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痠疼的很,我不確定自己是在做夢還是真實的經歷,正要坐起身,旁邊過來一個人按住了我。
“還是休息一會兒吧。”
歷謹言的聲音就好像催眠曲一樣,他的一隻手按在我的眼睛上,很快就入睡了。
等我再醒過來的時候,外面大亮,周圍一個人都沒有。
我坐直身子,身上的痠痛感一點都沒有減輕。
看了看周圍,確定人在醫院裡,而且我身上穿着病號服,只是有一些淤青。
我的頭髮斷了一截,看上去醜的很,不知道是誰剪的。
正要下牀的時候,一個護士叫住了我。
“你還受着傷,還是在牀上修養一段時間比較好。”
我應了一聲,又趴會到牀上去。
她給我做着例行檢查,對我的問題充耳不聞,要不是她還給我看過身上的傷,我還真的會懷疑自己是空氣。
“護士,我到底經歷了什麼?”
護士終於從病歷本中擡起了頭,看了我一眼,眉頭微微的皺着。
“你受了外傷,好好休息吧。”
她言簡意賅的回答我,讓我一頭霧水。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歷謹言盼來了,就知道他不會扔下我。
“你怎麼纔來?是你把我救出來的?”
我經歷過的事情太多,根本不會把昨天的那些事情當成做夢,反而會追問到底,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在我的身上。
“是。”
他淡漠的一句話,更是坐在我的身邊,端着水送到我面前。
“歷先生,我想知道昨天發生了什麼,我問一點你說一點,這讓我很焦慮。”
“好,昨天那個男人爲了救你,被砸傷了,渾身百分之九十七的燒傷,現在人在重症病房。”
我的心裡遭了一記悶擊,腦袋裡嗡的一聲。
在我暈倒之前,他跟我說的話還在耳邊,說我以後要是有什麼事情,他一定會來幫忙的。
其實我對這種萍水相逢的感情並沒有那麼看重,誰叫我沒有朋友,有這麼一個爽快的人願意跟我交朋友,還願意爲了保護我不計代價,我不能裝作一無所知。
“既然你說他是爲了救我,我要去看看他。”
他沒有拒絕我的要求,扶着我一路朝着重症病房走過去。
我們在門外看着,他身上被插了各種管子,看得我眼花繚亂的。
“他會沒事的,對嗎?”
我看着病房裡的男人,卻問了歷謹言這麼一個問題。
也不知道他是不想回答,還是不想騙我,等了很久都沒有等到答案。
之後的三天,我每天都會過去看他,直到我出院那天。
我穿上了歷謹言爲我準備的一條天鵝絨的裙子,裙子是黑色的,看着就讓人壓抑。
“我想去看看他再出院。”
“好。”
歷謹言這幾天對我基本上都是言聽計從的,不會拒絕我。
帶着我走到病房附近,就看到醫生護士急匆匆的奔着病房走過去,魚貫而入。
我站在門口被護士攔下來,“我們裡面正在搶救病人,你不能進去。”
只是這麼一句話,我也只能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看着裡面的事情。
醫生和護士配合的很好,他們都圍在他的身邊,卻看不到他的情況到底怎麼樣。
我的心揪着,緊緊地拉着歷謹言的手,在心裡不停的祈禱,千萬不要有事情。
可是事情偏偏就是喜歡按照人們擔心的方向走,看着醫生們在裡面忙碌了半個小時,忽然誰也不動了,最後看到一個人爲他蓋上了白布單。
歷謹言下意識的抱住了我,我靠在他的懷裡,心痛的說不出半個字,卻一滴眼淚都流不下來。
“他這幾天經歷的痛苦是我們想象不到的,如果他要是活着,就會痛苦一輩子。燒傷面積太大,皮膚脆弱到只要動一下就會破裂。所以……”
我知道歷謹言是在勸我,我也很想跟他開個玩笑,告訴他這麼勸人會適得其反。
可是話在嘴邊,卻沒有說出口。
醫生們一個個走了出來,看到歷謹言的時候,都是畢恭畢敬的。
“歷總,我們盡力了。患者從兩天前就開始出現感染現象,我們已經用藥物控制,可是……”
“好,我知道了。”
他的手堵着我的耳朵,可是醫生的話還是一字不漏的聽了進去。
“我們去公司吧。”
我就算看不到歷謹言的臉,也知道他現在有多詫異,而我就是想現在就去公司,看一看我的對手們,到底誰是笑着的。
我在這個位置上,威脅到的人無非就是薄修凜和喬伊,只是這兩個人誰纔是真正的對手,還是聯手,都需要我自己去證實。
“好。”
歷謹言如我所料並沒有拒絕我,帶着我直接離開了醫院。
去往緋色的路上,他幾番猶豫,最後開了口:“喬伊是我請回來的,和她一起出現,也是爲了讓你生氣嫉妒。所以……那天你說,我是你的男人,這是你真心話嗎?”
他突然跟我說了這麼一番話,我側頭看過去。這個男人臉上是沒有表情的,可是他握着方向盤的手緊得很,看來他的心裡很緊張。
我嗯了一聲,沒有多餘的話,更是把目光挪開看着前面。
在這次事情發生之前,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如果有一天我出了事情,身邊沒有任何人幫襯的話,結果會怎麼樣。
現在總算是知道了,結果很悲慘。
既然這樣,就算是歷謹言把我當成一個替身,我們爲什麼不能互相利用呢?
他沒有再問我任何問題,只是對於他解釋喬伊的事情,我還是有所保留的。
女人看女人,總是比男人要準一點,這個喬伊,絕對沒有歷謹言說的那麼簡單。
回到了公司裡,歷謹言保駕護航,直接把我送到辦公室。
人沒有走,直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歷先生,放火的事情,你有什麼可以提醒我的嗎?”
我打算開門見山的把這個事情說一說,如果有線索最好,沒有的話,我也只能一點點去調查,這就困難多了。
他眉頭緊緊地皺着,輕輕搖頭:“暫時沒有什麼發現。”