笙歌握着季南風的手,他的手掌依舊溫熱,只是現在卻無法迴應她。
季南風是半夜醒的,因爲笙歌一直握着他的手,所以,他手一動,笙歌立刻就發現了。
笙歌忙按呼叫器叫了醫生過來爲他檢查,一番檢查後,各項指標都正常。
醒來後他的氧氣罩,還有身上的儀器都取掉了,受這麼重的傷,又流了那麼多的血,二十四小時不到就醒來,連醫生都說他的生命力強大。
季南風還昏迷的時候沈佳然打了電話過來,笙歌不敢隱瞞,只告訴了她,但因爲是晚上,沈佳然也不敢驚動家裡人,不敢到醫院來,季南風醒來後,笙歌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她這才安下心來。
只是,就算是現在醒來,也不敢讓老太太知道的,所以就瞞了下去。
季南風說話的時候會牽動傷口,雖然他極力的掩飾,笙歌還是看出來了:“你別說話,會扯到傷口。”
季南風這會倒是乖,看到笙歌一臉的擔心,自然就不說話了,可捏着她的手不放,笙歌只要輕輕一掙就能推開他,可她捨不得。
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因爲天還沒亮,到最後兩個人都睡着了,笙歌趴在南風的牀邊。
南風沒睡多久就醒來了,是被疼醒的,醫生說如果用止疼藥會影響傷口癒合,所以,他沒有用,就得忍着。
小張看季南風醒來,過來準備問他身體怎麼樣,季南風輕微的搖了搖頭,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笙歌趴在他牀邊睡着了。
小張小聲道:“嫂子從到醫院開始都沒合過眼,誰勸也不聽,一定要守着等你醒來。”小張說這話的時候,季南風脣瓣微勾,表情很是愉悅。
“找個毯子。”雖然說醒着的時候不冷,但睡着了,這樣趴着是會着涼的。
笙歌並沒有睡多久,心裡藏着事哪睡得着,因爲季南風現在只能吃流質的東西,所以她特意去買了容易消化的粥。
季南風恢復的還算是快,畢竟底子好,笙歌照顧的又精心,只是,每次他們在病房部署工作的時候笙歌都悄悄的到外面去了。
雖然說這次偷襲的人和媽媽並沒有關係,但笙歌還是覺得過意不去。
那天她無意的聽小哥說,因爲那天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穿的是便衣,後來又出現了一波人幫着他們,他們才能脫險,只是那波人身份不明,他的人還在查。
笙歌覺得,小哥口中身份不明的人應該就是媽媽的人,只是,小哥的線人暴露了,媽媽怎麼會知道,又出現的那麼及時?
季南風應該很受下屬的愛戴,才住院幾天,隊裡的兄弟一波一波的過來,因爲季南風不能太用力說話,所以,他開口的時候,大家都格外安靜,就連那幫兄弟,說話的聲音都很低,甚至有時候季南風一個眼神,他們就知道他是什麼意思,該怎麼做都知道了。
看來平日裡,配合很是默契,等那些人走了之後,笙歌喂他喝水,稍微抿了一點,潤潤脣瓣。
笙歌看向南風:“還疼麼?”笙歌知道傷口癒合的時候是最疼的,他受傷的地方又不能動,疼的幾乎不能睡覺。
雖然說見那些人在時他沒怎麼說話,可也是硬撐着,這會頭上起了一層的汗,應該是疼的厲害。
“要不讓醫生打一針止痛針?”她看他實在是疼的難受,心裡也跟着着急,雖然知道止痛針會影響傷口癒合,可看他這樣難受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季南風伸手握住笙歌的手:“你靠我近點就不疼了!”
若是平時笙歌自然是不肯,可現在他受了傷,便配合的靠近了些。
男人的手掌很寬大,掌心溫熱,手指很長,摸起來並不細嫩,尤其,大拇指那裡因爲經常握槍,有些粗糲。
笙歌抱着他的手,輕輕的靠在自己臉上:“以後能不能不要這麼玩命?”
季南風眯眼笑了笑:“都聽老婆的!”
笙歌知道,他只是嘴上說說,只怕是遇到這樣的情況,他還是會一馬當先,就像爸爸當年一樣。
笙歌聽到敲門聲的時候以爲又是季南風的同事,道了聲進來,起身才發現站在門口的是墨雲歸。
“墨大哥,你怎麼來了?”笙歌好奇道,畢竟,季南風受傷的消息並沒有對外界宣佈,季家也只有季青山和沈佳然知道。
“你三天沒和我聯繫了!”墨雲歸在小沙發那坐下。
笙歌這纔想起,她有三天沒去給墨雲歸鍼灸了,一直在醫院忙,也忘了打電話給他了。
墨雲歸等不到笙歌,又沒接到她電話,知道她是個守信的人,肯定是因爲什麼事情耽擱了,他開始還以爲會不會因爲官司的原因,盛瑩瑩對她動手,調查之後發現不是,後來讓助理去查,這才查到季南風受傷住院了。
“南風的傷怎麼樣?”墨雲歸既然已經想起了些以前的事,自然對季南風就熟稔了起來,直接叫他的名字。
“好的差不多了,你可算是想起我們這些老朋友了!”季南風看到墨雲歸精神都好了幾分。
“想起了一些,你派了人在查香港的慶家?”墨雲歸今天來找季南風也是有正事的。
傅家和慶家在香港都是惹不起的主,可向來井水不犯河水,雖然無生意來往,但並不代表消息不通,香港就那麼大地方,突然冒出幾個生面孔來,自然會引起人的注意。
“你怎麼知道?”季南風詫異,這件事,就警隊裡也沒幾個人知道。
“讓你的人撤回來,已經暴露了!”墨雲歸其實一開始並沒有猜出那些是季南風的人,也是他這次出事之後,他聯繫時間才推測到的,沒想到果然如此。
“暴露?”季南風皺眉,這麼快,他這幾天在醫院,因爲派去了兩撥人,如果一撥出事,另一波立馬報告,並沒有接到香港那邊傳來的消息,自然就以爲一切平安。
“嗯,這次打傷你的那個人據我所知,就是慶家二公子慶年身邊的保鏢,慶家水深的很,傅家在香港多年都互不招惹,你倒是膽子大,敢把人往裡面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