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世容頭上的傷就是在那個時候受的,聽白馨雲描述,當時程世容血流了滿頭,硬是制住了歹徒等到警察到來。
我聽着白馨雲描述一陣陣心驚,幾乎能想象當時可怕混亂的現場,忽然白馨雲不說話了,圓溜溜的眼睛直直看着我,我被她看得難受,不由問:“怎、怎麼了?”
“姐姐是剛認識世容的吧,爲什麼會對他那麼感興趣呢?”
她問得這麼直接,叫我措手不及,說話也忍不住結巴起來:“沒、沒有啊……不是你一直在說他的事情嗎?”
“是嗎……”白馨雲直直地看着我,我更加不適,故意把眼睛放到別處。
正好這時程世容走了過來,皺着眉責備白馨雲道:“不是叫你不要亂跑了嗎,宴會已經開始了,趕快回大廳去,你父親在等你。”
“好的吧,”白馨雲站起身來,朝我道:“姐姐以後有機會再聊。”
白馨雲往大廳走去了,程世容卻沒有跟着她走,我擡頭看着他,問:“還有什麼事情嗎?”
程世容表情怪異,似在生氣又似乎在忍耐,過了一會兒才道:“馨雲年紀還小,你不要灌輸她奇怪的東西。”
我頓覺好笑:“奇怪的東西?是什麼東西?”
“別明知故問,你知道我指的是什麼。”
我苦澀笑了一下,說:“好吧,我不跟你擡槓了,我答應你不會跟她說奇怪的東西,但我實話告訴你,剛剛白小姐一直在講你的事情,我還沒來得及跟她說什麼奇怪的東西,還有別總以爲我一直有那種想法,就算……”
“就算是你們這種人,也是有真愛的?”程世容冷冷打斷我,他準確地說出了我想要說的話,我一下子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能幹瞪着他,他冷笑了一聲,說:“爲了錢甘願躺到男人身下的女人還好意思說真愛,你也不知羞。”
我深吸了一口氣,最終放棄爭辯,我不想說我有個認識的姐姐,她爲了還債做了小姐,但她始終只愛她男朋友一人,而就在前幾天她結婚了,站在她家新建的二層小樓前拍了張照片發了給我。
真愛是存在的,只是太過稀少人們放棄了相信,而只敞開腿不敞開心的小姐,沒有人願意相信她是存在的吧。
“今天不適合說這個,總之你記得就好,馨雲她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我先回去了,你等會再回去。”
說完這句話,程世容拂袖而去,我坐在冰涼的石凳上,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消失在我的視線裡。
其實我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口,我想告訴他,至今我愛過的人只有他,可是聽的人已經不在了。
我回到大廳,宴會已經開始了,在衆人的祝福下,小公主一般的白馨雲吹滅了生日蠟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