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鋒把一切說完,季憶才知道。
原來,他們出國的三天前他知道了父母的死因。
原來,他的父親並不是簡單的商人,而是一名國際刑警,也是一名臥底。
後來,因爲愛上了霍修遠的母親,便隱姓埋名,到了青城生活。
沒想到還是被之前的仇家找到,那場車禍是人爲。
霍修遠父親的這個案子被青城警方的一名臥底,抽絲剝繭找到線索,然後找到了霍修遠。
秘密的培訓三個月後,霍修遠便接受了秘密任務。
他自然沒辦法赴和小四月的約定。
他要走的是另一條路,是一條不歸之路。
“於叔叔,你們,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樣對他,他的父親已經,已經……爲什麼還要逼他也……”
臥底的身份是見不得光的。
見光即死。
於鋒沒有說話。
這對霍修遠來說,確實殘忍。
但作爲一箇中國人,這是每個好男兒當有的責任。
霍修遠安靜的躺在那裡,沒有一絲生氣。
於鋒說,他腦子裡的微型炸彈,不管是國內還是國外,從來沒有過成功的案例。
季憶不愛哭。
尤其不愛在人前哭。
可這會兒眼淚是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於鋒沒有多待,說完緣由之後便離開了。
季南風和笙歌趕到的時候季憶坐在地上,整個人失魂落魄。
如今已經是冬月,地板上涼的很,季憶像是感覺不到冷似的。
“憶兒!”笙歌實在不忍看到女兒如此。
她此刻的心境不管是作爲母親還是警嫂都十分理解。
季憶聽到母親的聲音,過了許久才訥訥道:“媽,我想嫁給他,你可不可以幫女兒舉辦婚禮?”
“你說什麼?”笙歌不可置信。
“我要嫁給他,這是我很早就答應過他的。”
“可是他……他,”笙歌終究是不忍心說出活死人那三個字。
她理解女兒的苦,可作爲母親,她不能眼睜睜看着她做糊塗的決定。“爸,媽,你們說愛情是什麼?對於相愛的人來說,一天也是天長地久,卿卿姨不是也只活了三十九歲嗎,可墨伯伯不是照樣愛她,因爲在墨伯伯心裡,卿卿姨一直是活着
的……”
“住口!”笙歌打斷季憶的話:“你們怎麼可能一樣,你卿姨和你墨伯伯他們……”
笙歌沒說出青梅竹馬從小認識那幾個字,因爲季憶和霍修遠他們認識的更早,他們四歲相識,到如今已經二十二年了。
笙歌閉眼,擡起要打女兒的手慢慢的落下:“傻孩子,你們不一樣,你才二十六歲。”
還有漫長的一聲要度過,怎麼可以,怎麼可以……
而且,自從卿卿去世後,墨大哥鬱鬱寡歡,上個禮拜墨硯來青城說,他父親已經時日無多。
她正想和小哥去香港看他,卻不想被女兒的事耽擱了。
當年卿卿落水,雖然做了心臟移植,但心臟移植是有年限的。
她又拼了性命爲墨大哥生了個女兒,身體大大受損,即便靜心調養,也只活了三十九歲,便丟下三個孩子和墨大哥,撒手人寰。
卿卿去世後,墨大哥傷心太過,無心工作,傅氏所有工作便都交給了墨硯。墨硯不認父親鬱鬱寡歡,做主遷回香港,這幾年,來往少了些,不過並未斷了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