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了眼時間,竟然已經六點多了!這個時候程世容已經到家了!我忙道歉:“世容對不起,我這邊有點事情耽擱了,我現在就回去。”
程世容的語氣這纔好了點:“你快點,我等你回來。”
我到家的時候程世容已經把晚飯準備好了,我朝他抱歉地笑了一下,說:“不好意思,我回來晚了。”
他倒完全沒有生氣的樣子,他換了一套舒適寬鬆的家居服,整個人看起來很溫暖,見我回來,他朝我輕輕笑了一下,說:“歡迎回家。”
看到他的笑容,我終於把懸着的一顆心放了下來,和他同居已經快一個星期了,每天晚上都是我早早準備好晚餐等他回來,這段時間他也從來沒有加過班,每天準時到家,吃飯,休息,一絲不苟得叫人心驚。
這樣的日子保持着微妙的平衡,當然在這樣的平衡之上我所嚐到的大部分是甜蜜,深愛之人就在身邊,感到幸福那是自然的,幸福得我就連睡夢中也能微笑出來,但除此之外我總是懷着隱隱的擔憂,程世容對我的態度溫柔愛憐,可是我卻從不敢做出過分的舉動,生怕惹他生氣。
這是我第一次晚歸,程世容做的飯菜依舊很好吃,比起我的好多了,但他從來沒說過我做的好不好吃,一直面無表情地吃完我準備的飯菜,從他平靜的臉上我看不出任何感情。
到了晚上我才知道他其實是在生氣的,他把我壓在牀上,一邊折磨我一邊質問我今天去哪裡了。
我不敢說出姐姐的事,就在上一次,姐姐的事成了我們破裂的導火索,我不想再重蹈覆轍,於是怎麼都不肯開口,但是全身的燥熱叫我忍受不住,我只好在他身下輕輕扭動身軀,軟下聲音求他:“世容……求你了,給我吧……我想要……”
他的呼吸粗重,額頭上溢出顆顆汗珠,顯然他忍得也很難受,我早就知道他不是禁慾的人,這段時間我才知道他不僅體力驚人,在這方面需求也很駭人,我已經有好幾次被他折磨得起不來牀了,也不知道當初他是怎麼忍住、只肯讓我用嘴的。
或許,那個時候的他纔是最珍惜我的,可惜時光一去不復返,我清楚地知道他沒有那麼愛我了,所以我小心翼翼,不敢做出一點讓他不高興的事情。
我這樣求他,他卻不爲所動,依舊固執地問我今天干什麼去了,似乎是我今天不肯說出我去了哪就不肯給我。我咬着脣忍耐,顫抖着撐起身體,一邊用脣吻去他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在他耳邊誘惑。
他卻一把用力扯下了我,目光冰冷地看着我,聲音裡已經帶上了怒火:“告訴我你今天干什麼去了!”
我一下子嚇住了,他生氣了,我惹他生氣了,我不敢再撒嬌,忙抓住他的手連連道歉:“世容,對不起,是我錯了……你不要生氣……”
他冷冷看着我的眼睛,指尖劃過我的臉頰,聲音如同惡魔低語一般蠱惑人心:“那就告訴我今天你幹什麼去了。”
我知道這下瞞不住了,只好說出了實情,說着這些話的時候我一直低着頭,說完那一瞬間我立馬抓住了他的手,急切道:“世容對不起,我錯了……你不要離開我……”說着我已忍不住淚水,心裡又慌又急,怎麼辦,世容又不要我了,我要怎麼辦,他要丟下我了……
身上的人卻沒有離開我,他俯下了身,輕柔地吻去了我臉頰上的淚水,他說:“不要哭,我不走,還想要嗎?我給你……”
我驚喜地擡起頭,看着他漆黑的眼眸,聲音顫抖:“真的嗎?你不離開我嗎?”
“嗯,”他鼻音沉沉,整個身子壓下來,用力地抱住了我,“我不走,所以不要哭了,好嗎?”
“以後不要再去哪兒了好嗎?你什麼事情都不用管,只要在家裡等着我回來就夠了,知道了嗎?”
他在我耳邊低語,我除了答應,找不到別的詞。
我不再外出,過了幾天姐姐主動打了電話給我,她告訴我停機是因爲忘記充錢了,姐夫已經換了一個醫院,正在接受治療,現在身體情況很好,不用我擔心了。
她這麼一說我便放下心來,閒聊了一會兒後掛斷了電話。
電話掛斷後沒多久,程世容的電話就打了進來,這已經是今天的第二通電話了,他不允許我出去,每隔一段時間會打電話過來確認我是不是在家,這樣被他逼着我有點透不過氣來,我忍不住跟他抱怨:“我會乖乖待在家裡的,你放心好啦。”
他卻冷了聲音,說:“你不會騙我吧?”
