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卿卿低笑了一聲:“好,很好!”說完,不再和她囉嗦,擡腳出了房間。
盛瑩瑩往回走的時候一腳踩在地上灑着的冰塊上,這下跌狠了,右腳徹底不會動了。
出了房間,盛卿卿看了眼她和笙歌的房間道:“陪我出去走走!”
墨雲歸沉默了一瞬:“是!”
笙歌向來話少,看季南風杯子裡的茶喝完了,就給他倒上,等到第五杯的時候,季南風伸手把杯子拿開了:“妹妹,我說的話你到底聽沒聽,我都坐你這兒喝了一肚子的水了。”
“我聽到了,小哥都說了多少遍了!”笙歌盯着手中的水杯,淡淡的道。
“不能光是嘴上答應,得記心裡了,知道嗎,我先回去了,背了盛瑩瑩那丫頭一路,腰痠背痛的!”季南風捶着腰抱怨道。
笙歌低頭拿了一瓶藥遞給季南風:“這個拿去,讓子玉哥幫你按按!”
季南風哼了一聲:“那小子哪會按,還是妹妹你幫我按按吧,連奶奶都誇你按的好呢!”
笙歌低頭輕咳了一聲:“小哥說什麼呢!”
季南風撓撓頭,也有些不好意思:“好好好,就讓子玉幫我按,我走行了吧!”
季南風在椅子上坐了半天,起身的時候手扶着腰纔起來的,門吧嗒一聲關上,笙歌擡頭,盯着門的方向傻愣愣的看着,半天沒回過神來。
盛卿卿心情明顯的不好,墨雲歸跟在她身後半米處,也一句話不說。
盛卿卿忽然停下腳步,回頭:“墨雲歸,你說這丫頭是不是打算纏上季南風了?”
墨雲歸沉默的望着女人黑白分明的眼,盛滿了怒氣。
盛卿卿擡頭看他眉頭微皺,也不說話,瞪着他道:“你倒是說句話啊。”
“大小姐要我說什麼!”墨雲歸覺得肝疼,憋着一團火,說不出的難受。
“你這什麼態度?”盛卿卿盯着墨雲歸的面容看了會,敏感的察覺出他的不對勁。
“算了,我現在是指使不動你了,你哪會理我這點事!”盛卿卿哼了一聲,對墨雲歸的態度很有意見。
墨雲歸低頭瞥她一眼:“大小姐很在意這件事?”
“當然,不能更在意了,總之,她就是不能喜歡季南風。”盛卿卿盯着墨雲歸俊美如斯的臉道。
雖然她自己沒談過戀愛,但季南風和阿笙兩個人,分明就是情愫暗生,只是這兩個人還沒發現自己的心思,這要真被盛瑩瑩攪合了,那纔是真真的毀了一對有情人呢。
墨雲歸靜默了幾秒:“他有什麼好?”
就一個毛頭小子,除了臉還能看點,渾身上下有什麼優點,這一個個爭着搶着的,也就能騙騙她們這樣的高中生。
盛卿卿睨了墨雲歸一眼:“你懂什麼?”季南風這個人吧,雖然有時候是有些不靠譜,但夠仗義,也算有擔當,在這個年紀裡也算不錯的。
關鍵是,阿笙喜歡啊,阿笙喜歡,她怎麼都得幫阿笙把人看好了。
墨雲歸的眼睛一下就眯了起來,眉眼暗沉了幾度,淡淡的道:“大小姐真喜歡他?”
盛卿卿眉梢輕挑:“我喜歡有什麼用啊!”
關鍵是阿笙,那丫頭現在一天到晚的就跟着白教授學中醫,人都學懵傻了,等她哪天回過神來,人早被拐跑了。
墨雲歸聽完,臉色不悅,神色更是不悅,閉了下眼睛,喉結滾動,低啞着道:“大小姐不能喜歡他!”
這話裡,甚至有幾分警告的意味。
季家是青城首屈一指的豪門,人丁興旺,但看孫子輩五個就知道,季家看中子嗣。
盛家和季家門第倒相當,可大小姐身體不好,絕對不合適當他季家生子的機器。
盛卿卿聽到墨雲歸這句話忍不住辯解:“我怎麼會喜歡他,我可是……”說了一半意識到什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墨雲歸看了會:“墨雲歸,你在吃醋……你是不是喜歡我?”
墨雲歸擡起臉,和她對視:“大小姐希望我喜歡你?”
盛卿卿咬了下脣瓣,幾乎是立即就搖頭否認:“沒有……我就是好奇。”
墨雲歸微微垂了下漆黑的眼眸,再擡起頭時已經收起了冷冽:“大小姐,你說過不會讓我當你一輩子保鏢!”
盛卿卿:“……”
抿脣看了他很久:“你要離開我?”
墨雲歸眸子很暗,如同濃稠的墨,低沉的嗓音在盛卿卿耳邊響起:“不會,我會給大小姐重新安排一個保鏢,我很快會搬出盛家。”
盛卿卿從他說那句不會讓他當一輩子保鏢的時候神經就一直繃着,一聽到墨雲歸說要搬出盛家,那根弦就徹底的斷了。
本來就在盛瑩瑩那裡憋了一肚子的火,現在他又這麼說,壓抑的怒氣、憋屈一下子崩潰了,眼淚也出來了:“你走,現在就走,我以後再也不要看到你了!”
墨雲歸低頭看着她洶涌而下的眼淚,眉頭緊緊的擰着,這個問題他想了很久,但一直沒有開口說,但今天讓他意識到,雖然保鏢只是個頭銜,但他不能再做了。
否則,這一輩子只能是大小姐的保鏢。
可是看她哭,他又有些後悔,他選了個最不合適宜的時間來說這件事,控制不住的直接就擁她入懷,單手圈着她的腰,讓她靠在自己的懷裡。
盛卿卿的肩膀抖動的厲害,但並沒有哭出聲,整個人埋在墨雲歸的胸膛。
墨雲歸輕輕的拍着她的肩膀,語調溫和的低語:“我不是離開你,只是,換個身份陪在你身邊!”
盛卿卿聽不進去他的解釋,從他懷裡擡起頭,憋氣道:“你就是想離開我,現在你能耐了,開公司了,當老闆了,就不甘心做我的保鏢了,別給自己找藉口!”
“大小姐誤會了,雖然我不做保鏢,但大小姐有事,雲歸隨叫隨到,我還是你的人!”墨雲歸看着她孩子氣的模樣,勾脣低笑。
那句我還是你的人,嗓音啞得讓人有種曖昧的錯覺,盛卿卿臉忽地一熱,白皙的鵝蛋臉緋紅得能滴出血,伸手在墨雲歸胸口捶着:“你就是會騙我,我不信你的話了,你開公司我管不着,不做保鏢也可以,但不能離開盛家,我不許,不許,不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