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之後的很多天田欣都沒有回到公司,我也當做是她的嬌生慣養受了驚嚇之後肯定需要休養很長一段時間,可是,一個月,二個月過去了,田欣就像是不存在天駿一般的,劉玥她們幾個也消失的無影無蹤。
可是,我什麼都查不到也不敢去查,因爲對秦齊的承諾。
直到一切都在那個午夜被打破了。
酒店的工作人員撿到了一部手機,他們撥通了我那個備註名是“我親愛老公”的電話,電話就在午夜如同催命的符咒一般的將我驚醒。
秦齊也醒了,他環抱着我就是不讓我下牀,這個鈴聲是專屬的,是夏瑜專屬的。
“是夏瑜的電話,肯定是出什麼事了不然她不會這麼晚給我打電話!”我話音剛落,秦齊的手臂居然收攏的更緊了,勒得我都喘不過氣來了。
好不容易掙開了他,拿起手機撥了回去一個清透的女音傳來:“您好!您太太的手機遺落在了我們的酒店,請儘快的來領取。”
我無語了一下,然後問道:“您是哪個酒店?是遺落在哪個房間?”
“不是,是遺落在電梯裡工作人員撿到的。”
不知道爲什麼,她那麼一說,我的心就沒由來的抽痛起來,我趕忙的穿衣,秦齊沒有動,而我不會開車所以只能催促道:“秦齊,你趕緊的,我這邊有急事要去悅來酒店一趟。”
他沉默的看着我,半響才接過我遞給他的衣服跟着一起出門了。
我們趕到酒店的時候前臺的工作人員將手機遞給我了,我急切道:“對不起,我怕我妹妹出事,您能不能讓我看看監控錄像,我怕她——”
前臺的小姐感覺到了事態的嚴重性,立馬的帶着我們來到了監控室,在撿到夏瑜手機的電梯裡,我看到了夏瑜被一個男人攙扶着看着像是醉酒的樣子,可是,我知道不是。
因爲那個男人戴着鴨舌帽,脖子上還圍着花色的圍巾遮着臉,這個裝扮讓我的心開始慌亂,秦齊在我的身邊攥着我的手,可是,這樣也對我的恐懼沒有半分的降低。
監控器上顯示他們是在十七樓停下來的,然後,
走廊的攝像頭顯示他們進入了681房間,前臺還猶豫能不能打開房間門的時候,我一把的奪走了她手上的卡在門上刷了一下就衝了進去。
我捂着嘴死死的不敢發生出來,秦齊抱着我似乎不想讓我看到這樣的場面,可是,我狠狠的推開了他,我要看,我要記住,我要恨!
夏瑜,那麼單純的夏瑜,究竟是什麼人對她下手的?
她就那麼赤裸的躺在寬大的牀上,玉質的肌膚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遍佈着,眼睛被一塊黑布矇住了,雙手被人綁在了牀頭上。
我腿腳發軟,渾身的力氣都像是被抽離了身體一樣的虛無起來,房間裡靜的不像話,秦齊在給夏成哲打電話,前臺小姐將房間裡的其他人都趕了出去。
安靜的房間空寂的我都能夠聽見自己的心跳聲和呼吸聲,所以,房間陽臺外傳來的響動很快的引起了我們的注意,秦齊示意我不要再出聲,我趕忙走到了夏瑜的身邊將她赤裸的身子包裹起來。
秦齊沿着牆壁靠近了陽臺的窗戶,那邊,他纔剛剛的走到了陽臺玻璃門的窗簾旁,陽臺的門就驟然的被人拉開了,監控攝像頭裡面看見的那個帶着鴨舌帽和花圍巾的男人一下子跳進了房間。
我嚇得尖銳的叫起來,秦齊準備撲上去的時候,那人身子一側就讓秦齊撲了一個空,他撞開了前臺小姐奪走了她手上的門卡。
秦齊這時窮追不捨的跑了上去,男人刷卡了,拉開門的時候秦齊到了他的身後準備從後面用手臂勒住他的脖子,可是,那個花圍巾蒙面的男人很狡猾,反身就是一拳打在了秦齊的小腹上,秦齊疼的彎下腰再也起不來了。也正是因爲秦齊伸過去的手,男人遮了半邊臉的紗巾也掉了下來。
那是——
如果不是此刻看的真切,我想我一輩子都不會相信這件事是他所爲。
是的,那張臉,我再熟悉不過了,那張一開始還單純覺得自己是福爾摩斯的孩子,那個一心期待破案自詡聰明的孩子,在捲入了這麼多紛爭之後,他是不是已經迷失了自我。
他居然對夏瑜出手,居然做出了這麼齷蹉的事情還不自知
?
“夏成哲,抓住他!”秦齊虛弱道,可是,一心只想着夏瑜的夏成哲被身邊衝出來的人狠狠的撞到了牆上都沒有理會,他向着我這邊而來。
他那雙總是一派沉穩內斂和冷酷的眸子平靜之色頓失,狂躁的怒火在他的周身流竄開來,他排山倒海波濤洶涌而來的怒火淹沒了他的理智。
他幾乎是一腳踹開我的,然後,看着牀上的夏瑜像是碰觸着稀世珍寶一般小心的伸手。
夏瑜動了動,我的呼吸頓時僵住了!
房間裡,所有人的神經都被那微小的動靜扯動着。
夏瑜掙扎和嗚咽的動靜更大了,夏成哲像是被釘在原地一般的突然淚流滿面起來,我捂着額角撞在牀頭櫃上的傷,將夏瑜身上的捆綁都鬆懈了。
夏瑜看見我像個孩子一樣的嚎啕大哭起來,她哭得那麼的撕心裂肺,我整個的心都跟着疼的厲害。
猶記得那個午後,我想如果沒有那個午後的時光,我這一輩子是不是都平凡的像個路人甲,沒有身邊羣星璀璨的商場精英,沒有這個世界上最絢爛白馬王子和公主的愛情,沒有和失去很多東西。
那個午後幾乎成爲了我整個學生生涯裡最具特色唯一光鮮亮麗的一點。
我到了五樓的天台上,她就那麼的躺在半尺寬的石砌圍欄上,稍微的傾斜一下身子就會從五樓墜了下去。
我是不會想到我僅僅只是爲了嘗試一下大聲說英語的感覺跑到天台上,居然就看見有人要自殺,還自殺的那麼具有藝術氣質。
她濃濃的煙燻妝,一身黑色的短皮衣包裹着曲線優美的身材,破洞的超短褲,那條細長的美腿半屈着,一種頹然的非主流風格剎那間震撼了我的神經。
她歪了歪腦袋看着我,那纖長的眉毛,細長拉出一個美麗蝴蝶線條的眼線都是那麼的具有氣質,我從來不知道有人能夠將頹廢演繹的那麼傳神和靈動。
我上前幾步一把的拉住了她的手臂,她殷紅的脣如同吸血之後的妖嬈綻現出一絲笑意,然後,她向着外面傾身,我厲聲尖銳的叫起來,但是,手臂卻死死的抱着她。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