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蓉說完這段話擡起頭時,猝不及防就對上顧庭蘊深邃淡然的眉眼,他居然在看她。
容蓉心臟狠狠縮了下,接着很快挪開了視線。
顧庭蘊眼睛眯了起來,過了很久才波瀾不驚的說了四個字:“我知道了。”
容蓉不太懂他這句我知道了是什麼意思,不過,她並沒有開口去問,低低的哦了一聲後默默的躺下身子。
不過,一反平時的平躺,容蓉側着身子,背對着顧庭,擺明了不想和他多說的態度。
顧庭蘊眸色暗沉,抿脣看着容蓉的背影好一會,才關了燈,跟着躺下。
容蓉醒來的很早,起牀的時候沒有驚動顧庭蘊,顧家的阿姨都不在,早餐自然得她來準備。
雖然昨晚的談話是一場不愉快的談話,但日子總是要繼續過下去的。
容蓉輕輕的關上了房門下樓去了,而顧庭蘊也在那一刻睜開了眼睛。
其實,她動的時候他就醒了,看她那般小心翼翼生怕吵醒他的模樣,他只能假裝還沒醒,直到她離開房間。
容蓉的手受傷,到底是有些不方便,便決定到附近的早餐店買些回來。
這家早餐店在附近很出名,這個時間點過來,還要排隊。
顧家早餐一向喜食中餐,所以,容蓉便買了豆漿,一屜小籠包,又打包了一份店裡老闆自家醃製的小黃瓜。
把早餐提到廚房重新裝盤後,顧庭蘊正好從樓上下來。
顧庭蘊口味偏清淡,所以他的那份豆漿容蓉並沒有放糖。
兩個人的表情都很淡定,安安靜靜的吃早餐,就好像昨晚的一場衝突根本沒有發生過一樣。
“合作的事談的如何?”顧庭蘊突然問道。
“馮總答應給我們機會,和寰宇公平競爭。”容蓉說的很保守。
本來這次他們的事務所是不在馮庸的考慮範圍的,畢竟寰宇名氣大,實力也雄厚。
雖然他們準備的很充分,但還不敢說有百分百的把握。
“寰宇?”
“嗯。”容蓉嗯了一聲,並沒有說的那麼具體。
顧庭蘊不喜歡,不對,確切的說是很討厭假公濟私,這次已經算是沾了他的光了,接下來只能靠自己實力說話。
顧庭蘊沒再問下去,司機像往常一樣的時間過來接他,臨走前,顧庭蘊把餐具收回廚房,不鹹不淡的丟下句:“等我回來再洗。”不等容蓉答應就離開了。
容蓉看着顧庭蘊的背影,愣了會,也轉身上樓。
所幸,她平時也不怎麼化妝,所以,很快便收拾好了,準備去上班。
容蓉拿着包包走到門口的時候,忽然發現,顧庭蘊的司機還站着那裡。
“你怎麼一個人在這兒?”容蓉開口問道。
“太太,先生讓我送你去公司。”司機如實道。
“送我?那他怎麼上班?”容蓉順口道。
“先生他剛纔自己開車去了,說這兩天讓我接送你上下班。”
容蓉朝外面看了眼,哪裡還有車子的影子,不過,顧庭蘊居然把他的司機給她用,她真的是,不太適應。
“太太,可以走了嗎?”司機笑道。
容蓉禮貌不失尷尬的笑了下,然後跟着司機上了車。
正好在樓下碰到了陸靜,她看到了司機幫容蓉開車門,在公司門口追上她,賊賊的笑道:“行啊,越來越有市長夫人的派頭了,連專屬司機都給你了。”
容蓉無奈的擡了下自己的左手:“我手受傷了,開不了車,他的司機借我用兩天而已。”
“手受傷?傷的怎麼樣,要不要緊?”陸靜忙問道。
容蓉搖頭:“沒事,一點小傷而已。”
陸靜點頭:“那就好,不過,我怎麼嗅出一股不尋常的味道呢。”
“什麼味?”
“姦情!”
容蓉:“……”
到底誰有姦情?一天到晚神神秘秘的。
不過,現在也不是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先把單子拿下吧,不然,這幾天再加上之前的準備工作,可真是白忙活了。
顧庭蘊看文件看了一個上午,從辦公椅上起身,摘了眼鏡,在眉心處按摩了下,拿起水壺給辦公室的植物澆了澆水,休息了會兒準備回到辦公桌前時,想到了一件事。
拿起桌上的手機,略思索了幾秒鐘便撥了個號碼出去,淡淡啞啞的道:“你前幾天去了費城?”
他站在窗前,一隻手拿着電話,另一隻手插在褲兜裡,聽筒裡傳出一道男聲:“你什麼時候開始關心起我的事了?”
“華友這次來鳳城投資,其實是想和你合作城中心的棚戶改造項目吧?”
“嗯,怎麼了?”
顧庭蘊深邃的目光落在那盆茉莉花上:“先不答應他。”
藍康愣了一瞬,然後才道:“不會你打算下海和我一起做吧?”
這城中心改造可是個大項目,實力、資金,人脈,缺一不可。
顧庭蘊:“……”
他如果打算經商,還用等到今天?
“……也不對!”他突然想到了什麼,可又覺得不大可能,便問道:“你想做什麼?”
顧庭蘊依舊是波瀾不驚的語氣:“華友資金雄厚,大概也看不上這點錢。”
藍康:“……”
商人有嫌自己錢多的?
再說,什麼叫這點錢,這可是政府這兩年的大項目。
“老顧,你不會是爲了那位,新夫人吧?”要說這次容蓉的事務所爲了要見馮庸可真是吃了點苦頭。
顧庭蘊蹙眉糾正藍康的說法:“顧太太只有一個,何來新舊之說。”
藍康:“……”
什麼情況,他這什麼情況,這麼較真做什麼,他們還在新婚期,不是新夫人,難道是老夫人?
“老顧,你這是有點遷怒了啊。”
“她工作不順利,心情不太好!”顧庭蘊覺得工作也是影響容蓉心情的因素之一。
藍康有點幸災樂禍:“她?你在家裡受氣了?”
顧庭蘊:“……”
他怎麼感覺到了滿滿的惡意。
“老顧,我說你這有點小心眼了啊,你老婆在華友受了點氣,你就這麼報復,那個馮庸好歹也是我們師兄,你這太不厚道了。”
顧庭蘊仍舊一副淡然的樣子:“是不太厚道,所以這種事你做比我做合適!”藍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