“當然沒有,我有好好在家裡。”
最後他還是不放心,開了視頻讓他看見我在家他才安心。
到了晚上他用力壓着我,一遍遍在我耳邊說:“你不可以騙我,我要你答應我,以後都不準騙我。”
我有點無語,明明已經聽了他的話乖乖待在家裡了,他什麼時候成了這麼軟弱的男人了?
但我還是愛他,就算知道這樣的他做得有點過分了,但包容一下戀人又有什麼不好,我撫摸着他的臉,答應他:“我不會騙你,我答應你。”
程世容聽到這話的下一秒立即用力抱住了我,用力到我胸口疼痛的程度,那一個我不敢相信的念頭再次浮上心頭,我細細撫摸他的眉眼,心裡想,或許,這個男人是愛我的……
我沒敢多想,世容雖然對我溫柔愛憐,但從未對我說過愛語,這個念頭也只在我腦海中閃了一下後便立刻消失,我抱緊了身上的男人,比起虛無縹緲的感情,還是快感來得真實。
我在這裡住了近一個月,世容的需求很大,每天早上我都起不來,早餐便是由程世容準備,每天他都把早餐端到牀邊看着我吃完後纔去上班,一天裡他有的時候會打電話給我,確認我是否在家,或者又是問我在幹什麼,爲了解乏,程世容給我買了不少殺時間的小玩意玩兒,有的時候我玩得入神了,連程世容都會忽略。
他還笑我像個小孩子,我嘟起嘴說像小孩子有什麼不好,不然我又怎麼會乖乖留在這裡。
不過有的時候我也會覺得就這麼一直留在這裡也不錯,我愛的人每天會準時回來,這一點估計很多男人都沒法做到,而我什麼都不用擔心,外面在發生什麼我一點都不感興趣,這裡只是屬於我和他兩個人的空間,只要我不出去,就不會有人進來打擾我們。這樣微妙的平衡就會一直保持下去,只要我忍住,或許能一直到天荒地老。
這樣輕鬆富裕的生活先發生變化的是我的身體,我經常不運動,不一會兒小肚子就吃出來了,我噘着嘴跟程世容說我長胖了,叫他早上不用再給我準備高熱量的食物了。他順手摸上我的肚子,壞心眼的捏了捏那團軟肉,從身後抱住了我,說:“這樣也挺好的,肉肉的,抱在手裡好舒服,以前你總是養不胖,抱在手裡總是咯手,現在終於達成目標了,哈哈哈……”
他故意捏我的肚子,我被他捏得癢癢的,拍了一下他的手,說:“討厭,你好意思說,都怪你,天天早上給我吃雞蛋,害我把肉都吃出來了。”
他的手被我拍開,又不安分地往別的地方摸去,他用雙脣含着我的耳朵,小聲說:“可是不吃點高熱量的,你早上起得來嗎?”
我臉一熱,但又說不出話來,此時他的手已經摸向了我的秘處,我長長地“嗯”了一聲,不一會兒就軟了雙腳,掉進了他的懷裡。
雖然不安,雖然懷疑,但這份幸福卻是真實可觸的。
只要這一點是真實的,這就足夠了。
但總有一天變化會到來,這裡不是安全島,風雨還是來了。
先給我打電話的,是小七。
她的聲音裡滿是疲憊:“姐,你可以幫幫我嗎?”
我下意識地就要脫口而出,但我想起了和程世容的約定,我蜷縮在沙發裡,比起先答應她,我先問:“你怎麼了?”
下一秒小七便哭了出來:“姐姐我好難受,每一天都過得好難受,姐姐你來救救我吧?”
我一下子急了,坐直了身體,“小七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什麼事都沒有。”回答我的是金少,我聽到小七在跟他搶,小七哭鬧求饒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聽得我一陣腦仁疼,我正想問他小七到底怎麼了,卻已經被掛斷了電話。
等我再打過去的時候,卻被提示已關機。
我擔心了一個下午,又不敢出門,晚上程世容回來,見我心不在焉的,問我怎麼了,我不敢對他有隱瞞,於是把小七的事情都告訴他了。
“你說小七會不會被金少虐待呀?”
我擔心地問程世容,卻見他臉色陰鬱,許久都沒說話,我以爲他在發呆,輕輕叫了他一聲,“世容?”
“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