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匪之中三四人去追馬匹,很顯然是看中了馬匹的價值,而這邊的五架驢車他們自然也不可能放過,山坡『亂』石堆裡緊接着就有10餘人朝着這邊『摸』了過來。
“我們是有走商文牒的,諸位好漢不要認錯人啊!”
頭車車伕貓着腰,躲在朱聞天身邊向着衝過來的山匪大聲喊道,雙方本來相聚也就沒有30米,山匪們自然是聽得清楚。
朱聞天也很快領悟到車伕的意思,王英手中是持有前秦和東晉兩方文牒的,其所做糧食與馬匹的買賣也是雙方認可的,若是襲擊者是這兩方任何一方假扮,倒也有可能就此化解一場危機。
不過朱聞天很快又握緊了手中的鐵頭槍,衝過來的10餘名山匪衣衫都是破破爛爛,手中武器配置甚至還沒有鐵頭槍層次高,有的手中更是拿着農具,這樣的裝扮絕非行伍兵勇。
也就是說,朱聞天等人面對的是真正的山匪了,這讓車隊內衆人放棄了最後一絲僥倖,同時也萌生了一股勇氣。
這年頭饑荒、戰事頻發,山匪、路賊大多都是走投無路之人,並不見得會有多彪悍,甚至車隊之內就有人做過幾天山匪、路賊的,因而拼一拼並非沒有活路。
如此,無論是朱聞天幾名護衛,還是那五名車伕,都是握緊了手中鐵頭槍或者隨身攜帶的防身物件,準備拼上一把。
只不過山匪們之中有弓箭手,並且還一箭命中了王英,在山匪們真正衝到跟前之前,車隊之人都很默契地沒有冒頭。
王英被冷箭『射』中的時候,朱聞天是距離最近的,此時趁着山匪們衝過來之際,朱聞天佝僂着身子『摸』到了王英身邊查看情況。
很快朱聞天確認,王英被『射』中了右肩胛骨靠下一點的位置,或者並不是什麼致命傷,隨後朱聞天探了一下鼻息,發現還有氣,便將王英稍稍向着驢車軲轆附近挪動了有幾十公分。
朱聞天查看王英傷勢,純粹是出於自覺,與身份沒有半『毛』錢的關係,他本來也沒有將王英真正當成東家。
而朱聞天的這個舉動,也讓其意外發現並取下了王英腰間一把短劍,算是意外之喜了。由於這把短劍藏在長衫之內,王英也從來沒有暴『露』過,如果不是朱聞天過來查看情況,根本不可能發現。
“殺!”
“惡賊找死!”
“”
就在朱聞天將短劍握在手中的一刻,那10來名山賊也衝到了近前,車隊之人再也不用顧忌對方弓箭手的威脅,大都果決地挺身而出,與山賊們幹到了一起。
朱聞天耽誤了一些時間,還沒等他站起來的時候,已經有一柄木杆長槍刺向其脖頸位置,同時還有一根長棍呼呼生風直接從朱聞天頭頂掄了下來。
作爲一名一直唸書的學生,朱聞天哪裡見過這種場面,甚至除了不久前阻止劉偉奇之外,都沒有怎麼打過架,生死關頭他內心裡免不了慌張。
不過也正是生死關頭的『逼』迫,朱聞天不得不奮起反擊,此時的他剛剛把短劍拔到右手之中,左手正持着鐵頭槍,眼見着木杆槍向着自己脖頸此來,朱聞天左手鐵頭槍反手就是一撩。
“啪!”
這一撩把對方木杆槍打得錯位到了左上方,但是頭頂掄來的木棍已是來不及再用鐵頭槍應付,情急之下朱聞天不自覺地舉起右手短劍格擋。
短劍雖然看起來不凡,但是劍身僅僅只有不到30釐米長的樣子,就像一把大bǐ shǒu,格擋長柄武器並不太適用。
只不過這會兒木棍的軌跡被朱聞天把握得精確,就是朝着自己腦袋來的,因而朱聞天這次格擋竟然出奇精準,瞎貓碰上了死耗子。
“咔!”
隨着一聲清脆的斷裂聲響起,朱聞天與持棍棒那人都是稍稍一怔,棍棒被削去大半,勢頭一帶之下,那人猙獰的臉已是出現在朱聞天面前不足一拳。
械鬥缺乏經驗之下,還是那人首先反應過來,揮手又是一棒子掄過來,距離實在太近的情況下,竟然直接將朱聞天開了瓢。
朱聞天直覺腦袋上一陣溫熱,兇『性』徹底被激發了出來,右手的短劍猛然向前一遞一抽,那張猙獰的黑臉已是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自己胸膛向下的位置。
眼下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朱聞天也正是兇『性』噴薄的時候,哪裡還去管那黑臉,躲過了再次刺過來的兩條木杆槍,鐵頭槍晃了左側那人一下,右手短劍則順着右側那人的木杆直接劃了過去。
或者是近期的鍛鍊起到了作用,也或者是那枚體質訓練開源充能丸起到了作用,以朱聞天現實身體條件爲模板的“小乙”,這會兒爆發出了與其身份不怎麼匹配的力量和協調『性』。
短劍又立功了,朱聞天來不及看削中了對方身體哪個部位,但是清晰感覺到了大半劍身入肉的情形,右側那人即使不死也是廢了。
連續兩名同夥倒地,左側山匪本已經刺出的一槍有些猶豫,朱聞天稍稍轉身,原本『逼』開對手而側垂的鐵頭槍也向回猛一劃拉,竟是直接將那山匪的木杆槍帶飛了出去。
見此情形,朱聞天一個獅子搏兔,揮動右手短劍就刺了過去,那人竟然慌張轉身,直接被朱聞天一劍刺入背部,沒到了劍柄的位置,這名山匪也徹底廢了。
連續幹掉三人,朱聞天原本熱血衝頂的狀態稍稍清明瞭一些,再看商隊之人,這會兒還站着的只剩下了四五人,山匪則也倒下了四五人,並沒有佔到明顯的數量優勢。
“噗!”
朱聞天不敢稍停,將纏着頭車車伕的一名山匪從身後放倒,便撲向了另外一架驢車旁助戰,頭車車伕見朱聞天小乙如此悍勇,也是長吸一口氣跟着撲了上去。
並不是朱聞天多麼悍勇無敵,一方面是他的身體素質的確有所提升,同時又拿了短劍這柄利器在手,戰鬥力直線上升。
另外一方面,山匪們也的確是一幫實在活不下去的饑民、流民,本身也自孱弱,這纔給了兇『性』大發的朱聞天以反殺的機會。
本來山匪投向頭車以及王英方向的人手就是最多的,也是其中戰鬥力相對較強的,因爲這裡的油水可能是最爲豐厚的,碰上爆發的朱聞天竟然連續被殺數人,廝殺的形勢也就迅速發生了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