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懷裡抱的這個東西,我跟你說,夜市啊,旅遊景區啊,批發市場啊,網上啊,一抓一大把,什麼三十萬,撐死了三十塊錢,如果要是進貨的話,也就是十來塊錢的成本……”
“您別覺得我這話說的難聽,我只是把事實真相給你擺在這裡而已,硯臺不是瓷器古畫這類的古董,價格沒個上限,硯臺這種東西,不是說沒有特別值錢的,當然有,但是太罕見了,二十萬對於硯臺來說,已經算是天價了……”
“而您居然花了三十萬,真不是我說您,您得多沒常識,才做出這樣的事情?怕不是你專門搞了個假的故弄玄虛,現在被我識破了,反而倒打一耙?”
“還有,您說我空有虛名?在場的這麼多人,怕是不少人聽過我葛某吧?也有不少人辨真假的時候,來找我做鑑定吧?樑小姐,您剛剛那話,真不是在質疑我,而是在顯擺自己有多無知!”
“有句話說得好,無知不可怕,可怕的是無知還要裝有知,在這方面,樑小姐,我勸您多跟時小姐學一學,謙虛有禮……”
面對葛叔又快又利的嘴,樑暮暮連開口說話的機會都沒有。
到了最後,她被葛叔懟的臉一陣白一陣青,不知是氣的還是無話可說了。
坐在一旁圍觀了半天戲的林嘉歌,知道坑已填的差不多了,這纔開了口:“葛叔,真不好意思,我只是來請您做個鑑定,沒想到反而惹您不開心了。”
“罷了罷了,我也犯不着跟個小輩計較!這裡沒我什麼事的話,我就回我的位置上喝酒了。”葛叔擺了擺手,直接轉身離開了。
葛叔走了沒兩步,忽然停了下來:“有句話,我知道現在說不合適,但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說。”
“真不是我葛某沒事挑事,真品的時小姐自始至終什麼話都沒說過,反倒是抱個假貨的樑小姐,在我鑑定之前,一直不斷的挑事端……”
說完,葛叔重新擡起腳,走開了。
在座的人,都不是傻子。
之前,或許有些人沒想太多,此時被葛叔這般一點,大家聯想了一下前因後果,也都漸漸地緩過勁來。
“葛先生不說還好,一說細細回想,還真是可怕啊……”
“樑小姐年紀不大,心思竟然這般重,她這明顯是想讓林家的孫媳婦鬧笑話啊。”
“可惜她搬了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最後鬧笑話的人變成了自己。”
聽着周圍人的議論紛紛,林老先生臉上的神情,變得有些不悅。
他到底是一手創辦了林氏企業的人,骨子裡的那股氣場還是在的,平時看着樂呵呵的跟個慈愛的老人一樣,但嚴肅起來,卻是魄力十足:“惠玲,你教出來的好孩子啊!”
樑惠玲聽到林老先生的話,連忙起身:“林伯父,我給您道歉,在生日宴會上鬧出這樣的事情,真的很對不住,暮暮我回家一定好好管教,回頭我定會帶着她登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