:“都說不要吸了!脖子上要是長個黑斑多難看。”
“不難看,”他親着我的頭頂,小聲低喃:“我的晴兒最漂亮了。”
我一下子漲紅了臉,說:“別說這麼叫人害羞的話!”
他呵呵笑起來,順着我的臉頰往下親,我被他的頭髮弄得渾身癢癢的,不由笑起來,他也不跟我囉嗦,直接把我打橫抱起來,邁開長腿往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