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瑩瑩一向最擅長的便是打親情牌,這次也一樣,畢竟,伯父爲傅葉辰在傅氏站穩腳跟是有夠功勞的。
而從傅葉辰對傅氏那些老臣的態度也看得出,傅葉辰對大伯還是很尊重的。
盛瑩瑩注意到了傅葉辰的表情,雖說依舊沒什麼表情,但眼神已經沒有開始的那時候那般逼人。
“我姐姐十二歲那年去祭拜阿姨,你是她回來的路上救下的,你失去了記憶,不記得以前的事,姐姐就給你取名墨雲歸……後來,你父親找到了我們要帶你回香港,你和姐姐已經定下了婚期……那天我知道了消息就帶你追上了你傅伯伯的遊輪,可還是沒有救下姐姐,姐姐恨我媽媽做的那些事,就拉着她一起跳了海,你看到姐姐落水也跟着去救,傅伯伯救了你,但你因此昏迷了快一年,我媽媽的屍體在她們落海後三個月找到,可始終沒有找到姐姐的屍體,搜救隊停止了打撈,我和姐姐的朋友就在爸和姨媽的墳墓旁邊做了衣冠冢,如果你想去看,我明天帶你去!”
盛瑩瑩的話條理清楚,娓娓道來,和夏笙歌告訴她的差不多。
“傅大哥,我知道,你應該是從夏笙歌那裡知道的這些,她是姐姐最好的朋友,我也不是要霸佔着雲盛,而是,雲盛是我姨媽的心血,我不想姨媽的心血落入外人之手!姐姐因爲我媽媽的事對我有很大的成見,所以,她的遺囑就是在和我賭氣的情況下寫的,並不能當真!”盛瑩瑩告訴了傅葉辰她和墨雲歸之間的過往。
但這些過往卻也夾雜了她們兩個人之間恩怨過往。
盛瑩瑩在某種程度上的毫不隱瞞,反而印證了她話的真實性。
“傅大哥,我之所以一直留在青城,留在盛家,保留盛的姓氏,就是想報盛家對我的養育之恩,所以,我想請你幫我,雲盛不能落在外人手裡!”盛瑩瑩看傅葉辰一直不說話,甚至從他的表情上,她也看不出他任何的態度。
盛瑩瑩話音落好一會,傅葉辰才慢悠悠的開口:“傅叔叔的意思是讓你放棄青城的一切回香港!”
盛瑩瑩聽出來了,傅葉辰在用傅叔壓她,那他的態度也就明顯了,他是讓她放棄雲盛。
“傅大哥,我在青城長大,雖然我是傅家人,但盛家纔是我的家,我不想在這個時候回香港,不管後天的開庭情況如何,我都不會放棄!”盛瑩瑩紅着眼睛,倔強的看着傅葉辰。
傅葉辰自然看到了她的眼神,她還看到了這倔強中的不甘。
“我不會偏袒任何人!”傅葉辰的態度也很明確。
盛瑩瑩放在桌子下的手緊緊的握在一起,快要嘔出血來,傅葉辰說的好聽,他的不偏袒就是在幫夏笙歌。
夏笙歌手裡的那份遺囑勝訴的把握很到,除非她可以得到傅葉辰的幫助,否則根本打不贏這場官司,他分明是不想幫她。
“看來,你是真的忘記姐姐了,若是以前的墨雲歸,他絕對不會讓姐姐的東西落到別人手裡!”盛瑩瑩眼睛裡蓄着淚水,一副被委屈的模樣。
“我打算在盛家住幾天!”傅葉辰今晚過來,主要就是告訴她這件事。
夏笙歌說,過去熟悉的環境對他恢復那段記憶有利。
畢竟,在那六年裡,盛家也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你要住盛家?”盛瑩瑩很快就想到了什麼,可他和盛卿卿的房間她都已經鎖起來了,很久都沒有人住過。
“嗯!”傅葉辰點了點頭,夏笙歌說,盛卿卿有一本畫本,裡面記錄了他和盛卿卿很多的記憶,那本畫本就在盛家,如果能找到,對他的記憶恢復很有幫助。
“不願意?”傅葉辰看盛瑩瑩半天沒有答應,淡淡的開口,口氣雖淡,卻壓迫性十足。
盛瑩瑩很快搖頭:“不是,我在想,你要住哪個房間,我讓阿姨打掃下,畢竟房間都是很多年沒有住人了,打算好了,明天我給你電話!”
盛瑩瑩很清楚,她拒絕不了傅葉辰,而傅葉辰住進盛家,或許官司的事還有一線的轉機,畢竟,一日不開庭,變數就還在,只要傅葉辰肯幫她,她就能讓夏笙歌好看。
最關鍵,她還需要借傅家的勢,傅葉辰這個時候住進盛家,對她是有利無弊的。
“不必,我今晚就過去!”傅葉辰拒絕。
盛瑩瑩沒想到他今晚就去,有些吃驚,但他一副不容拒絕的樣子,她也只能點頭。
夏笙歌畫過盛家別墅的平面圖給他,他知道他和盛卿卿的房間在哪裡。
而且,她還說過,依盛瑩瑩的性子,爲了在家裡阿姨面前落個好名聲,肯定不會動房間的東西,但畢竟沒什麼姐妹真情意,所以,肯定會鎖起來,不讓任何人靠近。
果然,和她猜得一樣。
怪不得盛瑩瑩鬥不過她,要找他幫忙,這智商是硬傷。
“傅大哥,姐姐去世之後,我就把她的房間鎖了起來,房間裡的東西也沒人動過,你的房間就在姐姐房間隔壁!”盛瑩瑩介紹道。
傅葉辰聽到盛瑩瑩說去世兩個字的時候,眉頭皺了皺,很明顯的不喜,盛瑩瑩顯然會錯了意思,以爲是他在怪她把房間鎖起來沒有打掃。
“傅大哥,姐姐她最不喜歡別人碰她的東西,以前她的房間也是不準別人隨便進的,我怕阿姨笨手笨腳碰壞了房間東西,就鎖了起來!”
“我知道了,我今晚就住這裡,你去休息吧!”傅葉辰很明顯是讓盛瑩瑩離開。
“我讓阿姨過來一起打掃吧,這樣會快一點!”
“不必,我自己來!”傅葉辰說完進了房間,砰的一下關上門,把盛瑩瑩和阿姨關在了門外。
“小姐,這……”阿姨也察覺出了這其中的尷尬。
“你下去吧,沒事的話別上來,傅先生脾氣不好,阿姨你多擔待!”盛瑩瑩對阿姨的態度一向很好。
阿姨看盛瑩瑩這樣說這才連連點頭,然後下了二樓。
傅葉辰閉着眼睛站在房間裡,試圖讓自己再想起些什麼,可惜,除了鼻尖塵土的味道,什麼都沒有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