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不久顧庭蘊就起身告辭,回的時候小張穿了近路,路過一條小巷的時候,顧庭蘊隔着車窗玻璃看到了一個水果攤。
筐子裡放着一串串葡萄,一看就很新鮮,顧庭蘊晃神的功夫車子已經駛過兩三米遠了。
“停車!”顧庭蘊突然道。
這聲停車有些突然,不過,小張開車技術好,而且,給顧庭蘊開了幾年車了,性子也還算是穩妥,並沒有一驚一乍,車子穩穩的停下。
不過,倒是有些好奇,先生在這個時候下車做什麼。
小張從倒車鏡看到先生折了回去,在水果攤那停了下來,他也跟着從車裡下來,小跑着到了顧庭蘊面前:“先生,我來搬吧!”
顧庭蘊買了一整筐的葡萄,葡萄的顏色真好,一個個都紫黑紫黑的,一看就知道很甜。
先生好像很喜歡買葡萄,每年葡萄的季節都會買,剛纔他只顧着開車,並沒有看到水果攤上的葡萄,不然他早停車了。
小張把葡萄放到了後備箱裡,這纔開車門讓顧庭蘊上車,約莫又開了二十多分鐘纔到顧家。
顧庭蘊回去的時候,盛卿卿和墨雲歸正坐在客廳裡和老太太說話,只是他的目光卻是落在她面前的那半盤葡萄上。
“大哥回來了?”盛卿卿打招呼道。
“嗯!”顧庭蘊迅速收回視線,小張這時抱着葡萄進來了,喘着氣問道:“先生,這放哪裡?”
顧庭蘊看也不看的迅速道:“放廚房吧!”小張覺得先生的語氣有些奇怪,似乎並不是很高興,不過,他一個司機哪裡好問這些,熟門熟路的把水果搬去的廚房。
“大哥也買了葡萄嗎,葉辰今天也買了一筐,這麼多葡萄,不如我做成葡萄酒,過年的時候就可以喝了。”盛卿卿給老太太剝了一顆葡萄,一邊說一邊道。
去年這個時候笙歌也做了幾罐葡萄酒,說老人每天喝一點對身體好,還送了一罐給她,味道不比市場上賣的紅酒差,她就向她要了個做酒的方子,打算今年的時候自己做,這下正好。
“隨你。”顧庭蘊向來的言簡意賅,說完向老太太請了安,就上樓去了書房。
老太太沒過多久也回房間了,因爲盛卿卿要做葡萄酒,這些葡萄就要先清洗好。
笙歌說上面的一層白色的保護層不能洗掉了,不然做出來的酒不好。
阿姨一邊洗一邊笑着隨口道:“姑爺和先生知道小姐愛吃葡萄,兩個人也沒商量,一人買這麼一大筐回來,要是不做成酒,當真是要浪費了呢。”
“我大哥疼我唄!”盛卿卿自然然的接過話。“這倒是,每次小姐回家,先生總是提前吩咐廚房準備好小姐愛吃的菜,小姐愛吃葡萄,每到這個季家先生總是一早就備好的,現在姑爺也這麼疼小姐,小姐真是最有福氣的人!”阿姨在顧家做了五年事了
,那時候顧翩翩生了一場大病,纔剛好,全家上下圍着她一人轉,足足養了一年多身體纔算是調養好了,她們這些人才敢鬆口氣。
墨雲歸看了眼地上的兩筐葡萄,眸子中像是有什麼情緒一閃而過,來不及多想什麼被盛卿卿打斷:“別沖水衝的太久,會把上面的保護層洗掉的。”
“知道了!”墨雲歸笑着點頭:“你確定你知道怎麼做?”
“當然,笙歌當時把方法寫了發給我,我保存在手機裡了,第一個步驟肯定沒錯的,大不了剩下的我明天再問問她。”盛卿卿很有信心的樣子。
而此刻的笙歌已經從香港回來,她雖然已經克服了心理障礙,可以重回手術檯,不過,她還是打算晚一點到醫院上班,先幫師傅把那些資料整理完。
白教授知道笙歌可以重新拿起手術刀治病救人也很高興,他的這個徒弟啊,雖然年紀輕輕卻是把人生的那些苦難提早的經歷了,只願她以後的人生都順心順意的纔好。
師徒兩個人正討論資料的時候白澤哭喪着臉進來了:“爺爺……”
他的手臂被墨雲歸那個混蛋弄成這樣,到現在一動還是疼的呢。
白教授沒好氣的看了一眼自家孫子忍不住嘆氣,這是他親孫子嗎,確定不是在醫院抱錯了?
白澤在房間裡坐了好一會白教授都沒理她,倒是笙歌看他哭喪着臉,去廚房倒了杯水給他。
“爺爺,您就不會看我一眼嗎?”白澤抱怨。
“你有什麼好看的,不還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白教授依舊沒什麼好氣。
“那笙歌不也是兩個眼睛一個鼻子的,你怎麼就那麼待見她呢。”白澤覺得笙歌纔像是爺爺的親孫女,不過,他也是嘴上說說,畢竟笙歌照顧爺爺比他這個親孫子都上心。
“有事?”白教授總算肯看孫子一眼了。
“爸爸給你買了點生活用品和衣服,正好我也想爺爺了就一起送過來了。”白澤知道爺爺生爸爸的氣。
爸爸當年其實也是學醫的,後來不知道怎麼就棄醫從商了,從哪天起,父子倆就少有和和氣氣的時候。
白教授頗有些嗤之以鼻的樣子,笙歌不好干涉師傅的家事,就靜靜的看資料,師傅身體已經越來越不好了,或許師傅是想兒子能多來看看他吧?
笙歌給老爺子做了晚飯才離開,小哥的車子在外面等她,小哥的一頭白髮格外的打眼,不過,並不影響他的帥氣。
“怎麼樣,累不累?”季南風就擔心她太累了。
“還好,比上班要輕鬆多了。”笙歌笑。“你們那個醫院是不行,那些醫生簡直就是擺設,所有病人都要你親自看,養他們那些人幹嘛,不回去也罷,大哥說季氏要建一家大規模的醫院,到時候會請世界名醫坐診,你就到我們自家的醫院上班,絕
對不會讓你累的。”季南風已經幫笙歌繫好了安全帶,發動了車子。笙歌心裡笑,這隻怕不是大哥的注意而是小哥要求的吧,看小哥眉飛色舞的樣子彷彿又看到了很多年前的那個小哥,其實,不管小哥現在事業如何成功,如何改變,在她的心裡,小哥始終都還是當年爲她做盡了傻事的小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